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文若的信(2)
“速回,文若!”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夜羽反覆的看了幾遍,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從字跡來看,竹簡之上的確是荀彧的筆跡。只是令他頗為不解的卻是,荀彧為何會在此時叫他返回許昌呢?
仔細的詢問了荀輝之後,夜羽也了從中了解到一些信息。荀彧的確是生病了,並且非常的嚴重。只是荀彧在信中對自己的病卻是隻字未提,反而是在催促夜羽趕快回去,好像要對他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似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夜羽收斂了一下自己有些迫切的心情。抬頭看了看身邊等待他決定的諸人,緩緩的開口說道:“凡為大將者,無不從大局着手。細微之處過於敏感者,處事必然會過於拘謹,這便是軍師和將領的區別。不論這其中是否存在陰謀,隨風都必須返回許昌。函谷關的事情,便拜託文博和仲業了。”
“軍師放心,文博、仲業必然會誓死堅守函谷關,不負軍師所託。”文聘和朱靈神色堅定的同聲開口說道。
“胡鬧!”本是信誓旦旦的兩人,在聽到夜羽極少訓斥的言語后,不覺都是一愣。他們都想不出,到底說錯了什麼話。
“若是隨風要你們堅守函谷關,大可不必將子龍帶走。城沒了,我們可以在奪回來。人若是沒了,城在還有什麼用!如今情勢隱晦難明,隨風也不能過多的透露。不過隨風希望你們記住,奪回函谷關,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還需要隨風在繼續重複嗎!”輕輕搖了搖頭,夜羽頗為生氣的開口輕喝道。
“屬下明白,軍師保重!”似乎是感覺到什麼似的,文聘重重的點了點頭。
輕輕點了點頭,夜羽雙目一掃。沉聲對趙雲開口說道:“時間緊迫,子龍我們這就啟程返回許昌。”
華山之美,名動天下。返回許昌,夜羽並沒有從弘農和曹陽等地經過,反而選擇了從洛陽返回許昌的官道。
輕裝上路,一路兼程的夜羽和趙雲兩人三日後,終於抵達了兗州的陽翟。經過嵩山之際,夜羽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遂對身邊的趙雲開口詢問道:“隨風忘了一事,子龍暗中跟隨魏延到達何處?”
幾日來,由於夜羽心中所思之時繁多,歸程迫切,今日尚是夜羽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絲毫沒有猶豫,趙雲聞言接口說道:“雲一路跟隨文長至軒轅山,找尋不到文長的蹤跡。雲想文長至此應無大礙,便自行返回函谷關了。”
“軒轅山!”夜羽聞言,喃喃一聲低語,神色突然一緊。低眉詢問道:“軒轅山隸屬何處?為何從未曾聽說過!”
輕笑一聲,趙雲笑着開口說道:“也難怪隨風不清楚。當日若非雲曾仔細詢問當地之人,也不清楚軒轅山在何處。據當地的居民說,軒轅山和嵩山並稱為兗州的兩大名山。不過在這之前雲與隨風一樣,也不知道軒轅山在何處。”
“嵩山!”夜羽聞言心中一震。魏延沒有返回盧縣,而是來到了軒轅山。如此看來,魏延的身份果如自己所猜想的一般了。
“隨風恐怕還不知道呢,從軒轅山便可以直接到達嵩山。幸虧雲當時找對了人,不然就算是當地的居民知道的都不多。令雲不解的卻是,既然是並稱的兩大名山,何以會緊密相連呢?”兀自搖了搖頭,趙雲渾然不知在他說出這些言語之時,夜羽頓時面色大變。
“哦對了,雲還有一事不解。請隨風告知。”言訖,半晌沒見夜羽回答的趙雲,稍顯詫異的看了下夜羽。感覺有些異樣的同時,再次輕問道:“隨風…隨風……”
“哦,啊,什麼!”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夜羽,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趙雲,隨口說道:“子龍可否再說一次。”
“連日奔波,隨風可是身體不適。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先行歇息一下如何?”趙雲滿臉關切的神情,輕聲開口說道。
“無妨,子龍多慮了。隨風適才正在思索一些事情,子龍剛剛說些什麼?”輕輕搖了搖頭,夜羽收斂了心思,開口問道。
“雲想問一問隨風,何以一定要雲跟隨。若是雲留在函谷關,雖不敢說一定能守住函谷關,但是也必然能夠緩解一下守成的壓力。雲在想以文博和仲業的武藝,恐怕無法對關羽構成太大的威脅。這樣一來,恐怕……”雖然趙雲沒有說下去,但是言語中的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
夜羽聞言輕笑一聲,笑着開口說道:“子龍可曾記得在函谷關之時,隨風曾經說過。不論此舉是否是諸葛亮的詭計,隨風都不得不儘快的返回許昌。”言訖,見趙雲點了點頭,夜羽接着開口說道:“那麼子龍可曾想過,此舉是否是諸葛亮的詭計呢!”
“這……”猶豫了一下,趙雲遲疑的開口說道:“此事雲確實想過,不過這恐怕不可能吧。若要達成這樣的計劃,除非……”
輕嘆一聲,夜羽有些茫然的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輕聲開口說道:“雖不中亦不遠矣,子龍,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有些為了財富,有些人為了名利,而有些人則是為了權利。爭名奪利,利益熏心,勾心鬥角。每個角落,這樣的事情,無處不在。究其一切,不過是‘**’二字罷了。雖然心態不一,但是目的卻是殊歸同途。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主能夠統一如今這混亂的天下。但是想要統一這天下人的內心,卻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有的時候似乎就是一紙之隔!”
“紙?”趙雲迷茫的神情一閃即逝,他總覺得夜羽今天非常的反常。自從認識夜羽以來,夜羽總會給他一種非常和諧,似乎任何事情都能平靜對待的感覺。然而今日的夜羽,神情竟然給他一種十分消極的感覺,甚至整個人流露出一股無形的疲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趙雲心中的疑惑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當夜羽想說的時候必然會告訴他的。
“函谷關是天下雄關,一旦被劉備佔據,不單能夠直接有效的防禦進攻,更是死死的抑制了雍州和兗州的重要運輸途徑之一。子龍可知為何隨風對於奪回函谷關,有着十足的把握!”見到趙雲輕輕搖頭,幾乎沒有一般人那種期待的眼神。夜羽輕笑一聲,笑着開口解釋道:“密道!”
“密道!”趙雲聞言一怔,旋即恍悟的大笑道:“原來如此,難怪隨風對於奪回函谷關,這麼有信心。這樣一來,就算被關羽攻陷函谷關,我們想要拿回來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不但函谷關,便是潼關、虎牢關、陳倉等重要關卡地帶,隨風早已經令人暗中挖好了地道。所以這些在外人眼中看來兇險無比的雄關峻岭,在我們眼中不過是探囊取物罷了。諸葛亮此次北上的真正目的便是雍州,而非是單純的將隨風托在此地。所以不論此舉是否是諸葛亮的陰謀,我們都必須返回許昌。既然諸葛亮想要拿下雍州,那麼我們就是把雍州暫時送給他又該如何呢!
夜羽的言語還未說完,身旁的趙雲便脫口驚呼道:“什麼,把雍州送給他。這……”
趙雲那種看瘋子似的眼神,看的夜羽呵呵輕笑起來。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趙雲厚實的肩膀,笑着開口打趣道:“子龍聽錯了,隨風說的是暫時而已。”
“這…這不一樣嗎!”趙雲極其無奈的苦笑一聲,稍顯鬱悶的開口說道:“難道整個雍州都有地道嗎,不然雲實在是想不出,隨風何以這麼肯定。”
哈哈一聲大笑,夜羽煩悶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舒展了很多。天依然是蔚藍的,不過此刻的心情,在瞬息之間,便出現了巨大的差異。
“文若,這麼急着讓我回來,應該是奉孝的事情吧。除了奉孝,隨風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了!”看着蔚藍的天空,夜羽心中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