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蘇醒的惡魔(五)

第14章 蘇醒的惡魔(五)

私人醫生來為舒夜做了檢查,說是沒什麼大礙,舒夜卻不知為何遲遲不醒。蔣宇森有些生厭,第二日便將舒夜丟在腦後。

兩天後白蘇回來了,一到家他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去了舒夜的房間裏,人家都說距離產生美,離開幾天說不定小夜會想我,然後增加一下好感度呢(≧▽≦)

舒夜剛剛醒來,側身望着窗外,異常安靜落寞的樣子。

“小夜!”白蘇歡快地跑了過去。

舒夜迅速回神,眼裏的陰寒幾乎是一閃而逝,白蘇被他的目光釘在原地,怯怯地看他:“小夜,你怎麼了?”

這個孩子,就是這個孩子,多麼單純無辜的笑臉,多麼乖巧可愛的模樣……

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在發抖,舒夜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我沒事,小少爺。”

白蘇心底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舒夜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帶着危險的氣息,尤其是小少爺三個字,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了,看着自己時也不再是以前溫柔和善的樣子,甚至隱隱帶着怨恨,再細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是自己的錯覺嗎?

“小少爺?”舒夜微笑着以眼神詢問他。

“啊,沒事。”白蘇擺出可愛的笑容,走到他床邊,殷切地叮囑道:“小夜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我才離開幾天就生病了,尊是的,太不讓人省心了!”

對方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眼底的光芒明明滅滅,舒夜握拳抵在唇邊,低咳一聲,掩住唇瓣諷刺的笑意,“是呢,我確實不會照顧自己。”

趁着他垂眸的空檔,白蘇乾脆利落地打開了人物面板,這一看白蘇立刻就(⊙o⊙)!

媽蛋,這0%是怎麼一回事?是我看錯了吧,一定是我看錯了吧,啊?!

就出去了幾天,好好的好感度就一下清零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難道這就是小蕉說得“若是一個月內不完成任務的話難度會加大”,可是我到底做了什麼觸發隱藏副本,好好的簡單模式竟然突變成困難模式,真心是夠了!

安撫完病號舒夜,白蘇匆匆忙忙地打算跑去找徐嬸,剛走到門口就聽舒夜喊了他一聲,舒夜的目光落在窗外,話卻是對他說的,像是漫不經意的隨意一問:“小少爺,你喜歡煙花嗎?”

原主是小孩子心性,喜歡色彩艷麗的東西,白蘇本身也不討厭,因此笑道:“喜歡呀,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房門輕輕關上,舒夜的聲音幽幽傳來,可惜白蘇走得匆忙根本沒有聽清。

“果然是這樣么……”

白蘇試圖從徐嬸嘴裏套話,可惜失敗了,關於那天晚上的事傭人們都諱莫如深。這讓白蘇越發好奇,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任務難度加大,白蘇試着像以前一樣示好,舒夜表現得很開心,仍然像是大哥哥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白蘇,只是慢慢變得圓滑起來,和別墅裏面的僕人的關係也漸漸緩和,好感度卻紋絲不動。

某天深夜,白蘇早已沉睡,別墅外突然駛來一輛汽車,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面無表情地下了車,是蔣宇森。

眾人早已見怪不怪,迅速起身,熟練且不發出任何響聲地將人迎接進門,舒夜心底帶着嘲笑,冷冷看着眼前熟悉的情景,作為大少豢養的寵兒,他自然也是要迎接主人的。

蔣宇森似乎喝了很多的酒,十分不耐地將眾人打發下去,一時客廳里只剩下舒夜和蔣大少兩人。

將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沙發上,蔣宇森看向舒夜:“回房。”率先上樓,好像是篤定了沒人敢反駁他的命令一樣。

在他轉身的那一瞬,舒夜終於忍不住露出個涼薄的笑容,這位大少爺的習慣真是一點沒有改變呢,敏感多疑,防備心重,他又怎麼可能真的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喝醉?

他不過是找個借口,讓自己可以順理成章地來到這棟別墅,不用背負心底的罪惡。

就像是前世無數次發生過的情景一樣,每當這位大少爺的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在宴會上多喝幾杯,佯裝醉酒,再然後不用他多說,司機會默契地將他送來這裏,美其名曰有人照顧,畢竟蔣大少的情人住在這裏——其實不過是藉機看那人一眼罷了。

可真是良苦用心呢,我的蔣大少爺,舒夜嘲笑。

上了樓,蔣宇森洗漱好,示意舒夜過去為他服務。

舒夜的手指帶着涼意,輕輕撫着蔣宇森的臉,這就是自己用生命愛過的男人,在自己死後他可有一點點的悲傷?

狠狠將他的手打落,蔣宇森冷冷看着舒夜:“你做什麼?”

就知道會是這樣,蔣宇森的潔癖極重,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在床上也從來不與別人接吻,即使是舒夜,在上一世的時候破例跟了他五年,被外界傳為蔣大少的“真愛”,蔣宇森也十分排斥舒夜的吻,一直到最後,誤打誤撞的蔣宇森才終於接受了他。

那一次的吻是怎麼發生的呢,舒夜皺着眉頭思索,那時候的他愛蔣宇森愛到骨子裏,恨不得拿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只為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愛一個人的時候,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你都會忍不住放在心裏再三揣摩,蔣宇森從來不吻自己,舒夜又怎麼能不多想?

於是在某次蔣大少醉酒後,意亂情迷的舒夜偷偷吻了他。

也是在那次,舒夜才知道這個男人從來都沒醉過,所謂的喝醉,不過是自欺欺人。

兩人唇瓣相接的那一剎那,蔣宇森突然睜開了眼睛,清明無比。蔣大少震怒,當場將舒夜踹吐了血,狠狠冷落了他半年的時間。

舒夜看着蔣宇森微笑,俯身試探着接近蔣宇森的唇,果然被毫不留情地推來了,那人厲喝道:“真是不懂一點規矩,記住你的身份!”

呵,我的身份,一個男寵嗎?舒夜心底止不住的怨恨,卻無從發泄,想起床上纏綿的那些日日夜夜,想起他為討蔣宇森開心學習的種種技巧,想起被綁架後面對慘無人道的綁匪,蔣宇森的殘酷無情,輕描淡寫的一句“你們隨意”,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留他一個人被綁匪凌虐一天一夜,最後棄屍荒野,死不瞑目。

舒夜無助地跌坐在地板上,目光說不出的幽怨厭恨,卻又夾雜着藏不出的痴纏哀婉,對上他這樣的目光,蔣宇森心底微微一動,他將舒夜抱起放在床上,動作粗暴地撕開他的衣服。

蔣宇森炙熱的唇落在頸側,舒夜垂眸看向那人剛硬俊朗引人心動的臉,突然惡意地笑了,他開口,聲音極輕地吐出兩個字。

身上的人身體僵住了,“你說什麼?”

舒夜只是微笑,他知道蔣宇森已經聽清楚了,因為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眼底浮現出舒夜熟悉的瘋狂和偏執。

他慌亂地掐住舒夜的脖子:“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舒夜仍然微笑,眉眼彎彎,可愛無比的樣子,輕輕柔柔地開口:“哥哥。”

蔣宇森身形大震,身下少年長而魅惑的鳳眸微挑,唇角微勾,形成一個讓他心動無比的笑靨,另一個被他藏在心底的孩子浮現在腦海,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詭異地重合在一起了,蔣宇森如遭電擊,雙手迅速收了回來,頗有些無措地說:“你知道了,我,我不想你知道的……”

原來一向冷靜自持的蔣大少也有這麼惶恐害怕的時候嗎?舒夜唇邊的笑意越發明顯,笑出聲音,連身體都跟着顫抖起來。

蔣大少仍然處於慌亂之中,他無措而小心翼翼地抱着舒夜,語無倫次地安撫:“你別怕……沒人知道的,誰跟你說什麼了,哥哥替你殺了他好不好?”

“哈哈哈……原來你也不過是個可憐人!”舒夜瘋狂地大笑起來,我以為你是無情,卻不想是對別人情有獨鍾,而這個人竟然還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你這般痴情,我是不是要祝福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我呢,我又算什麼?我被人凌虐致死的時候你在哪裏,我一人埋在荒郊野外,屍骨腐爛在泥土裏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憑什麼呢?你們這麼幸福,我卻只能在陰暗潮濕的地下永久沉睡。

叫我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怨恨……

舒夜笑得凄厲又瘋狂,與那個單純的孩子全然不同的樣子,這不是他,不是我深愛的他……

蔣宇森慢慢清醒下來,繼而就產生了被人褻瀆摯愛后的憤怒,他死死掐住舒夜的脖子:“你是怎麼知道的,說,誰告訴你的?!”

我怎麼知道的?舒夜大笑,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上一世,因為那個醉酒後的偷吻,蔣宇森足足有半年的時光沒有理他,外界都說蔣大少膩了這個情人了,一時間無數漂亮小男生蠢蠢欲動,狗見了骨頭似的圍在蔣宇森身邊。

舒夜是真的害怕了,他怕蔣宇森不要自己,舒媽媽一直沒有再醒過來,她在睡夢中悄然離世,那個時候的舒夜自以為只有蔣宇森,所以他不斷地道歉示好,蔣宇森冷冷看着,像是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根本不知道為了得到他的諒解,舒夜曾用過多少心思。

舒夜幾乎試過了所有能有的辦法,蔣宇森卻是鐵了心要將他丟棄,對他的真心不屑一顧。

直到某一天,舒夜委屈地喝醉了酒,迷迷糊糊中抱着蔣宇森,蔣哥宇森的亂喊一通,在蔣宇森試圖將他推開的時候,撒嬌似地在耳邊叫了一聲哥哥。

那天晚上的蔣宇森很失控,是舒夜從未見過的模樣,溫柔中透着絕望的偏執,瘋狂得像是末日前的狂歡,可惜那個時候的舒夜根本無暇注意蔣宇森的異常,他只是按照蔣宇森說的,一遍遍地喊他哥哥,就像是屬於小情侶間的玩鬧情趣,而蔣宇森也破天荒得用溫柔旖旎的語調低低地叫他。

只是很久之後他才知道,他自以為的“舒舒”,原來是蘇蘇。

舒夜一度認為蔣宇森是沒有心的,因為他對任何人都一樣陰冷殘酷,甚至大家都在暗中猜測,當年蔣父死的蹊蹺,其中未必沒有蔣宇森推波助瀾。

而白蘇的存在,一直是眾人諱莫如深的話題,蔣宇森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忌諱別人談論他這個弟弟,曾經有個不懂規矩的情人,見過白蘇之後同外人議論了幾句,說這個孩子整天被困在家裏,別被養出了自閉症才好,再然後那個漂亮的小男生就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從那以後,蔣宇森的其他情人再也沒人敢隨意提及白蘇,即使待在別墅里也守着規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蔣宇森的手越收越緊,舒夜有些呼吸困難,但他仍然在微笑。

他知道蔣宇森是個瘋子,也清楚他真的做的出來殺人滅口的事。

一個愛上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一個守着一個永遠不會回頭的瘋子,自己和蔣宇森究竟誰更可憐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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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穿之逆襲吧,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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