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每個人心中都有萬匹草泥馬迅猛奔騰。

沈風佩一言不發,關上了浴室門,嗑噠一聲輕響震得梁秋宴心頭髮顫,這絕逼是被誤會的節奏!

梁秋宴拍拍景越的胸膛,焦急地說:“快起開!”

景越側身讓開,梁秋宴立馬爬起來,顧不上摔倒時杵的發疼的手肘,撈過毛巾抖着手擦乾淨身上的水珠,然後胡亂地套上內褲和睡衣,正扣着睡衣扣呢,就聽到景越沒頭沒腦地來了句:“你屁股好翹。”

梁秋宴用餘光瞥了他一眼,發現他還維持着側身曲腿的詭異姿勢,心想這貨又犯什麼病了?

他扣上最後一顆扣子,沒好氣地說道:“廢話,這要你說,我自己的屁股我自己知道。話說,你怎麼還躺在地板磚上,不嫌冷?”

景越繃著身體:“剛剛跑的我太熱了,正好靠着地板降降溫。”

梁秋宴給了他一個“有病吃藥”的眼神后急匆匆地推門出去了。

梁秋宴一走,景越繃著的身體立馬放鬆下來,他剛才的動作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石更了的事實,他爬起來坐在馬桶上抱住腦袋開始思考人生。

對同性產生了性衝動該怎麼辦?急,在線等!

梁秋宴追着沈風佩出了浴室門,馬不停蹄地和他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我和他什麼也沒做,是他突然衝進浴室還摔了一跤,你千萬別想歪!”

沈風佩面無表情:“摔一跤能從門口摔進浴室里,還正好跌在你身上?”

梁秋宴乾笑:“他腿長嘛,摔的比別人遠些也很正常。”

梁秋宴的解釋太蒼白扯淡了,沈風佩壓根不信,不僅沒能壓下沈風佩的怒火,反而火上澆油,讓沈風佩的怒火越燒越旺。梁秋宴越解釋,他越生氣,既然怕他誤會,那就不要總做出這些讓他誤會的事,耍着他玩很有意思嗎!

解釋着解釋着,梁秋宴覺得這關係不對啊,雖說他對沈風佩抱着不純潔的小心思,但他們又不是戀愛關係,沈風佩憑什麼這麼生氣?

梁秋宴這麼一想,瞬間意識到自己連解釋的立場都沒有,而且,由於幻境裏假沈風佩的影響,他一時不好意思面對沈風佩,儘管沈風佩穿的一本正經,嚴嚴實實,但他總忍不住回想起沈風佩穿着情趣服裝的樣子。

反正是不能一起睡了,不然他這一夜就別想睡了,於是他拿起枕頭跑去原來的房間,和景越一起睡。

景越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在床邊站着,梁秋宴放枕頭,掀被,脫鞋,鑽進被子裏,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他將兩側的被角掖好,見景越還在床邊站着:“怕什麼呀,我又不會吃了你。啊……我忘了,你是不是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抱歉啊,你忍一晚上,明晚我就回沈風佩那睡。”

景越有苦難言,剛才讓他思考人生的對象躺在床上,對他說一起睡,他覺得自己不太好,恐怕又得去馬桶上思考人生。

思考的結果是景越掏出隨身帶着的匕首,往床中間一插,將被子連同墊鋪一同釘死在床板上,匕首寒光戰戰,擦着梁秋宴的手臂釘進被子,嚇得他臉色慘白:“我靠!你不想我和你一起睡,也不用這樣子吧?大家都是文明人,和我直說就行,動手多傷和氣。”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景越:“我們划條三八線,以匕首為界,你別過來,我也不過去,一人佔一半,你介意嗎?”

梁秋宴扯了扯被子沒扯動,朝着肩頭處比劃了一下:“漏風啊大哥,能不能把匕首挪到這。”

景越二話不說,拔了匕首重新插回被頭中間處,正好幫梁秋宴壓住被子,他又問了一遍:“你介意嗎?介意的話就算了。”

梁秋宴把手指從匕首插出的孔子伸出來晃了兩下:“如果你願意賠被子的話,我不介意。”

景越的想法很簡單,床中間橫着把匕首,兩人就不會挨得太近,兩人不挨得太近,他就不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不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他就不用去馬桶上思考人生,多好,一切煩惱從根源上解決。

可他忘記了一點,梁秋宴晚上睡覺時沒有亂動的壞習慣,但他有啊!

梁秋宴是被胸口的重量壓醒的,有什麼東西勒的他喘不過氣來,他睜眼一看,景越像只八爪魚一樣纏着他,而且以一種詭異的常人學不來的姿勢完美避開了匕首的鋒芒。

梁秋宴想爆粗口,景越避的開,不代表他也避的開啊!他的脖子離匕首隻有三厘米不到的距離,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匕首上的寒氣,要是景越再勒他緊一點,他鐵定就被迫自刎了。

他憤憤地一腳踢開景越,扔了個枕頭讓他繼續抱着,又費勁吃奶的勁才把匕首從床上□□扔在一邊。兇器什麼的還是擱遠點好,免得景越一個不小心血濺當場,那估計第二天的頭版頭條就是《景小天王慘死民宅,同床對象半夜失蹤》,他的小心臟可受不了。

不過托他的福,梁秋宴也算是起了個大早,正好去梓月軒買湯包,梓月軒的湯包/皮薄餡多,湯汁鮮美,咬一口回味無窮,受歡迎的很,並且每天限量六十六份,先到先得,遲一步就賣光了。

沈風佩這個人吧,討厭的東西不多,但喜歡的東西也不多,月中仙的湯包恰好是其中之一,只不過他忙梁秋宴懶,買到湯包的次數一隻手掰得過來。

昨天的事,梁秋宴想了一宿,得出結論確實是他不對,要是沈風佩某天突然帶回了一個陌生人,還一副兩人有一腿的樣子,估計他早就炸了,哪還會聽人解釋。

語言多蒼白無力,哪有美食來的實在,有功夫解釋一千遍一萬遍,不如去買籠他喜歡的湯包,絕對比言語來的有用。

晨光還沒破曉,街道上一片寂靜,梁秋宴站在月中仙門口跺着腳,呼出的白氣被冷風一吹,像團棉花糖浸了水,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來的太早了,早到賣湯包的窗口還沒開,早到啟明星還掛在東邊天上閃着光,不知怎麼的,梁秋宴突然想起了他送沈風佩去醫院的那天晚上,也是這麼冷,凍的他發抖,但那天晚上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沈風佩笑,笑的他心神蕩漾,心生暖意,一想起來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翹。

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就是光想到他就會想笑?

梁秋宴的麻利勁倒是把月中仙的老闆嚇了一跳:“好久沒見到有人這麼早來排隊了,小夥子,你是給女朋友買的吧?”

梁秋宴笑道:“沒有,還沒追到手呢。”

老闆將裝好的湯包遞給他,面色和善:“憑你這個心勁,追到是遲早的事。”

梁秋宴接過湯包:“借您吉言。”

老闆說的話某種意義上還蠻准,當梁秋宴把熱騰騰的湯包擺在沈風佩面前時,沈風佩果然不生氣了:“你什麼時候起的?”

“沒看錶,不過我是第一個買到的,頭一次哎。”

“天這麼冷,以後別去了。”

梁秋宴擠眉弄眼:“你心疼?”

沈風佩沒說話,只是給梁秋宴的碗裏倒了勺醋:“吃點醋,對身體有好處。”

梁秋宴苦下臉:“但對牙齒不好。”

起遲了的景越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湯包外賣盒,怒了:“我靠!你們竟然瞞着我偷吃?!還有沒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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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地球是款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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