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發佈會→機場
陳一一暗地裏數了數，聞銘怎麼算也得排到男四男五了，戳了戳一旁邊的安荀。
“安助理，聞銘今天怎麼沒來？”
“不太清楚，”安荀顯然有些意外陳一一問起聞銘，疑惑道：“怎麼了？”
“我就是隨便問問,”陳一一搖頭,“沒事。”
兩人交頭接耳還沒一會兒，入口處一陣喧囂。
說曹操曹操到。
姍姍來遲的聞銘微笑着朝台下媒體點頭示意。
陳一一下意識看了看台上眾人，祥和喜樂之下隱隱有暗潮湧動。
嘖嘖，這聞銘是作死么？
不過後來聞銘在發佈會上的整體表現還是十分謙遜低調的，最後陳一一也有些不確定，聞銘到底是真的不小心來遲了還是故意的。
天知道。
電視劇的開機發佈會無非是那些環節，陳一一既不能明目張胆地照相又不能寫稿子，無聊之下，只好看着瞅瞅這個，看看那個。
不知不覺，注意力漸漸都挪到舒陽身上了。
好吧，聚光燈之下的舒陽，感覺好冷。
陳一一默默記了時，嘖嘖，這貨已經連續六分四十七秒沒有笑。在第六分四十八秒的時候，主持人開了個玩笑，全場爆笑，不管是台前的藝人還是台下的記者都笑得前仰後合，舒陽他老人家硬是只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陳一一抖了抖，這就是舒陽的對外形象？也太高冷了吧……
舒大明星，你確定一回國就走高冷路線不會被噴么？
想起在自己面前表情相對豐富的那個舒陽，陳一一突然覺得慶幸，雖然動不動被鄙視被嫌棄，但這個高冷版舒陽更嚇人好么？
發佈會快結束時，眾嘉賓準備離席，陳一一瞄了眼蠢蠢欲動的聞銘，她要不要跟上去？
這個念頭才起，陳一一便感覺到一道熟悉冷酷的視線掃向自己。
讀懂其中含義，陳一一抖了抖，才抬離座位的屁股又慢慢坐了回去。
方才那視線分明說的是：敢走？你儘管試試。
最後，眼睜睜地看着聞銘一行人從眼皮底下離開，陳一一心裏百感交集。
***
托舒陽的福，陳一一第一次享受到了被記者圍攻的待遇。
“Eric先生，請問您為何選擇秦樓作為回國后首部作品？”
“您對自己即將扮演的角色有何體會？”
“舒陽先生，您是否打算長期在國內發展，近期有無大螢屏計劃？”
……
狂熱的記者們蜂擁而至，見縫插針地拍照提問。
陳一一謹記自己助理的身份，和安荀護着舒陽在人群里被擠得七葷八素，終於在保安們的協助下，幾人得以突圍離開。
等上了車，陳一一依然陷入角色扮演中無法自拔，盡職盡責地替舒陽擰開一瓶水，打開濕巾，恭恭敬敬地遞給他。
“你這麼著急？”
啊？
陳一一這才反應過來舒陽的意思，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
沒有？眼珠子都快粘到聞銘身上了，哪像他的助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聞銘的粉絲。
“着急也不是什麼壞事”舒陽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陳一一，“說明工作努力，積極向上嘛。”
呵呵，呵呵呵。
深諳舒陽脾氣的陳一一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車廂內瞬間一片安靜。
片刻過後，舒陽又開口了。
“會不會開車？”
“讀大學的時候考了駕照，”陳一一不知舒陽又在打什麼主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可是沒買車，很少上手開。”
說起這個陳一一就一肚子火，她和蛋蛋兩人一起考的駕照一起交的申請，結果蛋蛋第一次就搖中了，她搖號搖了兩年都沒搖到。
真的是人品的問題么！
“明天早上五點過來，送我去機場。”舒陽喝了口水，氣定神閑地發號施令。
陳一一一頭霧水，昨天不還說沒定哪天走么，怎麼突然就定明天了，還有，他要去法國關她什麼事，為毛要讓她送機？
“你送我們過去，再把車開回來。”
這不有個專業的司機嘛！
陳一一下意識看向正專心致志開車的司機大叔，大叔完全沒反應。
“等我回來，傢具差不多也到了，到時候我們再來談一談專訪相關事宜。”
……
“好。”被捏着七寸的陳一一完全無法抵抗，乖乖投降。
“我昨天送了幾件衣服讓酒店乾洗，你替我取一下。”
“好。”
“記得給我的蘭花澆水。”
“……好。”
“替我跟freeze說再見。”
“好。”有完沒完？
陳一一快要暴走了，她的停停，他要說什麼再見。
“跟新聞也要好好吃飯。”
畫風變得太快，陳一一沒反應過來。
“晚上不要熬夜。”
陳一一一愣，這是在關心她吧？是吧！
“本來就不好看，再有黑眼圈就沒救了。”
……
是她太天真，把舒陽想得太善良。
舒陽又喝了口水，深深地看了眼臉色鐵青一聲不吭的陳一一。
“注意安全。”
又是沒頭沒腦的一句，陳一一反應過來，心裏舒坦不少，這聽起來才像人話嘛。
話說回來，不過是追個婚外戀的新聞，也沒什麼不安全的，情況不對趕快跑不就行了。
翌日清晨。
陳一一到舒陽酒店門口的時候，腦袋還沒完全清醒。
到了前台，又被禮貌地攔下了，等她打電話向舒陽確認。
按捺住沒睡夠的火氣，陳一一奪過前台小姐手裏的電話，撂下一句“舒陽你自己給我滾下來，勞資不上去”。
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挪到大廳，朝沙發上一倒，補覺去了。
舒陽一下來便注意到沙發上睡得毫無形象的某人，也不客氣，將手中的電腦包直接扔她腿上。
被砸醒的陳一一剛想罵人，睜眼看見面無表情的舒陽，想起自己腦子不清醒時說的瘋話，當下哪敢放肆，抱着舒陽的電腦包乖乖站起來。
“吃早飯沒？”可能是才起床沒多久的緣故，舒陽聲音有些沙啞，但依然好聽。
陳一一搖頭，時間太早了，她爬起來刷完牙抹了一把臉就衝過來了，哪有時間吃飯。
在她滿心希望聽到“那先吃點東西再走”時，舒陽悠悠開口。
“好，那走吧。”
說完，居然無比自然地將手裏的旅行袋、旅行箱一股腦遞給陳一一。
……
她現在能衝上去咬他么？
陳一一忍了又忍，深呼吸又深呼吸，最後還是乖乖接過行李。旁邊的安荀有些看不下去，出聲道，“包給我吧。”
看了一眼雙手都沒空的安荀，陳一一堅定地搖了搖頭，左手拉箱子，電腦包搭在箱子上，右手拎旅行袋，肩上背着自己的小包，氣勢洶洶地跟上步履輕盈的舒陽。
酒店門口，泊車員已恭敬地站在一側，遞上車鑰匙。
陳一一看了眼門口的車，不是之前的路虎，而是一輛低調的黑色大眾輝騰。
嘖嘖，真有錢。
將行李放進後備箱，陳一一自覺地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剛準備鑽進去，手腕一緊，她被舒陽拖出來了。
“安荀。”
安荀連忙應是，坐進駕駛位。
等被塞進車廂，陳一一終於爆發，瞪着身旁的舒陽。
“大早上別拿耍人當樂趣好么！”
不是大爺你說讓我送，這會兒又把人拖出來，幾個意思？
“你開車我沒安全感。”
……
見陳一一真的炸毛，舒陽卻笑了笑，遞給她一張卡，“我的房卡。”
陳一一沒接。
“你回來可以在酒店吃早飯。”
“免費，”舒陽瞥了眼臉色依然不佳的陳一一，“味道還不錯。”
“不要就算——”
卡已經在陳一一手裏了，她不要才傻，有了這房卡，她可以明目張胆進出酒店，追蹤聞銘去向了，嗯，如果聞銘還在的話。
“那個……”既然對方好好說話，那陳一一也認真談事情，“你的車我開回來放哪兒？”
“隨意，”舒陽撇開頭，望向窗外，“別丟了就行。”
……
把舒陽這尊大神送進機場大門，陳一一覺得無比輕鬆，頭也沒回，哼着小曲兒回到車上，坐到駕駛座上，四處摸了摸，發動汽車。
回家咯……
***
進了候機大廳，舒陽便看見了正在等他的眾人，除了凌夢的工作人員，還有秦藝給他派的隨行和助理。
“時間還早，大家是不是都沒吃早飯？”有人問道，“Eric你呢？用過早飯沒有？”
眾人紛紛說沒有，舒陽也搖了搖頭。
“那我們一起就在這附近隨便吃一些吧。”
想起說是送機結果人都沒送進機場自己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的陳一一，舒陽突然覺得自己一點胃口也沒有。
等着，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突然想起什麼，舒陽扭頭問安荀：“讓你查的，怎麼樣了？”
“跟我們想的差不多，”安荀笑道，“走之前都準備好了。”
“陳記者這次估計能挖到超級勁爆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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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關於陳一一在秦樓發佈會的最大收穫（下）
陳一一（羞澀）：夜L大人！我能跟您合照一下么？
編劇：啊？哦，可以。
陳一一喜不自勝。
“咔擦”照了一張。
陳一一（得寸進尺）：夜L大人！我能跟您靠近一些再來一張么？
編劇（強顏歡笑）：啊……可以……
陳一一立刻撲了上來，在夜L大人臉上啵了一口，同時“咔擦”照了一張。
事發突然，編劇有點懵。
陳一一：大人你放心，我絕對絕對不會暴露你的身份！
編劇：……
編劇OS：我特么好想暴露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