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兄弟密謀
“大娘，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希望您老不要嫌棄，您看，孩子也不容易，雖然村裡也不少幫忙的，可她也太小了，才九歲的孩子就挑起家庭的重擔，洗衣做飯什麼的都得自己做，落在城裏，正是撒嬌的年齡，我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孩子毅力會這麼大，我想一直資助她上學，不管是您老家裏的花銷還是學費，我都承包下了。”汪寒拿着一千元錢遞給躺在炕上滿頭白髮一臉皺紋的單大娘手中。
單桂芳老人躺在炕上，眼裏流下渾濁的淚水，聲音哽咽的說：“作武兄弟說你是鎮長，是個好官啊，我這也是逼得沒辦法了，要不說什麼也不會要您的錢的，雪娟這孩子打小懂事，就是跟着我受苦了，老天爺啊，您還是睜了眼了啊，讓我們雪娟碰上了好心的鎮長，救苦救難的菩薩啊，求您多保佑這個好心的年輕人吧……”
“大娘，等我有時間就帶雪娟去趟城裏置辦點東西，以後我可是會把這兒當成自己家要常來看看的，您老多保重，我這就先回去了。”汪寒摸着站在自己面前很拘束很害羞的姜雪娟那有些枯燥的細發，看着纖細瘦小的姜雪娟和炕上流淚絮叨的單大娘，汪寒眼裏也濕潤了。
“雪娟那！你去送送你汪叔叔，這孩子就是這樣，從小見了人就矮半截，也不會說話不會叫人，唉！都是我這命苦的老婆子上輩子做了孽，今兒全落在孩子身上了……”單大娘顫巍巍的支起身子。
“老嫂子，你那就趕緊躺下吧，別再累着，人常說，出門遇貴人，您呢，這躺在炕上的都能招貴人來相助，我看雪娟這孩子命就好，以後有了咱這年輕鎮長的幫助，這輩子就都不愁了。”姜佐武老人唏噓道。
“你們都慢點走啊，家裏亂，別磕着了，都是些好人吶！”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拉着汪寒，渾濁的雙眼裏滿是感激。
第二天．汪寒旁聽了姜家莊村委召開的全體村民大會，會上宣讀了汪寒的資料和在村上辦廠的建議，村裡這些中老年們投入了極大地熱情，紛紛詢問一些關鍵問題，汪寒一遍遍不厭其煩的一一作答，最後，村民們和村裏的黨員以記名投票表決的形式，以九十二點多的得票順利通過修建屠宰肉食加工公司，還紛紛表示一定會積極去養殖，絕不拖村裏的後腿，讓汪寒很感動，都說窮山惡土出刁民，那都是逼得，誰不嚮往好生活，這些善良的村民，你只要給他些許的陽光，人家就會回報你溫暖的海洋。
跟村委會在村外轉了一圈，大體上把位置定了下來，汪寒的建議是村裡以地入股的方式多少持有點未來公司的股份，以後條件成熟了再做相應的投資建設公司輔助服務工廠，村委會的這些人客氣的把汪寒送出老遠，等來接汪寒的車走出老遠才感嘆着回去了。
這些天，田明海和汪寒等幾個鎮官的辦公室里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很熱鬧，都是些來協商想從各種工程里撈一杯羹的生意人，汪寒和田明海私下商議了下，只要你資質夠，初步能夠先墊資施工，什麼都好商量，雖然這一招打退了一些人的進攻，但仍舊有不少人打着各種旗號來，汪寒沒辦法，只好宣佈公開競標一些工程，包括鎮區道路高標準硬化、非機動車道和行人路之間建設高標準的花壇式隔離帶.綠化帶.政府新規劃的鎮中心休閑健身花園，路燈改造，排水管線施工等多項工程。
沂源市政府積極支持平湖開發窗口建設，協商市電業公司在平湖建設110千伏高壓輸變電所；市熱電公司在平湖投資興建熱電分公司以緩解日益增大的電力需求，市自來水公司與盛邦地產多次接洽協商敲定平湖自來水工程具體施工合作事項，均已破土動工，小小的平湖掀起了巨大的建設浪潮。
“月兒？你怎麼有時間給我電話了，現在不忙了？呵呵！我哪裏忙了，全是些瑣事，沒什麼可說的……今天晚上？時間是有，這幾天我打算回京里看看，工作大部分都安排下去了，我現在還成了閑人了……是啊，人就得加擔子，擔子越重潛力越大嗎……當然，現在下面的同志積極性都很高，都是越忙幹勁越大的……我這哪是有手段，你就別挖苦我了，鎮上就這麼些事，我把權利下放，下面的當然高興了……你別說的那麼難聽，我怎麼籠絡人心了，好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不用和我來這套虛的，什麼？李晴是哪位？……嗯，我記得，就是那天說我別給你添麻煩的那個姑娘，怎麼？……她想見我來找我就是，怎麼還得去找你來托？好吧，明天正好是周六，我也要到城裏去和個姑娘買點衣服什麼的生活品……什麼姑娘？我才認識的小女孩，長的怪俊俏的，開玩笑，是我才結的扶貧幫扶對子，你也知道，我這人別的都不好，就一樣我自己也覺得我自己崇高，愛心泛濫……好了，等會下班我去接她一起去市裡，你先安排住的地方，到了我就給你電話。”汪寒接到柳月兒的電話，把辦公室門閉上，愜意的坐在老闆椅上遊盪轉着圈，嬉笑着和柳月兒說話。
汪寒到田明海那要了車，自己開着到姜家莊接了小雪娟，雪娟看着周圍同學們圍着停在自己家門前的帕薩特露出羨慕的目光，心裏高興極了，和奶奶說了聲，又和鄰居四爺說了照顧下奶奶，才滿臉幸福的上了汪寒的車，在車裏一開始還拘束着，不一會就被汪寒逗的自然起來，摸摸這兒，瞅瞅那兒，話還多了不少。
汪寒到了明月度假村停下車，給柳月兒打了手機，柳月兒領着李晴還有個四十幾歲的胖大男人一起出來迎接。
“這是李晴，你認識的，這是李晴的親哥哥李元，是做電氣工程的，在沂源市開了家公司，今天主要是他想見你，你們先熟悉下。”柳月兒微笑着看着汪寒滿眼的深情，自從上次一別，汪寒竟然一個多月沒和她見面，電話里說是都需要冷靜，自稱不想耽擱她的終身大事，氣的柳月兒十幾天沒理他，沒想到這傢伙不是人，還真的就連個電話都不打，最後還是自己麽開面子先問候的他，兩個才又熱絡起來，其實柳月兒也知道汪寒的苦衷，知道他也想着她掛着她。
汪寒和李晴兄妹兩個握手，把姜雪娟介紹給大家，小雪娟很害羞，拉着汪寒的手使勁的往後藏。
“小妹妹，不用害羞，姐姐先領你出去玩，你汪叔叔還要談事情，等會我們再回來好嗎？”相貌端莊的李晴走到汪寒的身後，蹲下身子摟住小雪娟，熱情的問她。
小雪娟抬起頭看着汪寒，期待汪寒給她拿主意。
汪寒看着蹲在那一臉期待的李晴，點點頭，“雪娟就先跟着李阿姨到外面玩會吧，記得要懂事，別給阿姨添麻煩。李晴，雪娟就交給你了，怎麼樣去的我還想她怎麼樣回來，你別太破費了。”汪寒一語雙關的和李晴說。
“汪鎮長就把心放肚子裏吧，我一定把你帶來的這個小公主侍候好了，咱鎮長大人一高興，說不定什麼事情都好辦了。”李晴拉過雪娟的手領着她走到自己的QQ跟前，才微笑着和汪寒招呼了聲。
“汪寒。先到我辦公室坐會，你們兩個加深些了解，李元大哥是個仗義人，你們互相認識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柳月兒效益瑩然。
“汪鎮長不要聽柳經理的話，我是個生意人，怎麼會仗義的，不是無奸不商的嗎，現在仗義人可不大吃得開了，都想來坑你。”李元笑着隨在後面跟着往樓上走。
“這位李大哥就別客氣了，既然是月兒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也是個爽快的，有什麼事等會李大哥只管吩咐。”汪寒扭回頭等了李元一下，兩個並了肩汪寒才說話。
柳月兒給兩個遞了茶就出去了。
“李哥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汪寒掏煙讓了讓李元。
“忌了，肝有毛病，有些排不出毒來了，你看我這臉干黃，哪還敢抽，這不平時連煙都不敢帶的，怕自己再收拾起來，你看，我這還得汪鎮長讓煙，我這最起碼就落了下乘，都說煙酒不分家，我煙酒都忌了，有些事還真的就不好辦了。”李元搖搖頭，無奈的看着汪寒苦笑了下。
“我就也不喝酒的嗎，咱都一樣的人，就別客氣了，你就直說吧，不用為難，月兒既然把你介紹給我，我想你也一定不會太難為我的。”
“關於平湖鎮道路兩側路燈改造工程，我想通過汪鎮長這把工程攬下來，雖然是競標的，我想只要汪鎮長想把工程給我們，事情就會好辦多了。”李元直截了當提出問題。
“你說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我是不缺錢的，所以你也不用考慮給我什麼好處的想法，既然你是月兒的朋友，以後我們總是要常見面的，一家人閉門不說兩家話，你實話實說，市裡你都走的誰的門路？”汪寒吸了口煙，慢條斯理的問。
“我基本上都是通過一些朋友走的官夫人路線，現在還都聯繫着，最大的官就是咱的書記了，其實生意做久了，什麼人都交往的，咱自己覺得咱有人，實際上人家還不當咱盤菜。”李元無奈的說：“就像這次我想接手你們鎮的工程，託了不少人都沒打進錘去，都說現在的鎮長是個辦實事的，也都不摸底細，沒敢應差的，有次我聽李晴說你是柳經理的男朋友，我這不就托她來助我一臂之力，還希望汪鎮長不要怪罪柳經理，我們商人都是無孔不入的。”
“我怪她什麼，什麼叫朋友？互相幫助才是朋友嗎！幫我是一定要幫的，不過我想這個忙我要是幫了你我還不想讓大家看出是我在暗處幫忙，你有什麼高招嗎？”汪寒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元。
“其實我想承攬這個工程的真實目的並不是要在這一個工程上掙足了錢，我主要是看好了未來平湖的發展，看好了您這棵大樹，平湖以後的發展工程一定會越來越多，我想在那先打個基礎，把工程漂漂亮亮完成，為以後再打交道打下堅實的基礎。”李元不再虛偽，“不想讓人看出來的高招嗎？難道你是想？”
“是的，我希望你聯繫一下冷書記的夫人，現在不是有工程最低回扣標準，行業上的潛規則嗎，你把話應在她那吧，哪天你請她出來讓她約見一下我，我給她個面子，大家你好我好她好怎麼樣？”汪寒一直想報答冷長雲的頂力支持，一直機會不多，人家油鹽不進，所以今天看到李元來求自己辦事，倒不如把潛規則給了人家，自己又不缺錢，這種事你不說我不說，天塌了都沒知道的，工程無論給誰，無論通過什麼渠道得到，潛規則還是不會少。
“一聽汪鎮長說這些話，就知道汪鎮長是把我當成朋友的，我也就不客氣自稱下老哥，今天老哥把話擱這，這次工程爭得我全部用來打點人情，就看汪兄弟怎麼點步了。”李元聽汪寒掏了心窩子，說話不忌諱自己，一看就是爽快的就更加放心。
“步倒不用點，你就打聽了冷夫人都和哪幾個要好，把她們都湊齊了，多少的給點甜頭還讓她們知道是冷夫人的意思，但做事時一定要巧妙，別太露骨免得惹一身騷，這事你要辦好了，以後大家合作有的是機會，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很長，一時的得失算不了什麼，我要的是面子，你得到的是關係，大家互相幫助，以後合作愉快，要不是我們兩個都不喝酒，今天能碰上李元大哥這麼仗義的人，怎麼也要開酒慶祝的，我就以茶代酒敬李大哥一杯，希望以後精誠合作，好吧？”汪寒還是比較能夠把握氣氛出題目的。
“好啊，這杯我就幹了，以後大哥就聽小弟調遣了，水裏火力只管開口，做哥哥的保證不眨一下眉頭。”
李元汪寒相視大笑，惹得剛進來的柳月兒一臉的驚訝。
“這就談妥了？李大哥不是還愁的厲害嗎，這才幾分鐘的時間你們就？我面子應該沒那麼大吧？”
“還真是柳經理面子大，我一說是你要幫我，汪兄弟就把事情答應下了，大哥先謝謝你了，等會還是要多敬杯酒給你的。”李元止住笑，一本正經嚴肅的說。
“去你的，你們兩個一定有什麼陰謀，我不管了，我已經安排下了，等李晴回來我們就吃飯，怎麼樣，大哥去把嫂子和小亮也接來，我們一起聚聚吧？”柳月兒看兩個很熟了的樣子，安心的很。
“一切聽柳大經理的吩咐，我這就打電話，讓她們母子打車過來。”李元為了顯得像是家宴，就沒拒絕柳月兒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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