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節約套套錢
此時我胃翻江倒海的難受,一陣陣毫不間歇的劇痛像是要從裏面炸開了,身體裏的五臟六腑彷彿都被一隻手狠狠的捏住擠成一團,痛得我好幾次都快暈了過去。
陸禮承把我輕輕的放在床上,一臉寒氣的盯着我,我想問他很多事,卻胃部痙攣得說不出話,痛出一身冷汗。
陸禮承什麼都沒說,拿着方手帕給我擦額頭。
就在我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看見了我肚子,原本以為會撐得炸開,哪知道鼓成圓皮球一樣的肚皮,居然慢慢的在縮小!
我以為是我看錯,便用手貼着肚皮,手隨着肚皮慢慢扁下去不說,肚子的劇痛比剛才強烈十倍!
“陸,禮承,我不,不想死。”虛弱的說完話,我眼皮子重重的一沉,暈了過去。
被一陣刺耳的鈴聲吵醒,我沒睜眼,摸到枕頭邊的手機,拿起來“喂”了一聲。
“思思,你人呢?劇組快全體就位,你還有二十分鐘準備。”
什麼?!
我馬上從床上彈起來,身體的劇痛卻差點讓我那瞬間背過氣去。
算算時間,今天該進組配合拍攝,我不是把這件事情忘了,而是我以為……
我已經死了。
望着平坦的小腹,我忐忑的掛了電話。
如果這幾天發生的事都是真的,那麼我沒死,大肚子也沒了,那麼……
孩子呢?
我趕緊下床,快速化好妝趕到拍攝地,要不是左征那通電話我肯定遲到。
見到左征,我立馬跟他道謝,他輕輕頷首,帶我去見蔣導,我又見到了有意無意貼着蔣導的小艾,她稍稍給蔣導拋個眉眼,蔣導會意的猥瑣一笑。
兩人這樣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直到左征喊了蔣導一聲,小艾聞聲,視線意味深長的落我身上,我沖她點了點頭,就當打過招呼了。
我跟小艾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她不算背叛我,頂多是踩着我背往上爬而已,她沒有給我道歉的理由,但有付出代價的必要!
下午沒我的拍攝,左征叫我過來跟組參觀學習,他期間接了好幾個電話後走了,拍了幾個鏡頭的小艾不知不覺走到我旁邊站着,抄着手跟我看向同一方。
“聽說了吧?”
“什麼?”
“蔣導老婆也得了癌症,差不多快死了,蔣導有三個孩子,現在就缺個枕邊人陪的。”
聽小艾說“也”字,我心裏極不舒服,輕輕的“哦”了一聲,冷笑道:“別說蔣導老婆還活着,就算真怎麼了,那前途無量的蔣導選擇面要多廣有多廣,哪用輪到你來操心?就算蔣導孩子多得能組成個足球隊,那也不代表就一定要選個不能生的來節約套套錢!”
“你!”小艾眼睛瞪得渾圓,像快從眼眶裏蹦出來,她突然又笑了:“厲害啊思思,伶牙俐齒的樣子可真討人厭,你願意招鬼喜歡就這樣吧,哦對了,被鬼壓的感覺怎麼樣?”
我一震,看了小艾一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懂?我卻忘不了,親眼看見思思你被鬼壓得直叫喚的樣子,還以為多清純,不過如此。”
小艾是走了,我站在原地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意思是,那天替換活人的晚上,我的確跟陸禮承發生了什麼,她也在場,而她還看見了?!
我渾身發抖,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遇上這個陸禮承!我這麼乾耗着不是辦法,得快點想到法子擺脫他才行。
我想到了左征。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他知道很多事,況且他還跟陸禮承是死對頭,那請他幫我,問題應該不大。
可是。
左征也是個棘手的主,他的心狠手辣毫無底線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我有求於左征早晚是要還的。我不想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
思來想去,靠誰都是個大隱患,最好的辦法就是靠我自己。
劇組收工后我去了醫院,我媽拉着我到病房外,提了孩子的事。她說她想清楚了,我是個成年人,懂的為自己行為負責,孩子要打還是要留都依我,等我爸病看好了,她想見我男朋友一面。
我一聽真是哭笑不得,我找不來一個胡編的男朋友不說,我肚子裏已經沒孩子了,我媽要是真讓我留我還留不了,我含糊着打發過去后,到醫院一樓給自己掛了個號,想照個片看看具體情況。
等報告單拿在手上我徹底傻眼了,我突然變大又突然縮小的肚子裏,居然還有孩子!
不對,是豆豆!
陸禮承特地警告我見到誰都不能說話,可昨天晚上豆豆來了的時候我主動跟他說了話后,他突然鑽進我肚子裏來了,陸禮承表情非常生氣。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我回家,趕緊拉上厚窗帘,對着滿屋的空氣喊了好幾聲“姓陸的”,但十分鐘過去了,陸禮承沒出現。
我急死了,這件事就陸禮承能解釋,可他居然不在,還是說他因為這事氣得都不想見我了?
我才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都是陸禮承能輕而易舉的找到我,我想見他一面還得看他願不願意。
就在這時候,房間門“咚咚咚”的又響了三下。
我吃了一回虧長了記性,沒馬上開門,躡手躡腳的走到門背後,吸口氣輕輕問:“誰啊?”
咚,咚,咚。
沒人回答我,又是三下敲門聲。
“誰啊!”
咚,咚,咚。
還是不說話!
我以為是我聲音太小那人沒聽見,結果是人家根本不打算搭理我,我有一種預感,不是她不想說話,是不屑。
行,我轉身四平八穩的倒在床上不去管門外是什麼妖魔鬼怪,倒頭就呼呼大睡。
等我醒來一看,床尾正對着的椅子上做了個中年婦女!
她旁邊還站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可她的氣場太強,我一下就注意到了她。大約四十多歲,包養的很好,穿得非常精緻,優雅的坐在那,眼神很冷的盯着我。
“沈思思是吧?”
“是,伯母您好,陸禮承媽媽,您好。”
她很意外,臉上表情一動,露出個笑來,卻沒一點溫度:“倒是挺聰明的,長得也好。”
我鬆了口氣,蒙對了。
剛才看她第一眼我就猜到她是陸禮承的媽媽,打扮和樣貌大概都能猜得出來,那剛才敲門的,應該就是她了。
她好像在為我不開門生氣,可我心情也算不上好。
給我和陸禮承配陰親這事她是知道且同意的吧?不請自來還擺臉色給我看是不太禮貌吧?
就算她是陸禮承的媽媽,那也跟我沒任何關係,尊重是相互的,況且是我先被擺了一道。
我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一副敵不動我不動沉住氣的樣子,還是陸禮承媽媽先坐不住,開口說道:“你明天就搬到陸家來住罷。”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你說什麼?”她上下打量我,好像見到個怪物一樣。
我表情認真的說道:“陸阿姨你肯定覺得我為了錢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可是我住進陸禮承房間的時候可沒把實情告訴我我才去的,我被蒙在鼓裏莫名結了陰親我一點不願意,我年紀輕輕想找個對象不說輕而易舉也不算麻煩,憑什麼因為那八萬塊錢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因為我能跟你們陸家沾親帶故?好笑,對我來說,一個活生生能過完下半輩子的丈夫比什麼都重要!”
陸禮承媽媽嘴角抽動一下,我一個字一個字的繼續說道:“我把八萬塊還給你們,你們還我個自由身,其他的事我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