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章 :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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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小妻子,一雙好看的妙目泛着瀲灧之色,璀璨晶亮,讓人挪不開眼。楚慎自然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雖然之前他承諾過她這一生不會有別的女人,可如今身份變得太快,只怕她心裏又開始擔憂了。
楚慎的手搭在她的腰側,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她腰間的軟肉。
生了孩子之後,小妻子的身子便漸漸豐腴起來,以前這柔韌的小細腰不盈一握,如今雖然長了一些肉,可平日裏遠遠瞧着,這腰還是如煙似柳的,像是稍稍一掐就會折斷似的,愈發讓他捨不得鬆手。
至於這身子,胸前的兩個玉團兒亦是比之前多了幾分顫顫巍巍之感。
咦?姜月見楚慎沒聲兒,還以為他心虛了,正不悅的一撅嘴,卻見他雙眸幽深,正緊緊盯着她的那處。
姜月倏然間面色緋紅,宛若三月桃花,嬌妍可掬。她暗罵一聲“無恥”,繼而將手捂着胸前,攏了攏領子,埋怨道:“我說正經事呢。”他倒好,心裏都裝着這檔子事。
平素那清貴端方的模樣裝得這般好,怎麼到她面前就沒個正行呢?
聽着妻子的抱怨聲,楚慎好看的薄唇微微往上一揚,然後將她擱在胸前的手弄到一旁,溫柔的親着她的臉頰道:“我這不是正在回答你嗎?”他聞着妻子身上淡淡的馨香,除了之前的香甜的果香,眼下這身上又多了一股*。這氣息,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阿月,我餓了。”楚慎道。
姜月自然聽不懂楚慎是如何正在回答她的,只不過如今他親着她的唇和下巴,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吹拂到她的臉上,痒痒的。她下意識的躲了躲,卻聽見他說餓了,便立馬道:“今兒個廚房可是準備了好多菜肴,都是你喜歡的,我們現在就……唔……”
直到胸前一涼,姜月才意識到楚慎真正想吃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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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綠珠碧璽櫻桃三人,穿着淺綠色的宮婢裝,正安安靜靜的站成一排,等着殿內兩個主子胡鬧完了,再伺候他們用膳。以昭陽宮的地位,宮殿之內的宮婢太監自然不在少數,只是主子喜歡安靜,又使喚慣了她們三人,便讓別的宮人們都忙其他的事情。這宮殿之內的事情,便交給她們三個宮婢和薛嬤嬤。
方才皇上領着她家主子進去,也不知道此刻在殿內是如何的膩歪。
綠珠一張圓圓的蘋果臉兒漾着笑意,大大的眼睛更是水汪汪的。皇上如此寵着主子,着實是一件好事。只不過這番的寵愛,也不知能到何時。雖說皇上在還是王爺的時候就對主子一心一意,連主子懷孕的時候都親自照顧,這會兒登基稱帝,在主子的面前,也沒有半分帝王的架子。
可是這皇位會改變一個人。
到時候主子容顏易逝,而皇上又是身處高位,那無數曼妙的美人兒巴巴的貼上來,只要是男人,日子久了,自然是抵擋不住這份誘惑。此刻她為主子感到開心,可想到之後,不免有些隱隱擔憂——雖然有小殿下,主子的身份穩固,可是以主子的性子,是斷然無法忍受皇上還有別的女人。
這麼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曜後宮,不知道要進來多少嬌滴滴的美人兒。
而這廂,楚慎吃飽喝足,瞧着妻子滿臉的潮紅,一雙眸子水汪汪的,卷翹濃密的睫毛上濕濕的,沾着晶瑩的淚珠子。像是被雨水滋潤過得牡丹花,嬌媚艷麗,生來就是被人嬌寵的。楚慎啄了一下她的唇,卻見姜月伸手抵在他的唇瓣上,蹙着秀眉苦惱道:“別咬了,都咬破了。”
方才楚慎有些發狠,此刻胸前正火|辣|辣的脹痛着,委實有些受罪。
楚慎但笑不語,捉着她的小手親了幾下。妻子的雙手柔若無骨,溫滑如玉,淺粉色的指甲亦是瑩潤光澤,並沒有塗那些個艷麗的豆蔻,瞧着順眼極了。他又親了幾下,才淡淡道:“嘴上疼,還是那裏疼?”
話落,姜月的小臉越發是紅得滴血,原是白玉般的精巧耳垂,也燒得紅紅的。
她嗚咽一聲將腦袋埋進楚慎的懷疑,嬌氣道:“不許說了。”
想起剛才楚慎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害臊。這父子倆都一個德行,吃起東西來都跟個饕餮似的,像是害怕有人要和他搶似的。阿湛還好,如今尚不足四個月,可是這楚慎明明是個大男人,而且又是個長牙的,力道自然是不一樣的……
她越想越羞,心裏卻也有些小小的竊喜,只覺得這個爹爹忒不厚道——又做這些個同自家兒子搶糧食的勾當。
楚慎一下一下撫着妻子的背脊,這才說起了正經事:“等過幾日,我便正式冊封你為皇后,至於阿湛,便是太子。以後這昭陽宮,便是你的住處,我每日處理完政務之後,便來陪你們母子。這一日三餐,我也來這裏用,晚上也陪着你。這樣,你覺得如何?”
姜月聽着,將自己的小腦袋從楚慎的龍袍里探了出來。
楚慎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只不過歷代的君王,每晚歇息的地方,皆是後宮的不同宮殿,身邊睡着的,也是各式各樣的美人兒。這後宮佳麗三千,需雨露均沾,如此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繁衍子嗣。而楚慎卻是個特殊的——身邊的女人,除了她這個正妻,便是半個妾室都沒有。這算得上是大曜的第一人了。
見姜月垂着眼帘不說話,楚慎繼續道:“你放心,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會一直這樣。等阿湛長大一些,便讓他去東宮。然後——咱們再多生幾個孩子,這樣你也不會覺得冷清。”
姜月的嘴角忍不住一點一點往上翹,之後才歡喜的摟着楚慎的脖子,有些擔心道:“那若是那些大臣們讓你選妃擴充後宮,你該如何?”
她雖然喜歡這樣的日子,可是她不想令楚慎太過為難。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落得個禍國妖后的名聲。”楚慎雙眸滿是愛憐,親了親她的臉頰。他雖然身處高位,卻只想讓妻子和孩子過着尋常人家的生活,擁有尋常人家的親情。
這話聽得姜月有些不滿了,她自楚慎的腿上坐了起來,靜靜瞧着他的臉,道:“難不成我沒這個資格嗎?”
楚慎頓時笑出了聲,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尖兒,道:“自然是有的,只不過——朕不想讓你當妖后,朕想讓你當寵后。”他的妻子生得如此的美貌,比之那些個魅惑君主的寵妃不知好上了多少倍。只是,饒是她願意擔待這名聲,他也捨不得她被外人指責。
他的妻子,享受着被他嬌寵的日子,卻也擔得起賢良淑德的賢后美名。
外人面前沉默寡言的男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說起這些情話來可是順溜的很。姜月畢竟是女子,這些戳心窩子的話自然是喜歡聽。其實,若是楚慎為他做到這一步,她當個世人眼中的妖后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只要不為難楚慎就行了。
“衍之哥哥,你待我真好。”姜月笑吟吟的,發自內心道。
兩人說了一會話,便出去一同用午膳。
用完午膳之後,楚慎也沒多少空閑的時間,只立刻去了御書房,說了會早些回來用晚膳。姜月閑來無事,便也想四處走走。雖說之前來過幾次皇宮,可到底沒怎麼熟悉過——這可是她這輩子住得地方。
姜月換了一身衣裳,看了看搖籃之中自家熟睡的兒子,愉悅的彎了彎唇,便帶着小寶一起去御花園走走,而綠珠和碧璽則是跟在她的身後。
已是初冬,姜月懼寒,外頭披着一件織錦斗篷,顯得這張小臉越發是紅潤嬌嫩,絲毫沒有已嫁為人婦的模樣。以前她對這皇宮有些抵觸,而如今不喜歡的人已經不在了,心境也不一樣了。
姜月遠遠瞧着御書房那方向的小徑上,走來一個一身錦袍的俊臉男子。她駐足瞧了一會兒,才笑了笑,道:“孟將軍。”
孟檀亦是看見了姜月,他見姜月笑靨如花,頓時眸色一頓,然後才不急不緩的上前恭敬行禮,道:“微臣參見皇後娘娘。”
楚慎許了她皇后之位,就差冊封儀式了,但是昭陽宮的宮人們也一口一個“皇后”喚着她。只不過如今這兩個字出自孟檀之口,她倒覺得有些不大適應。姜月遂道:“孟將軍比不多禮,如今我還不是皇后呢。”
若要真算起來,她此刻的確不是。
孟檀是習武之人,生得高大英俊,如今又身姿筆直,頎長如竹,看上去風姿卓然,是說不出的硬派。大抵是年紀又大了一些,昔日翩翩少年郎的英姿已經慢慢變成了成熟男子的沉穩和內斂。不得不說,這樣的男子,的確足夠優秀。
姜月想起了徐綉之事,便似是隨意的問道:“瞧着孟將軍年紀不小了,這親事可有着落?”
上次徐綉同她說過,等孟檀凱旋歸來之時,就會對他吐露愛意。可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都來不及詢問徐綉這事兒如了。今日在御花園碰上孟檀,正好開口問問此事。
孟檀愣了愣,略微垂眸,一時緘默不語。
他自然明白為何姜月會突然問這個,並不是關心他的親事,而是關心徐三姑娘罷了。也是那一日,他才知道徐三姑娘對他仰慕已久。從徐三姑娘的話語中,他也可以聽出——姜月也知道此事。饒是他沒有對姜月吐露過自己的情感,可是他知道姜月心裏還是有幾分明白的。
如今問他這個,無非是想着他可以同徐三姑娘在一起。
孟檀點了點頭,才道:“家父已經為臣定下了。”
定下了?姜月忍不住問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這般好的福氣?”
孟檀看着面前嬌俏玲瓏之人,不急不緩道:“是衛國公府的秦九姑娘。”
秦九姑娘?這倒是出乎了姜月的意料,也不由得為徐綉感到難受。徐綉對孟檀仰慕已久,那一份痴情她是看在眼裏的。可這會兒卻突然冒出個秦九姑娘,而且瞧這樣子,孟檀也是接受了。說起來,她也曾與這位秦九姑娘有過數面之緣——那次在秋獵上,這秦九姑娘秦嫣有極好的表現。
這麼一個洒脫英氣的姑娘,與孟檀倒也是良配。
只可惜了徐綉。
姜月嘆了一口氣,也沒過多的問。孟檀終究是男子,她也不好與他有太多的交流,便隨意問候了幾句,然後繼續遛她的小寶。孟檀立在原地,因身子強壯,在這麼冷的天,他身上穿得也極少。之前並不感覺到有任何的寒意,這會兒卻覺得有些冷了。
他知道,若是那日他真的答應了徐三姑娘,此刻姜月或許會開心吧。
只是,他就是知道徐三姑娘對他有意,他才不能接受她的感情。以她的聰慧,自然明白自己已經心有所屬。若是他接受了,對她太不公平,而且,也會破壞她們之間的友情。
姜月回了昭陽宮,見兒子已經醒了,便過去哄兒子。只不過想到孟檀的事情,她就有些煩惱。若是她記得沒錯,這沈寶璇就是進了這衛國公府。只不過她的名聲壞了,只能當妾室。就因為這樁親事,樊城之人也議論紛紛,皆道: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秦大少爺居然也敢要。
不過她知道沈寶璇不是那種人。
如今她們各自嫁人,她生下了阿湛,沈寶璇也懷上了秦端的孩子,日後她倆恐怕也不會因為男人發生矛盾。於高傲的沈寶璇而言,這件事情已經算是給了她最大的教訓,想來以後也會安分守己,牢牢守住自家夫君的心。
到了晚上,姜月窩在自家夫君的被窩裏,幾度被翻紅浪之後,才氣喘吁吁的求饒道:“不行了,我要睡覺。”
楚慎可好些日子不沾葷腥了,如今軟玉溫香,如果不做一些夫妻之實,怕是有些說不過去。只不過這幾日雖然公務繁忙,可楚慎的身強體壯,行起事來自然是遊刃有餘,一下一下又凶又急。他咬着妻子的耳垂,呼着熱氣道:“今日去御花園了?”
這下姜月才總算明白為何楚慎今晚如何不知節制——敢情是醋了。
真當是莫名其妙!
她下意識的蜷起腳趾頭,只感覺身子都軟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委屈道:“我……我就是恰好碰見了孟將軍,隨便聊了幾句,然後……啊!”姜月頓時哭了出來,發出低低的抽泣聲,只覺得楚慎太過小氣,竟然為了這種小事如此大費周章的欺負她。
懷中的人兒一哭,楚慎就沒轍了,趕緊說些好話哄哄她。姜月委屈的嗚咽了幾聲,實在是困極了,才枕在楚慎的臂彎間沉沉睡去。
楚慎還在興頭上,瞧着人都已經睡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忙起身替她仔仔細細的擦拭乾凈了,再摟着她香軟的身子睡覺。
連着幾日,楚慎的興緻都很高,日日都像是不知疲倦似得,姜月拿他沒轍,先前她一哭他就停下來哄她。可自打她裝哭被拆穿之後,這一招就完全沒用了。
直到這滋潤的日子過了半月,她正式被封為皇后,阿湛也被封為太子,昭陽宮上下一片喜氣。卻有不識趣的人,如此大煞風景的提出給楚慎擴充後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