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番外(1)(2)
【番外之繁花似錦】
人說運衰花敗,運好花開,大婚第一日,陳勵深家裏的花就全都開了。
清晨,陽光如金子般灑進窗檯,整個世界都似是被鋪上了一層金子,時隔多年,再次住進這間擺滿花草的卧室,梁肆還着實不太適應。
合上絲綢睡衣,梁肆赤腳下床,走到窗邊駐足凝望。
梔子花似白玉,在窗邊柔柔弱弱的搖曳,玫瑰花穠艷,一花兩色淺深紅。它們如生命,枯榮生死,它們亦如愛情,開開合合。
想來她與陳勵深,經歷了愛恨動蕩,最終結為夫妻,如夢如幻,令她至今不敢高聲語,唯恐這繁花似錦的幸福,是一場淺眠的夢。
“梁肆…”一個慵懶低啞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是昨晚折騰了一宿的陳先生醒了吧…
梁肆擰過身去,半嗔半笑的瞪了他一眼:“呦,這麼早就醒啦?”
陳勵深撐着身子從床上坐起來,被子說著他的小腹滑落下去,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他坐在床上,像是重生一般,半夢半醒的看着她,與她玩笑:“你怎麼在這兒?”
梁肆一怔,心裏便笑他無聊,卻也隨他演下去,說:“哦,我怎麼不能在這兒?”
陳勵深擰起英俊的眉頭,嘴角上卻是隱隱掛着笑的,抬手抽出一根煙審視着她,並沒抽,只在指間夾着,道:“梁肆,這是我的房間。”
梁肆完全轉過身來,懶懶的倚在窗邊看他,像個任性的女孩子一樣挑起眉頭:“你的房間怎麼了,我想住就住,不僅這樣,你信不信,我不讓你抽煙,你就不敢點火。”
陳勵深轉轉指間的煙,凝望着她挑釁的眼神,如同回到了幾年前。
這根煙,抽還是不抽呢?抽的話她會生氣,不抽又很沒面子,陳勵深把煙身放在鼻間聞了聞,煙癮暗涌。
最終他還是在梁肆的注視下將煙丟回原處去。
梁肆心裏甜甜的,低頭笑了,聲音變得溫柔細膩:“陳勵深你看,你家的花都開了。”
陳勵深放眼看去,室內果然一片繁花。
“你剛剛說誰家的花?”
“我家的。”
“改口倒挺快,過來。”陳勵深向她伸了伸手。
梁肆討好一般眯起眼,溫柔的笑笑:“還是不要過去了,我很累的。”
陳勵深不動,堅持用一副“你過來,我保證不欺負你”的真摯眼神看着她。
“嗯…那如果我過去了…”
“我保證。”
“你確定你已經精疲力盡了?”梁肆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身下。
陳勵深義正言辭的吐出四個字:“彈盡糧絕。”
梁肆“噗”的一聲笑了,腳步輕快的走向床邊,陳勵深掀開被子讓她進來,緊緊的摟住她柔軟的身子。
“嘶…好涼…”陳勵深被她冰涼的腳尖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梁肆故意將腳尖往他溫暖的大腿上蹭啊蹭:“快快,陳勵深牌暖寶寶,給哀家暖暖身子。”
陳勵深一把掐住她的腰,湊到她耳邊誘惑的說:“由內到外的暖要不要?”
梁肆嬉笑着搖頭:“不要不要!”
陳勵深笑着抓她的癢,梁肆笑得不能自制,像是一條在被窩裏扭動的泥鰍魚。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鬧了我怕癢!”梁肆乖巧的趴到他的腹部,做小鳥依人狀討饒。
陳勵深最喜歡她這種求饒的樣子,遂變本加厲低下頭來,用下巴上新生的鬍渣蹭她的臉頰。
“陳勵深!我以後再也不信你了!”梁肆一邊躲一遍推他,頭髮被壓斷了好幾根,疼得她呲牙咧嘴。
“我頭髮!”
“什麼?”某人十分享受的折磨着懷裏的女人。
“我就這麼幾根頭髮全都被你壓掉了!”梁肆忽然就生氣了,氣急敗壞的咬住他的下巴。
陳勵深順勢就去吻她的嘴,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最後梁肆可算認清了,男人的話一句都不能信,什麼“我保證”,什麼“彈盡糧絕”統統都是緩兵之計,誘敵上鉤。
翻雲覆雨后,雲開月明,梁肆躺在床上粗喘,陳勵深還一邊摸着她的頭髮,一邊疲倦的說:“梁肆,你這是要掏空我…”
梁肆“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胳膊上,卻打得自己手心兒疼:“我呸!誰掏空誰!”
陳勵深猛然笑了,那叫一個得意:“好,主語換成我,賓語換成你行么?”
梁肆憤憤的看着他,悶哼了一聲!
有什麼區別!
…
【番外之純潔的耍流氓】
那是梁肆第一次與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小肉球分離,悲慟的場面簡直讓陳勵深至今,還心有餘悸。
母親自從知道小耳朵的事,便經常從深圳飛回來,與孫女共享天倫之樂。無奈母親已經非常習慣深圳的生活,身體又受不了北方的冷,偏偏捨不得小耳朵,便提出要把孫女帶到深圳去住些日子。
梁肆雖然不捨得,但出於孝順,便答應了。誰知小耳朵剛一上飛機,梁肆便揪着陳勵深的領口痛哭起來。
“陳勵深…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陳勵深掏出一張紙巾給她,看她誇張的擤鼻涕。
“你現在後悔也晚了。”他說。
梁肆靠在他懷裏,越想越覺得委屈:“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含辛茹苦的養大了,還要分給你一半,又要分給你媽媽一半…”
陳勵深沒說話,但是從機場回到家的時候突然對梁肆說:“我覺得你說很有道理。”
梁肆不明所以:“我說什麼了?”
陳勵深伸出一根指頭:“我們就一個女兒,那…如果再要一個的話,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梁肆頓時渾身發冷,再讓她經歷一次生孩子的痛苦?
“這活兒我接不了,抱歉。”梁肆迅速逃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一本正經的看電視。
果然,某人坐過來,手腳不老實。
“你幹嘛?”
“擴大生產。”
“陳勵深,你發情就直說,沒必要打着生孩子的旗號耍流氓。”
陳勵深解開她的領口:“一切不以生孩子為目的的發情才都是耍流氓。”
梁肆按住他的手,用遙控器打他的頭,卻被他用另一隻手扼住:
“梁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欺負我?”
梁肆被氣笑了,真是被氣笑了:“陳勵深,誰欺負誰!”
“你也很享受不是么?”他竟用膝蓋將她壓倒在沙發上,濕亮的唇□□她。
梁肆有些難堪:“誰…誰享受了…”
陳勵深手上的動作開始十八禁起來。
一番挑逗,梁肆叫苦不迭。
“好了好了…我投降…”梁肆嬌喘着說。
陳勵深問:“投降之後讓我做什麼?”
梁肆厚着臉皮難耐的說:“愛…”
陳勵深唇邊的笑意漸漸擴大:“那你是想耍流氓,還是想生孩子?”
梁肆實在沒有再生的打算:“可不可以選擇單純的耍流氓啊…”
陳勵深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抱歉,不可以,我不會耍流氓。”
“那就……那就生孩子吧…”什麼叫委曲求全,梁肆簡直快要羞死了…
“好,聽你的。”
…
不到一星期,梁肆就瘦了一大圈,滿腦子想的都是女兒。
就寢之前,梁肆就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他:“我可不可以…把小耳朵接回來?”
陳勵深心疼她的小心翼翼,便說:“你做主。”
沒想到她倒是猶豫了,自我糾結的不像樣:“一星期應該夠長了吧?媽媽她也應該不會有想法吧?”
陳勵深說:“不會有想法,你想孩子的心情每個母親都會理解,我陪你去接?”
梁肆感激的看着他,不停的點頭。
陳勵深摸了摸她的頭髮,說:“以後不必為了我,如此小心翼翼。”
梁肆敷好了面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嘆了口氣:“可是我現在好多身份,女兒,母親,妻子,兒媳婦,每一樣我都想要做好。勵深,我突然覺得好累啊…對了,你舅舅大壽的禮物我還沒有準備…”
陳勵深放下手機的書,低頭看着身邊的“白臉婆”,寵溺的說道:“和我結婚,讓你這麼不開心啊?”
“…”梁肆點了點臉上的面膜,沒說話,貌似在深思。
她的沉默似乎讓陳勵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舅舅的生日我去出席,你不用買禮物了。”他重新拿起書,不知道在跟誰生氣。
梁肆猛地坐起來:“為什麼啊?”
陳勵深冷着臉,目光停留在書本上:“我老婆都不高興了,我為什麼要去給別人過生日?”
梁肆感嘆道:“你這是六親不認人情淡薄…你做這樣不對…”
陳勵深不以為然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
“我只想做一隻安靜的老婆奴。”
梁肆一愣,大笑,用手逗弄他的線條硬朗的下頜:“哎呦哎呦,我家老公又賣萌了!”
陳勵深笑了,酷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