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袁崇煥進京,改革伊始

第六章 袁崇煥進京,改革伊始

??經過長期的折騰,大明帝國猶如一座即將傾圮的大廈,充滿危機。朝廷的財政經濟風雨飄搖,入不敷出。各種名目的加征加派,使百姓負擔不斷加重;天災人禍的接踵而至,更是雪上加霜。官僚集團的普遍腐敗、無能,也進一步激化了矛盾。在這種情形之下,社會雖尚能勉強維持,但已處崩潰之邊緣,猶如一個火yao桶,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矛盾最激化、危機最嚴重的是陝西、山西等邊遠省份。這些地區,自然條件本來就很差,即使是風調雨順,也只能是勉強維持溫飽,更不用說是連年災荒了。萬歲即位前後,那裏正逢大旱,百姓無以為生,紛紛為盜為寇。而此地的民風,一向也是驍勇好鬥,加上邊兵邊寇的推波助瀾,很快就會演變成了一場人口眾多、範圍廣泛的大起義,局勢將一發而不可收拾。”

以上是地方大員楊鶴給我的奏章中指出的,我知道最後還就是這些起義軍打進了北京城呢,因此我在崇禎元年(1628)年元月初一便命令楊鶴總督三邊軍務,捕流賊。同時從內庫中取銀二百萬兩賑濟災民,興修水利,以為即將到來的陝西大旱災做準備。同時,我一紙公文,免去了原先加派在陝西等幾個特窮困省份的稅款,所有加征加派一律取消。當時百官聽了我的意見,差點吵翻了天,個個說:“不可不可,萬歲,如今遼東等邊事頻繁,欠餉也多,國庫已經是左支右拙,如免去上述幾省的稅賦,則更不能應付啊,皇上雖天恩浩蕩,但也須為不時之需打算啊。”

我坐在龍椅上看着這群腦滿腸肥的傢伙,好想學李自成進北京那樣來個追贓,那樣國庫就不空虛了,可是現在還只能想想而已。“朕已有了打算,朝庭正常收入為1500萬兩白銀,如今各種加征加派合有2800萬兩,仍不敷使用,然陝西山西等省百姓已經是苦不堪言,再這樣下去,恐不等滿人來犯,我等已成階下之囚了!陝西等地今年又乾旱少雨,恐有大災......”我停了片刻,愁眉緊鎖,“朕從內庫中撥出一千萬兩暫供戶部,望你等以天下蒼生為念,清慎自持。莫要撞了朕的興頭!”話說到這份上,這班大臣也不敢多說了。內庫也就是供皇帝私人使用的庫房,此時的數量是在2600萬左右,我這一下就用掉了一千萬兩,自然也很心疼的。

“稟萬歲,袁崇煥已到了午門外,等候萬歲召見。”

我一聽可高興了,薊遼總督王之臣以罪罷免,我早知道遼東非需要袁崇煥不可,早早的便去調他,他終於來了,我也早盼着見見這個能文能武的大名人了,“快宣!”

隨着來人行禮,我也漸漸看清了這個人們稱做“讀書將軍”的袁崇煥,中等個頭,長着幾縷鬍子的臉上有着朝中百官所沒有的堅毅,特別是眼神,不同於白長卿那種練武之人,他也有神,但更有種氣魄,我暗暗點頭,“愛卿平身,早在朕登基之前就屢屢聽人說過,本朝有個讀書將軍專能克虜。這個‘讀書將軍’就是你袁崇煥,‘虜’就是關外的后金。”

袁崇煥自謙道:“秉皇上,臣讀書沒讀好,做將軍也是勉為其難。”

我哈哈大笑起來,“無論讀書、做將軍,都是報效國家,保四方安寧。朕手下要都是你這種人才的話,又何懼那小小的后金呢?”接着我也不廢話,“依你之見,現如今該怎麼下遼東這盤棋呢?”

袁崇煥已經感激得五體投地了,有了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臣萬不敢當。臣以為,世無常勝將軍,臣與后金交兵近二十年,大約是勝負各半。只是關鍵性戰役,臣都因為仰仗天恩,僥倖取勝了。臣還以為,滿清雖然蝸居關外,但滿清小而強;大明雖然坐擁天下,但此刻的大明,卻是大而弱。”

我鼓勵的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臣在家中呆了十年了,每天無不苦思平夷之策。臣以為,要戰勝皇太極,關鍵仍在三策:一為練兵,二為守城,三為聯防。”袁崇煥接着把他的謀略展開來訴說一遍:八旗兵們大都是遊獵出身,茹毛飲血之輩,個個好勇鬥狠。明軍如想戰勝他們,首先要練兵。第二,八旗軍的強項是戰馬,明軍的強項是城關。與清軍做戰,要盡量避免野戰,應該堅守城關,相機殲敵。第三,八旗軍八旗來去自由,而守城者卻常常堅守不動,這怎麼辦呢?就需要城與城之間、鎮與鎮之間互相聯防。戰時全部出戰,防時全部堅守城關,概不出戰!如此,才能讓清兵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使明軍覓得更多的勝機。

我讚許的笑道:“不錯,愛卿所言真如一矢中的,有了你平夷三策,大明中興有望。朕歡喜之至!”

袁崇煥揖首稱道:“上有聖君,下才有良將。微臣這些戰法,件件都要仰仗天恩哪。”

我點頭滿意地說:“朕明白你的意思。袁崇煥聽旨。”袁崇煥跪下。“朕令你為薊遼總督,領兵部尚書銜,賜蟒袍玉帶及尚方寶劍,統領北疆三十八萬兵馬及所有文武官員,並授予你臨機專斷及先斬後奏之權!”袁崇煥激動叩首:“臣遵旨!”

“朕盼望你不負天恩,早日平定遼東。”

袁崇煥當即道:“臣保證在五年之內平定遼東!”

此言一出,我哈哈笑了起來:“袁崇煥你別誇下海口啊,朕知你是為了安慰朕心,但凡事要實事求是。你自己好好說,五年你能平得了遼東?朕給你十年之功吧!”

袁崇煥也是心中一驚,接着大喜過望:“皇上知兵事,則臣更有信心!臣絕不辜負皇上重託。”

主帥定了,而且是個讓后金頭疼的主,我轉身對首輔韓鑛、孫承宗說道:“朕剛下撥的一千萬兩銀子首先要保證遼東軍餉,工部給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調兵遷將,不得耽誤大事!”二人答應。

過得兩天,送袁崇煥去遼東上任,我馬上拉着孫承宗商議成立軍校一事,成立軍校,是我早已有的想法,大明帝國當時的軍隊,制度嚴重破壞,軍紀不能保證,戰鬥力更是嚴重低下,何況我要成立的是新軍事學校,培養的是新軍事人才。所以我一掌大權,軍校的成立就成了必然結果。

孫承宗,萬曆三十二年進士出身,雖是文官出身,但也是當時明朝的一員大將,還是袁崇煥等遼將的老上級呢,對軍隊改革也很有一番見識。不過,他那點主意,到了我這裏還嫌太保守,我擬定了一份草案,交給他過目,主要有幾點:

1、在每次科考結束后,舉辦一場武舉考試,當然不是考武功了,而是很簡單的考孫子兵法等基本兵書和檢查身體。

2、年齡上也做了限制,三十歲以下,身體健康者可入學。

3、學製為三年,第一年學習科目為軍陣、地形、騎術、品德、體育。第二年學習科目為火器、後勤、制度、軍隊紀律、體育和品德。最後第三年上學習實戰演習、軍隊紀律、體育和品德;下半學期則進入軍隊見習。學習科目上自始至終的貫穿體育和品德,也就是要學生們知道身體的重要,另外就是不停的給學生們灌輸愛國衛家的思想,不要認為進軍隊是混飯吃的。

4、在軍校成立的同時,成立新軍。所謂新軍並不是成立新的軍隊,就算我想,也沒有多的銀子來付了。而是從現在尚為平靜的西北和四川調來的十萬大軍中篩選。

我成立這支新軍還有個想法,就是西北軍不但軍紀敗壞,而且不僅不能保家衛國,還很不安分。在原本的歷史上,就是以明朝西北駐軍為主的叛亂掀起了明末大起義,現在軍餉吃緊,陝西等省遇災,要不是我免了陝西等省的稅,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開始反了。

斗轉星移,轉眼到了1628年,也就是影響後世的大災年,我心裏也很緊張啊。新春開始,乘着戶部剛有點錢,我便命大臣從江南富足之地大量購買糧食,費銀二百萬兩,一半全運到陝西等民情緊張的地方用來賑濟災民,剩下一半的一半用來充當軍糧,熟悉晚明歷史的人知道,這時明軍各鎮士兵、軍官都依靠月餉生活,1個月不關餉,則其生活來源就會發生困難。而現在軍隊管吃飽,那麼哪怕有那麼一段時間發生了欠餉,也不至於就有變亂。剩下的暫時留在北京城內,留做儲備。

過了兩月,西北軍主力四萬人開到了北京,我命大同總兵滿桂負責節制,又命孫承宗選拔挑選其中精壯之徒,留下八千人。其餘人等,我則分給土地,免兩年租稅,併發了六十萬的安家費用以遣散。我那個心疼啊,眼看着借給戶部使用的一千萬兩銀子就快沒了。

留下的八千人中,我將之編成四個團,其中一個團為騎兵團,從大內選戰馬兩千匹配備,配備胸甲和馬刀,步兵團則配備重甲胄和塔盾、長矛。滿桂雖負責節制,但訓練大綱則是由我和孫承宗編寫,現在沒有火器,主要還是進行冷兵器時代的訓練,步兵集團作戰時採用更古代時歐洲步兵採用的“魚鱗陣”,以免在將來面對滿清鐵騎的時候一觸即潰的慘象。更重要的這支新軍都有專門人員對他們進行文化道德教育,不僅教他們認字,還成天給他們灌輸愛國保家的思想,同時還鼓勵他們去考新成立的軍校,以成為職業軍人。不管怎麼說,新軍的成立使得孫承宗等明朝大將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些將領們見識到新軍集團操演時的表情,我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公元1628年三月,朝會,依然象平時那樣吵吵鬧鬧,都是些雞毛蒜皮之事,比如說周延儒和溫體仁攻擊錢謙益什麼鄉試作弊案啊,都是七八年前的老事,錢謙益也因之受過懲罰了,我問了問群臣,大多說錢謙益因為已經受罰,不應再追究責任,我駁斥了周延儒和溫體仁對我的內閣大臣的攻擊,然後轉身問戶部那裏還存得有多少銀子,答曰:“兩百二十萬兩。”

“啊?這還只是開春呢,就只有兩百多萬了?”我一陣頭疼,怎麼撐到年底呢?這時有一位名叫劉懋的兵科給事中站出來給我提出建議,要求裁撤驛站,節省費用。我一聽節省兩字就來了精神,剛想問他怎麼一回事時,猛的想起那滅了明朝的李自成不就曾是個驛卒?我想了想緩緩說道:“撤是不行的,但是依練新軍之一途,選其精銳,充實邊塞倒是個辦法。”

主管戶部的首輔韓鑛出班說道:“陛下,戶部已經快空了,這新軍所費甲胄、戰馬、兵器都實在太昂貴了,真是承擔不起啊。”

我卻有了主意:“這個朕知道,你等只管選拔精良人員,到了京城后我會有辦法的。”

不久,從全國驛站選出精壯人員一萬四千餘,我仍然是按兩千人一團編成七個團。不穿甲胄,而是穿這之前我給他們設計的新式軍服,全是按照後世之正規軍軍裝的樣式裁剪,除了沒拉鏈,倒也威武雄壯。這支軍隊則按照火器軍隊的標準來訓練,兩個團專負責學習火炮的使用,他們是我未來的炮兵部隊,還有兩個則專門作為騎兵部隊來訓練,軍馬不夠,也無錢去買,就只好暫時幾個人一匹馬的來訓練了。剩下三個團則是未來的步兵主力團,每天,他們做的就是隊列、格鬥等訓練,暫時還沒有合適的火器給他們裝備上,但是在配備了大批弩弓之後,實力也不容小視。當然,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他們也都集體學習着文化,接受着保家衛國思想的灌輸。這支新軍則由大名兵備副使盧象升節制。盧象升這個大名兵備副使也就升為山東總兵。

在這新軍到來的同時,我秘密命東廠頭子王承恩幫我調查有沒有李自成這個人,一查還真查到了,只不過他李自成不過是個小兵,當兵當得挺爽的,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我一笑了之。

轉眼又到了六月,我正為陝西等地的災情忙得頭暈腦轉,忽然王承恩跑進宮來稟報:“萬歲大喜!”

“哦?有什麼大喜啊?朕這幾天天天聽的是倒霉事,還真需要點好事來說說呢。”我放下手中的奏章。

“那湯若望回來了!”

喲,這人還真不少,我在王承恩的陪伴下接見湯若望和他帶回來的人。七七八八有三十餘人。當然都是些大鼻子老外,見了我也不知道下跪的。我又哪裏有心情和他們計較?我和湯若望一番寒暄之後,他便向我介紹起他的人來:“這位是普魯士克倫威爾工程師,有着熟練的大炮設計經驗,曾為荷蘭海軍設計過很多型號的大炮。這次他到中國來,是想開辦自己的工廠,製造威力最大的火炮。”

我滿意的點點頭,他又指着另一個人說:“這位也是普魯士人,他曾經負責改進普魯士紐倫寶地區的螺旋式線膛的扳機擊發火繩槍,可是只有德意志聯邦中的普魯士,奧地利和巴伐利亞三個比較強大的邦國把它正式裝備了部隊,所以...”湯若望從不說謊,但是他也怕帶個我也不用的人回來,說到這裏有點尷尬。我一聽卻不得了,還有螺旋式線膛?那可是槍支的巨大進步啊!

我有點激動的說道:“太好了,這兩位先生今天就可以到戶部領取開辦工廠的資金!”

湯若望受到鼓勵,又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計有大炮設計師一名,槍械設計師一名,工程師三名,作家三名,海員十一名,傳教士十八名。好傢夥,這湯若望還真是一心想讓基督教在中國流行起來啊。

在晚上的接風宴會上,我讓這群老外充分的領教了中國的飲食文化,差點沒把他們自己舌頭給吞進去。一旁做陪的白長卿小聲問我:“陛下,讓這群外人在我天朝開辦工廠本也沒什麼,但是總不能讓自家命脈拽於他人之手啊。”

我早有了計較,笑道:“明早上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在朝會上命工部在北京城內選址,為湯若望開辦教堂,並賞他一萬兩白銀做為開辦費,這是答應了他的,不能食言。接着,我對那群老外宣佈,朝庭可以先出資金開辦工廠,但是資金是要還的,而且以後朝庭要在工廠里占股份,也不多,佔百分之五十一,也就是要佔主導權。最重要的是要依法納稅。我的大臣們可不知道什麼叫股份,但老外們是知道的,他們想了一想便都一一同意,我便立刻和他們簽了合同,批准成立炮廠一家,槍廠一家,船廠一家,共耗去我的國庫四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連原材料費都是我先出的。另外,我還向他們說明,他們帶來的槍炮等各種技術可以讓他們壟斷三年,三年後,就必須公開,讓其他有實力的人也可以加入這個行業,我學着英國女王伊麗莎白,把這個新玩意叫做專利所有,順便,我就把專利局給成立了。朝臣們大多看不懂,我也懶得解釋。

還有值得一提的是,湯若望帶來的三名工程師可不是來大明開工廠的,是來打工的,他們是建築設計師威廉、船舶設計師巴克爾、機械工程師湯姆,其中建築設計師威廉在改造中國城市上盡了畢生心血,第一次把疾病預防、衛生和交通運輸的作為一個完整的概念引入了中國,積勞成疾最後於1652年逝世。船舶設計師巴克爾沒想到我竟然大方的讓他主導了一家造船場的運做,欣喜之下也為大明朝設計了不少經典之作,他的故事以後還會涉及。機械工程師湯姆則做為朝庭的專用工程師奔波於各大生產部門,幫助設計製造了各種生產工具,為大明的製造業做出了相當的貢獻。

總的來說,1628年是除了天災而讓人絕望的一年,又是有着各種希望的一年,這一年也還平靜,沒有發生歷史上曾經發生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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