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湖
高考才坐上了車,手機就響了起來,蘇愛在電話里並沒有說找他有什麼事,只是讓他儘快趕回公司。高考只得放棄了前往醫院看望何東升的念頭驅車返回公司。
才出了電梯,高考就看見伊人立在接待台邊和接待員小聲講話。
“不要影響人家工作。”高考拍了拍伊人的肩膀。在電梯口設立接待台是伊人的主意,蘇愛很是支持,而接待員的成員也被安排成了新進公司的男女員工。
“才不要怕他呢。”伊人對急忙向高考鞠躬敬禮的女接待生說,
“但要小心他,他很。。。色狼。”對可愛的情人高考只有苦笑,這鞠躬的點子不是她們想的嗎?現在又在詆毀他的形象,高考想起開放如美國也有“夫人永遠是正確”的家庭準則。
“不說話了?是不是知道你的准情人來了?”伊人和高考並排而行,她瞄了高考一眼。高考不敢說話,他搖了搖頭。
“哼,知道林敏來了就裝悶葫蘆,算什麼嘛。”伊人撅了嘴。
高考再不能出聲,但在墓地里不好的感覺卻被嬌媚的伊人驅趕得無蹤影。高考偶然回頭,這才發現周明生和強生早消失得人影無蹤。
暗暗叫苦的高考“恩啊”的和職員打了招呼忙一頭扎進辦公室。他的總經理室里早恭候了幾個人。
伊人氣憤的對辦公室的林敏“哼”了一聲。可能優秀美麗的女人對同樣優秀美麗的女人有天生的排斥,伊人對林敏就有這樣的不服氣。但高考看見林敏卻是眼睛一亮,今天林敏穿了白色的襯衫和牛崽褲,襯衫的下擺系了一個結,隱約露出平坦的小腹和圓圓的肚臍。她的裝扮和周圍衣衫整齊的人們顯得與眾不同也是格格不入。
蘇愛已經簡單的和林敏帶來的幾位客人聊了聊,蘇愛很讚賞林敏看似不恭卻大有深意的衣着,她向雙方同時傳遞了一個信息:你們雙方都是我的好朋友,這不經意的一筆卻能消除很大的戒心。
“高少,這位是中石公司的副總祁山先生,這是中華保險的審天計先生。”林敏無視伊人的眼神,笑眯眯的向高考介紹兩位來客。
“祁先生,審先生。”林敏又把高考推介給訪客,“這位就是我們公司的高總。”高考本能的伸出手,等等,我們公司?什麼時候“海天”成了林敏的公司?高考帶有無可奈何的表情讓祁山誤解了。
“高總,我首先代表中石對您表示感謝。”祁山沒有時下商人望之生厭的精明,“沒有您的提醒,中石肯定會遇上大麻煩。”高考笑了笑:
“那是過去的事了。”高考招呼客人坐下。他對所謂的報恩早不相信,商場不講人情。
“我只不過做了不讓良心不安的事。”
“雖然高總有大量,但因次使高總的‘證實’招受的無妄之災,“中石”公司深為歉意。”高考很詫異的感受到祁山言語中的真誠。
“‘證實’的失利不全是揭發了國際猶太集團,一來‘證實’對於他們大有用處也是大有害處;二來我掌管‘證實’時間太短,經驗欠缺。”高考並不諱飾。祁山和審天計相視了一眼,眼睛裏有一絲讚賞。
劉青山看了看錶,打了哈哈:“我們還是先用點餐,邊吃邊聊。”
祁山和審天計並沒有客氣,他們站了起來:“說不定要打擾高總和幾位一段時間呢。”審天計難得的開了口。
高考把林敏請進了自己的桑塔吶,他弄不懂林敏帶來兩位來客的用意。在林敏上車的時候,高考看見審天計向林敏笑了笑。
“我給你在打工呢,你卻象審犯人。”林敏對高考追究她的好意大為不滿。
“祁山是中石的實權派,你可以通過他中石發展業務。”說是說,林敏還是乖乖的向高考交底。車的前排坐着劉青山,高考沒有讓蘇愛跟着,他認為蘇愛畢竟年輕,如果有大機會還是要劉青山來把關。
“至於審天計。”林敏遲疑了一下,就是這一秒的遲疑,高考和劉青山豎直了耳朵:“他主管中華保險的投資部。”林敏輕輕拍打高考的耳朵,“他和我家的關係也很好。”好鼓不用重鎚敲,高考和劉青山馬上明白這兩人將帶來的豐厚機會,高考不加掩飾興奮的對劉青山說:“劉總,劉叔叔,下面看你的了。”
“呵呵。”劉青山對高考讓他上車的信任本來就十分高興,“如果有機會,那高少第一要感謝林小姐。”他罕見的開了高考的玩笑。
“不用了,她不是說是我們公司的人嗎?”高考大不咧咧的說。
“哼。”林敏白了白高考卻沒有表示強烈的反對。
似乎為了向伊人示威,或許也為了向伊人示好,豪華的包房裏林敏坐在伊人的旁邊,若無其事的同伊人講話,但伊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高考不再理會女人們的小算盤,他舉起了酒杯:“歡迎兩位的光臨,現在的海天需要機會,更需要真心的朋友。”
祁山和審天計都是聰明人,他們領會的也舉杯相和:“希望我們有機會合作,也有機會成為朋友。”
一個模子裏刻出的小姐端上了大盤小盤的菜肴,飯桌上漸漸熱鬧起來。
“審先生聽口音是南方人?”劉青山用公筷為審天計夾了珍珠百合圓子。
“劉副總好聽力,我是客家人。”三十多歲的審天計多喝了幾杯,他解開了西裝的扣子。
“審先生當過兵?”劉青山又給審天計夾了一根蒜香排骨。審天計凝重的看着笑眯眯的劉青山,這分明是只老狐狸啊。
“呵呵,審先生的舉止象一位軍人。”劉青山又為審天計滿了酒,“海天裏的退伍軍人不少,我比較熟悉軍人的動作。”
“哦。”審天計收拾起了警惕,“他們是哪個部隊的?”他用手拿起了排骨。
“好象是廣州軍區。”劉青山仍然笑眯眯,“我不是很清楚。”
“有機會我想見見啊。”審天計還不知道自己被劉青山摸了底。
“沒問題。”劉青山舉起杯,“來,再干一杯。”
祁山是科班出身的管理人員,他對明艷的蘇愛柔柔的勸酒看來喪失了最後的抵抗力,還等不到上**湯,他已經醉眼朦朧,酣態可鞠。
“高總,我好羨慕你有蘇小姐這樣的副總。”祁山擺壟着大腦袋。
“呵呵,我也這樣認為呢。”高考從林敏和伊人中間收回了頭,隨便又灌了祁山一杯酒:
“為我們共同的觀點乾杯。”蘇愛無奈的搖搖頭。
“蘇總要陪一杯啊。”祁山已經分不出酒和水的差別。
飯局上雙方沒有提及任何關於合作的事情,對這點的默契大家很是欣慰。大規模的合作甚至比小打小鬧的買賣更講究默契。
在吃完飯出門的時候,高考一頭撞見了席千里。和高考打着招呼,席千里發現高考的隨從里沒有倪如萍。
“招待幾個朋友呢。”高考含糊的介紹席千里給祁山他們。席千里注意到那兩個人對自己副市長的身份並不熱中。
急急忙忙擺脫了席千里,高考單獨領着祁山和審天計來到“夢幻天地”。
“高總不會回去跪玻璃認罪?”審天計開玩笑的說。他和祁山早知道高考和蘇愛伊人的關係不一樣。
“大不了拿你們頂缸。”高考“嘿嘿”的奸笑,他突然發現祁山酒態全無。
“哈,祁副總原來在裝啊。”
祁山也“嘿嘿”的奸笑:“不這樣你們會放過我?”高考和祁山對視大笑。而審天計已經和開車的強生越談越投機。
“沒想到你是軍區‘黑魚’部隊!”審天計大力拍着強生的肩頭:“我當時的最大心愿就是參加‘黑魚’,可惜沒有機會啊。”審天計乾脆摟着強生:“我們哥倆好好喝喝。”高考心中高興,偷偷打電話給和強生一個部隊的雷生讓他趕過來,在電話里才知道劉青山已經讓他和李慶兄弟先期在“夢幻天地”里等候了。
左右逢圓的老十六並沒有讓龍哥在這裏刺殺黑子的事影響生意,但高考還是感到了“夢幻天地”靡亂氣氛下的戒備氣息。老十六沒有出面,而是讓小蜻蜓把高考迎到了貴客室。
當一竄穿旗袍的小姐出現在高考面前,高考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這裏的情景,蘇愛和明妮也從這裏走進自己的生命。短短的一年在彈指間消失,高考陷入如夢的恍惚。有誰在乎活得精不精彩?有誰能掌握生命的每一個將來?高考試着找尋閃眼的一絲靈犀,但他隨即發現在亂世中雙手握空。
“高少象有所思?”高考茫然看了發話的祁山,他再找不到祁山的一點醉意。高考淡淡的談了剛才的促感。
祁山有同感的點頭:“同境不同時,人生就是如此。”祁山指指茶几上的紅酒,“我笑酒能醉人,它還笑我自醉不自知。”祁山哈哈一笑,摟住獃獃聽他們交談的小姐:“高少,又何妨再醉一次?”
高考與祁山和審天計的見面不能不說融洽,從來頭不小的兩位身上甚至嗅出了刻意迎合的氣味。高考並沒有深究其中的原因,反正到時候他會知道。
第二天,高考趁劉青山蘇愛在與祁山和審天計交談,溜出來給張勝男打了電話,知道這位時下的“白骨精”在辦公室里無什大事,高考便隨便打個的衝到了“雲頂大廈”。據秋見的報告,近段時間張勝男和何乘風走得頗近。
不知為什麼,高考的花言巧語在張勝男眼前越來越不管用。高考準備的一翻話在張勝男笑眯眯的注視下漸漸小聲了,變味了。聽高考拐彎抹角的表達了來意,再看見比自己小几歲的男人可憐嘻嘻的模樣,張勝男幾乎不能壓抑笑容。
“你要去看何書記?”張勝男其實也詫異高考靈通的消息,“是不是要拍馬屁?”張勝男看高考的眼神象姐姐逗調皮的弟弟。
“嘿嘿。”高考也下意識的知道面前雍容大度的女人象和藹的姐姐。
“算我求你了,張總裁,男姐。”張勝男被高考的姐字挑起了感情,她沒有再開玩笑,拿起了電話。
高考總算知道了戀愛的女人會怎樣的變化,聽不清楚張勝男在電話說什麼,但她溫柔的表情讓高考懷疑在老闆桌後面的還是那位雷厲風行,手段詭秘的女總裁嗎?
“我們走。”放下了電話,張勝男簡單的對高考說:“乘風正好在醫院。”高考癟癟嘴:
“怎麼對我就這種腔調啊。啊,愛情,請遠離這個被你蒙蔽雙眼的女人吧。”張勝男正在拿坤包,冷不妨被高考陰陽怪氣的叫聲嚇了一跳。她衝過來抓住高考在他頭上敲了幾下。
“發神經啊,這是在辦公室!”高考急急忙忙掙脫了張勝男的魔爪。看見他逃跑的背影,張勝男啞然失笑,只有在三個男人面前自己才會放鬆點吧。
張勝男的大奔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在濱海路轉了一圈。“福海”對濱海小區的建設。
“呵呵,這場景向我的服裝廠。”高考透過車窗看見熱火朝天的建築工地上工人幹勁十足。
“希望路雙羽不讓我失望。”張勝男搖起了車窗,把轟隆隆的機器聲擋在車外。張勝男的話語中帶有的一絲冷酷讓高考心中一緊。福海與傅博山之死的千絲萬縷聯繫以及福海的落井下石讓張勝男早有一肚子火。高考無奈的苦笑,正是他的計謀讓“福海”陷入尾大不掉的局面,如果風揚和路雙羽解決不好市中區的開發很可能要把“福海”拖跨。高考只能讓路雙羽自求多福了。
而此刻路雙羽正在諾的診所里安靜的閉着眼睛,他本來是來尋求解決心神不寧的問題,沒想到讓諾發現了他ABAL的性取向。但雙羽最後同意治療有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風揚。他不想再讓如慈父般的風揚因為這事費心勞神。
“我不歧視同性戀,但如果你認為你的性取向已經影響了你的生活,那我勸你考慮用我獨創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諾的聲音很穩重,不着聲色的誘惑能讓撒旦考慮放棄與上帝為敵。
在諾的勸說下,路雙羽開始了讓諾為自己治療。只是他忘了不是只有學校和醫院是寬進嚴出,諾的心理診所更是殘酷的榨油機,它不僅讓路雙羽心甘情願的付出金錢,不知不覺打開的心智還為諾的遊戲提供了上台的機會。不可否認,諾運用安眠和潛意識療法的確減輕了路雙羽的同性戀程度,但也使路雙羽的情人因此在憂慮下被諾利用誤刺了省委書記。每想到尊貴的省委書記被一個可愛的同性戀人送進了醫院,諾都會在暗地裏狂笑。
“你是有毅力的男人。”諾讓女助手握住路雙羽的手:“想像天上的雄鷹,你要和它一起俯瞰大地。”諾很自豪自己的嗓音,不管男女都能深墮其中。
“不要讓你心中的父親悲傷。”諾知道路雙羽很尊重福海的董事長風揚,他的下一個目標要不要是他呢?
大奔向醫院平穩的駛去。
“你的服裝廠怎麼樣了。”張勝男象馬上忘記了福海,她關心的問。
高考心裏還在想福海,他和張啟華都知道傅博山的死和何乘風的關係更大一些,但現在能勸張勝男嗎?
“我知道貨運站的項目讓男姐你發了。”高考懶洋洋的說,“要姐施捨的時候我是不會客氣。”
張勝男以為這是高考的男人虛榮心作怪就不再多言了。
“說說你的女人吧,阿好,可不要再見一個愛一個。”張勝男的語氣中全是姐姐的關心了。
高考感動的吊住張勝男的胳膊,嘴裏卻說:“你是不放心何公子?安拉,他哪有我的本事?”
“嘣。”高考的腦袋上又響起聲音,張勝男還一邊擰高考的耳朵一邊惡狠狠的說:“我是替愛妹她們教訓你!”
“饒命,救命!”
有說有叫中,大奔停在了醫院裏,高考摸着紅紅的耳朵發現張勝男迅速恢復了平常的面色。
“男姐你應該演戲呢。”
張勝男的臉色顯得有些黯淡:“乘風和他爸爸關係並不好,他沒有享受多少的家庭溫暖。”
心裏說“該”的高考假惺惺的安慰張勝男:“你現在就是使他溫暖的太陽啊。”
張勝男恨了高考一眼:“少說嘴了,快走。”
高考小聲的在張勝男身後自言自語:“太陽也要燃燒自己,男姐,不要作繭自縛啊。”不知前面的張勝男聽見了沒有。
何乘風居然在特護病房的電梯口等候了。
“高總,歡迎啊。”
初次見面的兩個男人相互打量,濃濃的福爾馬林味道刺激着他們的鼻黏膜。何乘風饒有興趣的觀察高考,這個在滅頂之災后迅速東山再起的人,這個只來石市一年卻能通吃黑白兩道的小男人。
1米8的何乘風毫不掩飾他對高考的居高臨下,面對有貴族風度,面容儒雅的何乘風,高考笑得真實無比:“請叫我阿好,這樣我就能叫您風哥了。”何乘風還是小看了高考,他怎麼也想不到高考會初次見面就拉近關係,但他心情很好,笑着認可了。何乘風才從京城回來,那些高高在上的真正公子終於默認了他在這裏的勢力,特別是他對二公子的行動他們將不加干涉。
“謝謝你來看爸爸。”何乘風這才對張勝男說。
高考屁顛屁顛的拎着禮品盒跟在兩人的後面,他還微笑着同走廊里的警衛打招呼。何乘風雖然在小聲與張勝男私語,高考的一舉一動並沒有出離他的視線。既然翼省他將大權在握,那眼前的小男人就將是好用的一顆棋子了。
翼省的最高領導省委書記何東升的氣色不錯,他用政治人獨有的親切歡迎了高考和張勝男。高考注意到何東升對張勝男沒有特別的親昵。
“不過是把這位年紀不小的女總裁看成兒子的又一個遊戲對象?”高考想着留意到病房裏堆積了大疊小絡的文件。
“為什麼都要這樣顯示自己輕傷不下火線?”高考極度鄙視這份無聊的做作。說了虛偽的慰問之詞,高考體貼人意的把那勉強的一家人留在了病房。
“常副省長,何書記正在會客。”高考在門口和常副省長常長行碰了對面,兩人楞了楞,因為沒有人引見,高考沒有與這位新提拔的常務副省長打招呼。
會客?高考沒想到在警衛處長的口裏何省長的兒子和未來的兒媳只是訪客。人民公僕是沒有家人了?那豈不是從石頭裏蹦出的怪物,於是怪物做出不是人的勾當就不足為奇了。高考很自豪自己發明了新的理論,他還聽見常副省長的平穩的回答:
“那我等一下。”
高考恍然大悟為什麼常長行號稱“不倒翁”,光是這份榮辱不驚的氣度就讓人欽佩。
林敏不知用什麼理由說服了蘇愛,堂而皇之住進了高考的一窩女人房裏。伊人的嘴翹了好幾天,連高考專門侍侯了幾個晚上也安撫不了伊人。總算林敏對伊人的敵意全當不見,還刻意與伊人拉進關係。高考對林敏的舉動“菲菲”稱奇良久,他搞不懂女人的心理越是遇挫越是亢進,何況南國佳人的伊人本身就能讓人愛憐不已。愛鳥及屋,能擁有伊人心身的高考也讓林敏十分興奮。若高考知道林敏的心思不知會對飛來的艷福有何感想。
這天晚上,高考好生又用身體賄賂了伊人,在熱熱的浴缸里,高考撫摩伊人如凝脂般的肌膚,回想醫院裏看見的人。
高考是在醫院的花園裏撞見了穿護士衣裳的小惠,他率先打了招呼。小惠毫不遲疑的也認出了高考。這時,風輕柔的從高考的褲腳下吹過。
“好久不見了,能陪我吃飯嗎?”高考看見小惠手裏的不鏽鋼飯盒才想起是中午了,“我知道有一家的滷菜口味很好。”
毛永平的“永平酒家”雖然開張不久,但它的滷味地道吸引了不少回頭客。高考和小惠在店外站了十多分鐘才入了座。
“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生意。”高考顯然也沒想到。等到他點的菜上席,高考和小惠的肚子都發出了叫喚聲。
“哈哈,餓時吃糠甜如蜜。”高考急忙給小惠夾了鹵豬腸,“你嘗嘗。”看見小惠細細品味的滿意樣,高考心想女孩看來都喜歡這一味。
“來點酒嗎?”高考填了兩碗飯下肚才問,“下午上不上班?”
“下午補休。”小惠咽下一口飯回答。
“就要紅酒,這樣吃鹵膀才有滋有味。”高考沒有在徵求小惠點了一瓶雲南紅。
“你知道嗎?你是我遇見的第二個心地善良的護士。”高考為小惠滿上了酒,朝她象徵性的舉舉杯自己就率先幹了。
“我是不是要謝謝你的讚揚?”一向內向的小惠在高考的洒脫下也漸漸放開了心性,她瓜子型的臉在喝了一杯酒後慢慢綻放了一層粉紅的亮麗。
“那是在春城。”不知為什麼,高考在小惠面前很是回憶以前,呵呵,其實他總能在各種靈燴的女子那裏找到生活的樂趣,而他的率性和真實也把一種融洽帶回給相處的女子。
高考在細斟慢咽的吃食里給白衣天使般的小惠講述了永遠珍藏在記憶里的往事,那些有過的失意和眼淚,巧遇后的飛黃騰達。在高考的講述里,小惠如痴如醉,她不知道年紀不大的高考有這樣豐富的經歷,她彷彿看見了高考背着白義天進了醫院,看見他手腳無促的站在錦華酒店的總統套房裏看着另一扇門在開啟,還有激情里的男女和俠義的手下,骯髒的上層人物和勾心鬥角的算計。
“真羨慕你的生活。”小惠聽他講停了,半響才悠悠的冒了一句。
“羨慕?”高考怪異的目視托着下巴的小惠,“你真生活在其中就不會這樣想了。”
“可能吧。”小惠點點頭,“圍城呢,但我還是能知道酸中有樂,苦盡甘來的道理。”
“你會有最後的成功。”小惠一時忘情的把手覆在高考手上。高考軟綿綿的感受少女的體溫和真摯的情誼。
“啊。”小惠猛的醒悟,她收回了手,臉上因喝酒未褪去了紅暈和嬌羞混和成夕陽照耀下的最眩目的那一多紅雲。
“打攪兩位了。”正痴痴欣賞佳人美態的高考被人輕拍了肩頭。他氣惱的看見“永平酒家”的老闆毛永平不好意思的站在身邊。
“你好,毛老闆。”高考一臉的不愉快,知道打攪就不要出現嘛。
毛永平心中苦笑,他不是存心破壞高考泡妞,但他的確等得太久。
“我們是不是妨礙毛老闆的生意了。”高考壓根不知道他的故事講了2個小時。
“怎麼會呢。只是有些話想和高總講講。”毛永平無奈的陪了笑臉。
“哦。”高考無所謂的哦了一聲。
“我有事先走了。”護士出身的小惠察言觀色的能力極強,她注意到突然出現的飯店老闆顯然想單獨和高考講話。高考拉住已經站起身的小惠。
“君子無事不可明言。”高考笑嘻嘻的乘機感受小手的溫暖,“毛老闆,她可是我的朋友。”高考可不想讓可人兒飛開。
毛永平馬上擺出了領悟的神色:“當然當然,這位小姐我們談的是正大光明的事喲。”小惠悄悄掙扎自己的手可還是被高考賊兮兮的握住不放。
“兩位,我們去雅間喝茶。”多虧毛永平解了圍。
才進雅間,高考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先是蘇愛再是張勝男最後連秋見也打來了電話。毛永平聽到高考在電話里拿自己做了擋箭牌不禁再次苦笑。
明明是你在泡妞啊。毛永平眼尖,他看見高考偷偷的打開手機。
“老毛,有什麼事就說啊。”高考大不咧咧的坐在小惠身邊。
“是關於黑子和老十六。”毛永平沉思了良久才說話。
高考為自己和小惠續了茶水,他的眼睛裏浮現嘲笑的意味。結義兄弟的算盤向來撥打得精,在龍少華落了下風時,毫不遲疑的放棄了和龍少華的協議,讓龍少華吃了大虧。卻不想現在被龍少華擺了一道,在他們的大本營險些殺了黑子,使黑子不可避免的認為兩方又聯手了。
嘿嘿,樂子大了。高考僅有因蘇愛和明妮對老十六產生的好感此時蕩然無存,有大靠山的黑子雖然現在身陷牢獄,但沒準明天就能出獄殺了老態龍鐘的結義兄弟。
“毛老闆不是退出江湖了嗎?”高考淡淡的說。
“結義兄弟對我有恩,老毛不能不報。”毛永平口中的茶苦澀。
“原來毛老闆還是講義之人,高考失敬了。”高考儘管譏諷,“但高考對此事的確無能為力。”高考摸着了結義兄弟的脈不想再停留,
“告辭了。”
小惠沒想到高考說走就走,她木然的跟隨高考離去,對失望的毛永平歉意的微笑。
“唉,為什麼屁事總是很多?”高考在浴缸里拍打伊人的屁股,水花如珠,被刺激的伊人鼻子裏發出噥噥的“恩啊”。
“糟了,又點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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