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不如,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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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不如,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下午六點,到了下班時間,整個城市的道路開始車來車往,繁忙不休。

從張妍顏家裏出來后,江韻給慕寒川打電話,鈴聲只響了兩下那人就接了。

她邊走邊踢腳下的落葉,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不說話?”那人的詢問隔着聽筒傳過來,嗓音動聽。

江韻停下腳步,站在瑟瑟秋風裏,因為胳膊受傷,不能穿得太厚太緊,這會兒有些冷。

她縮了縮肩膀,“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吃飯了,不用等我。”

慕寒川想起在她手機上看到方岳發來短訊的事,心情有些陰霾,他點了一支煙,“有事?”

“我想把我母親的骨灰帶回章家,總在你那裏放着,也不是個事。”她如實回答,不欺不瞞。

她如此坦誠,不拐彎抹角,又跟方岳沒什麼關係,慕寒川倒不能生氣了,低聲道,“其實,你母親的骨灰可以一直安置在於歸園祠堂,我是她女婿,老人們常說女婿如半子,為她做這點力所能及的小事,我並不介意。”

“我介意。”江韻垂下眸,夜晚的城市華燈初上,她獨自走在路上望着人影不息,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某些情緒散亂無章,她抓也抓不住。

慕寒川在電話那端靜默了半晌,最後他抽了一口手中的煙才淡淡問江韻,“你母親的骨灰放在於歸園,你心裏竟這樣不舒服嗎?江韻,你是討厭我,還是討厭有我的地方?”

江韻抿起唇,“都不是。給你講個小故事吧,我外公與外婆是自小的青梅竹馬,感情極好,後來兩人結婚生了我母親。外婆身體不好,去世得早,之後外公再沒有續弦,我母親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母親生於富貴之家,是被我外公捧在手心泡在蜜罐里疼着長大的,誰想卻遇上了我父親這樣的男人。離開江家的這十五年,她帶我四處輾轉,不停找更便宜的出租屋,搬來搬去,哪裏都不是家。對她來講,只有章宅才是最好的歸宿。她活着沒能回去,如今人走了,我總要把她的骨灰送回家。”

慕寒川明白了她的用意,這才答應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衡山路昆明路交叉口。”

江韻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後來慕寒川趕來了,把車停在她左手邊的路上,直接推開副駕門示意她上去。

江韻一個躬身,坐了進去。

空間狹窄逼仄,兩人各有心事,話不多。

他們先回的于歸園,祭拜一番之後,江韻抱着骨灰盒上了車。

兩人到章宅時是晚上七點半,章家老宅,百年基業,章氏也曾榮登江城首富的席位,來去不過十五年,竟已是物是人非。

現在的章氏別墅,是章家二房的人在住。章家二老爺章孝宗,江韻二舅章瑾煥,以及江韻表哥章知易。

章孝宗的夫人前幾年也過世了,章瑾煥殘廢之後離了婚,章知易還沒有心儀的姑娘,整個宅子裏沒有女人,是家,但也冷冰冰的。

章知易還沒回來,他爺爺與父親都在等他,傭人做好了飯在真空罩里蓋着,已經上了桌。

江韻二姥爺章孝宗正在院子裏散步,見她來笑着打招呼,“小韻,你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最近你二舅總念叨你。”

江韻抿抿唇,抱着骨灰盒的手有些發抖,她二姥爺與二舅並不知道章瑾慧去世的事。

她甚至還沒想好,到底該怎麼跟他們說。

老於推着輪椅里坐着的章瑾煥來前院時,正正看到江韻手裏抱着的骨灰盒。

他臉上神色一變,直勾勾盯着江韻,那神情悲愴、絕望、崩潰、不可置信。

各種情緒齊齊洶湧而來,幾乎擊垮人的意識。

章瑾煥也察覺到氣氛不對,他盯着慕寒川和江韻身上的黑色正裝,顫抖着出聲,“韻韻,你母親怎麼沒跟你一起來?你手裏抱着什麼?”

江韻渾身顫抖,跨第二道門檻時險些跌倒,慕寒川及時扶住了她。

她臉色慘白地笑笑,走到章孝宗面前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

章孝宗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蒼老的身子彎下來,渾濁的眼睛裏有了水汽,“小韻,你母親呢?”

江韻抬起頭來,分別與章孝宗、章瑾煥、老於對視了一眼,顫聲道,“我把她帶回來了了。”

慕寒川望着那跪在地上的女子,這個夜晚,對於章家人來說是充滿絕望的,章家快八十歲的二老爺章孝宗得知侄女的死訊,差點暈過去,坐在輪椅里的章瑾煥也早已泣不成聲。

老於則是紅着眼睛,隱忍的悲痛那麼重,將他的膝蓋壓彎,他對着江韻跪着的方向,撲通一聲也跪了下去。

年少傾慕,半生未娶,那樣執着的愛着一個女人,到最後,卻是她先他而去。

世事總如此,殘忍的讓人不敢相信。

最後還是慕寒川扶起了幾人,把章瑾慧的骨灰安置在章氏祠堂,緊挨着她父母的靈位,漂泊半生命喪異國的女人,終於魂歸故里,一家團聚。

章家餐桌的上的菜一直放到涼了,誰也沒有吃一口。

章知易回來時已經九點,慕寒川和江韻正要離開章宅。

章瑾慧的死訊章知易一早知道了,並不像幾個長輩一般驚異,眼角眉梢也更冷靜自持一些。

他與慕寒川握了手,臉上的表情仍舊靜默寡淡,“慕先生,今日家事繁雜,我便不留您和韻韻住下來,過些時候,如果你們願意,倒是可以來住上一段日子,這宅子不小,只住我們幾個男人,空曠。”

慕寒川點頭,“韻韻與我說過了,過段日子她歸寧,我們就住章宅。”

章知易淺笑,“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生意場上知易還有許多不懂的,還要向慕先生多多學習,屆時往您不吝賜教。”

語畢還瞅了江韻一眼。

慕寒川蹙眉,這個章知易,倒是直白的很。

他對章知易點了點頭,章知易送他和江韻到大門口。

兩人簡單交換了一些關於章氏旗下奉先集團目前的運營狀況的看法,並說好了日後詳談,慕寒川這才帶着江韻離開了。

*

車子剛在往于歸園的路上走了不到十分鐘,江韻的手機響起,是溫欣然打來的,她知道溫欣然是提醒她湘江大飯店的約定。

她想掛斷,最後卻還是接了。

溫欣然的聲音是素淡的,素淡的沒有一絲脾氣,也是冰冷的,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江韻,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你為什麼不來!”

如此的理直氣壯,哪裏還是從前那個溫柔的學姐。

“欣然,如你所說,時間已經過了,就算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方岳也應該明白。很多事,既然過去了,就不再糾纏,這是我做事的原則。我的婚姻狀況中午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想必你也聽得很清楚。你呢,是方岳的青梅竹馬,更是他生死同命利益相連的合伙人,如果真的喜歡他,何不放手去追,整日周.旋在我和他之間,不覺得累嗎!”

語畢她掛了電話。

慕寒川就靜靜開着車,一雙深邃的眼睛凝視前方,電話里江韻與溫欣然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你早就知道。”他點了一支煙,邊抽邊側頭過來,眯眸望着江韻。面前的女人瘦弱、蒼白、但那雙眼卻格外的通透。

他的心裏,像溫欣然一樣,藏着暗戀,藏着嫉妒,藏着算計以及無數卑劣的秘密,他想着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此刻,竟有些忌憚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兒。

江韻抿着唇,臉色仍舊蒼白,“你說溫欣然喜歡方岳的事嗎?我不知道,也就是最近才想明白。一個女孩子,奔三了,沒有男朋友,方岳只是她的老鄉而已,她卻在畢業后第一時間去了他就職的公司,跟他做一模一樣的工作。方岳出來打拚,她又放棄了高薪的職業良好的前景,放棄自己努力拚出來的成績,陪他奔勞任他驅遣,這不是愛是什麼?只怪我從前把人心想得太簡單。”

慕寒川聽她分析得如此透徹,眼尾一勾,笑着問她,“那你還看出什麼來了?”

江韻不知道他是何意,搖了搖頭。

他臉上的笑容便更深了,無奈的眯起眼,“你看得出溫欣然喜歡方岳,為什麼就看不出我喜歡你?江韻,別跟我說當局者迷這種話,我不信。”

這是慕寒川第一次簡單明了地說喜歡她,江韻側過頭看他,他眼裏的情緒卻像茫茫大霧,讓人猜不透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她索性不去猜,用他的話回敬他,“沒關係,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我們誰都不對對方抱幻想,挺好的。”

回到于歸園后慕寒川卻沒有再去睡書房,江韻也沒趕他走,這裏本就是他的地方,總不讓他回房睡也不是辦法。

一天兩天宅子裏的人會以為是他們夫妻之間鬧小情緒,十天八天呢,三五個月呢。

旁人難免會起疑。

洗漱過後江韻縮在大床的一角,因為胳膊上有傷,她睡得不是很舒服。

不過一會兒,那人帶着男.性.暖暖體溫的強健從後面覆上來,貼上她纖瘦的背。

慕寒川雙手環抱着江韻,把她往中間挪了挪,“不用這麼緊張,今天公司挺忙,我也累了,不會碰你,只是一起睡而已。”

他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溫熱的氣息繞過耳廓,曖昧得讓人害怕,江韻不自然的縮了縮身體。

她半天沒回話,那人倒是不困,小聲道,“跟你商量件事。”

“你說。”江韻回他。

慕寒川又往她身上貼了貼,“我知道,你帶我去章宅不就是想讓我幫章知易?不過我們的合約里似乎並沒有這個拓展條件。讓我幫他也可以,不如你給我生個孩子吧,你說的,我是商人,賠本的買賣,不能做。”

回答慕寒川的,是江韻飛快地跳下床從房間離開的背影。

慕寒川眯眸看着她在空氣中左右輕晃的長發,他不過說叫她生個孩子而已,她就像被火燒了一樣,跑的倒快。

江韻走到門口時回過頭來,勾起唇看已經從大床上起身的男人,“我曾經在一部電影裏看過這樣一句話。姑娘,千萬別信男人嘴上說的不會碰你,那都是假的,心裏早就把你扒得比剝了殼的雞蛋還光。所以慕先生,您睡這兒,我睡客房。”

這一夜,兩人仍舊分房而睡,各自安眠。

*

第二天慕寒川不放心江韻一個人在家待着,怕她又不好好吃他吩咐廚房給她做的補血餐,只能帶着她去了慕氏。

慕氏工作範疇的東西,江韻不懂,轉了幾圈覺得閑來無聊,便在放映室里看起了電影。

期間張妍顏跟她聊天。

無外乎是關於慕寒川和江萍。

江韻跟她閑扯了一會兒,電影劇情到緊張處,她被吸引過去,等再看到張妍顏的消息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不管慕總愛的是誰,反正你是慕夫人了,趕緊生個孩子拴牢他,母憑子貴聽過嗎。]

江韻臉上一熱,瞬間就想起慕寒川昨夜的那句話。

“不如你給我生個孩子吧,你說的,我是個商人,賠本的買賣,不能做。”

那人嗓音那般好聽,若換了別的任何女人,怕早就從了吧。

江韻心裏七上八下的,只能接着找電影來看,好分分心思。

快到中午時她關了放映室里巨大的顯示屏,揉揉眼睛走了出來。

慕寒川辦公室的門半掩着,女助手季琳要進去時腳步卻停在了門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江韻想,應該是裏面有人。

她也不好進去打擾,站在外面的走廊上靜靜等慕寒川出來。

但第一個被她等出來的人,卻是江萍。

江萍臉上帶着淚痕,臉色很蒼白,不過兩天不見,人消瘦了不少。

同是江秉毅的女兒,她臉上有些說不出的地方,跟江韻是有些相似的。

慕寒川從她身後過來,給她遞紙巾,她接住了,擦了淚之後紅着眼問他,“寒川,你一直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你根本沒有固定往來的女人,縱使是結婚,也不可能這麼突然。何況……我感覺得到,你對我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慕寒川蹙眉,臉上帶着淡淡的不悅,靜靜看着江萍,“看來,你仍舊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

他心平氣和,江萍卻心緒激動,語無倫次地道,“不對,外界風傳我是你心裏的女人,消息沸沸揚揚一年多,你從來沒有說過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讓你不喜歡了你告訴我,我可以改,寒川,別不要我。”

她幾乎是乞求。

慕寒川蹙緊了眉,他抬手拍拍江萍的肩膀,“我一直以為,這種小事根本不必耗費唇舌,江州富戶之間有走動是常事,年輕的男女們偶爾一起出來吃個飯喝個茶,也跟曖昧完全不搭邊。江萍,娛樂新聞那麼多,誰知道哪一條是真的哪一條又是假,前日在愛侶灣,我與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江萍還是在哭,眼淚怎麼都停不下來。夠清楚了,只是她不死心,因為不死心,所以想再來確認一遍。

確認了又怎麼樣,她心裏的痛並沒能少一分。

江萍失魂落魄的轉身,卻赫然發現江韻就站在她對面的位置。

江韻一直在看着她,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靜靜將她的狼狽盡收眼底,那冷漠的神色,跟慕寒川真的很像。

江萍氣急了,從江韻身旁經過時她停下腳步,“說我痴心妄想,你又是在做什麼?他已經結婚了你還不知道吧,這樣無名無分地待在他身邊,你又算是什麼?情.婦嗎!”

江韻沒回話,她也不想回話,江萍就對着她冷哼了一聲,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遠了。

慕寒川走到她身邊時挑着一雙劍眉問她,“為什麼不跟江萍說你就是我太太?”

江韻低頭看自己腳尖,“還不是時候。”

慕寒川笑了,笑容複雜,“那什麼時候時機才會成熟?”

“時機成熟了,我會告訴你。”江韻這樣的回答,說了也等於沒說。

*

中午兩人在慕氏大樓對面一個西餐廳吃飯,席間江韻提及江秉毅補辦五十歲壽辰的事。

“你去嗎?”她問慕寒川。

慕寒川飯只吃到一半,卻停了下來,他黑眸灼灼,“江韻,我去與不去,對你來說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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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豪門,首席總裁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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