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作
沒有人約束的明大路象松韁的野馬,他很快和公司里一幫小夥子打成一片。這不,趁着酒意,一擋人殺到了“為曲”的高廳狂歡。
“明哥,我們再喝。”李慶把兩打啤酒泡在冰水中。明大路在音樂和旋轉的燈光中感到夢幻般的眩暈,他告訴自己就是要飯也不會回家鄉,曾在山林里打獵的漢子在酒精的刺激下壓抑的衝動慢慢被激發。
“我將是這城市的一份子。”明大路拉開啤酒環,“啵”泡沫沖了出來。
“乾杯!”明大路的手在空中揮舞。
“你他媽找死啊。”明大路的後背重重挨了一拳。他的啤酒湛出來淋到了身後的小夥子。明大路全身興奮的收緊,他對挑釁充滿快意。
“砰”轉身的明大路不發一言的把拳頭送給鼓着眼睛的小子。捂着眼睛的小子跌跌撞撞的撲倒了桌子。
“退步了。”明大路不滿的甩甩手,他喝多了的頭上被酒瓶擊中。
“好疼。”明大路揉揉頭,液體從頭髮里唚出。他不等舞動酒瓶的偷襲者發出歡呼,徑直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送他飛了出去。
“好。”同來的小夥子裏只有李慶是保衛部,他識貨。
聽見李慶的讚揚和誇張的鼓掌,對方的人一涌而上,場面頓時壯觀。明大路這邊雖然只有五個人對比敵人的十餘之眾頗難以招架,但明大路仍然一絲不苟的揮拳,他和李慶的打擊力顯然是最有殺傷力,可兩人一來不敢使用武器,二來的廳里人影竄動,施展的地方太小,三來酒重了。最後被幾人壓在地上重重鎚了一頓。
“媽的,老子讓你們了。”明大路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搽去嘴角的血,李慶在一旁無所謂的撮撮手,而其他的同伴就不雅觀了,衣服全成了乞丐裝。第一個被明大路餵了一拳的小子捂着眼睛分開兄弟們走了出來。
“這位大哥的確讓了,實打我們不是對手。”明大路吃驚的看着他。
“交個朋友,小弟人送外號‘莊稼’”。
春宮娛樂城裏,夜深了。有意思,明大路覺得城市真有意思,他大力的拍打才認識的“莊稼”,把一罐罐的酒倒進喉嚨。李慶含笑不語,老闆的這舅子好玩的緊,他一定不知道“莊稼”是結義兄弟中老九的兒子。
高考放下了電話,敲門的倪如萍就走了進來。高考為李慶在電話里彙報的事頭疼。惹事的明大路!自己已經在努力和結義兄弟劃清界限,他倒好,還主動送上門去。高考用食指敲打太陽穴。倪如萍安靜的遞給高考一份資料。高考不解的望着她。倪如萍神色依舊的說:“企劃部針對中保的情況,擬訂了一個合作協議。”高考不想這樣面對面的與倪如萍相對,他快速的掃視計劃書,然後再次拿起電話:“劉副總,請你過來。”
倪如萍心裏十分感慨,她知道自己通宵達旦做出的計劃打動了高考。
“這是稱職的老闆。”倪如萍不是不知道她和高考越來越尷尬,但不管是“證實”還是現在的“海天”,她都深深的愛戀這樣的工作環境。倪如萍神色不定的偷看認真看文件的高考,她心裏有苦有甜。
劉青山和高考意見完全一致,他們對倪如萍的計劃很是滿意。高考也對倪如萍有說不出的感觸,她要是年輕一點就好了,毒蛇般擁出的念頭嚇了高考一跳,他急忙擋住罪惡的想法。生平第一次,高考對已經發生的**說不出是後悔還是留念。
其實倪如萍的計劃沒有什麼特別,她建議把“明伊農業技術發展有限公司”拿出來和中華保險合作。一定要抓住這次的機會是所有“海天”高層的共識,但怎麼合作卻大有紛爭。甚至高考心裏也完全沒有底。事先不能通報一聲?高考連林敏也埋怨了。
趕來的尚雲樓對倪如萍的計劃也投了贊成票。
“關鍵是如萍姐把‘明伊公司’變成‘明伊集團’的提法很妙。”色嘻嘻的尚雲樓說:“中保實力超過我們很多,說輕易吃了我們也不為過。但用‘明伊’來合作就避免了雙方的差異。”尚雲樓的談吐暫時打消了高考想扁他的動作。
“你說說。”劉青山鼓勵他。
“第一,‘明伊’是‘海天’的下屬,周轉餘地很大;二,‘明伊’的項目選擇不錯,中保應該滿意。”尚雲樓談及正事倒顯得認真無比,“第三,我們的資金太有限,‘明伊’要不規模發展就必須尋求更強大的支援。”
“還有第四,‘明伊’進行的‘退耕還林’有中保的支持就更容易從政府手中拿到。”劉青山慢悠悠的說。
“老奸巨滑。”高考和尚雲樓對看一眼同時評價。
“但有一個問題。”高考再看了看尚雲樓,“如果合作,我們就不能對‘明伊’指手畫腳了。”尚雲樓馬上明白了高考的意思。
“我的位置無所謂。”尚雲樓拿起高考的咖啡喝了一口,“自己的孩子茁壯成長,家長會嫉妒更好的老師?”
“好樣的。”劉青山上前拍了拍尚雲樓的肩。他也擔心尚雲樓的總經理的位置倘若不保,會不會讓尚雲樓想不開,但他不好說出這翻話,只有讓高考提出了。
“老奸巨滑。”高考一方面暗贊尚雲樓,另一方面對劉青山的心思瞭若指掌。
審天計在尚雲樓的陪伴下詳細了解了“明伊農業技術發展有限公司”的現狀和前景,他對“海天”的想法表示了滿意。而審天計的一絲不苟也讓高考知道就算有林敏的幫助,自身的實力仍是決定一切的因素。
中保在審天計的建議下,派出了專家對“海天”和“明伊”做了細緻的考察,最後基本按照倪如萍的計劃書悄悄和“海天”敲定了合作事宜。倪如萍心中很是高興,象尚雲樓所說,自己的心血被認可就是最好的嘉獎。
躲在“名堂”咖啡屋和審天計單獨會面的時候,高考的神態中顯得親密。既然大事已定,高考需要再落實其他的方面。他不能讓“明伊”的前途有一點的偏差,事實上不是情非得以,不是為了“海天”的形象和今後的發展,高考不會拿出“明伊農業技術發展有限公司”這個金蛋蛋。
“天計兄,我就開窗說亮話。‘明伊集團’里你有5的點。”高考和審天計坐在“明堂”咖啡屋裏,老闆娘很熟落的把隱秘的好位置留給了他們。
“不用了。”審天計用勺攪動咖啡杯。
高考一時吃不準審天計的用意,他比外向的祁山更難琢磨。
“我也是為自己考慮,有你在裏面我就不會擔心中華保險撤資。”
聽到高考的心裏話,審天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如果少了,好說。”高考的勺敲了敲細白的咖啡杯。
“高少是聰明人,我就不繞圈子了。”審天計放下喝了一口的咖啡,“股份讓給林敏吧,有她在還擔心中保跑路不成?”
高考心裏“咯噔”一跳,終於知道了林敏的分量,高考讓秋見查了林敏很久始終不得要領。高考裝着糊塗:“小敏是‘海天’的員工,恐怕不合適。”
“高少,還給我布**陣?”審天計揄玀道:“林小姐應該怎麼也不止是普通的‘海天’員工吧。”高考突然明白審天計原來不知道高考不清楚林敏的身份。心中湧起對林敏真心幫助的謝意,高考並不在審天計面前點破,他打個哈哈,轉移了話題:
“我有一件事請教天計兄。”
審天計有些搞不透的問:“高少但說無妨。”他不知道高考正在苦想要問的問題呢。
“我和石市黑道有些淵源,但吃不準該不該深陷其中。”高考想到明大路,靈機一動隨口問道。
審天計莫名其妙的感動了,他目視高考。高考感到奇怪。
“沒想到高少如此看重我審天計,天計決心交你這朋友。”後來高考才醒悟這種問題怎麼能隨便的說出口?但這時高考暗自高興,審天計可不是翼省的官員,能在京城立足的人絕非庸人。
“天計兄言重,高考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才是幸事。”高考的真誠怎麼看也是真摯得很。
兩人無心間的交心拉近了關係,稱呼也不知不覺換了。
“阿好,石市乃至翼省的位置十分重要,若能在此處呼風喚雨對你的今後大有幫助。”審天計認真的說,“黑道是政府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的行當,它象王朝時代的江湖,自有它存在的道理。雖然在歷史中留不了多少痕迹,但它的作用總在千鈞一髮之跡顯現。”
趁審天計喝水歇息的片刻,高考理清了思路:“所以政府想以江湖治江湖?”
“這話大不敬但有道理,所以你也可以反其道行之。”審天計壓低了聲音:“以江湖治政府。”高考嚇了一跳,隨即又笑了起來:“你比我還不敬呢。”
“還有是總經理的人選。”高考在咖啡里又放了一塊方糖。
“當然是尚經理了。”審天計說道。
“謝謝。”
“阿好,你看來心不小啊。”審天計抬頭仔細的看着高考。
高考怔住了,他明白審天計的意思。高考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以至與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認為他只是想把“海天”做好,但他經常被心底湧出的殺意所控制。男人渴望權力,高考也不例外,他在一步步把這個世界的另一面看得更清就更有中流擊水,指點江山的豪情。
審天計明白自己點着了高考的命門,但他從高考的眼裏只看見了迷茫。難道他所想所做只是本能的反應?那他僅僅是本能就能在黨閥之爭,群雄混戰中霸有一方,這人身上蘊藏多少的能量?
“人常說,無志者,常立志。”審天計有伯樂的快感,他不着聲色的說道:“但志不立,道不明啊。”高考的身上侵出了汗。
咖啡屋放了一曲古箏,撞擊着耳朵的古箏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好一曲十面埋伏。”審天計閉上眼睛欣賞。
左牽黃,右擎蒼,千騎卷平崗。高考的眼前浮現猙獰的戰場。人為刀,我為魚?高考有些顫抖的手端起杯子,當他放下時,眼裏已是平靜。
“審先生,為何幫我?”他問道。
審天計睜開眼睛:“阿好,你可知世上什麼最苦?”
“咖啡?”高考笑着指指桌上的咖啡。
“是啊,眼見豺狼兇猛,人卻漸老,我的人生就象這苦咖啡。”審天計全身軟弱無力,“你得志卻不輕狂,年少卻非不經事。我看見你就象看見我自己。”審天計的目光漸漸灼熱,
“人生當對酒當歌!阿好!”
高考如雷灌耳。
高考對林敏的身份的懷疑並沒有阻擋他欣然同意林敏成為“明伊集團”的大股東。對於高考將8%的股份交給自己,林敏僅僅是一笑了之。而身為高考首席秘書的伊人很是暗地裏給了高考的排頭吃。
“你看看我。”高考逮着無人的機會捲起了衣袖,手臂上血淤的掐痕清晰可見,“都是為了你啊。”高考擺出了脆生生的可憐樣。
“是太恨了。”林敏沒想到伊人發火是如此暴虐,但她並不知道在歡好中的女人動作是會加大,而全身心投入的男人也不見得會感受到疼痛。
“那少一個點好嗎?”高考把手臂伸了過去。
“行。。。是不可能的。”林敏白了高考一眼。
省委書記何東升傷情不嚴重的消息傳出不久,石市就在市長辦公會議上通過了市政府北遷計劃。在計劃中更引人注意的是在之後3年時間裏石市總計達180萬平方米的市區拆遷改建任務。
展開歌唱的翅膀,
戀人啊,我帶你前往,
去到那恆河的花野,我認識那兒最美的地方。
那兒在靜靜的月光之下,有一座萬紫千紅的園林;
蓮花在翹首期待,她們親愛的姐妹光臨。
紫羅蘭竊竊暗笑,仰頭向星空凝視;
薔薇花相互耳語,密談着花香的故事。
溫柔的聰明的羚羊,跳過來側耳傾聽;
神聖的大河之波,遠遠地傳過來濤音。
我們要在那兒下降,降到棕櫚樹林中,
安享着愛情和寧靜,做起幸福的美夢。
小惠默默的背誦海涅的詩,她喜歡夢幻的意境,在天上的星星中有沒有她的命星?醫院的葡萄架上,一顆顆的葡萄有黃豆大小了。走在覆蓋著葡萄葉的行廊里,晚風象呢喃的情話讓心裏火熱又舒倩。
“小惠!”穿白大褂的腦外科大夫岳樂在身後小聲的叫她。
“恩?”小惠站住了,她轉身看見岳樂的眼睛特別的明亮。
岳樂拉住小惠的胳膊,低頭想吻小惠。岳樂的嘴中傳來口香糖的甜甜味道,從沒有想到的拒絕念頭讓小惠推開了岳樂。
“樂哥,這是在醫院呢。”小惠退後了兩步。
“你怎麼了,沒有人知道。”岳樂因為小惠的拒絕反而更覺得興奮,他拉拽着小惠強行索吻,小惠有點氣惱,她無聲的抵抗,一絲被強暴的不甘讓她的動作越來越大。
小惠的手機突然響了。“有多少愛可以重來”的手機鈴聲救了他們,岳樂的動作停了下來,小惠的手在岳樂的臉上響亮的閃過,她低頭跑開留下茫然不知所措的岳樂。
“上哪裏了?現在是你值班!”和藹的護士長對工作向來認真,她嚴厲的訓問小惠。
“我,我。”小惠突然感到委屈,眼淚一顆追趕一顆的流出來。
“喂,喂,你們用眼淚來消毒啊。”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大聲叫喊,“還給不給我包紮?”男人的胸口和四肢都有傷口,護士長嘆口氣:
“去準備紗布,棉簽。”
小惠紅紅的眼睛在明亮的燈光下眯縫了起來,被包紮好的男人偷偷對小惠說:“你那頭兒是更年期,不用理她。”小惠樂了,魁梧的男人顯然不是本地人,他的憨厚相貌怎麼也不會同打架聯繫,但小惠是第三次為他服務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我。。。”男人呲牙咧嘴的享受小惠的服務,一邊還喋喋不休。手術室的門被人推開,高考沖了進來。
“你又打架?”高考看見小惠和護士長楞了一秒鐘,再看見想躲藏在小惠身後的明大路火氣“騰騰”的冒上來:“你是吃屎長大的?你以為這裏是‘九里坡’?”
高考沒想到明大路對打架上了癮,短短的時間在東區居然有了點名氣。跟隨而來的強生和李慶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有本事去美國和泰森打!”高考的臉扭曲了,他真是恨鐵不成鋼。
“我不是去不成嗎?”明大路小聲嘀咕。他比高考大了很多歲,但對高考他有莫名的畏懼。
“你能去哪裏?”高考耳朵尖,他出言譏諷:“有本事就不要離開‘九里坡’。”高考曾給明大路匯過50萬,但還不等協助他的人到達,明大路已經中了騙局陪了50萬。
“你明天離開石市,滾回老家。”高考大聲命令,“妮子怎麼有你這樣的沒用哥哥!”明大路在眾目睽睽下再也忍不住。
“你沒有權利管我!我明天就自己找活。”
“你只會要飯!”高考顯然是把心中積攢的憤怒全發在可憐的明大路身上,“為了妮子,再給你一張車票我還是可以的。”
“我不離開石市。”
“你敢!”在傍邊的小惠早張大了嘴,溫溫爾雅的高考能說刻薄的話已經讓他震驚了,現在他陰森的口氣更讓她大吃一驚。
“你信不信我馬上把你塞進拘留所?”高考的小眼睛閃動着寒光。
“我沒有違法!”明大路大聲說。
“你們能不能不在這裏吵架?”護士長再也忍不住了,“他現在還是病人。”高考惡狠狠的盯了一會明大路,轉身向護士長道歉。他本來就認得好心的護士長。
“明天一早把這個窩囊廢送回那個破地方!”高考離開前吩咐獃獃的強生和李慶。
“你慘了。”高考剛一離開,強生對明大路說。
“快,快,拿手機來。”高考的背影才消失,強挺着的明大路就倒在床上。強生知道明大路是要向妹妹求援了。
“高總常這樣發火嗎?”小惠給他們搬來凳子,她和強生李慶都認識。
“第一次看見老闆這樣!”強生害怕的拍拍胸膛。
不知道明大路對明妮說了什麼,高考回到家看見淚人似的明妮,臉上薄怒的伊人和平靜的蘇愛,連新房客林敏也是翹着嘴坐在客廳里。
“是你哥哥不爭氣!”高考沒有多說什麼,他徑直對明妮說。好啊,連寧林也表示了抗議,沒有拿拖鞋給他。
此風不可長!高考心想。
“但他是我哥哥。”明妮氣勢小了很多,她本來準備的哭述在高考先發制人的招面前失效了。
“我在和黑道劃清界限,你哥哥在和黑社會稱兄道弟。我遲早被他搞死!”高考的怒氣漸漸又上來了,“現在的石市情況你不知道嗎?”
“那沒有辦法嗎?”明妮的心思亂了,全忘了她要演受害者的角色。蘇愛和林敏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為妮子叫屈。
“讓他離開!”高考的口氣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一顆流星在天邊閃過,只是沒有人看見,也沒有人知道明妮用了什麼辦法讓高考改變了主意,明大路被扔向了本來就失業下崗人員眾多的社會。
“大路很難生存呢。”強生嘆息問小惠道:“小惠護士,他的醫藥費是多少?”
李慶有些不解:“你要這個幹嘛?”
“所有的賬,老闆都要明大路還,他很慘了。”
明大路摸摸口袋,裏面只有40多塊,他卻不怎麼擔心,畢竟在農村這就是不小的一筆錢了。一輛房車從明大路身邊貼身而過,邊上的人發出了尖叫。
“媽的。”明大路破口大罵,房車衝出醫院大門很快不見。
加長的勞斯來斯車上坐着風揚和一位胖胖的青年人。“風揚,看見老何的架勢了嗎?”青年人敲敲玻璃窗,“根本不買我的帳了。”風揚沒有接話,他知道眼前狂妄的二公子會說完他的話。
“他當省長的時候讓他舔我的屁股他都不敢不做。有了大靠山得意了,我靠。”二公子挪動他肥胖的屁股,神色越發猙獰,“還有那小兔崽子,何乘風!他媽的,媽是婊子兒是雜種,趁火打劫。”二公子現在被京城的其他公子們擠壓得極不舒服,二公子睚眥必報的性格風揚很清楚。
“要不就讓他算了。”風揚低聲說。二公子的出身畢竟比何乘風高貴,他並不只有翼省一個錢袋。
“我不會退讓。”二公子那裏聽得進風揚的話,“我不會讓他們得意!”二公子狠毒的說。
兩人來見何東升都為了市政府的拆遷項目,二公子是探探何東升的態度,風揚則是為“福海”爭取最後的機會。
二公子猛然領悟到風揚決不是好心。“風揚,我們現在目標一致了吧。”二公子臉變得快,他笑眯眯的問風揚:“沒有新貸款,‘福海’前景不妙了。”他的胖手在風揚肩上按了按,“你要的貸款我會通過北京轉給你,但‘福海’沒有新的增長點才是真正堪憂。”
風揚低頭不語,二公子放下了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但我不希望你成為別人眼裏的牆頭草。”風揚心下嘆息,誰說二公子是草包?他一步步把自己逼向他的陣營,在情勢不妙的今天仍然急中不亂。
“我不早為公子賣命了嗎?”風揚冷靜說道,言語間並不退讓。兩人坐在車裏一時無話,石市的街境在車窗外晃動。二公子和風揚此時心裏都有一個疑點,到底是誰給了何東升不輕不重的一刀加速了兩人的交手?
http://chinaping.hp.infoseek.co.jp/im
這是一**論壇,一是希望有人能黑了他,二來是想讓人知道民族矛盾和戰爭永遠不可避免,希望下次我們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