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我也想去看看
“你不是說不去?而且……你去那兒幹什麼?你沒有會員證,管三又不許你進去。曾老既然答應你,會去找龐三說話求情,你現在急個什麼勁兒?”
葉翼想追出去,可肋骨養着,他一下也不敢動。
“我想女兒了。”
葉翼不了解女兒,可是任笑笑一直幫女兒兜着她做的那些壞事兒,她能不了解葉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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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在果殼和葉泉交鋒之後,小葉再沒去過。
一來,那兒的氛圍不適合她,人太雜,魚龍混雜,保不準什麼時候觸礁捅婁子。
二來,她不愛熬夜刷夜,委實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果殼之於小葉,就彷彿是水族館外的玻璃框兒。看上去晶瑩剔透,觸手可及,與她卻分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小葉總以為從果殼出來之後,自己這輩子就再沒有踏上果殼的可能。
直到近些天,發生了幾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閑事兒”。
首先,是葉翼來找她的麻煩,被秦驍斷了肋骨。
其次,是葉翼鍥而不捨地聯繫她,手機都要被葉翼打爆掉。
小葉覺得自己也算沉得住性了。從始至終,她都沒想過要問清楚葉翼這麼迫切地來找她,到底又為了什麼事。
可養胎的日子過得太安穩——
安穩過頭,藏着旮旯角落裏的那些黑暗就會時不時地翻湧出來,莫名其妙地躥到大腦皮層,一遍遍提醒小葉居安思危,千萬不要忽視潛在的危險。
小葉還蠻順應本心的。
她給自己的八卦找了個好理由。
葉翼這麼迫切地尋她,卻反而斷了幾條的肋骨——沒準內人在暴怒中,私底下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兒。對!現在她的確處於秦驍的安全圈內,可教導員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着她。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兵法的精髓。
防患於未然,是個有必要的事。
小葉想了許久,終於決定了解一下葉家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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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的夫人想要知道個什麼事兒——大事一件!
不僅是警衛員同志絞盡腦汁地去搜索小道消息了,便是連夏小愛、吳似雪這幫人,也八卦感爆棚,十分樂意和小葉分享一下自己新得到的各路資訊。
於是短短半天時間,小葉就知道了龐柳最近發瘋,逮着葉泉在玩“花樣”呢。
一開始,小葉不以為然。
她以為龐柳心血來潮,只是找個不順眼的來折騰——沒準是把葉泉當成自己了——才會突然這麼去找葉泉麻煩。
她覺得自己替葉泉背了十幾年的黑鍋,好容易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葉泉替自己背黑鍋了——這感覺……居然還蠻不錯的。
雜七雜八地想了許久。
小葉對“龐柳折磨葉泉”還蠻淡定的,認為這不過是一起雷聲大雨點小的意外。
……
可後來,她冷不丁地聽說葉翼、任笑笑為了葉泉的事情四處奔波。眉頭忍不住就皺了起來。
“呃……這麼屁大點的小事,又必要四處去求爺爺告奶奶嗎?龐柳折磨的人不少,葉翼至於這麼緊張嗎?”
夏小愛把事情原委才說出來,某人的醋意刷刷刷地往外冒。
說白了,只醋一件事:她果然是充電話費送的女兒。只有葉泉才是正正經經的葉翼的親骨血。
向來從容不迫的葉姑娘啊。
破天荒地這麼怪聲怪氣——
直看得夏小愛瞠目結舌。
夏小愛搭着她的肩膀,冷不丁地突然問:“小葉,你知不知道你說這話像什麼?”
小葉:“嗯?什麼?”
“特別的像沒分到糖果的小孩。”
“小孩兒在這裏呢。”摸了摸自己圓圓的肚子,小葉還沒察覺出夏小愛語氣中的調侃,滿臉嚴肅地糾正。
“哈哈哈哈。”
夏小愛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旋即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她拉着小葉的胳膊,和和氣氣地安慰小葉:“小葉,說真的,你和葉泉醋這個忒沒意思。”
一句話,便讓小葉立馬反駁:“你開什麼玩笑?我會吃葉泉的那種莫名其妙的飛醋?我才不在乎葉家到底疼哪個女兒呢。”
“呵呵呵,不在乎,幹嘛說一句你人就跳起了了?你就繼續裝吧。”夏小愛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里滿是調侃。
直把小葉鬧了個大紅臉。
夏小愛說小葉吃葉泉的醋——
小葉覺得這絕不存在!
開什麼玩笑呢。
她又不是重生前那個傻乎乎的葉春閑了,怎麼可能會對葉翼的偏心有非議。
小葉氣鼓鼓地坐在那兒,覺得小愛同志太不了解自己了。
可她忍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氣有不平,忍不住又跑過來問夏小愛:“我看起來,真的像很在乎葉家的事?”
“不是像,根本就是。”夏小愛如是回答她。
小葉瞬間沉默下來,抿着唇,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
她總覺得重生之後,自己看清楚葉家豺狼似的一家人——橋歸橋,路歸路,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誰也不要礙誰的事兒。
她認為自己還蠻酷的。
她對葉翼、任笑笑還有葉泉再也不抱幻想,這一刀斷的委實是乾淨。
可是……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可以花一年兩年三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地去適應沒有家人的生活。
可誰的心也不是鋼筋水泥長的——
她表面上看來風輕雲淡,骨子裏,卻正如夏小愛所言,還是蠻嫉妒葉泉。
——被龐柳折磨的要是她葉春閑,葉翼一定不會這麼忙裏忙外地張羅着。
——被龐柳盯上的要是她葉春閑,葉翼該幹嘛幹嘛,每天清早上班肯定都不會遲到。
……
龐柳的段數,小葉也是有所領教——她知道龐柳折騰人會從長計議,不可能一下把人給弄死了。
弄死就沒的玩了。
這可不符合龐三少爺“細水長流抓壯丁”的習慣。
這種段數,她就不信葉翼想不明白。
可葉翼還是那麼地疼葉泉——居然為了葉泉,和任笑笑一起去敲龐青的門,求龐青管管兒子。呵呵。這種當面打臉,罵人家兒子教的不好的事,除了葉翼也沒誰幹得出來了。
……
之前,聽到葉翼和龐青對峙的時候,小葉飛醋哧溜哧溜的冒。
可再後來,無論是警衛員那兒聽說的料,還是從吳似雪、夏小愛那兒磨出的料——這幾日葉家的大事,說來說去還是葉泉。
壓根就沒別人
小葉突然就覺得,葉翼和任笑笑這麼緊張,事出詭譎——
龐柳折磨葉泉的手段可能不平凡。
……
她問夏小愛:“龐柳是砍了葉泉一條胳膊還是卸了葉泉的一條腿?”
“都沒啊。”
“那就是龐柳折磨葉泉的時候,葉泉身體不好,併發症出來了,生命遭遇危機,稍不留神就會一命嗚呼?”
“小葉你寫電影劇本啊!還生命遭遇危機,再離奇的本格推理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這哪那麼邪乎的事。”
“又不是缺胳膊斷腿即將殘廢,也不是生死交加命懸一線……葉翼和任笑笑緊張什麼啊?”
小葉一臉莫名,夏小愛卻比她更莫名:“嘖!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小葉:“我有必要裝這個?”
夏小愛被她這種凡事慢三拍的態度給激怒了,忍不住叫了起來。
“龐三爺在果殼酒吧弄出了個‘冤有頭債有主’,專門讓人來找葉泉報仇呢。”
小葉正喝着一口水,冷不丁聽見夏小愛這麼一說,一口水都噴了出來。
“噗,這麼離奇的遊戲?那葉泉不得酸爽死了。”
這天底下最了解葉泉的,不是任笑笑,而應該是葉春閑。
聽夏小愛說到這個遊戲,葉春閑滿眼驚愕,幾乎不敢想像葉泉會遭遇什麼樣的事。
把水杯擺在一邊,她一瞬不眨地睇着夏小愛。
夏小愛洋洋得意:“嘿嘿,可不是嘛。果殼你知道吧,四九城最神秘的酒吧。沒有會員卡,根本進都進不去。如今,龐三爺為了折騰葉泉,也算是開了先例了。”
小葉驚訝極了:“先例?那是什麼?”
夏小愛說:“現在的果殼,只要被葉泉折磨過的人,都可以過來排隊等着來報仇呢。那裏天天熱鬧得不得了!便是把葉泉霹成七個,一天一個去輪班,也滿足不了來報仇的哥們姐們……”
夏小愛說得熱火朝天。
小葉原本對葉泉並沒有什麼興趣。
可被葉翼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激了幾次,破天荒地竟生出了幾分的好奇。
她好奇:那些冤主兒們不是一直覺得壞事是她葉春閑乾的嗎?可聽夏小愛的說法,大家似乎一瞬間腦子靈光清醒起來——知道這事和她葉春閑沒關係——知道這些全部是葉泉的傑作。
那些腦子糊塗了那麼久的人,到底從哪兒突然被一棍子敲醒了?
小葉百爪撓心,多想鬧明白啊。
“內個,果殼兒最近人多的話,難道不會混亂嗎?”好奇心積攢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就忍不住冒出了關鍵性內容。
“不會啊,那不是有保安。”
“那……你說如果我過去看看熱鬧,會被憤怒的人群當成葉泉,三下五除二地做了嗎?”
“不會吧葉春閑!?你在開我的玩笑!?你也想去果殼看熱鬧!?”夏小愛忍不住驚叫起來。
“有危險的話就不去,可是如果保安做的不錯……說真的,我就是……好奇……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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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來修錯字病句,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