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渾水

第十章 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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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清早人還不多,可晨練與趕早班的人還是出現在大街上。他們身後出現了摩托的轟鳴聲,一位穿黑緊身衣褲的人一閃而過,250的紅摩托象一道閃電飛馳而過,留下一陣噪音一縷煙。才上班的交警駭然的看着摩托衝過十字路口,抬頭看看還沒有的上班的紅綠燈,只能暗暗的咒罵不停。

“突突”暴響的摩托在“安都賓館”停了,黑衣褲的人連黑頭盔也沒摘大踏步衝進了賓館。睡眼朦朧的女服務員才聽見腳步聲,就看見來人上了電梯直奔樓頂的總統套間。

“開門”“開門”。來人邊敲打雕花刻獸的花梨木門邊大聲的叫喊。被驚動的幾個保安緊跟在後面,氣喘吁吁地想阻止他,但來人不依不饒的與他們揪扯。

“小心點,她是女人。”一個機靈的保安小聲提醒道。

好一陣門才開了,穿了睡衣的何乘風滿臉怒氣,他還沒有開口呵斥,被保安拖拖扯扯的女人大聲罵了起來:“何乘風,你這個王八蛋!”何乘風吃了一驚,聽出了來人的聲音,他睡意全無,急忙讓保安放開來人。

門在兩人身後關上了,一個同樣倦意十足的女人走出卧室,瞧睡衣下的身材真真有型:“誰啊,讓不讓人睡覺了?”女人話音還沒落,一個黑糊糊的物體迎面而來,黑頭盔準確的砸在她的頭上。

何乘風沒想到她發威這樣的可怕,急忙朝砸得暈天暈地的女人大聲喊道:“你他媽的還不走。”嘴上翹的女人還想哭幾聲博點同情,一個花瓶又飛了過來。尖叫的女人象兔子一樣的跳到門口,穿着睡衣便逃出套房。

“這笨蛋,不知道回卧室嗎?”何乘風心裏暗罵,這下丑出大了。他想着,臉上笑意融融的輕聲問還在找東西砸的女人:“男男,你這是幹嘛啊。”

頭髮凌亂的張勝男叉腰,臉漲得通紅:“何乘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何乘風找支煙點燃了:“就是一女人啊,昨天哥幾個乘我喝醉了。。。”

“你別裝蒜,你知道我不是為這個。”張勝男重重的坐在沙發上,身體輕輕的彈了兩下。

“什麼事啊。”何乘風腦袋裏急速的想着辦法,裝出無辜的模樣。他一見張勝男就知道她是為什麼事情而來。

事情還是與席千里的雙規有關,這給何乘風的打擊比他表現得要沉重的多。在石市,他的主要手臂武靠聶小東,文則靠席千里。而沒想到對方的手段如此的高明,通過中紀委直接拿席千里開了刀。

胖子一個人是沒有這樣的能耐,這點何乘風很清楚。看來那些盤踞在京城的公子們是向他發出了警告:不要以為翼省是你的天下!權衡輕重之後的何乘風必須做出姿態,他要放棄一點利益保證他的根本,而作為交易的一部分,石市的拆遷安置將讓出來,而這一塊已經給了“雲頂房地產集團”。

但這是昨天晚上才通知胖子的啊,何乘風最怒此點,他還來不及與張勝男溝通女人已經殺了過來。

“為什麼要我們放棄拆遷項目?”張勝男冷靜了一點,她的怒火過後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指責何乘風的權利:我是他什麼人啊。

“男男。”何乘風喃喃的開了口,“我有難處。”

張勝男輕輕的笑了,怒火來得快,去得更快。她恢復了平靜才明白自己的幼稚,剛才發瘋般的女人是她嗎?是張啟華的女兒,石市有名的鐵女人嗎?

“算了,反正是你幫雲頂爭取的。”她覺得自己傻得可以,感情能重過利益嗎?她站起走過去揀了地上還顫抖的頭盔。

“男男,你聽我解釋,我會好好補償雲頂。”何乘風看着張勝男彎腰的背影,猛然有“凄涼”兩個字上了心頭,他發現自己一陣心酸。

張勝男摸着頭盔上砸凹的痕迹,溫柔而堅決的掙開何乘風後面的擁抱:“對不起,我打擾你了。”她走到門口,手慢慢的拉開門:“雲頂為拆遷付出了很多,這沒有什麼。我明白你為什麼這樣做,也體諒你的難處,我可以作為犧牲品,但云頂不行,所以我很難過。”

門又關上了,何乘風一個人獃獃地站在豪華的房間裏,白色的鋼琴突然響了一聲,何乘風大叫一聲,象一匹孤獨的野狼。

聶小東並不同意何乘風交出拆遷項目的決定,他從倪如萍嘴裏,也通過自己接觸張勝男,知道“雲頂”對她很重要。“雲頂”不僅有張啟華的心血,更有傅博山的生命。而張勝男骨子裏的堅強與女人的感性已經使她把這看得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聶小東還有一點沒有告訴何乘風,最初的張勝男本來就是為了“雲頂”把自己當成了禮品。

還有“雲頂”後面的“嘉和集團”和“海天”;

還有何乘風的示弱會不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還有石市的企業老闆會怎樣看待他的出爾反爾?

但聶小東並沒有力勸何乘風,他不想太過於干涉老闆的決定,就是這點覺悟,他戰勝了上官宏飛,當了石市公安局局長,進上了石市常委會。

聶小東知道張勝男怒闖“安都”已經是下午了,他還是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不過注意到臉色不佳的何乘風,聶小東明白多少與男女情事有關係。

“我是不是做錯了?”何乘風很少為一個決定後悔,但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聶小東很明智的安慰道:“沒那麼嚴重,‘雲頂’不會因為沒有項目垮掉,貨運站的工程為它們擴大了,幾個小區的項目也給它們了。”

何乘風無聲的,長長的出口氣:這些道理他都懂,但張勝男離開時的傷心深深刺痛了他,她的背影多象記憶深處不可說又能忘記的那一幕。

媽媽也是這樣離開后再沒有回來!

“何少,我們當務之急是度過這一坎。”聶小東不了解何乘風的心思,但他必須提醒了。鬼知道席千里在裏面能抗多久。

“哼,一定是胖子給男男漏的風。”何乘風不是庸才,他馬上明白日久生亂。聶小東看見他眼底的狠毒心中吃驚不小,看來何少對張勝男的感情出乎意料的深。

其實何乘風錯怪了二公子甄晟,清早放話給張勝男的是風揚。

商場上水清了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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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門才一打開,熱熱的氣浪撲面而來。高考差點後退了一步。在進步得只需要金錢的年代,大自然給人類的五成了財力的比拼,這不,離開空調的勢力範圍還真不習慣。

高考急走幾步鑽進車裏,他皺了皺眉,說道:“以後車裏空調不要開大了。”強生不明所以,李慶看看咳嗽喘息的JONSON明白高考是為他考慮,從熱到冷的變化對JONSON的影響居然高考也想到了,李慶很觸動的坐到副駕駛位上。

“你也太婆婆媽媽了。”JONSON喘了幾口氣,打趣高考:“是不是女人太多,你被中和了。”高考笑眯眯的不說話。

車在車流中慢慢前進,不知過了多久才加快了速度,漸漸能透過車窗看見遠遠的黑色的樹林。車裏沒有人講話,JONSON靠着坐背閉眼養神,高考看見他鬢髮上的一點白髮,覺得身旁的男人已經精力疲憊了。

車微微抖了一下,JONSON睜開眼睛:“到了?”

高考輕聲說道:“還沒呢。”他不由自主想到〈水滸傳〉上關於和尚偷人的議論:平常人家為一日三餐忙碌,富貴人家為保住家業煩惱,所以對床戲都不比悠閑的和尚有多的時間。還好現在的女人也要有那些煩惱,要不然象高考一般忙碌頭上還不戴幾頂綠油油的帽子?

“想什麼呢?”JONSON又張開眼問道。高考隨口說了剛才的念頭,幾個男人都笑了。

“高少說得有道理呢。”強生接話說道,“我的一個戰友就是忙於生意,老婆跟別人跑了。”

“人活着就有煩惱”。JONSON很有禪理的沉聲道。他眼裏一片朦朧,怕屬於他的煩惱的時光不多了吧。車裏的氣氛壓抑了,高考在JONSON的手背上拍了拍,卻一個詞也說不出。

畢驚濤的女兒JIETI在別墅的門口等候了,看見高考下車,她歡快的跑過來摟住他的手臂:“還不快點,DADY等着了。”

高考沒想到JIETI看見他們入座也沒有離開,他詢問的看向畢驚濤。畢驚濤不經意的說道:“她大了,讓她學點也好。”高考心想你是受了畢紅靈的刺激罷,也不用這樣着急女兒。他忍笑要了茶。

“老祖宗要我退出。”畢驚濤沒有閑聊。高考“哦”了一聲,怪不得急急的找他們來。

“驚濤,是老祖宗直接提出的要求?”JONSON細心的問道。

畢驚濤誇獎地看看JONSON:“不是,是他向我父親暗示。”“哼”,畢驚濤氣憤的說道:“說什麼我可以獨立打點家族在澳洲的業務,我畢驚濤能做這樣的交易嗎?”

“是啊,一邊是鑽石,一邊是白銀,怎麼選?”JONSON同意的說道。畢驚濤立刻反駁道:“JONSON你是小人心了,我畢驚濤還不至於把利益看得太重。”他有些憂鬱的說道,“畢夢濤書生意氣太重,家族交給他我不放心!”

“好了好了,JONSONUNCLE是開開玩笑哩。”坐在畢驚濤身邊的JIETI笑嘻嘻的說著,還朝高考擠眼睛。

真是聰明的孩子,高考暗地裏稱讚,沒準畢玉瓊真能青出於藍。

“兩位看現在?”畢驚濤已經愁了一整天。

“家族裏的議論也多吧。”高考擺手拒絕了畢驚濤的雪茄,自己點了支香煙。

“那是。”畢驚濤高傲的說道,“我們父子的影響也不等閑。”

高考瞟一眼專心聽話的JIETI:“你那老祖宗要讓畢夢濤‘順利’當大管事,咱們就不能讓他順。”

“此話怎講?

“要順利就得穩。”高考“咯咯”一笑,“那我們把水攪渾點,讓想跳出來的人都跳出來。”

畢驚濤眼睛發亮:“按原來的計劃?”高考點點頭。

JIETI的頭靠在畢驚濤肩上,紅紅的嘴唇一張一合:“阿好UNCLE,你好陰險。”

畢家作為黑道的大家族雖然近年全力向白道靠攏,但它的一舉一動無不讓黑道側目關心,有關畢驚濤要遠走澳洲的消息一放出頓生波濤。

首先是在中西區,東區和南區的最大社團“新聯義”成員開始在九龍出沒,葵青區的“吉慶”與沙田區的“青龍社”也糾紛不斷。最熱鬧的當屬九龍,這裏是公認香港最有油水的地方,幾個社團之間的來來往往更是越發頻繁,當然少不了刀光血影。

高考在“東方大酒店”指着電視扭頭對上官宏飛說道:“沒想到畢驚濤在黑道有諾大名聲。”電視的新聞里正播放發生在油尖旺的社團砍殺。

“畢驚濤15歲就在其父畢威海的帶領下涉足黑道。他善於在幫派間搞平衡,常打打壓壓。對於不服從的人心狠手辣,向來喜歡斬草除根,對手下恩威並用,有‘知人善任’的美譽。”上官宏飛象背書一樣的說道。

“夠畢家喝一壺了。”高考另換了一台,眉宇間得意之色難壓。

在培正中學外的一間茶室里,JIETI的男朋友RAN正和一幫兄弟竊竊私語。小夥子染了金黃的頭髮,手臂上穿了三個亮燦燦的金環。

“RAN哥,你放心,‘新聯義’的人一露頭咱就打他個馬趴。”一個古惑仔大不咧咧的說道,剩下的幾個人也是急連點頭。

“你傻啊。”RAN伸手敲古惑仔的頭,“告訴‘龍門’的去,又得了好處還不傷人,知道不?”

“哦。”古惑仔傻忽忽的憨笑。等幾個人走了,RAN拿出電話:“又搞定一潑”。

RAN是高考特意加進來,一方面幫助RAN得到畢驚濤的認可,換來JIETI和RAN的感謝,另一方面RAN的路子多,挑起各方的爭鬥不困難,誰會仔細調查一小混混呢?

RAN走出茶室,心裏琢磨着事兒,他沒想到JIETI是畢驚濤的女兒,那可是連原來的老大也要叫大小姐的人,他很感激高考給了他機會。RAN在佛光街停下腳步點香煙,身後有燈光迅速的閃了閃。隨着馬達的轟鳴,一輛摩托突然出現朝他衝來。

摩托的大燈突然亮了,面朝摩托的RAN兩眼不能視物,但他反映很快向左翻滾。手碰在地上“喀嚓”的響了響,RAN疼得倒吸冷氣。

摩托有三輛,見沒有撞着人,六個人跳下摩托,抽出腰間的刀追殺RAN。真是感謝JIETI,要不是她平時的毆打追打訓練,怎麼也不能忍着手疼還奔跑如飛。多虧是深夜了,街上人不多,RAN好不容易甩掉了追殺者,靠在垃圾桶上想嘔吐。他的手本能的在胸口上摸摸,發現玉墜不見了,那是JIETI求來的情物。

RAN左右為難了,他的左手疼得難受,最後還是朝來路走去。

他們不會還在原地吧,RAN求着滿天的神佛菩薩,要是玉墜丟了,他就是神佛菩薩也挨不過JIETI的九陰白骨爪。

才轉過街道,眼尖的RAN看見剛才的一輛摩托停在一輛大吉普車傍邊。等了一會,吉普車下來四個人向常樂街走去。頭腦發熱的RAN象老鼠半蹲着爬近了車,車裏面黑漆漆看不清,上面應該沒有人。RAN試着拉了後車門,居然開了。

這時傳來小聲的說話聲,RAN慌不擇路的鑽進車裏。該,這不是自投羅網?他的身上被冷汗濕透,聽見摩托車發動遠去的聲音,看見一個人開車門上車的身影。RAN唯一能做得就是縮得更小,緊張的他早忘了手上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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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之君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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