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來是個代孕的
陸禮承媽媽像沒聽懂我的話,她眼皮抬了抬,抬眼看旁邊的西裝男,西裝男會意,帶着微笑解釋道:“可能沈小姐跟陸家之間存在誤會,當初我們拿到沈小姐資料的時候,對方提出您是自願參與這筆交易的。”
我驚得說不出半個字。那人甚至提出了更重磅的話題。
“況且我們這邊支付的並不是八萬,是上海靜安區的一套套三的房子,和沈小姐您畢業前後的工作內容以及二十萬現金和二十萬牽線人的銀行轉賬。”
“二十萬現金放在為沈小姐準備的房子裏,房子的鑰匙會在三天後交到沈小姐手上,等明年沈小姐大三后,一些陸續的工作交接會有負責人跟您接洽。與之交換的條件是,沈小姐現在正在做的事。”
毫無疑問,西裝男的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可他提出他們陸家給的豐厚條件我除了八萬塊銀行轉賬外什麼都沒拿到。
房子?現金?工作?自願?
我氣得哭都哭不出來,彷彿上天給我開了個巨大玩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看上去我被謊言蒙在鼓裏直到現在,正好說明整件事的背後是有人在故意整我。
他設計了一切陷進等着我自己跳進來。
是老鬼嗎?
“我正在做的事,是指什麼?”這段時間遇到了太多事,我的接受能力強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西裝男輕輕點了點頭道:“是希望沈小姐這邊能培養陸家的子嗣。”
這麼說來他們是知道我懷孕了?他們這趟來是算準了時間,過來要孩子的?
敢情我的任務不是睡空屋是當代孕!
可我哪交的出什麼孩子,昨天被那事一鬧,我臨盆的大肚都縮回去了,現在我躺在床上被子遮住我肚子,他們估計沒看出來我的狀況。
我只能實話實說。
可我還沒說完,陸禮承媽媽的臉色都變了,她憤怒的突然站起來:“沈小姐,無論你那邊接收到什麼信息,拿了錢就是默認跟陸家的交易,我孫子的出事有任何變故,沈小姐后,果,自,負。”
說完他們就走了。
我不是沒聽出她的警告語氣,可這事是真噁心到我了。我是一時糊塗接了個看起來荒謬的活,可真就該我活該倒霉遇上這種事?
我馬上給老鬼發了一長串短訊,忍不住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可老鬼倒好,優哉游哉的給我回條短訊。
“思思,房子鑰匙馬上送到你手上,工作機會是你在用,至於二十萬,我扣了我的提成,你拿剩下的八萬,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個屁!
“你瞞着交易的具體內容跟我談就為了你那十二萬會不會有點太無恥?老鬼你是圈內最當紅的牽線人,做這種齷齪事不覺得砸了自己招牌?”
“嘿嘿,我可是一開始什麼都告訴你了,是你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後果就該你自己負責。”
又是個叫我後果自負的,好像我真的活該這樣,我氣憤的把短訊往前翻,越翻越心驚膽戰。
怎麼現在的短訊,跟一開始的不一樣了?!
同一天同一刻的短訊內容顯示的,居然是真正的交易內容!
其他的沒有任何變化,單單就叫我睡空屋的解釋話和價格內容變成了現在老鬼提到的一樣。
我懵了。
我發誓那天看到的短訊的確不是這樣的。睡空屋的短訊像石沉大海一點痕迹都沒有。我天真的以為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事實狠狠的打我臉更加提醒我是真有人故意在這麼做。
可到底是誰一直這樣機關算盡的對付我,無論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前提和步驟就是讓我給陸家當代孕的。
即便我代孕了生了孩子,又對這個人有什麼好處?
我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才好,那個算計我的人如果不是老鬼究竟會是誰?
三天之後,西裝男給我送來了房子鑰匙和地址,我拿在手上像燙手的山芋決定先去看看再說。
不得不說陸家真的出手闊綽,房子在靜安區,我到了之後開門一看,裏面是新裝修的,簡潔大氣。
我看了一圈后在客廳的桌上看到了個黑色書包,是那二十萬現金。
我以為那人要求付現而不是轉賬是為了不被陸家抓到把柄,沒想到他並沒拿這錢。二十萬銀行轉賬估計是老鬼提的,那這二十萬,那人就不要了?
我視線往下一落,無意識的發現黑色背包下面露出個白紙一角,我艱難的挪開書包一看,是留下的紙條,鋼筆字奮筆疾書留下幾個字。
思思,好好享受這一切。
一想到他要求的全部毫無保留的都留給了我,這種詭異的行為讓我后脊發冷。
如果他不圖財,那他究竟圖什麼?
我在踏進這圈子的時候就清楚記得一句話,能被金錢利益支配的人是最安全的,往往用錢就可以打發掉,毫無後顧之憂。
毫無疑問,我惹上了個大麻煩。
是左征?是小艾?
他們沒有任何做這種事的理由,如果都不是,那會是誰?
我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往片場趕,剛一去到蔣導跟前報道,結果蔣導扭頭一看是我,黑着臉對我一通劈頭蓋臉的罵。
“沈思思你可真厲害了,別以為你是左征介紹的就是個腕,你一隻腳都沒踏進這圈子就耍起大牌脾氣來了?這裏誰跟你一樣第一場戲就遲到一個小時?是要整個劇組都等你一個人是吧?我告訴你沈思思,要不是左征把你塞給我,就你這一抓一大把的條件,別說女二,就連個跑龍套的也沒你演的份!”
片場人多,都擠在一團圍着蔣導,這一陣安靜的出奇,連呼吸聲都像停了。
我平靜的抬頭,對上蔣導的眼睛,深吸一口氣:“蔣導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下次一定注意,我先去化妝了。”
我捏緊拳頭轉過身,背對着全部人群。
推開化妝間的門,裏面的笑聲戛然而止,小艾給場記使了個眼色后,場記彎着腰小跑出了化妝間,小艾則扭着胯朝我走過來,揚了揚眉:“剛才聲小,我好像聽見蔣導說什麼話了,思思,是什麼事呀?”
我冷笑:“我跟陸禮承的陰親是沒有解除是吧?”
小艾笑容僵了。
“那我名義上是陸家的兒媳,我暫時還有陸家這靠山?”把小艾曾經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她臉色變了。
“你攀了個導演就以為上高枝了真是鼠目寸光,拉攏場記給我通知報到時間晚一個小時讓我擋着那麼多人面被罵丟了臉可是然後呢?我是左征親自帶給蔣導的人,不比你一個普通爬床的有底氣?我猜你還想扇枕邊風對吧?我勸你幼稚的手段別搬出來給我當笑話看,你想對付我可以,請你拎清自己分量,我之前能撈你起來給你次機會,現在也能把你後路斷乾淨!”
啪,啪,啪。
就在我欣賞小艾死灰般表情的時候,門口的左征斜依在門邊上,慵懶的拍着手,像欣賞完荒誕舞台劇后謝幕時的鼓掌。
小艾氣出了化妝間。我扮上最適合在聚光燈下存在的妝容在化妝間外看見左征沒走,他手指貼在褲縫邊上,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見了這麼多千方百計往上爬的女人,你這樣的我第一次見。思思你是表面上看起來最乾淨卻是最有野心的一個,你明明就在暗爭,別再掩飾你的想法,舞台很大,你一個人撐得起場子,別怕。”
我抬頭,對上左征洞察般的視線:“那左征你再告訴我一次,你究竟,是不是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