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大明星三
年十醒得一向很早,看着自己臂彎里的蘇傾然睡得正熟,忍不住笑彎了眉眼。小心翼翼的抬了下手臂,就見懷裏的人還是受到了影響,不舒服的蹭了蹭被子,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年十可以感受到蘇傾然屁股頂着他的弧度。如果自己現在摸了他的屁股會怎麼樣?會被扔出去吧。年十輕笑一聲,輕手輕腳的穿衣出門。
剛一出門,就看隔壁房門開了,程詩宜紅了眼眶出來,看來昨晚睡得不好。年十點點頭,程詩宜也點點頭,二人無話。
程詩宜甚至有點尷尬,都是她,蘇涼才會跟別人擠着睡。
蘇母早就起床,正在坐早飯,見兩個人醒了,道:“蘇涼還睡着呢?他啊?我不叫三遍是不會起床的。”雖然說著埋怨的話,但眼裏的寵溺卻是騙不了人的。
年十看着蘇母眼裏的寵溺,心頭一軟。真好,蘇涼有這樣的父母真好。
年十想幫着坐下早飯,被蘇母趕出來陪蘇父看早間新聞。程詩宜與蘇母在廚房裏說著什麼,年十聽不清楚。蘇父倒是問了他一些話,像個朋友一樣的閑談,聽說他的學校,蘇父的目光里有了讚賞,還讓年十放心住下,有興趣他可以幫年十在行業里找個工作。
年十是個理工男,大學並不是讀的清華北大,但他們學校也很不錯了,主要是獎學金高。
見程詩宜開始擺飯了,年十才去叫蘇傾然。
年十的手不算特別冷,放在蘇傾然的脖子上,原本閉眼的人,立刻殺氣騰騰的睜開眼:“媽,你——卧槽!年十,你才來我家一天就學壞了。”
年十忍不住笑了:“起床了,吃飯了。”
蘇傾然還想再賴一會兒,但想到年十在,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乖乖起床:“一會要去電視台是吧,我送你。”說著爬起來在衣櫃裏找了幾件衣服出來,又扔了一件給年十:“喏,你先將就着穿,我沒穿過兩次的,你應該穿着合身,我們差不多的身材。”頓了頓又補充一句:“當然,我的身材要比你好。”
年十笑着聽蘇傾然自戀。只是拿着衣服,笑容僵住。看着上面的商標恍惚想起有個選手就是有這種衣服,聽說很貴,但是比較小眾,逼格很高的樣子。
蘇傾然見他遲疑,又道:“不要錢的,你穿吧,等你結束了,我們再去掃貨。我朋友家的商城,免費拿。”蘇傾然沒撒謊,這件衣服還是上次陪夏梔子逛街,夏梔子塞他的。
夏橙,真真的是蘇傾然的金大腿,這點蘇傾然從不撒謊。
想到夏橙,蘇傾然拿了手機進衛生間洗漱,年十先去吃飯,在蘇母熱情的招待下又喝了一碗小米粥,蘇傾然才從衛生間裏出來,坐在他旁邊,打了個呵欠問他:“好不好吃?”
年十喝着小米粥點點頭,他沒有吃早餐的習慣,蘇母的手藝又確實不錯,喝着小米粥胃裏和心裏都暖暖的。
出門前,蘇母拉着蘇傾然給了他一張卡:“我看小年也沒拿衣服什麼的來,一會帶他去買。以前那個家就別回去了,省的心煩。”
蘇傾然調侃自己的老媽:“您這性格,出門恐怕得被十個行騙團伙盯上。”
蘇母一巴掌就拍蘇傾然頭上:“有這麼說自己媽的么?”
年十在沙發上坐着,其實聽的清蘇母和蘇傾然的對話,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有種心裏發漲,想哭的衝動,最後都在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握了又松之間變得平靜。
真好啊,又羨慕,又慶幸。慶幸蘇涼擁有的都是最好的,沒有一點糟心事。
送年十去電視台的路上,才知道年十竟然不會開車,沒有駕照。也是,學駕照幾千元,那個人哪裏會拿錢給年十。
路上,夏橙打了電話來,表示他很快就會回家,幾個小時后的飛機。蘇傾然忍不住笑着跟夏橙開玩笑,兩個人一路說笑到電視台。
年十一直看着蘇傾然含着笑意的眉眼,這個叫夏橙的人一定對蘇涼很重要。這麼一想,年十心裏又有些空蕩蕩的。
“我還有點事,你完了跟我打電話。”蘇傾然跟年十揮揮手,看着年十走進電視台,才朝不遠處的一輛麵包車走去。
走到車門口,有人下來喊了句:“蘇少爺。”然後恭敬的跟蘇傾然把門拉開,蘇傾然點點頭,上車。
裏面坐着年十的繼父和那個蔣四,兩個人被矇著嘴巴,一看蘇傾然哪裏認不出是昨天把自己打了的人。他們昨天被人在家裏打了,後半夜才渾身疼痛的醒過來,一看年十那個小兔崽子也沒回來,打電話也打不通,房間裏還翻得亂七八糟的,但是他的卧室里又沒事。一時也拿不準蘇傾然但是是賊還是年十找來的人。
不過男人知道年十今天是要錄節目的,二人合計乾脆來電視台堵年十,否管是賊還是年十找來的人,今天都必須拿到錢。
結果二人才到電視台沒多久,一群大漢,明眼一看就是社會上混的,過來二話不說把他們塞麵包車裏,又是綁又是塞嘴巴的。
這可把二人嚇得不行,深怕是自己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人家要清算他們。不過大漢們也沒動手打他們,就是看着他們。
但,這讓他們心裏更煎熬,把心裏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到底是得罪了誰。
好在,沒等多久,蘇傾然來。
蘇傾然冷漠的哼了一聲,坐在二人對面,身子往靠背上倚,雙手插兜,蘇傾然看起來像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蔣四和男人嚇得一哆嗦。
“開車。”之前為蘇傾然開門的大漢上車后,麵包車離開電視台,往城郊開去。
而年十這邊,提着結他去了節目組的後台。
年十人氣不錯,逢人笑臉相迎,看起來小小的,很單純,倒是入了節目組的眼,明面上倒沒人難為他。
但他一進後台就被注意到了,眾人一看,好傢夥,人靠衣裝,馬靠鞍,手上提的也不是那個破爛結他了。加上這結他,年十這一身小十萬了。風流公子哥啊!
這年十家裏條件不是不好么,怎麼突然就這麼有錢了?
這疑惑不過是一瞬間,一秒以後,所有人都在心裏明白了。以前沒錢是真沒錢,現在有錢乾爹給的唄。嘖嘖,這年十腦子終於轉通了?
年十承受着各色不一的目光,也不管他們想什麼,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化妝師過來跟他描描眉,塗塗唇。
年十本來就生得好看,皮膚也白,再加上男生的選秀,所以大家的妝都畫的很簡單,只是為了比較上鏡,突出五官而已。不過,就是這樣,年十也足以秒殺整個節目組,嗯,包括女的。
有小粉絲拿着小禮物到後台來,一看年十眼睛都直了:“年十哥哥,我聽說你喜歡養花,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我好喜歡你,你加油。”把盆栽塞給年十,小粉絲就跑了。
年十苦惱的搖搖頭,他好像記起來,是賀爾雅說的他喜歡盆栽,完全是因為賀爾雅家是開綠植館的啊!
“不知道蘇涼喜不喜歡。”年十笑着把盆栽放在化妝桌下面。
“年十,怎麼今天穿的這麼好啊?”波波頭提着結他過來。選秀里不少人都有結他表演,但最後只有他和波波頭留了下來。而他技術比波波頭好,波波頭一直對他有些看不慣。現在結他也換成好貨了,波波頭當然要過來說兩句。
波波頭的結他挺貴的,年十了解過,雅馬哈的,小十萬。波波頭的身世跟他和觀眾說的沒錯,他媽確實是很早就離世了,他媽也確實是鋼琴老師。不過,波波頭家很有錢就是了。
“借的朋友的,他說不能太寒酸了。”年十衝波波頭露出個笑容,波波頭家裏還有關係,所以是內定的前三名。年十知道適當的示弱會讓自己變得安全。
“跟誰借的啊,你要借早說啊,我借你啊。”果然波波頭高興了起來,接着又跟年十笑了幾聲,裝了幾聲好人。年十啊哦嗯的應付着,波波頭很快就離開了,年十依舊平安無事。
導演助理過來讓他們準備了,所有人都拿着自己的東西往前台選手區去等待着。
年十握着自己手上的結他,想到一會自己要穿着蘇傾然的衣服去演唱,頓時美滋滋,身邊冒出小花花。
可和年十相反的是,此時的蘇傾然低氣壓很嚴重,差不多周身黑化。
蔣四和那個男人已經被打得說不出話,蘇傾然他們把二人拉到一個廢棄的工廠,二話不說就開始打。
蘇傾然看蔣四口水都被打出來,才抬手制止。大漢們一看蘇傾然的動作,頓時收手,把二人拎着扔到蘇傾然面前,然後後退幾步,把視線給蘇傾然流出來。
對大漢們讚賞的點點頭,夏橙的人真好用。早上不過是打了個電話,人家就把人給捉了等他過來。
蔣四和男人再傻也知道誰是主子了,男爬到蘇傾然面前,鼻涕和眼淚齊飛:“大哥,我們真不知道怎麼得罪你了。小的也沒拿什麼不該拿的東西,你就放過我吧。我兒子有錢,你找他,你找他。”
蔣四的腦子一向是比男人靈活的,也趕緊道:“是啊,他兒子有錢。還身體力行,要是切個腎也沒什麼問題。你找羅大就找羅大,跟我沒關係的啊!”渴望的眼神看着蘇傾然,就差在臉上寫放我走,大佬。
蘇傾然嗤笑一聲,看着蔣四:“聽說你兒子在旭江中學讀書,最近有興趣想學結他?”
蔣四一個哆嗦,跪着的身子也萎了,臉上的害怕在一個瞬間又轉換為求饒:“大哥,別,我兒子還小呢。大哥,你讓我做什麼,我一定照辦。”
“哦?”蘇傾然俯了下.身子,拉近自己與蔣四的視線,咬牙切齒道:“年十也不大。照辦?那你就把你兒子的腎賣了吧!”
男人一聽關於年十,心裏暗恨,果然是哪個小兔崽子!不過再傻在蘇傾然面前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說道:“您是年十的朋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蘇傾然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有點滲人。臉從蔣四面前,移到男人眼前:“有什麼誤會呢?人渣!”
淬了男人一口,蘇傾然直起身子:“姓羅的,很愛賭啊?很愛喝酒啊?很愛打人啊?”莞爾一笑:“你覺得你養了年十,年十就欠你的?恐怕這些年是他照顧你居多吧?那麼乖巧的一個孩子,你也捨得?”
蘇傾然危險的眯了眯眼:“我真想把你的手剁下來。”旁邊的大漢應聲摸出一把刀,拿着拍拍男人的臉,嚇得男人直哆嗦。
“不過——”蘇傾然拉長了聲音:“我們年十人好得很,心腸又軟。”笑了笑:“我怕他到時候怪我,所以你們也別來招惹我。——知道怎麼不招惹我么?就是別來找年十,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
本來想給點錢的,但怕有一就有二,以後他貪得無厭。“來,再招呼招呼他們,我先走了。”
“蘇少爺,我送您。”
蘇傾然一走出廢棄的工廠,就聽到裏面發出聳人的尖叫聲。
“盯着他們。”蘇傾然拿了張卡給大漢:“拿去吃酒。”所以說有錢蘇傾然還不如找人盯着他。
大漢本想推脫,但想到這位爺的脾氣,只好點頭收下:“謝謝蘇少爺。”
被大漢送回電視台,蘇傾然取到自己的車,阿蘭打電話來了:“我要回蘇州了,方便見一面么?”
“可能不太方便去找你,不過阿蘭姐你可以過來找我,我們在千禧廣場見面可以么?”蘇傾然看了看錶,時間還很充足。
阿蘭聽到蘇傾然說自己見他,哪裏還會調什麼地點,當然答應。
阿蘭收拾得很妥當,畫了淡妝,掩蓋自己的黑眼圈。老實說她沒放棄蘇傾然,只是忽然覺得蘇傾然說的對,她也不確定自己和蘇傾然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吳斌,再加上家裏的關係,所以打算先回蘇州一趟好好想想。
蘇傾然等了幾分鐘才見到阿蘭,看到阿蘭裝扮精緻的模樣,心想她算是過去了。“我要買點東西,不介意我們就邊走邊聊。”
阿蘭點點頭,跟上蘇傾然的腳步:“我這次回蘇州,短時間不會再回來了。”
蘇傾然進了一家男裝:“在老家發展也挺好的啊,父母也在身邊。”
阿蘭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只有點點頭,然後就看蘇傾然提着一套寶藍色的運動裝問她:“阿蘭姐覺得怎麼樣?”
“還行。”阿蘭見蘇傾然半點不受她影響,心裏嘆氣。
“小姐,麻煩拿兩套,不用試了,應該能穿。”蘇傾然拿了張橙色的卡出來,夏橙給的內部卡,所有消費都會刷到他頭上。
出了專櫃門,阿蘭發現自己竟然和蘇傾然沒了話,有些尷尬的找了個話題:“為什麼買兩套?換着穿也可以換種顏色啊。”
“哦,跟他買了一套。”蘇傾然停下來,微笑的看着阿蘭。
阿蘭一愣,蘇傾然那天對她說的喜歡男孩子那件事一下就從腦海浮現:“這樣啊。”
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阿蘭伸出舌頭舔舔嘴唇,說了句:“真好。”
“阿蘭姐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飯?”蘇傾然轉進一家專櫃又問。
“不用了。”阿蘭覺得眼睛酸澀,伸手捂着自己悶得慌的胸口:“蘇涼,我今天過來找你就是為了告訴你,我要回蘇州了。”
“可能不能來送阿蘭姐了,最近我挺忙的。”蘇傾然取下一件牛仔外套,覺得年十穿應該不錯。
阿蘭覺得蘇母猙獰的樣子不夠傷害她,蘇傾然跟她攤牌說喜歡男孩子的時候不夠傷害她。只是現在漫不經心的模樣實在是太讓人難受,難受得她放棄。
“那我今天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沒有得到蘇傾然的回答,阿蘭轉身就往回走。越有腳步越快,到後面甚至是小跑起來了,跑着跑着,或許是高跟鞋有些磨腳,疼得她眼淚直流。
是啊,都怪高跟鞋太磨腳了。阿蘭一路上都在想這個話題,讓出租車司機看她哭成了傻逼。
她實在不想再獻醜,勉強相處,總會累垮,沒有恨,以後也別再糾纏了。
阿蘭知道,如非必要她不會再來這個城市,這一次,也讓她活的洒脫些。
蘇傾然看着阿蘭離去的背景,默默去第一家專櫃退了一套運動裝,他可以和年十共穿,沒必要買兩套,反正兩個人的身形都差不多。
之所以之前拿兩套,主要是為了讓阿蘭看看。
抱歉啊,阿蘭姐,我真的不喜歡你。
蘇傾然又掃蕩了幾家專櫃,給年十買了大包小包,然後接到了年十的電話。
蘇傾然匆匆趕去電視台,年十還沒出來,蘇傾然對年十錄製節目的地方有些好奇。
一路問過去,得知年十在化妝室,蘇傾然戲精的想自己要不要裝作是年十的小粉絲。
只是推開化妝室的門,看着年十捂着額頭蜷縮在地上,手縫間還有鮮血流出,什麼歡喜的念頭都沒了。
推開圍着年十手足無措的人們,蘇傾然半跪在地上,攬腰抱起年十,一路往外跑去。只是一入手又是一陣心疼,年十太輕了,看着高大,實際腰腿上都沒有肉。
年十在蘇傾然懷裏,捂着額頭的手慢慢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蘇傾然聽見年十胸腔里發出沉悶的聲音,到後來那聲音已經是從口中泄出,變成聲聲嗚咽。
太丟人了,又被蘇涼看到了我的狼狽。年十咬住唇,想制止自己的眼淚,可是卻沒辦法,他就是想在蘇涼麵前好好哭啊,就是看着蘇涼就覺得委屈,就什麼都穩不住。
把頭埋在蘇傾然的懷裏,年十不管不顧,終於讓自己的眼淚肆意流出。有蘇涼真好,不要離開蘇涼了。
蘇傾然抱着年十去醫院照片,檢查,幸好是小問題。蘇母的電話也在一直催,舅舅他們已經到了,打算開飯了,蘇母以為兒子這是不願意麵對,所以才不回來。
“說說吧。”出了醫院回家的路上,蘇傾然煩躁的開着車。
年十低着頭一言不發。
蘇傾然一個急剎車,脾氣暴躁的拍了下方向盤,恰好拍到喇叭上,汽車一聲長鳴:“啞巴啊你,吃了虧都不知道說?你不說我怎麼幫你找回場子?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啊?!除了讓我心疼還能幹嘛啊?!”
年十飛快的抬頭看了眼爆發邊緣的蘇傾然,然後又把頭埋了下去。
後面的司機在按喇叭催,蘇傾然沒有辦法才繼續開車。
半響,年十才小聲道:“沒事,就是我自己磕了下,磕化妝桌邊緣了。”
“你特么當我是傻子?”得到這個理由,氣得蘇傾然大叫。
年十縮了縮脖子。
“瑪麗隔壁的,年十,你不要我說實話,勞資現在就回去把電視台給拆了。既然你不給我說,自然會有人跟我說。”蘇傾然看着年十這模樣就火大,搞了半天年十還是沒變,受了欺負也不敢說,卧槽!
蘇傾然哪裏知道年十不是不敢說,只是不敢跟他說,就怕蘇傾然罵他。萬一,蘇涼嫌棄他沒用……
年十看蘇傾然火氣很大的模樣,咬咬唇又想,算了,不管了,嫌棄他他也認了:“我今天表現得很好,然後他們就嫉妒我吧。平時也嫉妒我,但今天北娛的人過來挑苗子,就把我看上了。所以,發生了口舌,就推了我一把,然後就……就是你看到那樣了。”
蘇傾然邊改變路線邊問:“什麼北娛,一個什麼破玩意他們就爭成這樣?”
“不是破玩意。”年十急忙解釋:“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去那家公司的,在南方很有名氣的。”
“那你答應了?”
“沒呢。”年十看了眼蘇傾然開車時認真的側顏,偷偷抿嘴笑了:“我現在又不想去了。所以他們才會因為他們得不到,而我不想去才來找我的麻煩。”
“呵呵。”蘇傾然輕聲笑了。
年十沒懂這個笑是什麼意思,就看又回到了電視台樓下:“嗯?”
蘇傾然沒理他,逕自下車,從後備箱裏拿了跟棒球棍,揮了揮,嗯,還算順手。這是夏橙扔他車裏的,看起來質量不錯。
年十不明所以,跟着下車,就看蘇傾然看都沒看他,提着棒球棒往電視台里走去。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年十連忙跟了上去。
蘇傾然不慌不忙,去了年十那個化妝間,一看,嘿,那個幾個小子還在呢。聽見推門的聲音,見年十氣喘吁吁的回來面露喜色,剛想問年十是不是沒事了,他們雖然嫉妒,但沒想到會讓年十流血。
但年十半點沒給他們一個眼神,就看着他旁邊拿棒球棍的男人。哦對了,這個男人之前把年十帶走的。
“蘇涼,求你了,別。”
那幾個小子還不知道年十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看男人眉毛一揚,手裏的棒球棍揮起又落下。
“啊!!!”
尖叫聲不斷,碰撞聲,玻璃製品落地的聲音。
把化妝室搞成一團糟,電視台的保安也趕來了,蘇傾然理也沒理他們。棒球棍指着那些小子,吐出一口濁氣,看着年十:“誰的手不想要了?”
年十沒敢搭話。誰能想到蘇涼竟然跑來幫他找場子。
節目組的製片人聞聲趕來,看蘇傾然穿的不錯,手上的表也是名表。最主要的是那棒球棍,可不是凡品,雖說是鋁製的棒球棍,不過上面那個標記可是彰示着價格不菲,supreme的棒球棍,美國貨,這一款她見過,也就三萬多。但是那些三萬多的棒球棍打架,足可見面前這個男人是有錢人了。
她記得年十沒有背景的,也只聽說了今天他們在化妝間出了點小問題,把這個孩子給傷到了。不過,她那個時候正惱怒年十拒絕了北娛的邀請,並沒有過來看望。沒想到兩個小時不到,人家就回來找場子了。
製片人心裏有點慌,這事到底是他們有點責任。不過,看這個男人面生的得很,想必也不是什麼上流公司,這般粗俗,說不定是個暴發戶也說不準。
這麼想着,製片人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這位先生……”沒想到蘇傾然的棒球棍直接指向了她:“你的手推得?”
“不是,我是……”製片人。
“不是就閉嘴。”棒球棍又指向了那群小子。
製片人跟年十使眼色,年十收到眼色,最終抿抿唇:“算了,蘇涼。”他挺感謝蘇涼為他做的一切,又感動又暖心。但,這樣他在這個節目裏也混不下去了。這是他的夢想開端,有點不想放棄呢。
“不能算!今天他們敢動手推你,明天就敢拿刀砍你。”蘇傾然橫了年十一眼,這個沒出息的傢伙。“否管今天是誰推得,我都要讓他知道什麼是痛。”
“是我推得怎麼樣?”波波頭站出來,他哪裏會想到年十會磕在化妝桌上,還是邊緣,血立刻就流了出來。本來波波頭也是嚇壞了,但後面蘇傾然又是砸東西,又是很橫的模樣讓他不舒服了,又看現場保安也在,乾脆站出來承認。
“哦。”蘇傾然瞭然一笑:“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死了媽,來節目組賣慘的那位是吧?”
“蘇涼。”年十蹙眉,拉了拉蘇傾然的衣服。蘇涼不是一直都教自己身處劣勢,便學攻心么?這樣再鬧下去,可謂對雙方都不好。
“這位先生,其實事情我也了解過了,他們平時都是兄弟,一時玩鬧失了手,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製片人又出來笑着打圓場。
“沒有?”蘇傾然嗤笑出聲:“那這樣,我也不多求別的,讓年十推他,推到頭出血為止,就扯平怎麼樣?”
波波頭面露憤恨之色:“想得美。”年十那個狗,憑什麼打他?!
此話一出,就被製片人瞪了一眼,製片人笑着跟蘇傾然道:“先生,你看,本來認識是件好事,何必非要整到流血呢?”
“我這個人喜歡公平,我就要他也流血。”蘇傾然指指波波頭,跟製片人笑道,笑容柔和,好像是在說他想吃支雪糕一般。
“要不,讓我打一棍也行,否則,這位姐姐,我們家年十受了欺負,我也意難平。”說著也不等製片人和波波頭什麼反應,揮着自己的棒球棍就朝波波頭打了過去。
波波頭抬手擋了下,劇烈的疼痛傳來,波波頭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當即就抱着自己的手臂蹲到了地上,忍不住嚎了出來。
電話又響了,還是蘇母催回家吃飯。
外面的保安已經有一兩個擠了進來,蘇傾然安撫好老媽,對大家點點頭:“好,今兒這事算是平了。我呢,也要回家去吃飯了。要是不服氣,打我電話,我隨時可以奉陪。”說著拿了支口紅在化妝鏡子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和姓名。
“你,你,你!”製片人氣得發抖,想讓人把蘇傾然攔下,蘇傾然回頭看了一眼她,眼裏的光芒很是滲人,製片人張張嘴也沒能說出個什麼,只有看着蘇傾然拉着年十離開。
蘇傾然以為年十會高興的,畢竟自己幫他找了場子,以後這些人不會再欺負他。沒想到出了電視台,年十就把被蘇傾然拉着的手抽了回來:“蘇涼,你今天太衝動了。”
“衝冠一怒為了誰?”蘇傾然心情還很好,打開後備箱把棒球棍放進去,不得不說,夏橙的東西就是不錯,好用。
“可是你這樣,他們肯定不會在讓我來參加節目了。”年十抓抓頭髮,而且,你也會為自己惹麻煩。
“所以,你在怪我咯?”蘇傾然氣炸了好么?年十的腦子裏還在想着這個破東西?一個垃圾選秀,不參加就不參加咯。蘇傾然氣得發抖。
“我沒有怪你,我就是覺得你太衝動了。你不是說了么,身處劣勢,便學攻心……”
“我又沒在劣勢,我攻什麼心?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不行?”
“蘇涼。”年十無奈了,蘇涼這個樣子,好像炸毛了。也是,自己看起來就像個白眼狼,蘇涼生氣也是應該的。
“哼!”蘇傾然冷哼一聲,上車。
年十無奈的拉開門,但沒上車:“我結他還在裏面呢,我去拿。”
“不要了,破結他!”蘇傾然還生着氣了,口氣挺硬,嘴巴已經倔起。除了父母,蘇傾然還沒有被這樣氣過。年十,這個白眼狼。
“怎麼會是破結他,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呢。這樣,我進去拿,你等我兩分鐘。”說著就跑了。
蘇傾然氣得捶方向盤,又聽到幾聲汽車的長鳴。
年十飛快的跑向化妝間,遠遠就聽到波波頭的哭喊。年十吐出一口濁氣,進了化妝間。化妝間裏的所有嘈雜聲,都因年十的回來戛然而止。
“我會負責的,你們不用找他。”年十拿起自己的結他,看着眾人,撥弄下琴弦,在眾人神色不一的注視下,嘆氣道:“不過,誰先動手,你們也是清楚的,我願意負責到底,這個節目我也會退出,所以你們別去找他。不然,這個節目,也別想做了。”他手裏也有節目組的內幕,只要他們不找麻煩,他也會學會閉口。
說完也不管大家的反應,拿着結他就走人。想了想,回頭把地上的盆栽拿起來。盆栽本來就是放地上的,所以還沒有受到蘇傾然的暴力對待。
放棄就放棄吧,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誰叫那個人是蘇涼呢。年十這樣想着,竟然笑出了聲。
出了電視台,蘇傾然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見年十還抱了一盆花,所有的怒氣都被年十一個笑容擊破。
丫的,這小子長那麼好看幹嘛,蘇傾然一邊腹誹一邊接過年十手裏的花盆,沒好氣道:“你買花幹嘛?”
“送你啊。”年十抿嘴笑了,見蘇傾然瞪大了眼看着他,笑出了聲:“粉絲送的,我當然要拿走。也不知道她們發現我突然退賽會不會很難過。”
蘇傾然輕哼一聲,發動車子,回家。
將近一點,蘇傾然終於帶着年十回家,蘇母一看年十額頭上的包紮也是嚇了一跳。在蘇母的詢問下,二人只好說是年十自己磕的。
程詩宜一家人在沙發上坐着,一看蘇傾然回來,三個人齊齊站起來看着他,一個動作比一個動作局促,一個笑容比一個笑容笑得乾巴巴。
蘇傾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腿上一疼,回頭就看到老媽生氣的眼神,只好乖乖的回頭喊人。
久違的舅舅舅媽,聽得程舅舅眼一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點頭,
舅媽則是笑着招呼:“來,吃飯。”原來他們一直等着蘇傾然和年十回家吃飯呢。
久違的兩家人坐在一起,唯獨少了一個人。蘇傾然這飯吃得不是滋味,沒吃幾口就回到屋裏。年十因為額頭的原因,也沒吃多少,蘇母一個勁抱歉沒做什麼清淡的,讓年十沒吃好。年十心裏很暖,蘇涼有蘇母這樣的媽媽真是幸福。
年十回屋的時候,就聽蘇傾然趴在床上再和年十打電話,那語氣還挺高興的,想必是沒那麼難過了。年十把準備好安慰的話都咽下去,坐在蘇傾然旁邊看着他。
蘇傾然打完電話,眨巴眨巴眼看着年十:“你去學駕照吧,我可不想再送你了。”
年十點點頭,他以前也想學駕照。但學駕照若是被那個男人發現,一問錢哪兒來的,那可就不妙了。想到那個男人,年十今天開機,只有幾通未接來電,其餘也沒了信息。不過那男人不來找他也好。
“今天下午,最後一次送你。”蘇傾然爬起來,把電腦打開,插了個U盤進去。
年十就坐在床上,不明所以的看着蘇傾然,半響才明白蘇傾然說的是什麼意思。年十不由得苦笑,蘇涼不會以為經過這件事他們還會讓我回去吧?
年十剛想跟蘇傾然解釋,手機突然響了,是陌生號碼。接起來耳邊是製片人甜膩膩的聲音,頗有些討好的意味:“年十啊,你說你怎麼就走那麼快呢?我還想跟你說說話呢,你居然都跑沒影了。你說說你今天離開時說的什麼話?”
年十本以為對方是來罵自己的,但聽語氣不對啊,於是也沒開口,就聽製片人在那邊表演:“什麼叫退出比賽?比的好好的,退什麼退?你不知道你天賦多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重你呢。你說你,說放棄就放棄,我都替你可惜。我啊,都跟他們說好了,也好好跟葉波他們說了,他們都很愧疚,覺得對不起你,要跟你道歉呢。你下午可一定要來電視台。哦,不。你就在家裏好好養傷,我們節目推遲再錄也是可以的。但你,可不準再說退賽的話了啊。好好的,我還要看你從我們節目走出去,在娛樂圈大殺四方,揚名立萬呢。”
葉波就是波波頭的名字,年十不知道對方是整得哪一出。葉波家裏不是挺有錢的么?內定的前三名,他以為自己今天就是最後一天去電視台,沒想到對方態度奇怪。還推遲錄節目,想到之前製片人成天在現場念時間緊迫,怎麼突然就推遲了。
“年十,你有聽我說么?”
“有。”有是有,但我怎麼聽不懂。
“哎,這就對了,你想來的時候在跟我打電話。”年十聽得出製片人那邊特別高興:“我這邊還有事就掛了啊——對了,幫我跟蘇先生問好。”
年十茫然的看了看手機,又抬頭去看坐在電腦旁邊的蘇先生。
蘇先生正好也扭頭看他。
蘇先生沖他笑了笑。
怎麼辦,我有點想撲倒蘇先生!!!
※※※※※※※※※※※※※※※※※※※※
今天又是1w+誇我。
我覺得小蘇被我寫攻了,有點爽【滑稽】
果然,十年是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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