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絕境？（3）
時間在悄悄流逝，會客廳中的氣氛自始至終都是異常的沉悶與壓抑。除了曹操不時的沉聲低吟，便只有那不時跳動的燭火，在那邊不停的嬉戲玩耍。
夜羽一直都在仔細的聆聽。他心裏清楚，這些事情雖然聽似非常的緊張，其實還不是曹操所要說的重點。
曹操眼中的傷感，夜羽看的非常清楚。打仗不是一時三刻便能分出勝負的事情，如果說真的有，那應該便是函谷關了。
他忽然有些佩服諸葛亮了。短短几日當中，諸葛亮便能夠成功佔據函谷關，這不得不說諸葛亮的厲害。或許這其中有着他臨行之時的命令成分在裏邊，但是如此迅速的丟掉函谷關，夜羽還是不由的心中暗自嘆服。
如今雍州、豫州、徐州、青州、幽州的情況曹操都大致的說明了一下，除了冀州和并州的事情尚未訴說之外，目前的情況夜羽大致上已經明白了。
也確如曹操所言，單憑這些事情就足夠他們忙上一段時間了。難道冀州和并州還有什麼預料之外的變故嗎？夜羽心中對此暗暗打了個結。
“并州的張燕在上黨宣佈獨立，此外張燕的黑山舊部於毒還控制了并州的兩處要道河西和雁門關。高覽得到消息后，便着人暗中把消息送去了冀州；希望元皓能夠從冀州出兵壹關，把張燕死死的封死在上黨。”
“然而他那裏又知道，冀州元皓那裏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本來冀州的兵馬訓練一直都是由於禁和呂虔一直負責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呂虔便被抽調到了別處，冀州的兵馬便交到了于禁一人的手中。”
“于禁在鄴城不聲不響的將元皓等人暗中囚禁起來，冀州的情況更是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嚴重的多。稍有不慎，不要說并州和冀州難以保住，就是幽州和青州也會被捲入其中。”一口氣說到這，曹操又是不由自主的輕聲一嘆。
儘管夜羽已經多少猜出了一些，但是親口聽到曹操這麼說，夜羽心中還是驚駭的難以相信。本來荀彧的信箋一事，夜羽便懷疑曹操內部的不平衡因素。但是他怎麼想不到，一旦事情發生，竟然會是如此的致命。
一旦張燕和于禁兩人的叛亂成功，就算他們最後保住了并州和冀州，但是兩人叛亂所造成的影響，將是何其的巨大。所帶來的後果，更是叫人難以想像。
在夜羽的印象當中，張燕此人應該是非常忠於曹操的。于禁為人雖然稍有偏差，但是夜羽在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后的接觸之後，于禁此人也沒有演義中所描述的那麼不堪。是什麼樣的原因，致使他們兩人在這麼緊要的關頭，趁火打劫呢？若是能夠把這點搞清楚的話，說不定便能夠成功的化解并州和冀州的危機。
“我曹某人以為坐擁八州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大漢霸主，可笑的是竟然會出現如今的局面。張燕和于禁，曹某人待他們已經不薄，偏偏會發生這種事情。”言訖，曹操微哼一聲，眼中流露出難掩的殺氣。
“主公，賈老和公達有什麼建議？”仔細沉思了良久的夜羽，突然開口問道。
微微搖了搖頭，曹操開口說道：“消息才剛剛傳過來，文和有什麼想法也不會現在就說出來的。隨風可有對策。”
“主公，張燕和于禁一事極為蹊蹺。他們都是聰明人，不會看不出當今的情勢。不然當初他們也不會毅然的選擇追隨主公。隨風在想若是能夠弄清楚，他們二人心中的想法，冀州和并州的局面，必然會迎刃而解。若說是受人挑撥，這顯然不可能。當初決定委以重任的時候，隨風曾對所有在職之人暗中進行了詳細的了解和調查，這些主公是知道的。既然不是受人挑撥，那麼又會是什麼呢？個人**？主公，可相信！”夜羽沉聲說道。
搖了搖頭，曹操沉聲接口說道：“不會。正如隨風所言，他們都是聰明人。他們應該清楚，單憑他們還翻不出什麼風浪。可是他們為何會在此時謀反呢？難道隨風不覺得他們謀反的時機把握的非常好嗎？說不定，他們早已經和劉備等人暗中進行過了接觸。只不過是在等待這樣的一個機會罷了。”
輕笑一聲，惹來曹操無奈的一瞪的夜羽。笑着開口說道：“主公，隨風想說您的思考方式出現了偏差。張燕和于禁兩人的謀反，未嘗不會出現令一種可能。”
“另一種可能？”曹操稍顯疑惑的問道：“隨風這是何意？難道說他們兩人是在詐反？”話落曹操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樣的想法說出來的確是非常的可笑。以如今的情形開來，曹操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于禁和張燕兩人是在詐反。
這樣的事情顯然是早有預謀的，如果說是詐反，那麼又是何人能夠有這麼大的能力使得他們兩人甘願承受如此大的壓力，進行詐反呢！
“主公可知道，隨風何以會從函谷關如此急匆匆的返回許昌！”看着曹操威嚴的面上忍俊不禁的笑意，夜羽笑着開口說道。
“莫要賣關子，快說。”笑過之後，神色顯然已經逐漸緩和下來的曹操，輕笑着開口呵斥道。
“文若的信。隨風如此急於趕回許昌，不過是因為文若令人帶給隨風一封信罷了。”言訖，夜羽從懷中拿出了荀彧寫給他的竹簡，雙手遞給了曹操。
“速回？文若。”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曹操疑惑的看了兩遍，隨手交給夜羽，不解的開口問道：“這是何意？如今文若整日昏迷不醒，隨風可是懷疑這封信的真實性。”
夜羽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笑着開口說道：“主公，此信的確是出自文若的手筆。這一點，隨風回來的時候已經得到了證實。主公難道不感覺奇怪嗎！”
夜羽這麼一說，曹操才恍然一笑，開口說道：“的確。文若病重，可是文若這信上卻是絲毫未曾提起，那麼文若要隨風這麼急於返回許昌，究竟所為何事？”
“主公可知，早在函谷關之時，隨風便收到了文若病重的消息。當初隨風也曾非常的疑惑，文若何以在心中未曾提及過呢？隨風可以告知主公，文若之所以如此急於令隨風趕回許昌為的是奉孝一事！”
“奉孝！”夜羽的話還未落下，曹操便是一聲低呼，驚訝的開口說道。
面色突然一變，曹操面色突然變得沉重的開口問道：“隨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難道…”
儘管希望這種可能變為現實，但是曹操依然不敢確定的看着夜羽。眼中希冀的神色一覽無遺，面上激動的神情，也是久久不能散去。
輕嘆一聲，夜羽清秀的面頰上泛起了幾分蒼白。少頃，方沉聲開口說道：“文若親口對隨風講的。隨風有理由相信文若的話；或許奉孝真的還在人世！”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咋聽到郭嘉尚在人世的消息，就算是曹操，也是被驚得難以自持。
的確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是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當初在掩埋郭嘉的時候，他們所有人可都是親人看到的。就算是郭嘉病逝的時候，他們也都是一一目睹了整個過程。從病逝到下葬的整個過程，至今仍然是如此的真實，難道這一切都是騙局不成。
“這是為什麼？”緩緩平靜下來的曹操，只是輕輕的問了這麼一句。
又是輕聲一嘆，夜羽稍顯茫然的開口說道：“主公，隨風也在尋找答案。只是若奉孝果真未死，這一切或許只有見到奉孝之時，才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言訖，夜羽看了看平靜的有些異常的曹操，輕聲開口說道：“隨風做了一個假設；若是奉孝還在人間，那麼并州張燕和冀州于禁之事，說不定和奉孝有關。或許奉孝自己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但是隨風希望主公能夠一如既往的相信奉孝，就像主公一直非常信任隨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