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我的注意力還在周媛這塊之時,只聽江子耀說了聲“不好”,我和府君均抬頭望去,冥王正迫不及待地用帶着黑色霧焰的手掌在源源不斷地朝鬼符輸送些什麼!
我不明白他的舉動意欲何為,但見着府君跟江子耀的表情,這好像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趁着冥王全神貫注之時。府君和江子耀同時朝冥王襲去,此會冥王周身已散發出一種隱隱可見的黑色氣焰,像電影裏某個大怪即將升級時發出一種煞場,強烈得旁人無法靠近!
果不其然,江子耀才攻擊過去即將被股巨力彈了回來,他本已受傷。這會看他表情就傷得更厲害了!前方府君還能勉強能跟冥王過幾招,我便趕緊去查看江子耀的傷勢。
“江子耀,你怎樣了,有沒有事?”
江子耀捂着自己此前受傷的胳膊,英毅的臉龐疼得皺成一塊,“我有事,你快給我點能量!”
我着急問:“我要怎樣給你能量,我有什麼能量?”
江子耀緊皺的表情里有了抹玩味閃過,“親我一下就能給我能量了!”
嗷。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愛玩!我真有種踢他幾腳的衝動,可見他吡牙咧齒的樣子也確實受傷不輕,我只得扶着他,沒好氣問:“冥王這是在幹嘛?啟動鬼符么?”
江子耀嘶聲咒道:“我就說地府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事情他都不啟用鬼符鎮壓,原來是個假貨!”
什麼假貨?
不懂就問。
問完江子耀吡着牙齒斜我一眼,“鬼符里蘊含巨大能力,只有冥王方可使用,歷代冥王在接手鬼符的同時朝里輸入了自己的能量與鬼符的力量融合宣誓冥王的至尊權利,鬼符也只能由同樣能力的人啟動。而這個人此前一直沒有鬼符,所以才會在搶到后迫不及待地想解除封印,企圖輸入自己能量擠掉前冥王的能量,從而自己掌握鬼符!”
“掌握了會怎樣?”
“正常冥王掌握了能維護陰陽兩界的穩定。像這次結界遭遇破壞之事就能用鬼符的力量彌補,可像他這種明顯另懷目的人奪得只怕會引起兩界大亂!”
呃,這麼嚴重啊!我怎麼那麼蠢,拿它去砸冥王!不對。假冥王!
府君他們故意弄出這麼多事,莫非就是想要逼出假冥王露出真面目?
我還想再問,只聽假冥王狂妄大笑一聲,府君被股強大的力量震開,坪內突然出現一道刺目的紅色光芒,假冥王被那道奇異的光“砰”的一聲重重彈開。
我尚不及遮住眼眸,只見那團紅色的光里突然多出了一團黑色的影子,影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長。慢慢勾勒出一個人的模樣。紅色的光倏地收攏回到了那個人影的身體裏,也就是這麼一瞬間,坪地中間突然就多出一個與假冥王長相相似但比假冥王要瘦上許多的五十多歲的男人來!
不止我,連府君跟江子耀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倒在地上略顯狼狽的假冥王更是一臉驚駭,“不可能,你明明已被我傷得再無生還的機會,怎麼會又跑出來了!為什麼!鬼符呢、鬼符呢!”顯然假冥王對於這位老者的出現甚是慌張,他幾乎是語無倫次亂無章法的在視野範圍內搜索着他嘴裏的那枚鬼符。
瘦點那個長得跟假冥王差不多的男人悠悠的翻開自己的手掌,那裏不就霍然躺着那所謂驚天地泣鬼神的鬼符嗎。老者道:“洪昊,你當初強傷我魂體,我逃出時便將自己精魂封印在這個鬼符之中,若你無異心,我自然無法出來,可你現在想替代我的能量,須不知,這樣恰好也就替我衝破了封印,讓我能重新出來!”
聞言,假冥王洪鐘慌亂的臉上陡然一滯,須臾的沉默之後湧出破釜沉舟之色,他猩紅的眼裏閃出狠厲的光,雙掌合住,凝起一股黑焰朝瘦點的男人用力一推,“洪鐘,我既能收拾你一次,便能收拾你第二次!”
眼看着那股凶煞之氣就要擊中被喚作洪鐘的男人,卻見洪鐘雙手一揚,亦使出一道橙色光焰,兩股力量相匯,黑焰力量比較弱,很快被橙色光焰吞噬!
我還在目瞪口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時候,一道清瘦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來,狠狠掐住瘦點的洪鐘,“快告訴我永生的方法!”
衝來之人正是蕭白所說的惡煞陸鈺,此會她年輕清秀的臉上全是陰冷的暴戾之色,更為恐怖的是她也有着長長的黑色指甲!此會正深深地掐入洪鐘脖子。
“住手!”隨着夏濟起來厲聲命令的同時,陸鈺忽地被洪鐘單手朝後一甩,她發出一聲微沉的悶哼,轉瞬便想再度朝洪鐘襲去!
“小鈺!”府君想都沒想的快速拖住,卻被陸鈺狠狠甩開,“滾開!我不認識你!”
府君並沒有放棄,再一次伸出手想拖住,眼露深寒之意的陸鈺猛地將她長着黑長指甲的手掌抓上府君!府君避之不及,可能也沒想着要避,因為比陸鈺高出一頭之多,陸鈺這一抓,直接將府群腰腹位置抓出一道幽深的印痕,手指與腰腹皮膚接觸的位置明顯變黑變深!
“府君!”
“銘哥!”我嚇得尖聲大叫的同時,跟隨趕到的阿瑞直接一腳踢向陸鈺!
這一切來得太快,待夏濟也搭上幫忙時,阿瑞已被陸鈺另只手直接穿腹抓過!
“阿瑞!”府君關切地急喚一聲。
那端的陸鈺與夏濟已交起手,夏濟邊出手邊氣吼:“我們拼盡全力將你從冥王殿的死牢裏救出來,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
陸鈺的黑眸中全是漠然的寒意,“我不懂什麼恩什麼仇,只知道誰敢擋我的路就得死!”
而此前吃虧的假冥王洪昊則趁亂又襲向瘦點的洪鐘,洪鐘明顯沒想將他致命,多以防守為主。
光焰四起,周遭混亂一片。
我沒空看他們混戰了,趕緊走向府君,見着府君腹部滲着血跡的傷口,我害怕得落下了眼淚,府君快速地瞥我一眼,沒時間多說什麼,將重傷的阿瑞直接扶起,單手似是凝起力就給阿瑞補充精力。
“銘哥……”阿瑞卻是虛弱地阻止了府君的行為,“別浪費精氣……”
見着阿瑞臉色發白,身形已隱隱虛幻的樣子,我邊幫扶着,邊抹着眼淚,“阿瑞,你撐住!你不可以就這樣倒下,你是府君最得力的助手,你還得好好保護他……”
不同於我的哭喊,府君仍凝眉執意地給阿瑞輸送精氣,而自己腰腹位置滲血好像更為嚴重了,額頭上也有了點點汗意。
“顧綿綿,我不去人間是想幫……銘哥救出銘哥的妹妹,也怕……自己不小心透露出銘哥……結婚之事,而你……”阿瑞說到這兒聲音已近虛幻,而他的身形也越發變淡變薄!
我哭着道:“我不管,反正是你讓我白等了那麼久,就是你錯了,你不能走!我不許你走!”雖說阿瑞是我來這地府後對我脾氣最壞的那個人,次次都被我無端連累,卻從未有過害我迫我的心。如果阿瑞是個人,此番沒了我還能安慰自己他這是重入輪迴沒死,但現在不一樣,他是鬼,是魂,沒了就真的沒了……
“阿瑞,你別走。我給你做好多好吃的,求你別走!”
可我說再多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阿瑞即使在府君的精氣之下也保不住魂體了,我見着他即將消散的樣子,抓着他冰涼的手臂大聲哭:“阿瑞,我以後再也不惹事了,也不會跟你計較任何事情,你別走,求求你……”
他似聽見了,側過頭來露出一個久違的笑意來。
原來,阿瑞笑起來也很好看。
然而,眼淚落下,手已成空,我哭着朝府君看去,他深邃的眸中分明有了一抹濕意。
“嘶!”耳邊傳來夏濟的吃疼聲,我掛着止不住的淚水又朝混戰那邊瞧去,夏濟明顯敵不過陸鈺的功力,已在節節敗退,那另邊以守為主的洪鐘顯然也抵不住招招奪魂的假冥王洪昊的攻擊!陸鈺將夏濟直接一腳踢飛后,竟同假冥王洪昊一起戰向洪鐘!
如此千鈞一髮之際,只見洪鐘稍顯削瘦的臉上有了一抹嘆息之色,他雙手握起鬼符,聚攏一股橙色之焰,這種氣焰不同於我見過的陰冷黑霧之類,竟散發著點點祥和之氣;洪鐘一聲輕喝,雙掌一揮,陸鈺跟假冥王洪昊全部落入那個橙色光暈之中!
夏濟見狀也是舒了一口氣,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向我們走後,替府君察看起傷口。
而那邊被光暈困住的兩人好似並沒有將這層結界放在眼裏,均在發力掙脫,嘗試幾次發現無果后,假冥王洪昊的臉上露出深深的怨恨之色,他恨聲道:“洪鐘,你都消失了這麼多年,為何還要出現阻止我的好事!”
洪鐘輕嘆一聲,“洪昊,你太過貪婪,當初強行奪我之位就罷,現在居然還想奪取鬼符,你這樣終會破壞陰陽兩界平衡,我不能讓你繼續錯下去!”
奪他之位?這麼說這個洪鐘才是真冥王?我下意識朝府君瞧去,府君此會神色已恢復至平常的淡然,任由夏濟替他治療傷處。
咦,見着府君和夏濟的表情,好像他們對這個事情並不意外。
“哼!”假冥王洪昊的聲音讓我再度看他,許是因為冥王洪鐘提起的話題令他恨意更深,他狂妄道:“當初是你因為想永握手中權利而提出研究永生之法的,為何到了關鍵時刻卻又放棄!白白浪費我們這麼多年的精力!怎麼勸你都執意不改主意,我當然只能讓你消失,自己頂替你的位置!這樣待我研究出永生之法,加上鬼符,陰陽兩間便都在我的掌握之內了!”
冥王洪鐘又是一聲輕嘆,用種類似懊悔又類似解釋的語氣道:“洪昊,世上根本沒有永生之法,所謂永生是以命換命。當年我發現如若要達到永不消弭前提條件便是至親之人的精魄,用至親至愛的人來換取永久的權利!你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我雖渴望永生,但又怎麼拿你的命你的魂魄來換取呢。可我也知道你心狠,如若你知道這個方法卻定會拿我的魂一試,我只能將這個秘密存住,讓你們停止這項行動。”
假冥王洪昊尚未接話,陸鈺像是被這個話刺到了一般,厲聲叫道:“既然你知道方法為何不告訴我!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讓我潛伏在人間將這些法術在人類身上試驗,如果成功就可以和你們一樣永生!結果你停止了這項研究都不通知我!讓我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快放我出去,我要永生,我要永生啊!”
假冥王洪昊聞言寒聲笑,“你還真相信他的鬼話?他背着我偷偷培養了你這麼一個惡煞替他辦事,目的不就是為了研究出永生之法不被旁人所知么!”
陸鈺如個失去控制的人一般,聽不見假冥王的話,不停的衝撞結界抓狂地想要掙脫,自始至終都不停的大聲叫着,“放我出去!我要完成永生之法!我要得到永生!”
我見着陸鈺失控的樣子頗為不忍,可不知能說些什麼,只得再度將目光朝府君瞟去,府君的俊臉上沒有過多表情,不過黑眸中卻有着毫不掩飾的凝重與關切。
許是鬼符的能力確實大,陸宅外邊湧來許多全副武裝,類似古代裝扮的士兵,難道這就是夏濟說的陰兵?
我正疑惑着,夏濟朝我瞧得一眼,似是知道瞧出我心思般道:“地府守護者,聽從鬼符擁有者的調配。此前假冥王洪昊沒有鬼符,所以他才會擔心地府有什麼動亂,為了制衡手中權力,他在明知道陸府君與江府君不合的情況下依舊予以重用,這樣他的權力就不會被架空,也能穩固住自己地位,再一邊尋找鬼符與研究永生之法來完成自己貪念。”
夏濟的話讓我頓然記起一起去參加冥婚的那次,他在飯桌上發出的感概:其實無論是鬼魂還是人類,本性貪慾都一樣,人活着的時候怕死,死了變成鬼魂又不願去投胎輪迴,總想尋各種方法滿足自己放大的貪念。
所以,他當時感概的是這個?
腦子裏還在亂轉,冥王洪鐘已朝那群陰兵下起命令,讓他們將假冥王洪昊跟陷入癲狂狀態的陸鈺關於十九層地獄;發號施令的威嚴模樣倒與假冥王洪昊十分相似。
聽到關地獄幾字,府君的眸色明顯沉了一沉,夏濟寬慰道:“我們一起去冥王殿,事情畢竟由他而起,去商量一下事情有何解決之法。”
府君未置可否,將墨黑的眸子瞟向我,我雖然也極想和府君單處,可我知道當務之急是陸鈺的事,於是我乖巧地道:“我在這兒等你,快去快回。”
夏濟扶起府君,另邊呈半昏迷狀態的江子耀也被鬼差扶起,他們一同走出幾個小時前還熱鬧無比的陸宅,冥王在路過我身邊時,忽地對我露出一抹笑容:“當年之事謝謝你,還替我的精魂尋到了一個很好的存放處。”
當年草叢中那個身體發著異光的“神仙”就是眼前的冥王么?當年不過匆匆一瞥,事隔多年,我印象已是模糊。
想不到如此機緣巧合之事會落到我身上,我眨着眼睛,壯着膽子對冥王道:“這麼說,你欠我一個人情?”
冥王笑了笑,“想我怎麼還?”
我沒想冥王真還能搭理我,這個驚喜來得有點突然,我要的東西好像很多,又好像沒有,一時間腦袋裏空白一片,一下實在想不到自己要什麼,而什麼都是他能辦到的,趕緊道:“能不能先欠着,以後我想到什麼事情的時候再還?”
說完還怕冥王覺得我貪心,便又保證道:“我不會提太過份的要求!”圍妖他扛。
冥王又淺笑了笑,“好。”
他們離開后,張燈結綵的陸宅便只剩了荒涼之意,想到消逝的阿瑞,我的心頭不禁湧起難過。
一場接一場的變故,加上那些混戰,現在陸宅已無走動的人,此會夜色已濃,我邁上了主樓卧室。
主卧里竟然沒有如外面那樣喜慶,仍跟我離開前差不多,甚至連我的物品都還齊全。
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到我應接不瑕,而那些事情也全都超出了我以往的認知,此時面對尚算熟悉的環境,我想着府君不知會如何處理陸鈺之事,迷糊中抱着被子睡著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亮,雖仍是陰沉沉的,但黑夜總算也是過去了。
府君後來一直在冥王殿么?他受傷的地方好了沒有?
我心裏挂念着,便從床上起來走往外面,剛準備去樓下看看,卻好似聽到書房有些響動,我朝書房那方走去,竟是府君回來了!陪同他坐着的還有夏濟。
夏濟坐在府君對面,臉色是難得一見的凝重,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兩人均將目光朝我看過來。
我見着精神有點不好的府君,關心問:“府君,你沒事吧,陸鈺的事情怎樣了?”
府君幽黑的眸子看得我一眼,倒是溫和地答了:“沒多大事,修養一段時間,魂魄正常后便可以投胎了。”
府君說完這個話,夏濟的眸色好似變了一下,不過他向來都是這樣神經兮兮,我也沒有多想;只是換了話題問他們需不需吃點什麼,我去做點送上來。
他們沒有提出異議,我便下了樓。
我去到樓下,發現一切都已恢復如常,彷彿我昨天看到的那場盛世婚禮並不存在,如果不是我見不到阿瑞的人,我一定以前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一場夢,夢裏出現了好多奇怪的事情,逝去了不少與我相關的鬼魂。
悲傷的難過的事情我不喜歡記在心頭,深吸一口氣,我去往廚房。
正在廚房認真做着府君愛吃的食物,夏濟不知何時走來身邊。
我看了他一眼,好奇問:“餓了?”
夏濟拿起塊糕點吃下去,問道:“在沒有第三種選擇的情況下,你是會選擇記住愛人痛苦的生活下去,還是願意選擇忘記愛人自己快樂地生活下去?”
我莫名,“什麼意思?”
夏濟像以前一般打趣起我,“能有什麼意思,想知道像你這種少根筋的女人的愛情觀是怎樣的!”
“你才少根筋!”我沒好氣地踢了夏濟一腳。
“我猜你肯定會選擇忘記一個人快樂地生活下去!”夏濟沒介意我的態度,還顧自猜起來。
夏濟這樣讓我我忍不住疑惑起來,我狐疑道:“該不會是府君的傷勢太嚴重,他會出什麼意外吧?”
夏濟這下不滿了,“你這說的什麼話,還不相信我的功力?”
夏濟的本事我還是有所見識的,再說只要不是府君有事我就放下心來,“不,我當然會選擇記住所愛之人,愛上一個人多不容易啊,當然不能輕易忘了,有時想起江子耀和秦薇之事我就覺得難受,所以我覺得既然愛過了肯定要記得,再說了,誰說記住愛的人就會痛苦地生活下去呢,依舊可以快樂地生活下去啊!”
夏濟不跟我扯了,“都這麼久了,東西熟了沒有?”
“你以為魚片啊,生吃!”夏濟這人也太沒耐心了,我不禁腹誹道。
等待點心完成的時間,我還是忍不住問起夏濟,“陸鈺的情況你此前不是看過,說她的魂魄正常么,為何她會變成這樣呢?”
夏濟微咳了一聲,“她的魂魄本沒有問題,只是她的心性有問題,她是至陰至純體質,最適合用來煉就法術,她這種體質極為難得,估計是遺傳到她母親的,所以冥王當初才會將她選中,給予自己精血配合其它禁術一起養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已脫離了鬼魂的概念,她已屬於戾氣極深的煞。”
“那該怎麼辦呢,冥王為何要這麼做?”
“當年他貪念過深,經過前此一劫,想必他想清的事情也有許多,所以現在對於當年之事也有所愧意,便決定和我們之力一起,將陸鈺身上的戾氣化掉。”
“有用嗎。”
“當然,只是時間上可能需要得久一點。”
我想了一想,“這麼說,府君最近不能同我去人間?”
“不過也沒關係,我在地府還有自己的店鋪呢,我可以來地府陪伴府君。”不待夏濟回答,我又補充。
“你不是一直想呆在人間?”夏濟驀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