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人離開了醫院,坐在計程車裏,唐心憐抱著兒子,兒子告訴她,醫生叔叔和護士阿姨對他好好,做檢查時,還會逗他笑,讓他一點都不害怕,而且睡前,護士阿姨還一直陪着他,給他講故事。
唐心憐見到兒子的笑臉,一方面感到欣慰,一方面對鍾振東更覺愧疚了,剛才護士告訴她,醫藥費已經付清,不用說,一定是鍾振東付的。
回到公寓大樓前,唐心憐帶著兒子下了車,臨走前,她對車裏的鐘振東說道:「醫藥費……」
「我不要你還。」他說。
她楞住,趕忙說道:「不行,這錢我一定要還你。」
他微笑道:「如果你一定要還,就用你的人來還。」
「你……」
「心憐,你知道我要什麼,你考慮看看吧。」他一雙眼直直盯着她,這是她第一次從他溫柔深邃的眼中,看到灼烈露骨的欲/望。
在她楞怔中,車子駛離而去,直到車身不見蹤影,身邊的小手拉了拉她。
「媽媽。」
唐心憐回過神來,看見兒子揉着眼,似是又想睡了,她忙抱起兒子,走進大門。
回想鍾振東離去時,那赤裸裸的眼神,令她心跳加快。
其實說起來,鍾振東的條件很好,長得英俊,對她和兒子又好,撇開他騙自己是同性戀這件事不說,他人很溫柔,也因為有他的幫助,才能讓她免受其他男人的糾纏,而且這次還多虧了他,才沒讓她遭受元鈞豪的侵犯。
嚴格說起來,她欠他比較多。
她不討厭鍾振東,但是自己只當他是朋友,而且她實在是對男人累了。
想到元鈞豪,她的心再度緊揪着,為了預防元鈞豪找上門來,這個家不能住了,公司也不能去了,因此她隔天就辭職,換了新的手機號碼,帶著兒子暫時去住學校附近的便宜旅館。
白天她送兒子去上學,回來后就開始找新工作和新住處。
她以為這麼做,至少可以躲一陣子,誰知道當晚她就接到元鈞豪的恐嚇電話,嚇得她手機掉到地上,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着。
她不知道元鈞豪是怎麼查到她的新號碼,更沒想到元鈞豪這麼快就知道她躲在哪家旅店,嚇得她隔天又趕緊離開,帶著兒子直接躲到東部。
沒隔兩天,她才安頓下來,又再度受到了驚嚇,就算關了手機,但門上卻多了一張紙條,雖沒署名,可她認得這是元鈞豪的字跡,上頭寫的全是恐嚇的話。
她再度陷入了惡夢,她不敢出門,晚上睡覺時拿着球棒盯着門,一整夜守在兒子身旁不敢合眼。
不管她躲到哪裏,元鈞豪就是有辦法找到她,如影隨形地糾纏她,不到一個月,她臉色發青,黑眼圈嚴重,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連誠誠都害怕得哭了。
「媽媽,你怎麼了?」誠誠抱着媽媽,仰着小臉望着她。
唐心憐低頭看著兒子,她看到兒子的小臉上一片淚痕,一雙單純的眼睛佈滿了憂愁和恐懼。
她淚水終於潰堤,她抱著兒子,哭着說道:「對不起,媽媽本來想給你一個安穩快樂的童年,想好好撫養你長大,可是現在媽媽卻讓你跟着一起擔心受怕,學校去不了,今天住這裏,明天住那裏,吃不好又睡不好,媽媽真沒用。」
她哭,誠誠也跟着哭,母子兩人就這麼抱在一起哭了好久。
唐心憐禁不住埋怨老天,為什麼自己運氣這麼差,註定被壞男人招惹,一輩子遇人不淑,躲都躲不掉。想到這裏,她不禁想起鍾振東,和其他男人相比,其實鍾振東這人算不錯的。
除了假裝同性戀來接近她,他也沒對她做過什麼壞事,而且他說過會保護她和兒子……
大概是被元鈞豪纏得怕了,她開始想起鍾振東的好,就算她不愛他,但這男人對她很好,出手也很大方,不如就接受他的提議吧。
最重要的是,她實在捨不得讓兒子跟着自己受苦,每天過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實在夠了,她投降了。
於是她拿起飯店的話筒,撥了一通電話。
話筒那頭,很快被接起。
「喂。」是鍾振東的聲音。
「是我。」
「心憐?」
「是……」
「你在哭?」
「鍾大哥,救我……」
在她終於示弱后,話筒那頭傳來鍾振東沈穩的聲音。
「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唐心憐抽抽噎噎地說了地址,鍾振東允諾她立刻出發,要她乖乖等他。
掛上電話后,鍾振東嘴角泛起一抹笑,他一直對她的行蹤瞭若指掌,打從她離開公寓后,他就派人一直跟着她。
其實讓小白兔擔心受怕那麼久,他也很心疼,但為了得到她,他不得不採取手段,逼她就範。
等他把人接回來后,再好好彌補她就是了。
【第九章】
唐心憐母子跟着鍾振東回到北部,結束了躲藏的生活。
她被鍾振東帶回他入住的飯店,這一晚她睡得很沈,像是要把前些日子沒睡好的覺給全部補回來似的,直睡到隔天下午才醒來。
一睜開眼睛,她就看到鍾振東,他半躺在她的旁邊,勾着唇,笑望着她。
「終於醒了?睡美人。」他逗趣地說。
她原本惺忪的睡眼,逐漸恢復了清明,鍾振東看她的眼神,已跟以往不同,多了灼熱和情慾,而她發現自己正枕在他的手臂上,昨天她因為太累了,沾了床就睡,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正睡在他的床上,躺在他的臂彎里,而他正用親昵的語氣對她說話,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不同了。
唐心憐心裏很明白,這次自己主動向鍾振東求救,就代表接受了他的條件,要成為他的女人。
想到這裏,她害羞了,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強作鎮定地開口。
「誠誠呢?」
「我讓人送他去學校了。」
「他有吃早餐嗎?他的制服呢?還有書包——」
「放心吧,我昨晚就回公寓拿他的制服和書包了,早餐他吃得很豐富,讓他乾乾淨淨、輕輕鬆鬆地恢復上學,我還親自送他到教室,和老師打了招呼,編了個好理由,不會讓他因為請假太久而遭受師生非議的。」
唐心憐聽了,揪緊的心才又放鬆下來,她因為太累沒顧慮到的事,鍾振東全想到了,而且全部幫她處理好。
有他在,彷彿一切困難都能迎刃而解,一切事情都可以輕鬆搞定。
她不得不承認,鍾振東的確有讓人安心的好本事,在他身邊,她的負擔變輕了,似乎天塌下來,都有他撐着,一切都能交給他,這也是為什麼這一晚,她睡得如此沈。
「謝謝你。」她衷心且誠意地說。
「除了謝謝,還有呢?」
她抬眼,觸及到他熾熱的目光,心中一顫,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臉蛋紅了。
其實,再忸怩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她既然作了決定,就該釋出誠意,而不是接受人家給的好處,還推三阻四地不給人家甜頭,而且鍾振東對她和兒子的確很好,人家不嫌他們惹麻煩,還處處幫忙解決。
跟着他,做他的女人,她其實一點也不吃虧。
鍾振東直直地盯着她,眼裏的慾火絲毫不隱藏,人家在等着她主動展現誠意呢。
她被他看得臊羞,不自在地垂下眼,咬了下唇瓣,只猶豫了下,便把小臉湊上,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個。
「只親臉?」
她看了他一眼,雙頰更紅了,這次把小嘴湊上,輕輕印上去。
雖然他故意逗她,要她主動,不過這樣不熱不冷地實在急死人,只是嘴唇碰嘴唇,怎能滿足他積壓多日的欲/望?
他立刻接收掌控權,扶上她的後腦,讓她秀色可餐的唇瓣緊貼自己,撬開她的嘴,滑入的火舌直攻她柔軟的小舌,熱情地挑逗着,用他技巧高超的吻功來挑逗她,一步一步蠶食鯨吞,一寸一寸攻城掠地。
……
除非是他自己想快點了事,否則通常他可以掌控時間,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要她,居然會因為太過舒服亢奮而泄得太快,這實在有違他英勇之名呀。
由於第一次的不滿足,他很快又硬了,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早泄的嫌疑,他第二次要她時,特地把時間拖得久一點。
其實他想太多了,人家小白兔根本不在乎他持不持久,她只是閉着眼配合他,牙一咬就過去了。
由於小白兔已經離職,目前待業中,每天把小鬼頭送去學校后,他便有更多時間在她身上大塊朵頤,極盡享用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