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酒店2
第二天一大早，陳一一就奔去舒陽所在酒店刺探軍情。
等了一上午，沒見着目標出來，陳一一又奔去前台，想藉著前一天跟着舒陽來過混了個臉熟，打探一下聞銘到底在不在這個酒店。
無奈前台小姐異常有職業操守，非常客氣地拒絕了陳一一的請求。
陳一一在工作人員的微笑中，默默給舒陽發了條短訊。
過了不多時，前台電話響了。
與此同時，陳一一也收到了短訊，是一個房間號，但不是舒陽的房間號。
陳一一心領神會，無比感謝老同學。
“陳小姐，舒先生請您上去。”前台小姐笑得溫柔甜美。
好吧，陳一一非常明白，沒有舒陽這通電話，她連大廳都過不去。
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電梯，陳一一按下樓層。
唔，和舒陽同一個樓層。
走出電梯，看了房間指引，陳一一才發現，兩個房間離得不算太遠。
朝左走，是舒陽的房間。
朝右走，是聞銘的房間。
陳一一正要右拐，手機又響了，手忙腳亂地她連忙掏出手機調成靜音，再看短訊，發信人還是舒陽的短訊，內容非常簡短，只有兩個字。
“過來。”
陳一一想，這個“過來”，肯定不是讓她去找聞銘。
朝左，是她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內職業生涯的重要依仗，朝右，是她手頭要跟的新聞。
孰輕孰重？陳一一權衡了片刻，想到才搞定的那副袖扣和某人花樣百出的手段，最後還是默默地轉身，朝左拐了。
***
站在房間門口，陳一一目瞪口呆地看着開門的舒陽。
舒陽也上下打量着陳一一，眼神中帶着難以描繪的……嫌棄。
“你……”陳一一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你要去參加什麼活動么？”
舒陽身着白襯衫加黑色西裝外套，下身是熨帖修身的西褲，腳上是可以閃亮到可以用來照鏡子的皮鞋，腦袋上似乎每一根頭髮絲兒都做好了造型。
舒陽並沒有回答，反問道，“你穿的是什麼鬼？”
陳一一今天穿的這身也是精心準備過的，特別適合……逃跑。
上身是灰色t恤，下身是七分運動褲，腳上蹬着跑步鞋，背上背着雙肩包，腦袋上還戴着頂棒球帽。
不待陳一一回答，舒陽把她拉了進去，對着房間裏說，“幫她收拾一下，迅速。”
陳一一這才發現，起居室里站着三四個人，安荀也在。
不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按到桌子旁坐下，幾個人同時圍了上來。
“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及即將要發生什麼的陳一一有些緊張，“這是要幹嘛？”
“秦樓的開機發佈會，”安荀在一旁好心解釋，“一一姐你不會不知道吧？”
開機發佈會？
她當然知道啊，可是他們雜誌社不在應邀媒體裏面啊，而且她這不都被那個李菁和聞銘搞昏了頭嘛……
等等，這和她有啥關係？
不會是……
陳一一心中狂喜，立刻安靜下來，坐等別人給她改造。
“動作快些，”舒陽在一旁發號施令，“別太丟臉就行。”
“反正怎麼整都難看。”
……
有這麼說話的么？這麼多人在呢，陳一一特別想撲過去咬他一口。
***
五分鐘后，化妝師看了看陳一一的穿着，特別為難地望向舒陽，後者心領神會，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就這樣吧。”
然後，那一撥人利落地收拾工具，閃人。
再然後，舒陽扔給陳一一一張工作證，她乖乖接過掛在脖子上，忽然想到什麼，顛顛兒跑去照鏡子，嘖嘖……
還是穿着同一身衣服，不過是摘了帽子把扎着的馬尾放了下來，簡單做了個內扣的造型，畫了個淡妝，瞬間就從青春運動風變成了時尚休閑風。
拿起脖子上的工作證一看，上面赫然寫着“助理：陳豆豆”。
陳豆豆是誰？
“陽哥的另一位助理，新人。”安荀站在一旁輕咳兩聲，解釋道：“老家出事，臨時回去了。”
“你們這樣抓我來頂包不會有問題么？”陳一一瞪大了眼睛，“萬一別人見過這位助理，怎麼辦？”
“你以為誰有事沒事會盯着你看。”
舒陽用一種“你太自作多情”的眼神瞄了她一眼。
……
有這麼說話的么？陳一一真的特別想撲過去咬他一口。
***
下樓得時候，陳一一沒忍住瞅了眼前台美女，美女依然是弧度精準的微笑，但眼裏卻閃着藏不住的八卦之光。
哈哈哈……
陳一一在心裏很不厚道地大笑。
司機是位帥大叔，朝一行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安荀坐在副駕駛，陳一一和舒陽坐後面。
為了符合自己現在“助理”的身份，陳一一坐得筆直，餘光一直關注着舒大爺，時不時問他渴不渴用不用喝水啊什麼的。
“你能放正常點么？”舒陽再次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忽而語氣放軟了不少，“不用緊張，跟平常一樣就行。”
陳一一如獲大赦，立刻軟了下去，身子陷在舒服的座椅里，好奇地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發佈會什麼的……你不應該提早到場么？”
怎麼還是自己在賓館裏化妝好了再過去？
難不成是被冷落，連個化妝間都不給安排？
舒陽顯然知道陳一一話里的意思，嘆了口氣，無力地扶額，“提前去待機時間太長，很無聊。”
“哦哦哦。”
陳一一忙不迭地點頭，原來是耍大牌啊。
她眼中的瞭然和鄙夷太過明顯，以至於連安荀都忍不住笑開了。
“咳，”陳一一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不用。”舒陽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短。
安荀在一旁補充：“沒什麼大事，到時候隨機應變。”
陳一一點頭，側眸看了一眼不知從何時開始閉目養神的舒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上車后，舒陽周邊的氣場越來越強越來越冷了。
嘖嘖，這就是明星氣場么？
***
電視劇發佈會什麼的，陳一一去過很多次，但她從來都是台下站起來提問的那一撥，而現在……
好吧，她仍然在台下。
看了看秦樓的最終演員名單，女主角是林媚，女二是劉曉依。
一個是秦藝老闆娘，一個是當前黑火黑火的偶像劇演員。
嘖嘖，原來還是不免陷入俗套啊……
扮演男主角的演員陳一一併不陌生，姬恪，據說是秦藝老闆的結拜大哥，才出道不久。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姬恪每次演古裝劇都讓人覺得他簡直就是古代的人，演起武打戲來特別帶勁，帝王權術相關的戲演得也不錯，但是一碰上感情戲就很讓人奔潰，但從最近的幾部作品看來，演技進步巨大，人氣也很旺。
舒陽演男二，對上他的話，也不知能不能……
陳一一繼續向後看演員名單，一會兒欣慰這個誰誰誰應該能托得起哪個哪個角色，一會兒吐槽怎麼能讓那個誰誰誰演哪個哪個的角色呢。
片刻后，陳一一看見列表裏出現的某個名字，視線猛然頓住。
聞銘。
聞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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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關於陳一一在秦樓發佈會的最大收穫（上）
陳一一（驚喜）：夜L大人！我能請你給我簽個名么？
編劇（看了一眼工作證）：陳豆豆？
陳一一：啊？嗯嗯，是我，我是舒陽的助理，嘿嘿，新人……
編劇（點頭）：簽哪兒？
陳一一翻出不離身的速寫本和筆。
編劇：簽TO豆豆？
陳一一：啊？嗯，簽TO小陳就好。
陳一一OS：還好是同姓。
編劇OS：你就是那個一一吧！
接下來進入福爾摩斯夜L推理環節。
一、在喊陳豆豆的時候，這小姑娘完全沒反應過來，說明她不是陳豆豆。
二、拒絕落款“豆豆”不符合常人習慣，說明她不是陳豆豆。
三、眼裏的狂熱，說明，嗯，她確實是我的粉絲。
四、隨身攜帶的速記本，和上面常人不太會用到的速記標誌，說明她應該是個記者。
五、能拿到舒陽助理的工作證，直呼舒陽大名時的熟稔，說明她認識舒陽，且不是普通的認識。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在雜誌上見過她的照片，這貨根本就是個記者，名叫陳一一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