第六章 見錢眼開的女人真臟
我聽左征的口氣,是跟陸家有點恩怨的,我懂事的沒多問,以我現在身份,能知道完全真實的不大可能,更何況知道了對我半點好處沒有。
左征也沒說下去的打算,正巧要到約定的地方,左征跟前面的車尾差了有三十來米,他正照常踩着油門,突然躥出一個佝僂的老太婆,照着車頭就過來了。
我臉都嚇白了,這難道還趕巧遇上個碰瓷的?左征還沒踩剎車的意思,我拽着他袖口沖他吼:“有人!剎車,快點踩剎車啊!”
就在這瞬間,左征的車已經撞穿老太婆的身體,直直的繼續前沖。
左征猛打了個方向盤停在路邊,一臉古怪的看着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大口喘氣。回憶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
我明明看見個老太婆從路邊上沖了出來,左征的開車衝著她碾了過去,可車身一點波動沒有,左征剛才也沒絲毫沒意識到不對的樣子。
“你沒看見,有個人嗎。”我顫抖的手指着車尾後方,那地方空空如也,不像是撞到過人的乾淨樣子。
左征聽完我的話,眉頭緊鎖,幾秒后,呵笑一聲:“原來是這樣,看樣子是成功了。”
“你什麼意思?”
“接下來幾天,好好接受不一樣的世界吧。”左征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后就沒再理我。
我們在咖啡廳里大致定下了接下來的拍攝計劃和我進組的時間。現在左征給我的恰好就是我急缺的,雖然這種巧合讓我很不舒服,可我沒有絲毫拒絕理由。
等左征把我送回出租屋的時候,我在樓下意外的遇見了小艾。小艾見到我走進,喜滋滋的迎上來:“聽說叔叔住院了,一直都沒時間去看望,今晚我陪我姥散步到這邊了,就過來看看,喏,這是點水果,替我問候叔叔一聲啊,思思你租的房子就在樓上吧?我們可以去坐坐嗎?”
小艾熱情的挽着我手臂,絲毫不提要替我結陰親的事。
我看了眼小艾身後的老人,大概一米六不到,很瘦很黑,頭髮白了一半,正眯着眼打量我。
畢竟是小艾姥姥,我掩下心裏的抵觸,盡量笑着邀她們進屋。結果門還沒打開,小艾姥姥對着房門大聲呵斥:“真是個污穢地!”
什麼意思?是我這房間有什麼東西?我還沒來得及問,小艾姥姥突然從荷包里摸出張黃符紙,貼在門口,明明是沒有沾過膠水的圖紙卻像定在了房門上一樣。
她嘴裏念叨了幾句,臉色越來越黑,期間給小艾使了個眼色,也不看我,就說:“今天的事先就這樣罷,我們改日再來。”
“姥姥!”我沒說話,小艾急了,很用力的拽着她姥姥的衣袖說道:“咱們來都來了,進去再說吧,思思也不知道能在上海待多久,留一留吧姥姥,就一會兒!”
小艾姥姥彷彿有話被小艾活生生扼住了,嘆了口氣才點了頭。
說實話,小艾帶她姥姥來我很不情願,萬一豆豆或者陸禮承在房間裏怎麼辦,好在打開門后什麼都沒有,小艾的姥姥圍着房間走了一圈,沖小艾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小艾突然“撲通”一聲朝我跪下了,我還沒來得及拉門,只聽她說:“幫幫我吧思思,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你爸爸不是在住院么,我給你錢,我給你十萬,你一點損失沒有不是么。”
小艾的話直戳我心窩子,的確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我只要說聲同意話剩下的跟我一點關係沒有。
可為什麼我嘴皮子就像千斤沉,一點張不開。
小艾眼神灼灼地望着我,我沒法子,想到今天昨天被陸禮承算計,咬着牙艱難的點了頭。
等小艾從背包里拿出香爐,香爐灰,兩張黃紙和一個相框出來的時候,我一把抓住小艾的手臂,她迷茫的看着我。
“開始之前,我希望你答應我兩點,一,二十萬我希望三天內到賬,我非常需要這筆錢,我也知道你暫時不缺,二,以後陸家發現的任何後果,我不負責。”
小艾重重的點頭:“行,開始吧!”
儀式開始都是小艾和她姥姥在弄。她們把相框放在窗檯邊,兩邊豎了兩根大紅蠟燭,中間放着香爐,裏面倒了香灰,然後小艾姥姥嘴裏念叨着咒語,把其中一張黃紙撐開,我一看是我的生辰八字。
小艾姥姥對着其中一隻紅燭,想點燃那張黃紙,可怪事發生了,紅燭上明明有火,黃紙卻一點燒不起來。
小艾和她姥姥的臉色徹底變了。
小艾剛嘟囔兩句,小艾姥姥厲呵一聲:“別急,沒事的。”
可她這時候額頭上已經染了一層的汗,黃紙怎麼試都燒不了,小艾姥姥索性省掉這一步,直接在印有我生辰的毛筆字上抹了紅硃砂,等我的八字一點看不見后,她重重的舒一口氣,又看了小艾一眼。
小艾似乎早有準備,突然衝著照片跪下,咚咚咚就磕頭三下。
等她起來,小艾姥姥拉着她的手湊到香爐上面,拿刀對着小艾食指一割,等血落在香爐里,才把另一張黃紙埋到了香爐的香灰下面。
我肯定那張紙是小艾的生辰。
視線順着往上,我才看見陸禮承的真正模樣,小艾不知從哪弄來一張他的黑白照片,說實話我挺驚訝的。
我想像中的土豪繼承人都醜陋不堪入目,大腹便便還很猥瑣。沒想到陸禮承真的是湯臣一品那房子的照片里的那個人。
身材高挺精瘦,模樣也像混血的模特,十分惹眼。
“好了,思思,借用你銀行卡一下吧。”小艾朝我攤手,一臉的興奮:“雖然拿不到陸禮承用過的東西,你收錢的那張卡就行。”
我一想到小艾抱着我銀行卡睡覺的樣子就覺得詭異,我抽出那塊白玉牌遞給小艾:“喏,用這個吧,這是他的東西,以後,你都拿着吧。”
心裏說特別能割捨是假的,但今晚後跟陸禮承定陰親的就不是我了,我拿着也是個麻煩,索性就給了小艾。
小艾狂喜,抱着白玉牌興奮的倒在床上說要睡了,她從包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塞在我懷裏,說辛苦我一下留在房間裏守她一夜,我捏了捏信封厚度,大概五千。
我心裏發苦,覺得這錢拿着怪難受的,可能誰都沒料到,之前被視為清高怪物的我現在會為了錢什麼都答應去做。
小艾躺在床上睡了,房間裏就一張凳子,我不好讓小艾姥姥站着,就找了個角落靠着牆眯會兒眼睛。
燈關了,房間一點光亮沒有,我折騰一天累了,迷迷糊糊都快睡着的時候,突然聽到小艾的一聲慘烈的嚎叫,緊接着小艾姥姥哭喊。
我睜眼一看。
一團藍色的火焰籠罩着小艾整個身體,小艾卻像被束縛着,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想扭卻沒有作用,她的臉因痛楚扭曲得猙獰,除了哀嚎外,沒說出一個字來。
小艾姥姥估計也是頭一遭見這樣的情況,急得沒辦法,朝小艾撲去,卻被一個力道彈開,整個人被重重的往牆上一甩,立馬跌坐在地上昏了過去。
我驚恐看着這畫面,還沒反應過來,一道極寒的聲音,憤怒的說道:“骯髒的女人還想上我的床,不知好歹。”
是陸禮承!
沒料到下一秒我被一個狠狠的力道拽進了衛生間,我撲倒在浴缸里,頭頂的花灑落下冰冷的水柱,凍得我渾身發抖。
“見錢眼開的女人真臟,給我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