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左右為難
汪寒很快清醒了，看着自己懷裏的女孩，張張嘴，想說什麼，可問題是自己說了能承擔嗎？汪寒選擇了沉默，可往往沉默是短暫的，因為沉默實際上也代表了一種迴避，一種怯懦，汪寒艱難的把目光從柳月兒含着淚花的俏臉上挪開移向窗外，想了會才費力的說：“我不能承諾什麼！因為我已經給了一個女孩一生的承諾，可我現在背叛了我自己的承諾，因此我說什麼都代表不了我現在矛盾的心情。”
柳月兒抬起頭，用一根手指放到汪寒的嘴上，搖了搖頭，“不用說，就是我也很矛盾，上帝創造了夏娃和亞當，就註定了會有男歡女愛，兩情相悅，我雖然不是守舊的女孩，但也不是什麼能想的很開看得很開的女人，既然我自己選擇了這樣，我就不會後悔，對於這份感情，我很意外，是的，非常的意外，它就像颶風一樣襲擊了我，我無力阻抗它的威力，所以我選擇了適應，我想隨着她一起飛舞，而不是讓它把我撕成碎片。”
汪寒竭力使自己鎮定了下來，“我很抱歉，剛才是我唐突了，也許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也不想傷害另一個還在他方為我擔驚受怕的女孩，可我剛才一看到你就情不自禁的想擁有你，而徹底的忘記了還有一個女孩也需要我的懷抱，我是不是很不男人？”汪寒心情很沮喪，從火熱的高溫一下子就墜到了冰谷。
“對不起，我想我應該走了，因為我不想看到我繼續傷害折磨一個無辜的好女孩。原諒我的冒失……”汪寒捉住柳月兒的兩隻胳膊把她推開，目光不敢看她。
汪寒想起不知是哪位仁兄說得話來：生活的悲哀在於人們不斷地去尋求刺激，去滿足自己的**，渴望自己生活的變化，可是一旦真的變化了，往往預示着是一場悲喜劇。
“你哪去？你忘了自己做什麼來了？”柳月兒這會倒輕鬆了起來，面前的男人沒讓自己失望，是個負責任的男人，“還沒開始就想結束嗎，就是曇花一現還有剎那的芳華，我這都沒怎麼，你擔的什麼心。”
汪寒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臉色訕訕的尷尬的看着柳月兒。
“行了，不就是勸酒嗎？丟不了你的人，我收拾一下，一起走吧。”柳月兒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
汪寒知道柳月兒勸酒令那是一套套的層出不窮的，看着柳月兒和眾人喜笑顏開的碰杯喝酒，山南地北的侃大山講笑話，汪寒對這個女孩越發的敬重，潔身自愛待人卻熱情奔放，嬉笑怒罵都在一張一弛之中不顯山露水。
酒席在異常寬鬆的氣氛中結束，汪寒眾人送走馬家輝市長后，幾個創投公司老總借酒意說先休息了，各自回客房去了。
“汪少！幾年不見，沒想到再見已是物是人非大變化啊！”盛邦建築老總潘作亮感嘆道。
“潘叔叔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了，小侄佩服之至，這次叔叔能不遠千里來給小侄助威，小寒真的是心懷感激的。”汪寒把潘作亮讓到他的客房裏會客室的沙發上坐定后，給他又泡了杯茶。
“要不是汪雨青自己沒時間，也輪不到叔叔來啊，當年要不是你舅舅拉我一把，我現在還得背着一身債務討飯呢吧！世事難料啊！當年樓市狂跌，我的幾個樓盤鋪的太大，資金一下子斷鏈，全部成了爛尾，要不是你舅舅危難時伸手助我，哪來今天的因果，活到老學到老啊！呵呵！跑題了，這次你舅舅雨青老弟托我來助你，我是求之不得啊！汪少就不要客氣了。”潘作亮摸了摸禿了頂的的后發，感慨的說。
“潘叔叔千萬不要叫我汪少，我是當不起的，我現在也算公職，更不敢自稱的，就別折殺小侄了。”汪寒想了想又說：“這次請潘叔來一個是確有雙方都有利益的投資項目，二來小侄現在的確需要有人來鎮下場子，不然一旦亂了，小子就獨木難撐了。現在好了，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早了時機不到，晚了機會錯過，有你們在這獃著。我想有些事情市委市府要馬上處理了，不然鬧大了，在你們面前丟了人，大家面子都不好看，不怕潘叔笑話，我這一石二鳥之計也是考慮了很長時間，自從我到了平湖，所有的事情就都沉在水底，拋下塊磚頭也難起漣漪，實在是逼得我沒法子了，才出此下策。”汪寒對這個潘作亮很信任，舅舅的至交，沒什麼可隱瞞的。
“怎麼會這樣，小小的平湖這麼複雜？”潘作亮很疑惑。
“是啊，很複雜，問題暴露不出來，你永遠沒法治理，現在的人性欺軟怕硬的多，落井下石的多，就是有那正義之士，也不過是口誅筆伐罷了，真的牽涉到自己就立馬藏到案后，平湖就是這樣，當年四大鄉鎮企業貸款上馬，可惜基本上都胎死腹中，項目選擇上雖然有待斟酌，但主要的還是資金流失嚴重造成的，具體牽涉哪些人，一旦查賬，總是有些眉目，所以幾個鄉鎮企業一直死拖着不讓重組，鎮上的金礦就更不用說了，怕是牽涉在內的人更多，這都需要市委市府儘快拿主意的，可不是我一個小小的代理鎮長就能解決的。”
“那你就想到招商引資，想借外力來揭開平湖的面紗？可你想沒想過，這麼大的包袱也不是什麼人都想一口吞的下去的，誰也不想做無謂的投資，沒收益的事誰能幹，你具體想怎麼操作？”潘作亮尋思了會才說。
“百姓喝了污染水生病，農田減產，打出的糧食不能食用，環保部門早知污染超標，為何不從根本上治理？經濟效益是眼前的，可環境是留給我們子孫後代的，政府就是給老百姓解決問題的，所以我選擇了我來做這個惡人，事情不弄大些，就永遠解決不了，我就會陷在這泥潭裏別想拔出腳來，這次村民鬧事絕對不會出事，一個因為不少領導幹部不是有實股，就是有乾股，誰也不想真有事，他們一定比誰都着急，一定會想方設法避免事態鬧大，我要的其實就是個輿論導向，所以把你們請來做旁觀者，再有就是村民們都是虛張聲勢，是有人在指揮的，亂不了。”汪寒搖頭嘆息；“一旦金礦問題解決，先期就得需要投資，那麼怎麼來選擇發展方向和治理呢，只有大資金才能做到，我的想法就是捉大放小，切實維護礦產資源國家所有，資源規劃要體現在保證國家總體利益的前提下，充分考慮地方合理的利益。堅持依法辦礦、嚴格審批、憑證採礦。堅決制止亂采濫挖，我希望潘叔你們這次能和我們平湖合資開發礦山，我們出資源土地，你們出資金技術出管理人員，我們佔四十九，你們說了算，怎麼樣？我的條件相當誘惑人的，投資雖然先期較大，但是一旦建成，通過科學的處理礦石法，不用三年就可回收資金，當然白給你們甜頭是不可能的，近期關於自來水廠和道路兩邊的商品房開發，我就也拜託在你們身上了。”
“就怕想法很好，實施的時候困難重重啊，任何個體採金老闆也不會拱手相讓這塊肥肉的。”潘作亮笑了笑，“你一定成竹在胸了，好了，你也去休息會吧，晚上你們冷書記和楊市長還要回來接見我們，我也準備一下，好吧？”
汪寒從潘總那出來，一個人走到柳月兒門前站了會，伸手想敲門想了想又放棄了，自己一個人在那站了會，信不回了房間，一打開門就愣在那，柳月兒就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到我那去了吧？沒敢敲門吧？”
“是到你門前了，怕你休息，看你也喝了不少，怕影響你，就沒打擾，沒想到你倒早在我這了。”汪寒赫然。
“我嘛？趁着還有些酒意，想着來和你說會話，就是想知道你的一切，我很好奇，我這讓你抱也抱了，自己驀然發現對你其實一點都不了解，這就來解惑來了。”柳月兒因為沾了酒，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雙眼迷離的看着汪寒問。
汪寒去洗手間擰濕塊毛巾，先給柳月兒擦了下臉，柳月兒坐那沒動，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汪寒擦完后拿小手指颳了她的小鼻子一下，柳月兒抬嘴就咬，汪寒沒躲利索，柳月兒可勁的使力，汪寒怎麼也不吭聲，咬了會，柳月兒雙眼紅潤起來，放開牙齒，看到汪寒小手指上幾個牙印快滲出血來，又心疼的要命，就想起身去找東西包紮，搖搖頭，“沒事，也不覺得疼，是我應該受的，這都輕了，應該把握卸巴了得了，你也解恨，我也輕鬆。”邊說邊拿着毛巾給她擦手。
“你想的美，想什麼好事呢，一死百了嗎，做夢呢吧？大小姐我可不想和你共赴黃泉，你呀，對那個妹妹也是這麼溫柔的嗎？”柳月兒撅着小嘴輕聲質問道。
“我對女人一向都溫柔，女人是拿來疼得，這算不算大男人主義。”汪寒把柳月兒的鞋脫了，拿毛巾給她一併擦洗了。
“怎麼對我這樣？良心發現嗎？”柳月兒任他擺弄。
“你今天受累了，那幫爺們不好侍候，你也喝了不少，我照顧下你還不應當嗎。”汪寒把毛巾放下，一抬手把柳月兒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雙手一拖，就把柳月兒抱了起來。
柳月兒抱住他的頭，把小手插進他的頭髮里一陣婆娑，然後就咯咯的笑起來。
汪寒把她放到床中央，順手拿了毛毯蓋在她身上。
“我給你按摩下胳膊腿吧，這樣睡得快些？”汪寒捉着柳月兒一條小腿捏弄起來。
“我猜那個妹妹也是這樣讓你搞到手的吧？”柳月兒眼皮有些打架，強忍住問汪寒。
“有這方面的原因。”汪寒沒迴避。
“和你有感情糾葛的女人不少吧？就你這樣的條件，一定不少女人上趕着追你：‘大少爺，讓我和你好吧，你魅力好大的，這麼溫柔體貼的男人天下快絕種了，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都來搶吧’是這樣吧？”柳月兒促狹的問道汪寒。
“你這標準的喝多了，哪像你說的那麼誇張，難道我把王八之氣一運，天下美女皆跪伏在我腳下不成，我就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啊！”汪寒把柳月兒兩隻腳都放在自己懷裏捏弄着。
“和我就有賊膽了，和我說說，除了我們兩個，你還和那個女孩產生過感情？”柳月兒迷糊着問道。
“小時候算不算？”
“算，怎麼不算？我就想知道你小時候的事。”柳月兒囈語道。
“那和我沒血緣關係的女孩跟我有感情糾葛的應該有三個。”汪寒抬頭看着房頂沉思一會才說。
“怎麼還有一個嗎？她在哪？你還真花心呢？”柳月兒睡意一下子沒了，蹭的就坐了起來，瞪着眼把頭伸到汪寒面前，“老實交代，不然蹬你床下。”
“其實，那算不算一段感情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你問了我，把握塵封的記憶又打開了，我才想起還有這麼個女孩給我留下過印象，你先躺下，這樣看着我，我還怎麼說。”汪寒把柳月兒有按在床上，沉思了很久，才慢慢的說了起來。
“我十四歲那年，應該是我高考那年吧，那一年高考完了，我去了X省，住在姥爺家，姥爺那時的家還沒搬，依舊住在以前做X省首府市委書記時住的房子，那是個大院子，院子裏孩子很多，可能和我玩到一起的沒幾個，因為我那時很孤僻，不愛入群，同齡人我老覺得他們就是孩子，而我卻成了大人，你說，這種感覺有多無奈，我那時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我沒有童年也沒有少年，這兩個人生最最重要的時期我都在刻苦學習，小時候爺爺很嚴厲的，倒是不打人不罵人，你要犯了錯誤，一篇篇的大道理能把死人說活了，所以我不敢不聽話，由着他安排我的人生，我知道他為我好，這說哪去了？說女孩子怎麼說這來了。”汪寒看了眼正聚精會神睡意全無的柳月兒一眼，心裏隱隱的有些難過，是啊！人生有幾個童年少年來揮霍呢！
“有所得就有所失，我也不後悔。就是那年，他們院子裏有家姓邱的，住在我老爺那棟樓後面的宿舍樓里，姓邱的那家男人是市委辦的秘書長還是副秘書長的我忘記了，他家兩個孩子，男孩比我大一歲，女孩比我小一歲，是男孩姑姑家的孩子，暑假到舅舅家玩，和我一樣走親戚，她也不大說話，每次都是我們兩個遠遠地看別人在一起打鬧，也忘了最後我們兩個是因為什麼原因聚在了一起，好像是她被推到了我英雄救美來？我忘記了，是的，真的忘記了是什麼原因把我們弄到了一起。”汪寒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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