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龍騎軍

清晨，幾聲悅耳的鳥鳴，劃破山村的沉寂。雲霧山下，桃花店地，十八個自然村分佈在大山的角角落落。有的臨水而居，有的處在山腳，有的坐落於高山之巔。桃花山莊是這十八個山村中地理位置最好的。它坐山面水，正前方一百米開外就是有名的桃花溪。溪水潺潺，綿綿不絕。左側是通往古褒河的小道，右側是通往鐸水縣（即現勉縣）的大道。相傳漢高祖劉邦曾在此讀書避暑，眀修棧道也曾在此伐過木材。

桃花山莊背後緊靠雨霧山九十九嶺之龍蛇嶺。背後還有小道直通匯龍灘、昏人坪，經火燒店，可直達留壩、太白。山莊東側地勢開闊，有大片稻田；西側三百米開外與麥積河相接。桃花溪和麥積河是從雨霧山中流下的不同方向的兩大溪流，一年四季兩河從不斷流。離桃花山莊八百米開外，麥積河匯入桃花溪，兩河歸一。山莊周圍地勢奇特，數千桃樹、梨樹、蘋果數等環繞山莊四周，綠樹掩映。還有一大片竹林生長在山莊圍牆外的東側。

從《周易》，古代風水學等來研究，桃花山莊地處龍脈寶地，人氣活絡，財氣盛旺。

這一日，桃花山莊內外戒備森嚴。與張遠山關係緊密的十大庄莊主都齊聚桃花山莊。他們分別是：黃家壩莊主黃飛海，小河壩莊主胡人發，楊家灣莊主楊海，董家店莊主董校，張家壩莊主張德貴，陳家山莊主陳秀林，白家壩莊主白坪，石門口莊主吳開軍，飛渡口莊主高義，回龍埡莊主王不是。來的還有劍士楊光達，朝陽洞道士馬一一真人。其他沒有來的七大村莊主，要麼和張遠山有過節，要麼沒有武功，要麼心懷鬼胎。大家知道桃花山莊今日有難，故相約前來助陣。因為他們清楚，小小的桃花店地一家有難，大家都不能倖免，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張遠山感謝眾鄉親前來相助，組織大家裝備弓箭武器，做最壞打算。大家等到太陽西下，也不見龍騎軍到來。楊光達對眾人說：“不如派小弟前去打探，看有何動靜，再回來報各位哥哥。”眾人說：“也好，不過兄弟要小心前往，注意安全。”楊光達點頭告辭，騎馬飛馳而去。

五月份的白天很長。太陽落山了，也不見楊光達回來。眾人開始煩燥不安。有人建議：“與其坐而待斃，不如奮起反擊，主動出擊去找龍騎軍決鬥。”但馬上有人反駁：“我們的妻兒老小都在這裏。如若我們出去，龍騎軍乘虛殺進村來，那時怎麼應付?‘大家越發主意不定。

快掌燈時分，楊光達飛馳而回，眾人紛紛湧出大廳接應。楊光達說：“龍騎軍今天來不了了。在團山街，桃花幫正在和龍騎軍激戰。他們打得難分難解。”眾人一聽桃花幫，馬上安靜下來。

原來，雲霧山下，一百里開外，唯一離桃花店地區最近的大街鎮團山街，人口眾多，商號林立。兩年前，官府常常縱兵前來團山街搶劫眾商戶和百姓。為了自保，團山街武林世家蔣世詳聯繫眾弟子和眾商家成立桃花幫。桃花幫成立兩年來，有力的打擊了官府和官兵的驕橫，發展很快。據說現在有幫眾三千多人。但桃花幫也演變成了蔣家的私人幫派。對反對蔣家和不滿他們獨斷專行的百姓和商戶，他們常常欺壓驅趕。許多百姓和商戶被他們趕離故土，流落外地。故桃花幫多次派人來桃花店發展會員，都被張遠山等人拒絕。張遠山也對桃花幫近而遠之。

雖然桃花幫和桃花店幾乎同名，但兩者並沒有任何關係。桃花幫所在沒有桃花地，桃花店地區也沒有桃花幫。

在團山街，這天發生了大事。天剛亮，桃花幫幫主蔣世詳親帥八百弟子在團山街南門廣場操練。這時，幾十人的馬隊飛馳而來，他們穿着紅色盔甲，背弓掛劍。當這些人來到團山街南門，只見南門廣場彩旗飄飄，旗上畫有八朵桃花和桃花幫三字。南門兩側立柱有一幅對聯“兄弟齊心共創桃花盛世，匡扶正義攜手日月清明。”龍騎軍將軍忽兀兒一看大怒，他對校尉李忽說：“我們正要找桃花山莊算賬，原來他們躲在這裏。不把朝廷放在眼裏。給我殺。”幾十名龍騎軍不問青紅皂白，直接騎馬衝進桃花幫弟子隊伍中，亂砍亂殺。還沒反應過來，幾十人已被龍騎軍所殺。桃花幫幫主蔣世詳立刻發出絕殺令，組織四方力量，全力剿殺這幫官兵。一時間，鑼鼓齊鳴，喊殺聲震天，桃花幫弟子奮勇拿起武器還擊。得到傳令的其餘桃花幫弟子也從四面八方趕來支援。

桃花幫弟子人數眾多，漸漸佔據優勢。雖然龍騎軍個個武藝高強，又騎着高頭大馬，但在人數眾多的桃花幫弟子的圍剿下，傷亡慘重。蔣世詳身先士卒，越戰越勇。忽兀兒雖然驍勇，但寡不抵眾。眼看幾十名龍騎軍將士被幾千桃花幫弟子殺死，忽兀兒亂了陣腳。自己今天只帶了三百多人，寡不敵眾，再不逃跑有可能被殺死或全軍覆沒。忽兀兒伺機準備逃跑。校尉李忽已全身多處受傷，他看出忽兀兒要逃跑。就對忽兀兒說：“將軍，我們快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忽兀兒和李忽就沒命的突圍，終於跑出了包圍圈。剛想喘口氣，桃花幫弟子箭如雨下，李忽死命護着忽兀兒。忽兀兒成功脫險，李忽卻被亂箭射死。這一仗直殺到日落黃昏，龍騎軍三百人的隊伍，只有將軍忽兀兒一人僥倖逃脫，其餘都被桃花幫弟子殺死或活捉。桃花幫也有二百多人傷亡。桃花幫幫主蔣世詳感覺到：今天遇到的敵人，太頑強了，與普通的元軍不一樣。

打掃戰場，詢問被俘的元軍。蔣世詳終於明白，今天和他們決戰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元帝國皇帝御用的龍騎軍。聽俘虜們說，龍騎軍本來是奉命剿滅桃花店地區百姓的，卻不想被忽兀兒將軍命令殺這裏的百姓，才導致如此慘敗。蔣世詳知道惹了**煩。但秦嶺山中人從來不懼怕什麼，既然惹出麻煩，就不怕麻煩。蔣世詳開始做出周密部署，封鎖四周道路，佔領各處險要之地，防止龍騎軍前來複仇。

消息第二天很快就傳到桃花山莊。張遠山和眾人都鬆了口氣。但也為桃花幫二百多名弟子的死傷感到惋惜。張遠山對眾人說：“看來，近期龍騎軍還顧不上我們。憑眾兄弟都在，前天，莊上被龍騎軍偷襲死去的十三位兄弟，今天正要下葬，請眾兄弟幫忙。”眾人答道：“都是鄉親，自當出力。”

張遠山和眾鄉親正在忙着籌備葬禮事宜，忽聽前門守衛家丁來報，鐸水縣縣尉王大人馬上就到。張遠山已猜出其大致來意。隨召集眾人商議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