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逃

第二十六章 出逃

翻過圍牆,又越過幾條街,落到一處靜僻無人的民家小院裏,腋下的少年還在那尖叫掙扎。張洛不會點穴,聽得心煩,又怕他引來追兵,便自己的襪子脫下來,塞進他嘴裏。

少年何曾吃過這等苦頭,只覺嘴裏陡然被塞進一樣腥腥臭臭的東西,聞之欲嘔,他無聲乾嘔幾聲,差點暈死過去。

張洛不敢往家裏去,他見院子裏晾着一個竹竿,上面晾着幾件粗布衣服,眼睛頓時一亮,取下一套撕的破破爛爛,換下身上這套,再在地上滾了兩滾,便有六七分象個難民了。然後他把目光投向地上躺着的少年。

少年臉都白了,“嗚嗚”做響,拚命的搖頭,但張洛那由的了他,上來便脫他的衣服,待脫到裏面小衣時,探手之處,只覺裏面腴嫩酥滑,衣服一解,便露出牛奶似的肌膚來。

不顧少年的抵抗,張洛又一手插進他的檔里,果然沒有那樣東西,只覺光滑飽滿,柔嫩中有條細細軟軟的嫩縫。

張洛惱怒無比,“果然是個女子,看她毛都沒長,大約還不到十四歲,真不知是吃什麼東西長這麼好的身材。”

張洛的指頭在那細縫上摩來摩去,這女扮男裝的少女卻受不了了,她那裏從未被人如此撫摩過,頓時生出奇怪感覺,讓她身子一僵,一雙眸子一下睜的老大。

張洛橫壓在少女身上,低聲道:“你到底是誰?”說著拉開少女嘴裏的布襪。

少女心有餘悸的看了眼那奇臭無比的布襪,不敢再大聲尖叫,怯怯的道:“我是朱寶月,是蜀王府的小郡主。”

張洛惡狠狠的盯着她看了半響,只覺頭痛之極。

不過眼前事已至此,卻是再無法回頭了。

不理會朱寶月的死命掙扎,重新把那團連他自己都受不了的布襪塞進她小嘴裏,然後便在她的肚子上輕輕一擊。

所謂的輕輕一擊只是張洛自己的力量比較,朱寶月則被這一下打的差點暈死過去,再沒有反抗的力氣。

張洛把撕爛的衣服幫她套上,又攏亂她的頭髮,加了一把灰塵進去,用灰塵在她臉上亂抹,不一會便把她打扮成一個小乞丐。然後把她背在肩膀上,出了這民家小院。

街道上,一隊隊衙役和士卒自兩人身邊經過,但沒哪個有興趣多看這兩個小乞丐半眼。

經過張宅時,便見有一隊士卒正站在大門口,門前還停着兩匹馬。張洛一凜,怕別人認出來,不敢靠近,低着頭便背着小郡主離開了。

街上的士卒越來越多,張洛只得找一處地方暫避,只等入夜。

保寧雖然封城,但並不就是說張洛出不得城去。依他現在的本事,要從城下跳上來是不可能,但從城頭跳下去卻無任何問題。

保寧城是不能再呆了,萬一被那些四處搜索的士卒衙役發現並無所謂的大盜餘孽,而是張家的公子劫持了蜀王府的小郡主,那不論自己殺不殺的出去,張家都是死路一條。

唯今之計,只有先離開保寧,不,四川一段時間再說,自己和小郡主都是被人掠去,料想王府也不會把張家怎麼樣。蘇無顏聰明絕頂,又見過自己的本事,多半能猜出其中的道道,家裏的事暫時有她料理,應該也亂不了。至於青龍社,那道簽名也足夠他們喝一壺的,再有什麼其他的,想來以蘇無顏的機智聰明加上宋金剛的江湖經驗,應該有辦法應付,自己暫時也顧不了了。

張洛想到這裏,恨恨的捏了一把被抱在懷裏的朱寶月,嬌生慣養的小郡主只有力氣嗚咽一聲,胳膊上牛奶般雪白的肌膚一下青了一片。

全怪這這死丫頭,蜀王府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這種連男女都分不清楚的小白痴也敢讓她到外面來晃蕩,不怕在半路上被哪個色膽包天的侍衛奸騙了么,張洛心懷惡意的想道。

天色漸暗,張洛混在流民堆里,漸漸向城樓的地方靠近。

既然大部分的士卒被調下來搜尋小郡主,那城池上的守衛應該不足罷。

現在就等天色全黑,張洛裹在宿於城樓下的流民堆里,將身上的衣服裹裹緊,大半張臉縮進衣服里。

月黑,風高,便是老天也在幫忙,聽到城裏打更人邊敲打鑼鼓邊喊着:“天干勿燥,小心火燭。”

已是三更,張洛轟然從流民堆里站起,拎着不知是還沒恢復過來還是忍不住困睡過去的小郡主,想了一下,又從周圍流民里找了個和自己身形相彷彿的流民。

那流民從睡夢中被人提起,還未醒來,喉嚨口便是一緊,已是斃命當場。

張洛用麻布蒙面,兩隻手分夾一個,頭一低,便向城樓階梯行去。

梯口有兩個士卒守衛,若在往常,他們怕早已在打瞌睡了。只是今日城裏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上峰嚴令之下,兩個士卒都是強打精神,注視着四方。

忽然見一個似流民模樣的人手中夾着兩人,低着頭走過來,兩個士卒都是一驚,其中一個高個的道:“來人止步,此乃城門要地,不得擅闖。”

張洛不聲不響,大步而前,那兩個士卒終於發現不對,高聲呼喚同時,挺槍便刺。

張洛一個側身,從兩道長槍的夾縫中穿過,先一肘擊左手士卒,在那士卒骨骼破碎聲音中,借力撞向另一個士卒,把他撞的直飛了出去。

這時城牆上人影亂晃,紛紛叫喊道:“休走了青龍社的賊人。”

張洛知道此時退不得,一退以後怕就更無機會出城了,一咬牙,不退反進,噔噔噔的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城樓。

衝到一半時,一隊士卒列着隊從城樓下上來,並排舉着槍向他呼喊着衝過來。張洛並不想跟他們糾纏,靈機一動,把腋下的兩人給舉了起來,當作盾牌,向槍林沖了過去。

那隊士卒的小隊長見了,嚇的魂飛魄散,立即大叫道:“收槍,快收槍,莫傷了蜀王府的貴人。”

張洛哈哈一笑,便這樣舉着兩人硬沖了上去,前方士卒都不敢動手,只得紛紛閃避。張洛衝上城頭,看左右都有大隊士卒向這邊圍來,也不猶豫,便往黑漆漆的城下一跳。

城池有三四丈高,落下的衝力非同小可,張洛又帶着兩個累贅,着地的時候雖沒傷着自己,兩隻腳卻硬生生在城外的草地上踩出兩個半尺深的坑來。

拔出兩隻腳,張洛腳下不停,便向城外飛奔。

黑暗中不辨方向,張洛只知道朝一個方向奔去,具體是哪個方向,這時也顧不得了。

直到天蒙蒙亮,張洛這才停了下來,隨手把那具替死鬼一扔,心裏覺得還是不保險,便又帶着小郡主一路狂奔,直到日正中午,這才停下腳步。

張洛心裏有些納悶了,在夜裏也就罷了,怎麼現在大白天的,跑了這麼久,連一個人影都沒見着。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遠遠見到一處村鎮,張洛此時也覺有點肚餓了,猶豫一下,便提着小郡主向那邊趕去,想去弄些食物。

走到近處,便見那村鎮房屋盡數倒塌,繞着走了一圈,沒見到一個活人。張洛心中一突,不敢進村,再往前走,一路上村鎮漸多,只是房屋多是倒塌,地上死屍無數,還是沒見一個活人。

張洛心裏有些明白過來,這地界,怕就是陝西地面吧。

大災之後有大疫,張洛不敢進村鎮,生怕沾染了疫病,便帶着小郡主抄偏僻小路,上了一座小山,找了處空曠地方休息。

把小郡主放在地上,見她毫不動彈,張洛一楞,取出她嘴裏的布襪,小郡主呻吟一聲,雪白的臉蛋上紅鬱郁的,眼睛半迷半睜,小鼻子不停的翕動着。

伸手在她額頭上一探,張洛暗叫一聲苦,這小丫頭大概是昨晚急趕時吹了寒風,此時竟發起熱來,已有些燙手了。

這地方赤地千里的,哪給她找大夫去。張洛實在沒法,便在山上找了處看起來還算清澈的小溪,把小郡主放在小溪邊,把身上破爛的衣物撕下兩塊布條來,在水裏沁了,疊好放在小郡主的額頭上。他曾在山谷里照顧了晴兒兩三年之久,這些事做來可算是輕車熟路。小郡主額頭這麼一冷,在那迷迷糊糊的叫道:“我要喝水。”

這溪里的水雖然還算清澈,但張洛不敢弄給她喝,小郡主明顯是燒糊塗了,兩瓣薄翹紅潤的嫩唇也顯得乾涸起來,一個勁的要水喝。張洛也怕她出事,但實在不敢把那小溪水給她喝,乾脆一咬牙,指甲劃過左手手腕,弄出一條口子來,鮮血直流。

湊到小郡主的嘴上,小郡主昏迷中本能的便吞咽起來,只是兩口之後,手腕上那傷口便鮮血漸止,不到一會,已是只見一條細細的紅絲,看不出剛才被劃開的痕迹。

早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大異常人,張洛也不以為異。只是見小郡主喝了自己的血不到一會,陡然滿臉通紅,便連身上裸出來的雪白肌膚也一下漲的通紅,忽然大聲哀號,在地上翻滾起來。

張洛大驚,他一把壓住小郡主,只覺入手之處,燙的驚人,溫度竟遠勝過剛才。小郡主一邊呻吟,一邊迷糊呼道:“好熱,我好熱,救救我!”

眼見小郡主越來越熱,整個人皮膚髮紅,實在沒法了,張洛抱着她,一起跳進了冰冷的小溪里。

“咕嘟,咕嘟”周圍冒起了氣泡和熱騰騰的蒸汽。小郡主如只八爪魚般死死纏住張洛,過了好半個時辰,她那滾燙的體溫才漸漸開始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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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張洛迷迷糊糊只覺懷裏動彈了一下,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兩人此時還在冰冷的小溪里,只露出個頭來。小郡主已是醒了,在他懷裏掙扎着,臉上紅鬱郁的,張洛一惱,兩手一環把她壓在自己身上道:“怎麼?好了就想跑?”

小郡主急道:“不是,不是的。”但掙扎的卻更是起勁。張洛更惱了,水裏的手伸過去在她綿滑細緻的小屁股用力拍了兩下,又順手捏了一把。

小郡主陡然一聲尖叫,張洛便覺檔下一熱,一股暖流噴了上來,沖的自己檔下一陣舒服。心裏一楞,這才回過神來,哭笑不得道:“小郡主,我說你堂堂郡主,怎麼能尿在別人身上。”

小郡主小臉通紅,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你,你欺負我!”

張洛被她哭的心煩意亂,吼道:“別哭啦,再哭我就把你扔在這,讓狼銜了去。”

小郡主被他的嗓門嚇的全身抖一下,果然不敢再哭。

兩人從小溪里上來,張洛指着周圍道:“看明白沒,這地不是保寧,也不是成都。這是陝西地震的地方,你知道這什麼意思嗎?”

小郡主全身衣物都貼在身上,感覺渾身不舒服,含着淚搖搖頭。

“你在保寧城下也見了,那些難民都沒東西吃,他們先吃草根樹皮,然後草根樹皮吃完了,你知道他們會吃什麼?”

小郡主不由自主的問道:“吃什麼?”

張洛嘿嘿笑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吃人肉了,尤其是象小郡主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女孩,哪個不喜歡。”

小郡主嚇的瑟瑟發抖。張洛打一下給個棗,在那笑道:“你只需聽話,我自會保你周全,但若你自己想跑,被人抓了吃了,卻怪不得我。”

小郡主怯生生的道:“我不逃,你也別用那臭東西塞我嘴裏了,好嗎?”

張洛道:“只要你不逃,我自然不用封你的嘴。”

說完,張洛四周張望,然後走向一處高處,站在上面,向遠處眺望。

小郡主在地上坐了一會,看看周圍荒涼的山地,寒風颼颼,雖然不知怎麼身上不冷,但總覺得似乎哪個地方就會突然竄出條狼來,心裏害怕,不自禁的就向張洛那地方跟過去。

張洛看了一會,所見之處無不是廢墟一片,活物都沒見幾個,心道:“這地方死人太多,遲早蔓延疫病,還是極早離開才是。”

向著已悄悄移到自己腳下的小郡主道:“走罷。”

說著大步向山下而去,身後的小郡主急忙站起,拎着她那拖到地上的破爛裙子,急急忙忙的跟了上來。

走了一會,身後小郡主便叫道:“喂,我走不動了。”

張洛只當沒聽見,腳下仍是那般速度。

對着這小郡主,張洛要說心裏沒點狠意,那是假的,他本來在保寧呆的好好的,就因為這小郡主一時的“無知”結果惹來殺身之禍,現在更要被迫離開那個安樂窩,離開房裏三大一小的四個美人,你說他能樂意嘛。

不過他還真不能把這小郡主怎麼樣,這小丫頭再怎麼可惡,她也是王府的郡主,皇家的血脈。張洛他可以不眨眼的殺了紅巾盜百條人命,卻獨獨不敢拿這小丫頭怎麼樣。這小丫頭的命可比那百個盜匪金貴百倍。

要真把她怎麼了,若日後事發,那張家就真沒救了。

不敢把她怎麼著,卻不是就把她供着,讓這小丫頭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聽到身後小郡主不停的叫喚,語氣漸漸從喂、啊的對付下人的調調轉到哀求的聲音,張洛心裏別提多爽了。

原來王府郡主沒了身份也就和個平常的小丫頭一樣嘛。

小郡主是真走不動了,她以前出門不是坐轎就是騎馬,哪次是自己跑這麼遠的路,而且又這麼崎嶇。眼看前面的張洛越走越快,她實在追不上了,又急又怕之下,突然便往地上一蹲,號啕大哭起來。

“嗚……父王……嗚……母妃,快來救月兒啊……嗚……月兒好害怕啊!”

遠在十數丈前的張洛腳步一停,心道:“在這荒郊野地的,你叫皇帝也不管用啊,除了我誰能救的了你啊。”

走回去,站在小郡主面前,小郡主一面抽噎着,一面從指頭縫裏偷看。張洛看着這已髒亂的如個小叫花子似的小丫頭,想起她高貴的身份,存心占她便宜,道:“要我背着你也成,叫我三聲好哥哥就行。”

小郡主露出張哭的如小花貓似的臉,小鼻子輕輕抽噎着,道:“我,我沒有哥哥,只有個弟弟,我叫不出口。”

張洛臉一板,道:“既不叫哥哥,那便叫三聲好相公。”

小郡主失聲道:“那,那怎麼行,母妃說,她說相公是不能隨便叫人的……”看着張洛臉,她膽怯下來,聲音越說越低。

張洛惱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憑什麼讓我背你?”

小郡主小聲的道:“你走了這麼久了累了罷,至多,至多我幫你捏捏肩罷,父王一直很喜歡我幫他捏的。”

聽到這個捏字,想起自己逃亡的原因,張洛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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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神之蒼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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