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文若的信（1）

春風輕拂，函谷關外的戰場上卻是寂靜無聲！經過了一系列試探的趙雲和關羽兩人，終於在相互稍稍了解了對方的武藝之後，開始了最終的對決！

如此對決，不單場中的二人心中極為期待。場外圍觀的眾人，面上更是紛紛流露出興奮的表情。

“請”！“請”！就在兩人短暫的寒暄過後，就當圍觀的眾人紛紛凝視着場中的二人之際。一陣緊密的鑼鼓聲，就這麼突然的破空響起！

‘鳴金收兵’突然傳來的鼓聲，使得圍觀的諸人紛紛一愣，繼而紛紛呈現出極為失望的神態！如此高水平的對決，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實在是令人非常遺憾。

同樣如此，關羽心中固然萬分的不情願。但是此時此刻，關羽也只能強自壓制心中滔天的戰鬥**，略顯遺憾的凝視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趙雲，沉聲開口說道：“能與子龍一戰，實為人生一大樂事。今日未完的一戰，你我不如留待它日若何！”

“彼此，能與關將軍一戰，同樣是令趙雲渴求的之事。既如此，趙雲豈敢不從。關將軍，請。”微微一擺手，趙雲收斂了蓄勢待發的攻勢，眼中同樣流露出頗為遺憾的神情。口中極為客套的說道。

自信的一笑，面上傲然的神色一閃即逝。對着趙雲輕輕點了下頭，關羽大手一揚，下達了撤退了命令。轉身之際，關羽似乎不可自制的再次望了一下，依然正在凝視着天空，渾然忘卻一切的夜羽！

“軍師，該收兵了！”文聘輕輕推了一下兀自出神的夜羽，悄聲開口說道。

“哦，打完了！子龍勝負如何？”渾然不覺關羽等人已經離開的夜羽，在心思收回之際，脫口問道。

似乎是沒有看到文聘稍顯鬱悶的神情，夜羽在話落之時便已經看到正在向他這裏緩緩走過來的趙雲。輕輕的對趙雲點了點頭，仰頭一望，正好看到城牆之上朱靈轉身下去的身影。兀自失笑一聲，輕聲開口說道：“走吧，我們回去。”

隨着夜羽等人回到函谷關，函谷關外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不久之前，在春風的伴隨下，兀自飛揚跋扈的塵土，此刻也似乎極其不甘心的重新回到了大地上！

雍州函谷關外20里，關羽主營內。主位之上的關羽，一臉的冷然之色，默默注視着神色非常悠閑的諸葛亮，不發一語。

“雲長可曾記得，出兵之前亮曾說過的話。”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關羽眼中所傳遞過來的訊息，諸葛亮依然是狀態悠閑的輕問道。

“試探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雲長和趙雲再繼續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當然亮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對於目前我軍的情形而言，雲長是否還認為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呢！”見到關羽依舊是不發一語，諸葛亮繼續輕聲開口說道。

“難道函谷關內，真的兵力不足嗎？”李嚴稍顯驚疑的開口問道。

“正方此言差矣！”趙累接口說道：“函谷關乃天下雄關，先不要說夜羽身在函谷關。就算是沒有夜羽，單單是一個趙雲在，我們想要輕易的拿下函谷關，恐怕也是非常的困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就是函谷關之所以聞名天下的原因。如今有趙雲這樣的將領在此，兵力的多少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既然如此，那麼軍師此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難道從一開始軍師的目的便不在函谷關嗎？若說軍師此來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把夜羽托在此地，正方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暗自搖了搖頭，李嚴道出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疑惑。

輕笑一聲，諸葛亮笑着開口說道：“目的在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最後的勝利。剛剛的情形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夜羽從函谷關出來之時，兵力不足2000人。因此，亮可以斷定，函谷關內如今的兵力不會超過5000人。”

“雖然正方並不清楚，軍師因何斷定函谷關的兵力。就算如此，那麼軍師又有何妙計能夠拿下函谷關呢？正方愚鈍，還請軍師指點。”李嚴恭聲開口問道。

“據我軍在函谷關細作傳來的可靠消息，函谷關1萬的兵力，如今已經被夜隨風抽調走了5000。盧縣百姓的轉移，弘農方面至今尚未傳來消息，這說明夜隨風早有準備。以我軍如今兵力的優勢和部署，拿下函谷關並不成問題。正方所擔心的應該是夜隨風和趙雲兩人吧。朱靈和文聘二人雖然也是難得的將才，但是相比趙雲卻是不值一提。若是此時夜隨風與趙雲離開函谷關，那麼……”說到這，諸葛亮並沒有接著說下去，不過這話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諸葛亮的言語，使得李嚴和趙累都是眼前一亮。就連一直都未曾言語的關羽，也是心中一動。若事情果如諸葛亮所言，那麼拿下函谷關便不是他們所想像中的那麼困難了。

對於夜羽和趙雲，若說毫無顧忌，那純粹是胡說八道。夜羽的厲害之處，關羽是早有體會。今日與趙雲的一戰雖然未曾分出勝負，但是趙雲的武藝也證實了張飛的言語。對於能否戰勝趙雲，關羽心中也是絲毫沒有任何把握。若是夜羽和趙雲這兩個棘手的人物紛紛離開函谷關，那麼剩下的朱靈和名不經傳的文聘，又何足懼哉呢！

到不是說關羽有多麼懼怕夜羽和趙雲。只是相對來說，對上朱靈和文聘，總比對上夜羽和趙雲好的多。尤其是關羽一直都不能消除，內心深處對夜羽的無力感。至於趙雲，關羽倒是非常渴望與他一戰。但是大戰在即，趙雲這等難纏的人物，還是少些為妙。

腦中的思緒紛紛一閃而過，關羽暗自收斂了心思。首次沉聲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關某明日便開始攻城如何！”

李嚴和趙累二人相視一眼，相顧無言。諸葛亮則是極其優雅的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對於關羽言語中明顯的挑釁，似乎沒有聽到一樣。

春天的陽光在細雨停息之後，似乎更加明媚起來了。

雍州函谷關內，主位之上的夜羽表情則與往日相比則是明顯有些大相逕庭。其他幾人，除了朱靈面上難掩的幾分疲憊之態。趙雲等人的面上，則是紛紛增添了積分沉重之色。

就在他們剛剛回到函谷關城內之時，許昌突然傳來消息，荀彧病重。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夜羽當場失態。回到首府之後，趙雲明顯感覺到了，夜羽與往日的不同。在夜羽的解說之後，非常清楚夜羽和荀彧關係的趙雲，便建議夜羽立刻趕回許昌。

而朱靈和文聘二人在親眼目睹了關羽那驚世駭俗的武藝之後，心中也不免沉重了許多。夜羽一旦離開，為了保護夜羽歸途的安全，趙雲也勢必將會跟隨夜羽而去。如此一來，他們兩人將勢必將直接面對關羽。

未戰先怯固然令人恥笑，甚至是唾棄。但是明知不可為，猶自逞強，同樣不是智者所為。雖然趙雲可以不隨夜羽而去，留在此地鎮守函谷關。不過這樣的說法被夜羽拒絕了，夜羽只是非常啰嗦的對朱靈和文聘二人，重複了幾天前的一句話。

“即便是丟了函谷關，也無關緊要。奪回函谷關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這句在文聘和朱靈二人聽起來似乎是天方夜譚的言語，卻不由得他們二人不相信。因為他們非常清楚夜羽的為人，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夜羽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言語，況且還不單單是說了一次。

就在夜羽分撥已定，準備出發前往許昌之際。門外的兵士帶進來一名身着家丁打扮的青年人走了進來。

“軍師，來人自稱是荀彧先生府上之人，有要事要找您。”兵士恭聲說完后，便低頭退了下去。

進門的一瞬間，夜羽便認出了來人，正是荀彧府上之人荀輝。起身稍顯慌亂的開口急問道：“荀輝，文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荀輝見禮后，從懷中匆忙拿出了一封信，開口說道：“先生，這是老爺給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