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奈何是自作多情

018:奈何是自作多情

那一刻真的是驚心動魄,我再晚一點點手機鈴聲便止不住,四下靜悄悄的,葉琛一定聽得到手機鈴聲。www.我癱坐在地上,一瞬間像是魂被抽走似地,我有點懵,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心臟一抽一抽的,像是小偷被抓現行。不對,哪裏是像,我和喬江林這不算是偷情嗎?

我忽然從迷糊曖昧中清醒過來。

“別坐在地上,涼。”喬江林站在我跟前,語氣淡淡的,好似剛才的驚心動魄跟他毫無關係,我斜眼看他,昏暗光線里他的輪廓隱隱約約,深邃的眸子裏閃着微光,星星點點的,這種安之若素的態度讓我有點無語,也可以說生氣,他伸手來抓我肩膀時,我一巴掌拍開了他,迅速從地上起身,往後推了兩三步,結果不小心撞到茶几上,小腿被劃了一下,疼死了。

“關你屁事。”我態度強硬,語氣堅決,“你別碰我,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比我清楚,趕緊出去吧,一會兒葉琛找不到我,會着急的。”

喬江林冷聲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皺眉道,“是么?你就不怕你老婆找來?喬總,令夫人恐怕不是省油的燈,即使你不怕,可我怕啊。”

“是么?”喬江林冷哼聲,緩步朝我走來,我一步步往後退,最後被逼到沙發處,再往後退就只能倒下了,我剛要往旁邊躲,他忽地抓着我肩膀,腦袋湊到我面前來,調侃地口吻說,“口不對心。”

靠,他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我想是么都一清二楚!可他呢?他想什麼我卻是半點猜不透。這不公平。

“怕,我當然怕,”我鎮定地說,“你老婆我不怕,可我怕葉琛誤會。你這小舅子一副痴情種的模樣,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似乎打定了主意非我不娶,這麼好的男人,要是有什麼誤會,我豈不是虧大發了?要是我跟葉琛崩了,恐怕在會所坐枱一輩子也再遇不上這樣的好男人了。”

“凌寒,你說謊的伎倆並不高,所以,”喬江林一定在笑,因為他的語氣太自信太坦然了,吃定了我不會跟葉琛在一起似的,他伸手來摸我臉蛋,慢悠悠地說,“你心裏沒有葉琛。”

我抓住他的手要甩開,可被他緊緊拽着不放,我掙扎兩下,他握得更緊了,甚至拽着我的手腕將我用力往前一拉,我猛地摔在他胸口上,他順勢摟着我,輕蔑的笑聲在靜謐的夜裏特別清晰,“溫順點,太張狂的女人難對付,不討喜。”

“是,沒錯,我心裏沒有葉琛,因為我根本沒必要心裏有他,想嫁進葉家,他心裏有我不就夠了?我要的是葉家少奶奶的名分,又不是虛妄的愛情,我幹嘛要心裏有他?”我迎着喬江林犀利的眼生,以認真的口吻把這句謊話說得逼真,差點騙過我自己。

“葉家少奶奶?”喬江林嘲諷一笑,低頭看着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葉家是你想像的簡單?”

“簡答如何?複雜又如何?對我來說,毫不重要,我只知道,跟葉琛在一起,我能衣食無憂,甚至過更好的生活。”我揚眉說,“還有,你別太小看葉琛了,他要是鐵了心要我,你覺得誰能阻止得了么?”

說完這一句,空氣忽然沉默了,喬江林定定地看着我許久沒說話,而我也靜默地盯着他,我倆像是在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好似誰先挪開目光就算輸一般,兩方對峙着,誰也不讓誰。

窗帘外透進來的微光打在喬江林臉上,他的表情由玩味和嘲笑,慢慢變成了冰冷,面無表情的冰冷,我嘴角揚起的笑意也漸漸凝固了,心裏開始打顫,我知道,從我心虛的一秒開始,我就輸了。

只是我不服輸而已。

我沒有推開喬江林,他抓着我的手漸漸放鬆,我抽出時手腕,並沒有推開他,反倒是伸手勾住他脖子,曖昧地看着他說,“要是我跟葉琛結婚,應該叫你什麼?姐夫?咦,這個稱呼好不習慣,要不我現在就試試?早點習慣了,免得以後尷尬,要是我當著葉子儀的面叫你老流氓就麻煩了,葉子儀那雙眼睛忒尖,要是翻出我倆的一夜情來,我吃不了兜着走,對不對?姐夫。”

“姐夫”兩個字我故意喊得嬌俏,喬江林臉色微沉,大約是信了我的話,表情變得難看,他勾了勾唇,寒眸深凝,警告的口吻說,“聽話,不要去招惹葉琛,他不是適合你的男人。”

“切,那你告訴我,適合我的男人在哪兒?”我挑眉說,“嗯?”

喬江林深吸口氣,隱忍地說,“乖,聽我的話,離葉琛遠點。”

我覺得真好笑,踮起腳尖迎上喬江林的臉,他眼神跟着我的動作向上,我貼着他的唇,緩緩移動到耳畔,輕輕呼了一口氣,吹着他耳垂,戲謔地說,“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

“凌寒,我不會害你。”喬江林耳朵縮了縮,勸解我說,“我了解葉琛,可你不了解。”

“喬江林,你就是怕了,你怕葉琛知道我們的關係。”我鬆開胳膊,繞過喬江林去撿地上的衣服,一面穿一面說,“你放心,我想吊住葉琛,就不會透露半個字,畢竟對於我來說,葉琛這樣的男人打着燈籠都找不着,我怎麼可能毀了自己的前途?”

說著,我走到門口把燈開開,昏暗的室內一下子亮起來,喬江林的臉格外清楚,隔着三米的距離,我清楚地看見他臉上戲謔嘲諷的笑意,“關係?我們有什麼關係?”

然後輪到我笑臉僵了,心臟像一塊石頭失去重心滾下懸崖,而那懸崖竟然是無底洞,一直往下掉,見不到盡頭,失落感油然而生,喬江林的話無疑是重重的兩巴掌,扇得我立即清醒過來。

原來我口中所謂的我們的關係,不過是我單方面認為的關係罷了。是我自作多情罷了。人家不過是睡了個女人,哪裏會放在心上?從始至終都是我放不下,我以為很重要。

當我抬頭時,他已經走到我面前,嘴角重新揚起笑意,看來是很滿意我的反應。他雲淡風輕地抓着我胳膊將我轉了一圈,讓我背對他站着,並且自然而然地幫我拉起背後的拉鏈,一面悠然自得地說,“你是個聰明的姑娘,要是想用葉琛來刺激我,那你錯了,這戲碼對我來說沒用。若是你真想利用葉琛嫁入葉家,那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因為葉琛沒有真的喜歡你,而葉家,你一步也踏步進去。”

拉好拉鏈,他又把我轉過來面對面,目光嚴肅凌厲,“有錢人的世界分等級,而葉家就是當中的代表,你若是不信我,可以隨意試試看,但到時候頭破血流,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他迎着我目光,寬厚的手掌從我脖子往上,然後捏着我下巴,摸我嘴唇,似乎思忖了許久才下決定,他說。“其實你大可不必在葉琛身上花心思,以我的條件滿足你不是問題,只要你跟着我。”

“滿足我?喬老闆,你用什麼滿足我?”我悄悄背過手,攥緊了拳頭,冷笑說,“用你蹩腳的床上功夫,還是用你的臭錢?”

喬江林越是沒表情,我就越是心虛,嘴上就越是不饒人,費盡心思用言語把自己偽裝得強大,我說,“論床上功夫,葉琛可不比你差,論有錢嘛,葉家家底我不清楚,但足夠滿足我的要求,且葉琛沒結婚,我多的是機會上位,你呢?讓我做你的情婦么?你想得真美。”

“看來這兩年的歷練,沒給你長見識長頭腦,”喬江林也不勸我了,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既然你要去碰壁,那去吧,跟我沒關係。”

說完他整理了亂糟糟的衣服,闊步往門口去,留下一抹淡淡的薄荷香激發我刻意壓制的憤怒,在他開門之前,我沒忍住心裏的火氣咆哮說,“是!本來就跟你沒關係!沒關係你幾次三番來插手我的事情做什麼?你有毛病嗎?”我轉過身看着他魁梧挺拔的背影,負氣地說,“我求你管我了嗎?不在乎我就麻煩你別用種種撩撥的伎倆來逼我認為你對我念念不忘!”

他愣了一兩秒,微微側過頭看我,淡淡說,“撩撥?是你心裏不安分,才覺得我撩撥你。”

說完,他決絕地拉開門走出去,他助理站在門口,恭敬地說,“喬總,夫人在找您。”

“嗯,現在過去。”

然後門被扣上了,砰地一聲,叫醒了我的自作多情。

人走後,空空蕩蕩的,薄荷香殘留在空氣中,我沒辦法冷靜下來,我腳下無力,跌跌撞撞走到沙發出,跌坐下去。

我實在是搞不懂這男人,對我沒意思,沒撩撥我,那剛才發生的一切算什麼?他媽的都是我的幻覺嗎?親我抱我摸我都是幻覺嗎?送我去醫院也是幻覺嗎?全都是我的幻覺嗎?

簡直放屁!

可能一次兩次是我自作多情,那都三四五次了,還是我自作多情嗎?我就不信了,每次都那麼巧!我跟他雨夜相逢,沒兩天隔壁吸毒的就被抓?葉琛那麼注意我都沒發現我腦袋上的傷口,他“毫不關心”我卻半夜跟着我回家送我去醫院?我在會所門口摔倒,第二天門口就鋪了防滑毯?全小區路燈壞不知道多久,他去過一次第二天就全亮了?

他媽的是在考驗我智商嗎?

毛病!

可要是這些都是恰巧,都是偶然,果真如他所言。一切不過是我自作多情,那他老在我面前晃悠的目的是什麼?

我雖然傷心,但還沒腦殘到相信他字字句句的地步。

可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有根有據,我就像個花痴少女似的以為人對我有情有義,我竟然無言以對。

我腦子一團亂,忍不住摔沙發上的靠枕,“死喬江林!老流氓!臭不要臉的老男人!我艹你祖宗!”

“凌寒?”葉琛忽然推開門走進來,“你剛去哪兒了?”

我連忙收拾了心情,難看地笑着看葉琛,葉琛嘆氣地走到我身邊坐下,擰着眉頭說,“你剛去哪兒了?”

“我------我剛出去接了個電話,有點急事。”我胡亂撒謊說,“本想去宴會廳找你的,可找不到路。只好回來這裏等你。怎麼?你找我了嗎?”

葉琛點了點頭,關切地問,“什麼事這麼急?我剛才來過,你不在,姐夫的助理說看到你出去了,我追出去找一圈也沒找到你人,害我擔心。”他忽然來抓我的手,我條件性地反射,葉琛撲空了,有點尷尬,“事情解決了嗎?”

“嗯,解決了,只是心情有點低落,”我撇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手機和手包,“喏,剛還撞到茶几上,手機也摔了。”

葉琛拍了拍我肩膀,然後彎腰幫我撿起手機和包,把手機電池給我上好,摁了開機鍵,然後他狐疑說,“嗯?有電呀,怎麼剛才給你打電話語音提示關機了。”

他疑惑地瞄了我一眼,我尷尬一笑,“這手機被我摔過許多次了,經常出問題,所以啊,你以後給我打電話要是關係,有兩種情況,一是我真的關機睡覺了,”我接過手機,開玩笑說,“其次便是它真的罷工了。”

葉琛會心一笑,蹲在沙發前看我小腿上的傷,問我要不要去醫院處理,我說不用,已經沒事了。

然後葉琛電話響了,是葉子儀催他回去會場,他掛了電話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得過去了,晚宴開始了。”

我挽着他胳膊走,他誇讚我身上的裙子很適合我,我斜睨他一眼,傲嬌地說,“那是,畢竟我身材棒,穿什麼都好看。”

葉琛忍俊不禁,問我說。“也許你可以含蓄一點,雖然我承認你的確非常漂亮,身材也非常棒。”

我說,“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實,不需要我謙虛。且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雖然我的確挺驕傲的,嘿嘿。”

很快,我和葉琛回到會場,那時葉琛的父母正在台上發表感言,我第一次近距離看葉琛的父母,看似和藹可親的人,眼神里是帶着與生俱來的挑剔和尊貴的。我開始想,喬江林說得沒錯,我要是真想吊著葉琛嫁入豪門,似乎,不太可能。

我側眼瞄了眼葉琛。他專註地看着台上的葉父葉母,嘴角帶着笑,發現我在看他,他抿嘴一笑,問我,“怎麼了?這麼愛慕的眼光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切,我是在想,你為什麼帶我來你父母的結婚紀念晚宴,葉琛,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商務晚宴,這樣的晚宴,你身邊帶的女伴,應該是一個身份高貴能跟你並肩而立的豪門千金。”我微笑說。

這時服務生恰巧走過我們身邊,葉琛叫住她,從托盤裏取了兩杯香檳,遞了一杯給我,並且和我碰杯,他說,“你現在不就跟我並肩而立了么?”

葉琛眉眼俱笑,陽光燦爛,他把杯子送到嘴邊時,我說,“你錯了,葉琛,我沒資格跟你並肩而立。”

“小寒,我相信自己挑女人的眼光沒錯,我覺得你也應該相信你自己,”葉琛舉着酒杯繞在前方一圈,他說,“我認為你不比在場的任何女賓客差。”

“可我是個坐枱小姐啊,葉琛,你花了五千塊租我來這裏,你忘了嗎?”我提醒地說。

“別人並不知道。”

“不,有人知道。”我瞄了一眼站在舞台角落的喬江林和葉子儀,夫妻二人甜蜜對望,伉儷情深。

葉琛抿嘴,輕輕嘆氣說,“姐夫不會說什麼的,你放心。他要是想說什麼,一開始跟我姐過來的時候就說了。”

我搖頭,解釋說,“你錯了葉琛,我是說,你跟我走在一起,別人會知道的,慢慢知道,終究會知道。”

“小寒你怕這些嗎?”葉琛盯着我眼睛,鄭重其事地說,“你怕嗎?”

我說,“怕,我當然怕。做我們這一行的女人,僅剩下最後一點點自尊,要是最後這一點點自尊都被人碾壓的話,會失去希望的。葉琛,是失去希望,不是絕望,失去希望比絕望可怕多了。誠然,我不是一個膽大的人,我很怕的。”

葉琛抿嘴一笑,朝我揚了揚手裏的香檳,肯定地說,“小寒,你撒謊。”他一口氣喝掉了杯中的酒,長長嘆了一口氣說,“小寒你知道嗎?其實你根本不擅長說謊,你每次說謊的時候,很可愛,也很倔強,你習慣用言語來偽裝堅韌,給自己鑄造一個你認為堅實可靠的銅牆鐵壁,其實,懂你的人,一眼就看穿了你的謊言,之所以不拆穿你,是想寵你,也覺得你可愛,你明白嗎?”

我蹙眉問葉琛,“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葉琛笑了,他說,“嗯,如果不懂就算了。”他頓了頓,又補充說,“你可以理解為,嗯,我現在在寵你。”

“什麼?”我一頭霧水,我沒說什麼啊,他怎麼知道我撒謊了?自問我沒對葉琛表現出什麼企圖啊,我哪兒說謊了?

葉琛笑一笑,然後攬着我胳膊上前,原來是葉琛父母發言完畢,晚宴正式開始,得開始應酬了。

他帶我去見他父母,我本以為他會正式向他父母介紹我,但他只說是朋友,我心裏一塊石頭落下,禮貌地問好,裝出大家閨秀的模樣,當葉琛父母問及我的家庭情況時,一向伶牙俐齒能說會道的我語塞了,耳根有點發燙,閃躲地看了葉琛一眼,葉琛說,“媽媽------”

葉子儀幫腔說,“媽媽,今天這個場合似乎不太合適,讓阿琛找個合適的時間請凌小姐到家裏去,您說呢?”

葉母呵呵笑,連聲說,“是,改天請凌小姐去家裏吃飯。”

都以為我害羞,其實我是難以啟齒。這樣的家庭。不需要問工作,只問一句家裏做什麼的,等級森嚴,門第森嚴。問家庭也就罷了,我可以坦白說,畢竟農村人沒什麼可恥的,再有錢的人祖上也是農民。可要是問我工作,我該怎麼說?說我在北城最豪華的夜總會坐枱嗎?說我是銷金窟的陪酒小姐嗎?

然而這一切,其實早就落入了葉董事長的眼裏,自然還有一直悄悄窺視我的喬江林。

我悄悄剜了他一眼,他卻送我一個嘲諷的笑,好像在說,好好享受你喜歡的自取其辱。

“不過凌小姐怎麼-------”葉母奇怪地看着我,話沒說完便被葉子儀攔住,葉母意會地斷了話題,剛好有其他賓客來敬酒。二老又轉身應酬去了。

當時我也沒注意葉母為什麼那麼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檢查了下衣裙,發現沒什麼異樣啊,葉琛也沒說什麼,倒是喬江林,葉子儀挽着他走之前,對我揚了揚眉毛。

毛病。

那天晚上,我跟在葉琛身邊,雖然說我這女伴被請去是給他擋酒的,可事實上他沒叫我喝多少酒,反倒是幫我擋了不少。他送我回去的時候,給了我一個信封,裏面裝了一疊現金,說是今夜的酬勞。

長期在夜總會數現金的人,看一眼便知道那疊錢至少一萬塊,而我和葉琛談好的價格是五千,五千就五千,多了一分都不要。我坐在副駕駛當著他的面把錢拿出來,捧在手裏一張一張地數,“1,2,3......”

葉琛靠在方向盤上看我數錢,笑我說,“你知道嗎?你數錢的樣子真是可愛,兩眼放光,彷彿眼睛要掉上去了似地,笑容也燦爛。”

我撇嘴繼續數錢,抽了五十張出來,把剩下的一半還給葉琛,“數錢不開心,那幹什麼才開心?”

“還我幹什麼?都是你的,繼續數。”葉琛笑眯眯說。

“說好的五千就是五千,童叟無欺,那次才能再次交易,我只拿我該拿的部分。”我把信封塞他懷裏,堅決地說,“其實你哪裏是雇我當女伴,簡直就是帶我裝逼去的,說著的,這麼高大上的酒會我還是第一次去,還給你丟人了,你不扣我工資真是萬歲!”

“那以後常帶你去。”葉琛把錢塞回來給我說,“拿着,你應該拿的,畢竟今晚你是全場最美的姑娘,給我長臉了。”

我肯定不會要,但這麼推脫,他肯定又塞回來,於是我捏着信封下車,關上車門后,葉琛放下窗戶叮囑我,“早點休息。”

我笑了一笑,把信封從窗戶口扔進去趕緊轉身跑了,葉琛在後面一直叫我,我回頭笑一笑說,“說好的五千就是五千,童叟無欺!”

然後葉琛遠遠一笑,我揮了揮手跑上樓。

這會兒我的舍友們剛回來,五六個人圍在客廳里看電視,人手一捧泡麵,還問我吃不吃,我訕訕笑了笑,“不要。”

“那個,凌寒,你嘴巴怎麼腫了?被打了啊?”我舍友一邊吃面,一邊把腦袋從面桶里抬起來看我。

“啊?”

“你自己去浴室看看。”

然後我扔下報飛奔去浴室。看着鏡子裏微腫的唇,以及唇上凝固的細微的血跡-------

葉琛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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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記得你,然後愛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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