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首次家暴

第一百二十七章 首次家暴

2月14日一早,鹿灣各個花店的員工就開始在大街小巷的辦公樓里快樂地穿梭,空氣中似乎都飄着玫瑰花和巧克力的香味,看着周圍人臉上流淌的喜悅,梅子心底充滿了苦澀,卻由衷地為他們高興。

下班后,一對對夫妻或情侶雙雙手拉手滿臉幸福地走進飯店,所有的飯店都人滿為患。服務員們忙的腳上像踩着風火輪,嘴裏不時為顧客的報怨之聲道着歉,臉上卻是甜美的笑容。

梅子獨自徜徉在街頭,看着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以及遠處如繁星般閃爍的萬家燈火,知道這些燈火中沒有為自己亮起的,自嘲地勾起唇角,無聊地猜測起家家戶戶燈光下氳氤着怎樣的故事,嘴裏卻喃喃地念起朱自清那句:“快樂是它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回到家后,她沏一杯香銘,握一卷書,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突然聽到敲門聲,乍然還神,看一眼時間,心不由一緊,跳的速度加快了一點,帶着自己的猜測,從貓眼往外一看,果然是蔣伯同。

當一身寒氣的蔣伯同站在她面前時,她努力想保持面無表情,唇邊卻不自覺地溢出了一絲笑意,一陣暖流湧上心頭。

看着梅子的笑容,蔣伯同一動沒動定定地凝視着,很久沒有見過她這麼美麗的笑容了。突然,他長腿一邁,跨進屋內,一把把她攬進懷裏,胳膊緊緊地圈着,越收越緊,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去。

腳在身後一勾關上了門。

梅子怔了怔,也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腰。臉俯在他懷中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是休息日。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懷中的她卻沒有看到。

他輕輕推開她,解開大衣的扣子,從懷裏拿出一枝玫瑰花,遞給她說:“老婆,節日快樂!”

鮮紅的花瓣層層疊疊,微微下卷,邊上泛着粉紅,覆著茸毛,在燈光的照射下,光澤又明亮,似含着晶瑩的水珠,勃發著一派生機,散發著陣陣誘人的清香。

剎時,梅子的心顫了顫,眼中潮起,拿過花轉身找來一個瓶子,裝上水把花插進去。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花。

蔣伯同過兩天要去河北學習半年,今天是*節,他就請假回來了。他站在門口沒有動,靜靜地看着找瓶子插花的梅子,突然說:“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今晚的街上很熱鬧,他從來沒有陪她上過街。

梅子想了想,點點頭,穿好衣服與蔣伯同出了家門。

因為節日,街上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人都神態祥和,買過家裏必需的生活品,很多人還給孩子買些零嘴,商販們的生意好,滿臉笑容眉頭舒展。相識的人笑語嫣然地互相打着招呼,問候着彼此的近況。雖然喧鬧紛雜,卻充滿了煙火氣息,顯得一片溫馨。

兩人常被人潮擠散,蔣伯同索性握住了梅子的手,牽着她,在街道上胡亂走。

走到步行街,他們看見一群人圍得密密實實,只聽到人群一會大笑,一會驚嘆,一會高喊“中,中。”聽得人十分好奇,他們也擠了過去。

擠到跟前才發現一個圓臉面目和善、身材胖胖的、穿着邋遢但頭髮卻十分蓬鬆黑亮的50歲左右的男子,和一個五六歲兒童的身體頂着個大大腦袋的侏儒在與圍觀的人玩摸獎遊戲。

他們放了一個箱子,箱子裏面放了20隻乒乓球。其中5隻乒乓球上寫着中,每10元錢摸一次,摸着中的人他們給20元錢,不中的人可以領一瓶洗髮水走人。

一輪人玩完,胖胖的男人抱拳給圍觀的人鞠個躬笑米米地說:“各位大爺大媽、大哥大姐、弟弟妹妹們,我們不是騙子,是一家殘疾人福利工廠的推銷員,這是我們的工作證,大家可以看看。”說到這他拿出兩張工作證舉到大家眼前讓大家看。

然後,他兩眼潮濕地繼續說:“因為我們廠里大部分是殘疾人,缺少資金,沒錢給產品做廣告,我們為了廠子的生存,為了給那些殘疾的兄弟姐妹一個自食其力的地方,只好走街串巷搞推銷,大家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

“我們廠是生產洗髮水的,我們的洗髮水是用生薑生產的,大家都知道生薑有促進血液循環的作用,有利於頭髮生長,所以對於脫髮禿頂的人有很好的效果,並且洗完后味道好聞頭髮蓬鬆黑亮,不信你們看我的頭髮。”說著他還撩了撩自己的黑髮。

一些頭頂頭髮比較少的人將信將疑地看着胖男人,一些人躍躍欲試,一些人說:“去試試吧,不中就當支持殘疾人事業,也算是做善事了。”

很多人都舉着錢擠到了摸獎箱前,沒中,有人不服氣地再掏10元錢繼續摸,其他人不遺餘力地起鬨,這裏的熱鬧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觀看。

最後,絕大部分人抱着一瓶或者兩瓶洗髮水表情複雜地離去。蔣伯同也去摸了兩次,拿了兩瓶洗髮水回家。

睡覺前,蔣伯同洗完澡后,梅子去洗,發現那兩瓶洗髮水躺在垃圾框裏,她好奇地拿起一瓶擠了一些洗髮水在手上,一股刺鼻難聞味的氣味瞬間衝進鼻孔,她趕緊扔了洗髮水,然後搓了搓手上的洗髮水,卻連一絲沫子都沒出。

半年後,蔣伯同學習完歸隊,請了探親假,於星期六晚上回到鹿灣的家中。

第二天早上,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梅子,睜眼看到的是蔣伯同的胸膛,聽到的是他均勻的呼吸聲,人被他緊緊摟在懷裏。她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腰間,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睡姿。

午飯後,他們接到蔣伯同母親打來的電話(在蔣伯同的再三要求下,梅子花了2000元錢安裝了一部電話),說她第二天搭一輛便車來鹿灣。

這個消息讓梅子很糾結,婆婆來幹什麼?

他們趕緊上街去買了一個大*回來,放進小卧室,還買了*上用品回來洗乾淨涼上,為婆婆準備好一切。

第二天中午,梅子忽忙從單位趕回來,為婆婆準備午飯,等了一中午,卻沒有見到人。

打電話回去,公公說車晚上要趕回去,所以一大早就走了,按時間算,應該到鹿灣了。

得到這個消息,蔣伯同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子裏團團轉,不停地打電話,給父親打,給姐姐打,給司機家打。

梅子不斷地勸他不要急,不會有事的,可能有什麼事耽誤了,耐心等待。

她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仍然過十分鐘打一遍電話,不斷騷擾着大家。梅子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碰見事情是這樣處理的。

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就說:“你不要不停地打電話,這樣做於事無補。說不定什麼事也沒有,一會兒就到了。就算真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樣打電話也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焦急不安,何苦讓大家與你一起承受這種不安呢?”

聽了梅子的話,蔣伯同放下電話,轉身怒目圓睜地瞪着她,“啪”的一聲脆響,梅子的臉上已經一片灼痛,本能地捂上臉後退了一步,驚恐地盯着他,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挨打,就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中,也不應該伸手就打人吧?

眼中升起了霧氣,霧氣中她彷彿看到小時候,父親打母親,自己躲在角落嚇得縮成一團的場面。

慢慢霧氣散去,匯成點點火星,射出一支支利劍,直指蔣伯同,蔣伯同目光躲閃着訕訕地說:“我媽無音訊,我着急,誰讓你在那裏羅嗦個沒完。”

聞言,梅子眼中的火星竄到了頭頂,燎原成一片火海。自己明明在不停地安慰他,勸他不要着急,告訴他使用不當的方法會造成更多的人焦急不安,於事無補。

就算自己錯了,也不該伸手就打吧,他當自己是什麼?她惱怒地伸手拿起地上的一個小凳子,沖向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只是想嚇唬一下他,讓他明白,老婆不是用來打的。

蔣伯同劈手奪下梅子手中的凳子,惡狠狠地砸向她的腿。她在痛呼聲中倒在了地上,眼淚涮涮地流下來。她抬頭傷心絕望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瘸着腿默默開門離去。

到了單位,同事問她,“你腿怎麼了?”

她掩飾地說:“剛才上班晚了點,慌慌張張出門,不小心一腳踏空,滾下樓梯摔的。”

“啊,有沒有事,去醫院看了沒有?”

“沒去醫院,還能走,應該沒大事吧。”

“最好去醫院看看。”

梅子在同事的關心下,抽空去了趟醫院,沒有傷着骨頭,只是傷了肌肉。

從醫院出來后,梅子拖着一條傷腿,不知道去哪裏,走了一會兒,實在痛的受不了,只能回家。

一進門,蔣伯同就衝過來問:“梅子,你去哪了,我想出去找你,又怕我媽來了。”沒有問她的傷怎麼樣了。

梅子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挪進卧室,脫了衣服*躺下。

迷迷糊糊中聽到蔣伯同的說話聲,“媽,你怎麼回事,這麼晚才到,我都快急死了。”尾音已帶了哭聲。

婆婆心痛地安慰道:“兒子,沒事,車在半路上壞了,好不容易修好,所以現在才到。”

蔣伯同跑進卧室,打開燈興奮地喊道:“梅子,快起來給我媽做飯,我媽到了。”

梅子本不想理他的,想想婆婆那麼大年齡坐了一天車,天都黑了才到,怪辛苦的,只好爬起來去做飯。

晚上蔣伯同心情大好,給梅子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擔心我媽的安危,心亂了,才做出了不理智的事。”

對於蔣伯同的動手打老婆,梅子沒有辦法原諒他,琢磨着是不是可以以此為由離婚。

不想讓大家難看,更不想讓蔣伯同的母親認為自己是沒有分寸的人,所以梅子忍下一切,伺候他們母子。

三天後,婆婆提出回家,蔣伯同送她回去。

當房子裏終於只剩自己一人時,梅子鬆了口氣,又可以過自己的生活了。

打掃衛生收拾東西時,梅子看到了*頭櫃抽屜里的避孕藥,想起這幾天又是生氣又是忙,忘記吃避孕藥了。

不禁跺了跺腳,喃喃自語“慘了!慘了!”隨即又胡亂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兩天後,梅子下班回到家,見到了蔣伯同,沒有正眼看他一眼。他與她說話,她不聲不響地別過視線,倔強地默默與他較勁。

他做的事,太傷她,連個說法都沒有,她如何過得了自己心上那道坎?

他到底懂不懂,肌膚的疼痛永遠都沒有心裏的傷更痛。

無論怎麼哄,她都不理,他情急之下採取了蠻橫的手段。

抱住她吻她,她掙扎,掙扎,不停的掙扎。她越掙扎他吻的動作越發狂亂和急切。

趁她不注意,寬厚的舌穿過她那潔白的牙齒,勾住她的舌,盡情*。

四片唇瓣相貼,註定一發不可收拾,他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瞬間崩塌,腦中只有一個聲音,“要她,要她……”

大掌亦開始隨着腦中的思維而移動,伸入她的衣襟……

她在理智還沒有完全崩塌之前,狠狠的合上兩排整齊的牙齒,直到口中滲入了血腥味,才鬆開了他的舌頭。

“呃……”他悶哼一聲,待她的牙齒放過他的舌頭后,他竟是沒有撤離,開始越發瘋狂的*起了她的唇,好似報復一般。

伸手去脫她的*,她雙手死死抓住,不讓他脫,拉扯中他眼中的怒火更盛,突然兩手扯住*,用力撕成了破布……

等他離身,她穿上衣服跑出了家門。

他牆暴她,婚內牆暴。認清這個事實,梅子心中萬念俱灰,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走,好累,好累。

路邊家家戶戶透出的溫暖燈光,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木然。抬頭,看向星空,夜幕低垂,星羅密佈,如此星辰,如此美麗的夜,她似乎又沒有了可去的地方。

最後,她來到了離家不遠的植物園,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行人漸少,車輛漸稀,夜已很深,她仍然像雕像般坐在那兒,彷彿失去了知覺和意識。

當她有意識時,人已經在家裏了,是蔣伯同把她找到,抱回了家,放在*上,給她包裹上毯子。

轉身出去,一會兒揣來一盆熱水,將水盆放好后,拿過一條毛巾,仔仔細細的浸濕,擰乾后,走向她,想要給她擦臉。

“不用了,我自己來。”她躲開他伸過來的手,蹙眉道。

“好。”他也不強求,看着她自己擦完臉和手,接過毛巾,走回水盆邊,端着水盆出去,全程竟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這一系列的舉動,就像一個默默無聞的傭人般,幹着自己該乾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理睬。

沒過多一會兒,他又端了一盆熱水回來,放在*邊,惜字如金的吐出兩個字,“洗腳”。

她不理他,他卻抓着她的腳脫去襪子,放入了微燙的水中。她走了很多的路,腳真的很痛,也就沒有再抗拒。

梅子開始與蔣伯同冷戰。

蔣伯同有時晚上也會對她摟摟抱抱,卻沒再有進一步的親近。縱使,他已經渾身滾燙,卻仍舊壓抑着不敢碰她。

他知道,她心裏有解不開的結,所以他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用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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