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龍令

轉眼間，三名被俘蒙面人死在眾目睽睽之下，令眾人大吃一驚。眾人自然明白，第一名蒙面人定是被暗器所殺，其他兩名受驚嚇咬舌自盡了。張遠貴第一個走近蒙面人，他詳細查看死因，卻找不到被殺的痕迹。張遠貴說：“大哥、諸位，賊人死因蹊蹺，卻全身無傷痕。”楊光達也仔細翻查第一名蒙面人的屍體。終於，在蒙面人的後腦，楊光達發現了非常細小的針眼。楊光達立馬告訴眾人。

張遠山仔細觀察針眼部位，命家人拿來三寸超細柳葉刀，用柳葉刀很快從蒙面人後腦取出一枚近兩寸長的梅花銀針。眾人七嘴八舌議論。黃飛海說：“近幾十年來，使用梅花毒針做暗器的武林人士早已絕跡，我也沒有耳聞。這會是哪個門派呢？”董校說：“善使梅花銀針做暗器的是血雨門。但血雨門在一百多年前已被武林八大門派所滅。今幾無人會使此暗器。”張遠山說：“能在眾兄弟面前以梅花毒針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實非等閑之輩。眾兄弟定要倍加小心。”眾人馬上緊張起來。楊海哈哈大小說：“大家不必緊張，賊人若想殺我等，早已動手，何待現在？”

管家張舟來報：“老爺，我府家丁死13人，傷18人。賊人死19人。如何處置？”張遠山傷心落淚說：“這些家丁都是我的族人，卻死在賊人之手。一定要厚葬，我親自為他們守靈。給他們的家人送些銀兩，好心安慰，告訴他們以後生活若有困難，就找我張遠山。只要我張遠山在，就不讓她們受凍挨餓。”張遠山繼續說：“仔細翻查賊人身體，看有沒有線索。把他們也埋了吧，就埋在亂墳崗。”張舟領命而去。

張遠山命丫鬟準備宴席，招待眾兄弟。

宴席擺好后，張遠山舉起一杯酒說：“想我們桃花店地，幾十年來太平無事。雖長受官府盤剝欺壓，但大家忍氣吞聲，也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卻飛來橫禍，令我家破人亡。此仇我一定要報。感謝諸位兄弟相幫。”眾人說：“張莊主客氣了，咱們都是鄉親，福禍相依，榮辱與共。以後，弟兄們定要幫助兄弟手刃賊人。”

這時，管家張舟又匆匆來到，遞給張遠山三面桃木令牌。張舟說：“莊主，遍翻蒙面人身體，只找出這點線索。這三面桃木令牌是從三名賊人身上找到的。”

只見這三面桃木令牌，有手掌大小，都是用上好的桃木精雕而成。雕刻工藝精絕，線條連貫有力。長方行的桃木令牌，經過細心打磨，並用上等漆料粉飾。香味撲鼻。令牌上刻一回字，在回字的四角刻有四條飛龍，兩兩龍頭相對。中間刻有令字。

張遠山端詳良久說：“民間無人敢使用帶龍圖形的物品，此定出自元廷。但我與朝廷素無瓜葛，何以害我？”

楊光達說：“聽家師諸葛漢水講過，今皇上元惠宗酷愛木工技術，常常雕刻各種器械，雕刻精美。此定出自元惠宗之手。這回龍令我也有耳聞。元惠宗為了保護自己，成立了龍騎軍。龍騎軍每每行動之前都拿有元惠宗親賜的回龍桃木令牌。龍騎軍自成立來，燒殺淫掠，無惡不做。只不過他們每次行事，都穿戴盔甲，大張旗鼓，從不化妝，也不害怕人們知道。因為他們執行的是皇帝的命令。”

黃飛海也道：“楊兄弟所言不虛。自元惠宗登基以來，荒淫無道。朝中許多大臣都死自龍騎軍之手。聽說龍騎軍行事詭秘，心狠手辣。而且，龍騎軍個個武藝高強，很難對付。”

張遠貴接過話茬說：“龍騎軍我也有耳聞，只不過我們張家素來與朝廷沒有矛盾，龍騎軍因何來下此殺手？”聽此一說，眾人心情更加沉重。

張遠山問張舟：“放號炮的人找到了嗎?我當重謝。”張舟答：“老爺，是二公子張月明。”眾人疑惑。張遠山告訴眾人：“我第二子月明從小不愛武術，獨愛舞文弄墨。老夫只好送他到興元路府城漢中學堂上學。前日剛回家。不想還有些膽識。”眾人齊賀。

張遠山命丫鬟告訴夫人拿青月劍來。不多時，王夫人親捧一把寶劍出來。張遠山接過寶劍，拔出利刃，寒光閃閃，頓時大廳鴉雀無聲。張遠山對眾人說：“這是我的恩師古陽真人送我的無價之物。此劍名曰青月劍，聽家師說是大唐高宗皇帝親賜祖師之物。此劍由百鍊精剛所鑄，鋒利無比，吹毛斷髮，削鐵如泥。我密藏這把劍二十多年，從捨不得使用。今楊光達兄弟在我家危難之時捨命來救，才使我們轉危為安。我無以為報，只有先師的這把臨別所贈之劍了。人都說，名劍贈英雄。楊兄弟少年英才，自合使用此劍，前途遠大啊。”說完，張遠山親手把青月劍放到楊光達手裏。楊光達拒不接受，說：“我們都是親戚鄉鄰，互相幫助此乃天理，怎求報答，更不能奪你家先師之物。”張遠山再三相送，楊光達堅決不受。無奈，張遠山說：“那我就替楊兄弟暫且保管，楊兄弟何時需要，只需知會一聲，我親自奉送。”王夫人只好拿劍退回內室。

楊海高興地說：“我們楊家後繼有人，光達兄弟不僅學得一身好武術，而且飽讀詩書、兵書，文武全才，以後大家還要仰仗你，前途無量啊。”

楊光達被楊海誇獎的臉色發紅。輕聲說：“大哥過獎了，大哥說哪裏話。各位長輩和大哥才是我學習的榜樣，希望你們以後要不惜賜教，多多教誨和幫助我。”

胡人發打趣說：“楊兄弟正當風華正茂，還未成親吧？將來老夫為你介紹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如何？到時楊兄弟可要請我吃喜酒吆。”

董校也開玩笑說：“楊兄弟眼界高了，只怕這些山裡妹子暖不了楊兄弟的心。聽說江南妹子很溫柔、漂亮，等我到江南做生意時，為楊兄弟物色一個何如？”

大家哈哈大笑，氣氛也不再緊張。

張遠貴卻突然問：“光達兄弟趕來的也太及時了，怎麼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桃花山莊？”

聽到這裏，大家把疑問的目光都投向楊光達。

楊光達尷尬地解釋說：“昨晚，我在牛三家下棋，深半夜才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我聽到有人說話，就悄悄跟蹤他們，發現他們向桃花山莊趕來，我也就跟着他們來了。原來如我判斷，他們都是壞人。不信，你們可以去問牛三。”

張遠山岔開話題說：“今日不談這裏了，喝酒，乾杯。”

正在眾人歡笑喝酒之際，家丁驚慌來報：“老爺，興元路將軍恩思康帶領官兵前來，不知為何？”眾人馬上緊張起來，紛紛起身拿起兵器。張遠山說：“兄弟們別慌，我先會會恩思康，看他來這何意？再做計較。”說完，張遠山穩步走出忠義殿，向前門外走去。張遠貴、楊光達等眾人隨後跟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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