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6章 瘋狂與恥辱
夏清河在美妙的歌聲中開車一路奔來,他手舞足蹈、欣喜若狂,林旭偉完蛋了,明天就滾到國外去了,井幾乎等於就是他的了,多麼好。
可是當他回到檻南大酒店靜下心來時,忽地想起家裏還有洪淑芬這個眼中釘。但仔細一想,他反倒開懷大笑起來,那笑聲就像猙獰魔鬼的咆哮聲,“不就是一個瘋子嗎,不就是想要離婚嗎,現在她不想離我還要離呢,我跟井絕對不是簡單的玩玩而已,她是我的女人,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讓洪淑芬明白,過去這些日子我當牛做馬並不是向她洪淑芬賠罪,而是為了討得井的歡心。現在是結束的時候了,也是該攤牌的時候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手段高明,甚至覺得連身為公安局長的夏清雨也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轉眼已是下午五點鐘,夏清河一路打着如意算盤朝家裏走來。可是當他推開家門時,迎接他的卻是夏清雨和小豐,洪淑芬並不在家,於是他面露譏笑地說道:“我的好哥哥,你又去接小豐啦,你真關心他啊。”
夏清雨發現弟弟異乎尋常的表情,急忙沖孩子說:“小豐去樓上做作業。”孩子走後,他這才又說道:“淑芬去彎途體檢身體了,她單位安排的,明天下午才能回來。怎麼,我接孩子接錯了嗎?”
夏清河說:“你怎麼知道洪淑芬去彎途體檢身體了,我這個做丈夫的怎麼就不知道呢?奇怪,我的辦公室也有電話,洪淑芬怎麼就不給我打個電話呢,真有點讓人想不明白。”
“淑芬到酒店沒找到你,又擔心孩子放學沒鑰匙,進不了家門,這才打電話告訴我的。”夏清雨說到這裏改口警告道,“這個家好不容易平靜幾天,你最好別沒事找事。”
“我哪敢啊。”夏清河說完將公文包扔到沙發上,低頭欣賞起剛上腳的新皮鞋來,等他欣賞夠了,再次抬頭找茬時,發現夏清雨已經走了。而井正手拎菜籃子,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地走進來。於是他縱身跳將起來,熱情地接過菜籃子說:“小妹辛苦啦。”
井毫不在意地說:“姐去彎途體檢了,大哥說他來接小豐,所以我下班就去了趟菜場,回來晚了一會兒。”
“沒關係沒關係。你去樓上看小豐做作業,我來燒菜,姐夫今晚給你露一手。”
井客氣地說:“你去樓上吧,我來燒飯。”說話間伸手去接籃子,不料夏清河藉機將她摟在懷裏說:“我怎麼捨得讓你去燒飯。”然後奪過籃子,若無其事地進了廚房。井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一句話沒說,扭頭朝樓上走去。
半個小時過後,夏清河將飯菜端到樓上說:“今晚我們就在樓上吃,打破常規。”
孩子提醒他說:“媽知道會生氣的。”
“那就讓你媽生氣好啦。”夏清河說完首先將筷子遞給井,然後再遞給孩子。因為有了先前的一幕,井不免產生了防範心理,因此話也比平時少了許多。估計是受井的影響,孩子也出奇得安靜,整頓晚飯吃得沉默而壓抑。接着晚飯剛一結束,夏清河立刻吩咐孩子說:“小豐睡覺去。”
孩子立刻反駁說:“媽說晚上過了九點半才允許上床睡覺。”
夏清河突然惱火地叫道:“再提你媽我揍你。”
孩子嚇得趕緊閉了嘴巴,井看了夏清河一眼,然後將小豐拉到身邊問道:“老師佈置的作業可寫完了?”
“寫完了。”
“寫完就休息吧,小姨給你鋪被子。”井將孩子送到卧室,安頓好,熄滅燈,快步朝樓下走來。夏清河也一聲不響地回到自己的卧室,並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因為時間尚早,井回到房間並沒有立即熄燈上床,而是關好房門,倚在被子上看起書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睏倦了才躺下來。可是就在她熄燈躺下還不到一刻鐘的工夫,門外突然傳來鑰匙在鑰匙孔里轉動的聲音。
“誰……”井詢問着還沒來得及起身,房門突然被一把推開,緊接着一個黑影像一條餓狼一般猛撲過來,將她按倒在床上,她掙扎着一把按亮床頭的枱燈,只見夏清河正雙眼冒火的使勁抓住她的胳膊:“夏清河,你要幹什麼?”
“姐夫想死你了。”夏清河邊說邊發瘋般地朝她臉上親吻,井一邊躲閃一邊大聲警告道:“你再這樣我喊人了。”
“你喊吧,我看哪個敢來救你,不是我夏清河說大話,在檻南縣,我想要哪個女人就要哪個女人,誰也不敢阻攔。”
“你無恥!你這個混蛋。”井羞憤地罵完,掙脫出一隻手,抓起床頭上的枱曆朝他身上砸去。夏清河順手接住扔到一邊說“不是我無恥,是我愛你愛得昏了頭,自從我看見你的第一天起,我的魂就被你勾跑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我想你想得夜夜想哭,你說這能怪我嗎?你今晚就成全我吧,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他邊說邊使勁撕扯井的衣服。
“來人啊……”井的喊聲傳出小院,劃破了沉寂的夜空,緊接着有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不料夏清河故意大聲說道:“叫叫……又不是第一次跟我上床,有什麼好叫的。”於是房門又被砰地一聲關上了。
井無助地哭着罵道:“你不得好死,夏清河,你是個畜生。”夏清河並不理會她的謾罵,而是低聲規勸說:“別這麼沒命地掙扎了好不好,你今晚依了我,我將來不會虧待你,我要你做這幢小樓的女主人。”
“你做夢……放手……你這個混蛋。”
“既然你說我是混蛋,我就混蛋給你看看。”夏清河抱住井一把扯下了她的上衣,接着就要行不軌之事,不料這時有人從背後照頭給了他一悶棍,但因為用力不大,他只是覺得眼前一陣發黑,並沒有立刻暈死過去。他驚恐地轉過身來,就見兒子小豐手拿木棍站在自己的身後,那根木棍不偏不斜剛好對準他的後腦勺。“不許你欺負小姨。”
孩子的眼睛裏噴射着憤怒的火焰。夏清河看得很明白,此刻他再敢多說一句話,恐怕那根木棍會立刻要了他的命。他不得不離開井,跳下床,直至退到房門口,他這才怒吼般地大叫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誰知孩子根本不買賬,就那麼固執的手握木棍站在那裏。看情形,只要他敢再動手,孩子就會再給他來個當頭一棒。父子倆相互怒視着,就像兩個準備決鬥的公牛。
被迫之下,夏清河只得偃旗息鼓。這到不是說他怕孩子,他真正顧忌的是夏清雨。稍稍冷靜之後,他氣急敗壞地叫道:“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給我滾回去睡覺去。”說完自己先走了。孩子丟下木棒跑到床前:“小姨,你別怕,我爸不敢再打你,他怕我。”
井將他抱到床上,轉身閂死房門說:“小豐,你是個好孩子,這件事不能告訴媽媽,知道嗎?”
“知道,大伯說媽媽有病,不能生氣。”
“小豐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井邊說邊幫他蓋好被子,然後輕輕地拍着他說:“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孩子很快進入了夢鄉。井卻手握那根棍子,雙眼盯着房門,只要門外稍有響動,她便立即起身,手舉棍子,準備給闖入者來個迎頭痛擊。
井就這樣提心弔膽地熬過了整整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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