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只是睡覺2
“嗯?”司徒慎向前。
“你先放開我,我在熬粥。”秦蘇皺眉,提醒着。
“不。”他乾脆的發出單音節。
不?
秦蘇抿緊了唇角,想要轉過身去好掙脫出來,可還沒等她動,男人就搶先有了動作。
“司徒慎!”她低叫。
“我查過了,女人正常的月經周期是二十八天左右,排卵發生在月經開始之時的兩周之後和下一次月經開始的兩周之前。一次的出血量約為3050毫升,而月經持續的時間一般短的會三五天,而長的也就一周。”司徒慎扯着薄唇緩緩的說。
他高高的挑起了眉,聲音故意拖的很慢,“讓我來算一算,你這個有多少天了?”
秦蘇真的是眼神落在哪裏都不對,聽着他嘴裏說出有關女人生理上的細節問題,她耳朵就已經嗡嗡作響了。
“喂!”她再度低叫。
“你騙我。”司徒慎說。
“唔。”秦蘇只能敷衍。
“你騙我!”他重複,比剛才聲音要氣憤一點。
好不容易轉過了身,秦蘇雖是羞澀,卻還是眼睛直視着他,微揚起小巧的下巴,“就是騙了,你能怎麼樣啊!”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處處都顯得安靜,廚房吊頂的燈柔和的照着這蠢蠢欲動的夜。
“不能怎麼樣,只能――”司徒慎眯眼,薄薄的唇角勾了起來。
後面的話沒說,他只是邪氣的笑了。
秦蘇制止住,只好說,“好了,別鬧了!一會兒你吃完飯再說!”
“我沒鬧。”司徒慎卻不管。
他才沒有鬧,他在做正事!
“粥,粥快要溢出來了!”秦蘇急聲提醒着,後面有水珠溢出來和灶火發出的刺啦聲。
聞言,他長臂越過去直接將灶台的火關掉,多簡單個事兒,這不就結了?
瘋了,簡直是瘋了!
身後就是琉璃台,上面還擺放着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各類小鹹菜,菜板上還切着準備一會兒清炒的香菇油麥,還有已經熬到一半的小米粥……
這是她平時忙碌着餐食的地方,雖然她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嬌柔做作,可在這裏做這種事情,還是讓她打心眼裏覺得接受不了啊!
終於結束。
秦蘇半蹲下去,真是累的連手指頭都不願意動一下啊!
胳膊被人伸手捅了捅時,她非常的不高興,“又幹什麼!”
“我要吃飯。”司徒慎挑眉,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好的關係,像是電視裏拍洗髮水廣告的男模特,神采飛揚的,哪裏像是生病的人啊,又哪裏像是喝高了難受的人。
一整天都沒怎麼吃飯,又做了這麼久的運動,真的是消耗太多體力啊!
秦蘇聞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什麼人啊!
“你可以繼續熬粥了。”雙手抱着兩邊胳膊,男人懶懶的往外面的餐廳走。
早就說想在廚房裏來一次,游泳比賽后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偏偏大姨媽來湊熱鬧。不過不打緊,他想要實現的東西,什麼時候落空過了,心情真是好啊!
將身上的衣服勉強的算是穿好,上面的褶皺已經抻不開了,她回身看着灶台上的粥。之前沒有一直往外舀米沫的事,上面漂浮了白白的一層。
秦蘇很不好的想到了什麼,伸向灶台的手縮了回來。
嗷嗚――
周六,清明時至。
車子從主道行駛進一條私路里,又開了五分鐘左右,老宅逐漸出現在視線里。
在院子裏停穩后,兩人分別從車上下來,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除了家裏的徐媽在樓上幹活,其餘的人都在客廳里,老太太以及司徒夫婦,都是重色衣服,穿戴整潔。
“蘇蘇,你們來了。”司徒夫人見到進門的兩人,笑了下。
“媽,我們來了。”秦蘇忙回以笑容,順着沙發方向又挨個叫了人。
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接到老宅的電話,讓她和司徒慎吃過早飯就直接來這邊。也沒有說什麼事,但語氣卻是必須得過來的,不過她也隱隱猜到了一些。
“幾點了,是不是現在可以出發了?”老太太拿過一旁的拐棍,出聲問。
“時間差不多了,家裏的司機也將車開出來了。”司徒夫人站起身來,朝着落地窗外看了眼說著。
“你穿的那是什麼衣服!”一直嚴肅的司徒平忽然開口。
這一說,在座的人都將目光放到了沉默不語的司徒慎身上,和平時偏深色的衣服不同,藍條襯衫以及淺灰色長褲,再加上外面的駝色風衣,很亮。
“襯衫,休閑褲。”男人低頭看了眼,淡淡的回。
“混賬!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們是去掃墓,不是去參加聚會!”司徒平立即怒了。
秦蘇心裏暗鬆了口氣,幸虧她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所以特意都挑黑色的衣服出門。
“一大早就打電話,讓我非來不可,就是為了要去掃墓?”司徒慎抬起頭,黑眸瞥着,視線卻沒有確切落在誰的臉上,只是幽幽的聲調問着。
“不然呢!”司徒平眼睛略微瞪大了些。
“既然這樣,那我回去了。”無所謂的說完,他就轉身漫不經心的往門口方向走。
“你走一個給我看看!”司徒平這回是完完全全的生氣了,聲音瞬間拔高。
離公公最近的秦蘇也被嚇了一跳,卻也什麼都不敢說,還是老太太能插嘴,“哎呀,吵什麼吵,吵的我耳朵都要聾了!”
司徒慎不管這一些,雙手抄着褲子口袋,一步步繼續的走。
“逆子,逆子啊!你給我站住,你再給我往前一步!”司徒平猛的站起來,蒼老的面容上都開始猙獰了。
薄唇緊抿,雖然司徒慎沒有回頭,可腳步卻還是頓了下來。
“你們天天別到一起,到一起就掐,總有一天得把我氣死,哎喲喂,我這個血壓上來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越說越低,忽然放下了手裏的拐棍。
“媽――”司徒夫人驚呼。
“奶奶,您怎麼了?”秦蘇也撲了過去。
“徐媽,徐媽!快點,快去把老太太的降壓藥拿來,還有救心丸!”司徒夫人急的焦頭爛額,扯着嗓子衝著樓上方向喊。
一樓的最寬敞的卧室里,有幾分古樸的裝飾。
“媽,你有沒有好點?”司徒夫人坐在床邊,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太太。
“嗯,好多了,你上去看看你老公吧。”老太太抬眼瞥了眼兒媳婦,揮了揮手。
見狀,司徒夫人立即起來,看了眼佇立在那面容冷峻的兒子,只好嘆了口氣,轉頭對着秦蘇說,“蘇蘇,那你和阿慎在這兒先陪着奶奶。”
“好!”秦蘇點頭。
看着婆婆離開,她忍不住走到雕塑一樣的男人身邊,猶豫了下,拽了拽他衣角。
“司徒慎,你要不要跟着媽上去?剛才爸氣的也不輕,你去道個歉吧,就是說點軟話也行。”
司徒慎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連眉毛都沒抬,俊容像是覆蓋了一層霧氣,異常冷漠。
“司徒慎?”她見他不吭聲,試着喊。
“你有完沒完!”他卻驀地甩開了她的手,額頭上的青筋暴躁的跳了起來。
剛剛和父親間對峙而堆壓在胸臆間的火,以及這個日子觸碰到內心深處的一些晦暗,全部都交疊在一起,就不受控制的全部向她發泄而出,“你算哪根蔥,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他每個字都像是暴露在空氣里的尖刃,字字划向她。就像是他曾說她是沒有心肝的女人時一樣,聽在她耳朵里,簡直是誅心。
黑眸瞥到她微滯的神色,司徒慎掌心收攏,心中也是跟隨着懊惱。
“你個兔崽子,再跟你媳婦喊一個我聽聽,這能耐的!”老太太一拍床板的就坐了起來,一點沒有剛剛在司徒夫人面前的虛弱模樣。
“我走了。”薄唇抽緊了半響,他只丟下這一句,離開了。
他離開時還帶着風,刮過秦蘇的臉上,她感覺汗毛孔刺刺的。
“蘇蘇,過來。”老太太見她還站在那,心疼的招手。
秦蘇回過身來,對着長輩微微一笑,情緒早已經轉了回來,彎着眉眼坐下,同時也想轉換掉還停留在空氣中的壓抑氣氛,“奶奶,您是不是又裝的呀?”
“你個猴精,哪隻眼睛看到了!”老太太聽她這麼一說,樂了。
兩人一來二去的兩個眼神,又都同時笑了起來,老太太被她揶揄到,伸手輕推了下她腦袋,神情也都放鬆了下來。
“奶奶,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秦蘇搬過來椅子坐到床邊,托着下巴還是問出了口。
老太太聞言,很長很長的嘆了一口氣出來,背靠在了床頭上,眼睛裏逐漸染起了很多的複雜。
“都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讓我想一想,都快七八年了吧……其實也不能全怪阿慎的。”
“當時我們接到醫院通知的時候,都已經快半夜了,那天的暴雨是真大啊!阿承,司徒承,就是阿慎的哥哥,這個家每個人都儘可能避免去提的那個名字。阿承去部隊探親,臨時公司有出了點事,需要連夜趕回來處理,可路上卻出了車禍……”老太太緩緩的說著,忍不住悲從中來。
“車禍……”秦蘇聽着,情緒也被感染。
“是,車禍。是阿慎開的車。”老太太閉上了眼睛,眼角細微的動着。
“……”聞言,她眉角一跳,心裏像是被糟亂的稻草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