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你知道
蔣黎沒有穿衣服,方便了徐奕知的活動,徐奕知自己卻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地壓着蔣黎。
她低頭看着蔣黎,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蔣黎勾起一個笑容,嫵媚誘惑,挑逗意味十足。她重複着上一句話:“吻我。”
就這一個笑,徐奕知就確定了一件事情:蔣黎不正常。雖然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徐奕知笑了笑,順着蔣黎的要求伏下身子,吻上了她。這吻比蔣黎的吻要來得溫柔得多,至少不會讓被吻的一方感到疼痛。
徐奕知細細地吻着,偶爾伸出舌頭,這種程度的服侍發生在最敏感的地方,蔣黎不自覺露出聲聲呻.吟。
徐奕知的吻慢慢向上遊走,在蔣黎身上引發一串戰慄。另一方面手卻慢慢往下,試圖抓住蔣黎的雙手。
蔣黎自然發現了徐奕知的想法,雙手掙扎着不願意被徐奕知抓着。只要蔣黎一掙扎,徐奕知就舔一下,蔣黎身子一軟,最後雙手的手腕都被束縛住了。
這時徐奕知已經吻到了蔣黎的臉頰,她在蔣黎的鼻子上親了一口,不出意外,蔣黎的呼吸又激烈了不少。
徐奕知拉開了一些距離,凝視着蔣黎,道:“你現在不太對勁,我不跟你計較。”
她又在蔣黎的眉心親了一下,手卻掰着蔣黎的手腕背在了蔣黎身後,接着道:“別怕,我在這裏。睡覺吧現在。”
蔣黎發現徐奕知並沒有繼續的意思,反而是想就這樣混過去,自然又開始掙扎。她雙手無法活動,腳便亂蹬,被徐奕知兩腳一夾,動彈不得。
手腳不能活動,還有身體。蔣黎不斷扭動着身體,最後徐奕知用一隻手抓住蔣黎雙手手腕,空出來的一隻手在蔣黎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別亂動。”
蔣黎睜着一雙水汽氤氳的眼睛盯着徐奕知,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
徐奕知對這個眼神完全沒有抵抗力,她嘆了一口氣,道:“想要?”
蔣黎點了點頭。
徐奕知的手沒有移開,反而捏了捏蔣黎的屁股,道:“不準亂動,我來主導。今天你受驚嚇了,我不跟你計較,聽我的,”她盯着蔣黎的眼睛,表情嚴肅,再次強調了一遍,“都聽我的,聽到了沒有?”
蔣黎身體放鬆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樣繃著,徐奕知便知道這是同意了。
她嘆了一口氣,重新坐起來,慢慢在蔣黎身上摸索起來。
這場安撫持續了不知有多久,蔣黎當真遵守了跟徐奕知的約定,一切都由徐奕知主導,享受着徐奕知的動作。
徐奕知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只是極盡所能讓蔣黎更加放鬆,那手段與其說是做.愛,倒不如說更像按摩。她到最後精疲力竭,而蔣黎在這種情.色的刺激之下竟然……睡著了。
在蔣黎傳來綿長呼吸的那一刻,徐奕知整個人都要不好了。蔣黎睡夢之中還皺着眉頭,想到對方今天的確受了大驚嚇,徐奕知也只好不予計較。
她泄憤似地在蔣黎身上胡亂抓了幾把,把被子給蔣黎蓋好之後,回了自己的床上。
這一覺格外黑甜,徐奕知似乎做了一個夢,醒來的時候卻什麼都忘記了,大抵是不能描述的那一種。
隔壁床上的蔣黎還沒醒,呼吸平緩而有規律。一夜的睡眠讓蔣黎緊皺的眉頭散開了。徐奕知揉了揉眉心,今天僅是老老實實地叫她:“起床了,蔣黎。蔣黎?”
蔣黎哼哼了兩聲,伸了個懶腰,悠悠轉醒,對徐奕知笑了笑,說:“早安,奕知姐。”
蔣黎才稍微起身了一點,就注意到了自己什麼都沒有穿,又立刻躺下了。
徐奕知把蔣黎的衣服丟過去,進了衛生間洗漱,留給蔣黎自由的空間。
洗完之後出去,蔣黎已經穿好了衣服,拿着毛巾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見着徐奕知出來了,她把毛巾一扔,竟然開始整理起被子來。
這明顯是緊張過度了。
徐奕知笑了笑,問:“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蔣黎沒有轉過身,整理被子的動作卻頓了一頓,她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沒有……”
徐奕知沒有聽太清,“嗯?”湊過去聽。
才聽清蔣黎說的原來是:沒有不記得。
徐奕知笑了笑,沒有再逼問什麼,只是說:“衛生間空出來了,去用吧。”
蔣黎撿着毛巾,特意側對着徐奕知,進了衛生間。
徐奕知饒有興趣地看着蔣黎慌慌張張的背影,搖了搖頭,笑了笑。
蔣黎顯然對着鏡子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出來的時候已經可以直視徐奕知的眼睛了,只是動作還是有一些僵硬。
她跨上自己的小包,轉身要往外走:“上班去吧,奕知姐。”
徐奕知卻叫住了蔣黎,拍了拍沙發,說:“我有事情要跟你講。”
蔣黎問:“不能回來再講嗎?”
徐奕知搖了搖頭,道:“現在講吧。”
蔣黎只好坐到了沙發上。
徐奕知道:“我跟你應該算是……戀人的關係吧?”
蔣黎點了點頭,頭垂得很低,像是被教導主任訓的中學生。
徐奕知接著說:“我一直很期待跟你有進一步的深層次的交流,從昨天的表現來看,你知道是什麼。”徐奕知笑了笑,說:“不過不應該是在昨天的情況,事實上我認為,你感到不安全。”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從昨天的行為中感受到了快樂,或者說,安全?不過我更希望的是你能把內心的不安告訴我,我不會拋下你的,我就在這兒。”徐奕知拍了拍蔣黎的後背,小聲道:“我是你的戀人,我喜歡你不是為了跟你睡覺,你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蔣黎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揚起頭對徐奕知笑了笑,說:“嗯,我知道了。”她看了看手機,道:“快遲到啦奕知姐!”說著就拉着徐奕知往外邊走。
早上這麼一會兒時間,的確只能說個大概。看樣子蔣黎並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談論,徐奕知只好跟着蔣黎去了片場,離開房間的時候還不忘抽了房卡帶上房門。
其後幾天,徐奕知一直在觀察蔣黎,可蔣黎再也沒有過異常,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她也想過找機會重啟那個話題,可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打斷,因此只得擱置下來。
轉眼徐奕知的戲份也要拍完,要離組了。
這段時間徐涵彧跟高博修兩個人幾乎一天一個電話,都是在找徐奕知催主題曲。她不勝其擾——跟蔣黎的交流好多次都是被這兩個人打斷的。
她在電話里無可奈何,道:“導演都還沒催我呢,你們倆急什麼……”
徐涵彧道理甚多:“我是這片子的投資方,自然有理由詢問進度。”
高博修的理由則是更加生動一些:“Alcott馬上就要來中國了,你再不寫完你哥真的不會讓你去了。”
徐奕知頭都大了,靈感這種東西真的太難找了,她也不是沒有寫,不過怎麼看都不滿意。
以前好歹還可以給蔣黎聽,蔣黎雖然是一個遇到什麼都說好聽、似乎有粉絲濾鏡的人,但是還能指出哪一首更好聽。
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她也沒心思找蔣黎聽這些了。閉門造車寫出了一堆樂譜,最後都被扔到了垃圾桶。
說起蔣黎,徐奕知頓了頓,問高博修:“高哥,你認不認識特別靠譜的心理醫生?”她認為蔣黎可能需要看看心理醫生了,雖然從外表看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劇組的人甚至不知道蔣黎那天晚上的失常。
高博修頓了頓,立馬把主題曲的話題丟到了一邊,問:“怎麼了,是蔣黎嗎?”
徐奕知斟酌了一下,沒有對高博修說出實情,只是含糊道:“蔣黎最近拍戲壓力好像有一點大,我想着說要不要減個壓。可現在在拍戲,又沒法帶她去泡溫泉,只能先找醫生姐姐了。”說了這麼多之後,她頓了頓,問:“所以到底有沒有靠譜的醫生?”
高博修沉吟了片刻,最後說:“有倒是有,不過也在市內,得拍戲回來才能會面。我給你預約一下吧。”
聽到這裏,徐奕知還是拒絕了:“那再說吧,也許那時候不拍戲了,壓力就沒有了。”
“行,”高博修應了一聲,又問:“所以你的主題曲什麼時候能寫完?”
徐奕知一愣,把手機拉開了些,“喂喂喂你說什麼我聽不到!”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蔣黎一邊看新聞聯播,一邊頭也不回地笑了,說:“高哥要被你氣死啦!”
徐奕知也笑,說:“我還要被他氣死了咧,一天一個電話來催,也不嫌煩。”
蔣黎分過一個眼神給徐奕知,道:“還不是因為你沒寫完。快交作業快交作業快交作業,不要看電視了!”
徐奕知十分無辜,道:“我又沒有看電視,是你在看吧。”
蔣黎十分果斷,“啪”地一下子關掉了電視。連徐奕知都震驚了,她竟然可以這麼坦然地關掉自己最愛的節目。
只見蔣黎掏出了台詞本,對徐奕知一笑,道:“我記台詞,你寫曲子,正好啦。”
徐奕知愣了愣,摸了摸鼻尖,覺得自己這麼倦怠真的是太不應該了,於是老老實實拿出了筆。
兩個人各自忙各自的,房間裏除了筆劃過紙面的聲音,一片寂靜。
窗外有機動車輛駛過的聲音,小招待所防不住,噪音漏了進來,不過倒也沒有影響太多。
半晌,蔣黎突然問:“奕知姐明天就要走了吧。”
徐奕知一愣,筆下的一個音符寫錯了。她說:“是啊,回去了要馬不停蹄趕曲子,之後可能要跟Alcott交流,我還蠻期待的。”她笑了一下,轉頭去看蔣黎,道:“下次見面要等你拍完戲啦。”
蔣黎也笑了笑,說:“一起加油呀。”
徐奕知點了點頭,“嗯,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