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責任番外
賀楚聽到電話里傳來噪雜的聲音，“你這是在哪兒呢？爸爸忙不忙？中午來家吃飯嗎？”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
小寶爬起來關上車窗，“我在院子裏玩呢。”見前面人憋着笑，朝對方身上拍一下，繼續胡謅，“爸爸很忙的，我們不回去啦，媽媽，媽媽你給我們送過來好不好？”
賀楚沉思三秒，“行，回頭別忘了跟你爸講。”
“好噠，再見，媽媽。”小寶掛上電話撲向對方，“大壞蛋，烏鴉嘴。”
“哈哈哈......是你個小鬼想做壞事，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他也沒想會這麼巧。不過，今天巧事也不少。
“哼！”孩子氣十足的殷小寶決定不理他，可又不把手機還給人家，搞得對方哭笑不得。小偷團伙還沒抓到，他擔心同事，也沒有心情再撩撥小寶。
不知不覺過去半個多小時，警察同志發現後面不知何時沒聲了，回頭一看，好傢夥，原本坐着的小孩此刻四仰八叉的躺在座位上呼呼大睡。
小孫回來看到這一幕，不禁滿頭黑線，“他倒是心寬。”
“還是個孩子啊，玩累了可不就是睡。全抓住了？”說著話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車子。
小孫搖頭，“跑了一個，咱回吧。”抱起小孩，讓小寶躺在他腿上，“再不回去局長該急了。”
“見着局長怎麼說？”瞟一眼他懷裏的小孩。
小孫低頭看看，“局長在杭城那會兒見天帶着小寶釣人販子，這點小事對他來講跟過家家差不多，隨便怎麼說都行。”
“嗯，那……”對方遲疑片刻，“小寶會西班牙語這事？”
“估計瞞不住了，反正不是什麼壞事。真不知殷局平時怎麼教的，這小孩滿打滿算三周半啊。”小孫說著話直搖頭，“回頭我得向局長請教請教。”
“我跟你一起去。”回到局裏小寶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小孫送殷小寶去辦公大樓頂樓的時候，他真跟了過去，見着殷震當真問了。
要不要這麼誠實？
小孫瞠目結舌，雙手不穩，懷裏的小孩跟着晃動幾下。殷震反應極快，接過兒子就說：“沒怎麼教，主要靠遺傳。”
兩人呼吸一窒。
“咳，”小寶差點笑噴，慌忙咬住下唇，故意揉揉眼裝作剛睡醒的樣子，驚訝道：“爸爸？你啥時候來的？！”
“看清楚，這裏是我的辦公室。”雙目清明，還演，“又跑哪兒瘋去了？”
“局長別惱，小寶兒今天立了大功。”小孫被不知比他高多少屆的學長的厚臉皮驚呆住，嚇傻了。一聽殷震口氣不對，忙不迭把事情和盤托出。
“不錯。”殷震微微頷首，“玩去吧。”放下兒子，拍拍他的小腦袋。就對小孫說：“去告訴打理官微的同志，把今天這事發出去。”
“是，我這就去辦。”小孫拉着同事轉身出去，小寶立馬爬到他爸腿上，“媽媽待會兒過來查崗欸。”
“小子，你爸我行的端做得正，挑撥也沒用。”殷震指著兒子的額頭，“到樓下接你媽去。”
“手機給我玩玩。”殷小寶逮着機會提要求。
殷震好想給他一巴掌，“別瞎戳，戳壞了下次用你的壓歲錢買。”
“小氣鬼，虧你還是個局長。”殷小寶拿到智能機，三兩步跑到門口沖他扮個鬼。殷震豁然起身，抬手作勢要揍人，殷小寶拔腿就跑。
正在做事的眾人搖頭失笑，“局長家裏每天一定熱鬧極了。”
何止熱鬧，簡直跟過年唱大戲似的。
殷震辦公室的隔音玻璃門敞開着，怕他聽見，小趙只敢擱心裏腹誹。
十一點四十分，精力旺盛的殷小寶穿着滑輪鞋滿院子炫技，惹得警察同志紛紛停下腳步，名曰暫時不餓，待會兒再去食堂吃飯，其實想趕在他們老大來之前逗逗小孩兒。
可是，小寶忽然腳步一頓，轉身朝外跑。
“幹嘛去？”小孫高喊：“再亂跑我跟你爸說了啊。”
“我媽媽來啦。”小寶扭頭回一句，眨眼間飄到大門口。
市公安局離家屬院有段距離，可是乘車在不堵車的情況下不過十來分鐘。小寶十一點半接到他媽出門的電話，剛才手機震動一下，只看到前四個數字就知道母上大人駕到。
見他跑走，工作半天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同志們就打算去吃飯，聽他這樣講，相視一眼，一個不拉，全跟上去。
殷小寶拉着賀楚的手，賀楚另一隻手提着個大大的保溫盒，好奇地問，“你爸的辦公室真跟港城警匪電影裏放的一樣？”
“聽說當初上一任局長就是讓施工隊按照電影裏裝修的。”小寶走個路像踩高蹺似的，賀楚看着都替他累得慌。正想繼續說，一頓，“他們幹什麼去？有任務？”
小寶順着她的手指，就看到迎面走來一群人，粗略數一下，大概有十三四個，“……一群蛇精病，別理他們。”飯點不去吃飯，當然是來看你。
隨着小寶越來越近，小孫等人看清牽着他的人，“我去，局長夫人真年輕。”
“居然這麼漂亮，老闆好福氣！”
“來了來了，近了近了，我該說什麼？”
“夫人，殷局還在樓上看文件。”小孫三兩步走上前，眾人臉色一木，擱心裏沖他翻個白眼，狗腿子！
自打殷震出名，賀楚見多了不含任何惡意的打量，“謝謝，你們吃飯了嗎？”
“吃了。”
“還沒。”
眾口不一，小寶咯咯直樂，賀楚揉揉他的腦袋，暗示給人家留點面子，“那你們快去吃飯吧。”
小孫猶豫一下，想說他不餓。
賀楚扭臉笑吟吟看他一眼，小孫腳步一頓，愣是沒了湊上去的勇氣。等一大一小走進電梯，小孫勒住叫着“沒有”的同事的脖子，“你有多餓？！”
“那是老闆娘。”周圍人哭笑不得。
小孫白他一眼，“我當然知道。”頓了頓，“我，我就想問問她有沒有妹妹，表妹也成。”
“千萬別。”愛八卦的女同志慌忙說：“她跟家裏關係不好，局長也是，可千萬別在他們面前提起，回頭再惹得局長不開心，小寶能折騰傻你。”
“怎麼回事，快說說。”
女同志招招手，“走，去食堂，姐姐好好給你們科普科普殷家那些事兒。”
隨着他們走遠，電梯也打開了。
賀楚走出來就感覺到眼前猛一亮，抬起頭便看到窗外的雲層，“嘖，你爸如今整的跟霸道總裁似的。”
“總裁夫人，請恕小的有失遠迎。”殷震笑眯眯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很自然接過保溫盒，抬腿輕輕朝兒子小屁股上踹一腳，“洗手去。”
“哼！”小寶瞪他一眼，“我一定是你們充話費送的。”
“不，垃圾堆里撿來的。”殷震接的乾脆。
秘書捂住眼睛，秀恩愛什麼的，好煩又不敢說，“咱倆也退。”戳戳小趙的胳膊。
“走。”小趙站起來，“夫人不下來咱也不用上來。”看一眼不遠處的兩人，“不知為啥，我突然想結婚了。”
秘書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殷震打開食盒，賀楚收拾桌子。小寶從洗手間裏走出來，擺滿各種玩具和紙筆的桌子被賀楚收拾乾淨，換上一碟一碗，隔着玻璃都能聞到香味的飯菜，“前提你得有局長那張臉。”才有機會找到膚白貌美的局長夫人，生個鬼馬聰慧的殷小寶。
小趙：“.…..再賤！”
“噯，實話總是很傷人。”秘書搖頭晃腦忙追過去，“等等我，別關門，沒有女人要你，至少還有人陪你吃……”
“你下屬真活潑。”賀楚朝外面看一眼，“看起來年齡也不大。”
殷震點點頭，“特意從各個分局挑的優秀人才，我有個學弟公安大學畢業，來局裏三年了還經常幹些打雜的活兒。”
“今天還去抓小偷呢。”小寶非常懂事的先給他爸盛碗湯。
“你怎麼知道？”賀楚好奇。
殷震睨了他一眼，“他去了啊。”然後就大致跟他說一遍，“這小子恐怕別人不知道他異於常人。”
“才不是呢，小孫說我是天才兒童。”小寶放下碗筷，咽下嘴裏的米飯，“他說有個科技大學少年班裏的學生才十幾歲，還跟我說讓你送我去呢。”
“你想去？”殷震問。
殷小寶連連搖頭，“我才不要，等我長大了就去申大，離咱家近。”
“申大不錯，據說有幾個專業全國第一，綜合排名全國前五。”賀楚想一下，“去申大小寶也能住家裏，就他這樣住宿舍也不習慣。”
“還是媽媽最了解我。”小寶咧嘴大笑，殷震夾一塊肉放他嘴裏，“吃好飯再說。”
“爸！”小寶差點嗆到，“你，你再這樣，以後都不幫你打理微博。”
殷震瞥他一眼，“剛好，交給小趙或者秘書，我想他們一定非常樂意。”
“……”小寶深深看他一樣，頭扎進飯碗裏，氣得只扒米飯。
賀楚搖頭失笑，“你爸開玩笑呢，喝點湯。”
“媽媽，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看住他。”屁股一扭，殷小寶坐到他媽懷裏，目光灼灼盯着對面的親爹，“我警告你，殷局長，再動不動威脅我，你會徹底失去我的。”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廢話這麼多？”殷震奇了怪了。
小寶臉色通紅，絕對不會告訴他第一世的自己有點話嘮，“以前你天天不着家，把我扔給額娘，除了知道家裏有我這麼一號人，還知道啥？”
“知道你幾歲換牙，幾歲還尿床。”殷震脫口而出。
“爸！”小寶陡然拔高聲音。
賀楚非常同情兒子，小子，別看你上輩子當幾十年皇帝，跟你爸這個接受過高等教育，和犯罪分子打十幾年交道的人比起來，嫩啊。
“好了，好了，吃飯，小寶吃過飯得睡午覺。”賀楚佯裝責怪道：“殷震，別總欺負兒子。”
“就是，逮着機會就擠兌我，也不看看自個多大年紀，羞不羞啊。”有人幫腔，殷小寶再次雄起。
殷局長見老婆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不敢再跟越活越幼稚的兒子一般見識。背靠着賀楚的小寶卻覺得他爸無言以對，吃過飯到樓下消食的時候走路生風。
不過，殷小寶沒忘記正事。
午睡之前，登上他爸的賬號轉發申城市公安局官微上午發的“抓住小偷”的那條微博，配文，“幹得漂亮！”
“活捉一枚局長大大！”
“局長大大看到我。”
“局長大大你別走~~”
……
“謝謝老闆誇獎[害羞]”工作人員忙回復。
“噗嗤！”小寶看到閃出的評論，慌忙捂住嘴巴。可還是讓殷震聽見，“殷小寶！”
“碎覺，窩知道。”小寶也有點困了，扔下手機就縮到沙發里。
殷震見他連鞋都不脫，簡直不能忍。起身走過去給兒子脫掉鞋，又從屬於殷小寶的那堆東西里翻出一條毛巾毯給他蓋上。
“賀醫生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吧？”在外面工作的女同志好生羨慕。
小趙開口，“賀醫生不但醫術好，燒一手好菜，還會繡花，正兒八經的刺繡。局長能娶到賀醫生，上輩子也做不少好事。”
“你倆別爭了，殷局和賀醫生這叫天作之合。”秘書抬頭看一眼，“全國也找不出幾對，偏偏申城出兩對，咱們能成為見證者福氣也是不小的。”
“另一對是？”別怪小趙不知道，他以前混軍部的。
“沈毅之和夏萌萌啊，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男帥女靚，還是校友。”秘書說著忍不住嘆氣，“我當初上大學的時候怎麼就跟初戀分手了呢。”
“你老婆知道你現在還想着初戀嗎？”不知誰來一句。
秘書同志一噎，話題終結。
殷震家裏每天晚上七點吃飯，前提賀楚能準時下班。
今天賀楚沒上班，殷震估摸着六點半回到家也不耽擱吃飯。人都下班的時候他對小趙說：“你若是不餓，就等會跟我們一塊吃。”
小趙餓啊。
食堂里的飯不錯，他就覺得老闆家裏的飯菜香，便無視鬧個不停的肚子，“我不餓，老闆你忙，回去的時候喊我一聲。”
六點半，天空早已暗下來，小寶坐在他爸胳膊上，望着萬家燈火，饒是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好幾年，依然忍不住為勞動者的智慧而驚嘆。
坐上專屬於殷震的座駕，小寶無聊的瞧瞧車窗，“防彈玻璃。”小趙開口。“老闆，你的配/槍隨身帶了么？”
“小寶還這麼小。”殷震揉揉兒子的小腦袋，“我可不想死。”
“不準說死。”小寶突然扭過臉，異常嚴肅。
殷震不知道他想到哪件事，“好好好，爸以後都不說。咦，那邊怎麼回事？”不經意看到小寶身後窗外的情況。
小趙忙停下，打開車窗就看到兩輛執法車，車旁邊有七八個人，“我去看看，小寶跟小趙叔叔待在——”
“爸爸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小寶立馬爬到他腿上，“別想丟下我。”
小趙不贊同道：“局長，我先過去。”
“朗朗乾坤，哪有那麼多亡命之徒。”殷震擺擺手，“再說了，不是還有你。”瞅一眼小趙鼓鼓囊囊的褲兜，“拿着傢伙什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小趙看到他的眼神，不禁扶額，“算了，我說過您。”走下車就說，”我抱着小寶吧？”
“不要你，我要爸爸。”殷小寶緊緊摟着他爸的脖子，“爸爸，走快點。”
“你是見熱鬧不嫌事大吧。”殷震無奈地點點他額頭，順便沖小趙使個眼色，小趙走到自家老闆前面，衝著不遠處高聲問，“怎麼回事？”
“跟你沒關係。”穿着制服的同志扭頭回一句，猛地瞪大雙目，“我，我——”
“我什麼呀，說話啊。”小趙走到跟前，天色太暗，離路燈遠，並沒有看出對方非常震驚。
“是，是他們不配合我們工作。”指着面前三位二十郎當歲的年輕男子，“剛才我們在檢查時發現他們車上有非法管制物品，請他們回——”
“你哪個眼看出這是非法物品？”其中一位打斷他的話，一臉憤懣，轉向小趙，“你是他上司？”口氣不太好。
小趙搖搖頭，往旁邊退兩步讓出老闆，殷震看清對方手中的東西，笑了，“我當什麼事呢。根據《管制刀具認定標準》，的確不是。”
“聽見了吧？”剛才開口的男子臉上的憤懣變嘲諷，正想着繼續嘲笑臨檢的警察，“你們隨身帶着這種東西挺危險的。”殷震又說。
“危險？”對方當他強詞奪理，不由得輕笑一聲，“一把普通的弓而已。”
“是嗎？”殷震放下兒子，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聽到“啪”，什麼東西破碎。
殷震拿着弓的手朝右上方指了指，眾人扭臉一看，猛地瞪大眼，倒抽一口涼氣，“你，你，我……”年輕男子瞬間變成結巴，他的兩個朋友下意識後退幾步，離殷震遠些。
“現在還普通嗎？”殷震把弓還給他，年輕男子渾身一僵，愣是沒敢伸手，喃喃道，“不……”
殷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臨檢的同志估計把弓當成弩/箭，錯雖在他們，也是為了市民安全考慮，“你們這是打算出去玩？回頭喝兩盅小酒，再和別人拌幾句嘴，車裏又有三套弓，屆時會發生什麼事，想過嗎？”
“我們不會動這個的。”被殷震一手鎮住的三人連忙表態。
“別人呢？發現你們車裏有這玩意，不會拿出來瞧瞧？”殷震又問。
三人吭哧半晌，“這，這，我們下午去射箭館的時候用的，不帶回來總不能放那邊。”
“放回家再出去玩能耽誤多久？”三人沒叫嚷着“我爸是李剛”，初來乍到的殷局長也不想不依不饒，上杆子得罪人，話鋒一轉，“以為他們想攔下你們？錯了，我們上晚班的同志巴不得什麼事都沒有，能躺在車裏睡一夜。”
“我們沒睡過覺。”臨檢警察臉色大變，慌忙開口，“沒事也不會到車上去。”
三人相視一眼，這男人什麼來頭？
“嗯，我知道，都是認真負責的好同志。”殷震一臉和煦，“打個比方而已。”再次把弓還給他們，“兒子，去把那支箭給哥哥撿來。”
殷小寶果斷搖頭，“不去。”他得看爸爸怎麼恩威並施。
“真不去？”殷震低頭看着他。
小趙開口，“我去，我去。”
殷震淡淡地瞥他一眼，小趙雙腿僵住，“小寶！”
“去也行，你得答應我下周末就帶去遊樂園坐過山車、摩天輪。”殷小寶趁機加條件，“不去我回家就跟媽媽講，你——”
“咳，小寶，你媽不會相信你的。”小趙提醒他，小鬼威脅他爸也不看看什麼地方。
“要你說啊。”小寶白伸出小手指，“拉鉤，說話不算數的人，上廁所沒手紙。”
殷震一腦門黑線，“我上輩子沒欠你什麼啊。”伸出手指扯一下兒子的小手指，“現在可以了吧？”
“還行。”小寶很勉強，邁開小腿跑向十多米開外的地方。
殷震抬起頭就看到所有人都憋着笑，無力地搖搖頭。等小寶回來，一刻也不耽擱，抱起他就遁走。
三人眼瞅着殷震上車，扭臉就問，“那誰呀？你們大隊長？”
“不是，我們局長。”
“嘎？哪個分局的？這麼年輕，什麼來頭？”三人挺好奇。
“市公安局的殷震。”
“什麼！？”三人睜大眼，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置信，“就那個昨天陪老婆逛街都能遇到毒/販的殷局長？！”
“是呀。回家都能遇到你們，遇到毒販也不奇怪吧？”
“不是，你咋能把我們跟那些癮/君子比？”三人擰眉，“不過，你們這位局長也特年輕了吧？他是不是謊報年齡了？”
“不是我們，也是你們的。”三人是申城富家子弟，家中資產和沈毅之的父親明面上的資產有一拼，所以臨檢的同志才不敢強制把他們帶走。
不說現在每個人都有社交賬號，有點芝麻大的事分分鐘傳遍全國，就說他們家作為申城納稅大戶，也不好隨意動他們。
“是是是。”三人連連點頭，“你們殷局，不對，咱們殷局這手箭法真不錯，參加奧運會估計能拿枚金牌。”
“去哪兒？巴西？殷局到巴西，我估計他手裏的箭會射向當地的毒/販。”
三人一想，“也是。真讓他過去，估計下飛機就被當地毒/販槍滅了。嗨，差點忘了正事，警察同志，不見啊。”說完就坐上停在一旁的賓利。
除了開車的那位，另外兩人第一時間拿出手機登上微博，找到殷震，看到他今天發的微博，“幹得漂亮？這位殷局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開車那位忍不住開口，“我到時候覺得他兒子更有意思。”
“當然！你們難道忘了，去年轟動全國的娛樂圈吸/毒案就出自那小鬼之手。之前我也會認為小孩不懂事亂拍的，今兒見到真人，那小鬼絕對故意的。”
“虎父無犬子啊。對了，我點贊了，你們呢？”
“我也點了。”坐在他旁邊的人手一抖，“我天，十六萬贊？跟當紅明星有一拼啊這是。”
“你也不看看點贊的都有誰，被記者調侃有八千萬腦殘粉的沈毅之第一時間贊了。別問我怎麼知道，我關注了他微博。”指着手機屏幕。
“嘖，夠高調，上面就由着他這樣？”
“警界活招牌，公安部顏值擔當。”頓了頓，“憑他那張臉，考大學時沒選電影學院，這位絕對不是虛榮之人。現在粉絲都快破兩千萬，說沒有上面放任，我是不信的。”
“你倆別廢話了。殷震影響力大，對他對警局都有好處。以後隨便整個‘打/黑掃/黃行動＇，誰敢不支持。”開車的男子遞出手機，“幫我贊一個，就沖殷局那手箭法，從今往後我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不攜帶危險武器，做個——”
“做個良民？”
“滾犢子！”開車的男子手一抖，差點撞到護欄上。抬起頭一看，“卧槽！今天什麼日子？！”
“怎麼了？”正在刷微博的兩人眼瞅着交警沖他們走來，“噗，他一定認為你喝酒了，哈哈哈......良民！”
與此同時，小趙也在說他們，“那三人看着挺有錢，我以為得亮出局長您的身份才能說通呢。”
“申城這批小年輕還不錯。”殷震想了想，“也許受沈毅之影響。”
“沈毅之啊？沒得說的！”小趙也是佩服，“聽您的意思，認識他？”
“我爸跟他一起拍過宣傳片啊。”小寶說著頓了頓，“爸爸，我的事你別忘了說。”
世界盃預選賽還剩下兩場沒踢，不過那倆對手整體實力不如華國隊，亞洲出線不是問題。這樣以來，為了明年的世界盃，體育局，國家隊絕對不允許沈毅之兼職拍電視機，即便電視劇和足球有關，“那也得等世界盃過後。”
“那麼久？”小寶無力的躺在他爸懷裏——生無可戀。
“日子過得快着呢。”小趙雖不懂大老闆和小老闆打什麼啞謎，卻不妨礙他安慰小寶。
殷震捏捏兒子小臉，“想上學了？”
“不不不，一點也不久。”小寶瞬間精神。明年五歲，可不好再找理由不去學校。就算他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也得去學校報名。
可是殷小寶越是盼望日子過得慢一點，沒怎麼感覺就到了一四年九月份。
九月一號早上，殷震拉着他朝外走，小寶扒着門框往裏拽，嘴裏嚷嚷着，“我不要去學校，我不去學校，學校教的我都會，老師不會的我也會。”
“天天在家裏待着，你這樣會沒朋友的。”這一次殷震堅決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