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財神西來希望大家多多關注,推薦

第一章 財神西來希望大家多多關注,推薦

兩百年後...

夜星璀璨,和風陣陣。

三月揚州,京杭大運河自東而西,商船花舫絡繹不絕,史稱流金之河。

岸上從永定巷到安平街沿路箱貨層疊,叫賣不斷。小吃酒肆密佈其中,奇玩異寶琳琅滿目,所謂“揚一益二”便是如此了。

京杭運河河面上波光銀鱗,游舫飄然來去,舫中燈燭隨風搖曳。不一會便是燈火闌珊,漸漸繁密爛漫,勝如星河,燈火織亮處,不時傳來琴瑟蕭聲,男女笑語。

如此良辰美景,難怪宋人柳永流連忘返,唱曰:“楊柳汀州,映虹橋倒影,蘭舟飛檤,遊人聚散,一片湖光里。”

一處墨綠石板大拱橋,平日裏的依稀幾聲叫賣卻罷停了,橋上眾人都被遠處近來的柚木大船吸引去了。

“好大的船啊!”岸上眾人一陣喧囂,河面幾隻大花舫應勢泊岸,其他游舫在大船的對比之下,猶如魚蝦大小。

隨着大船駛近,更多的人靠了過來,指指點點,緣是這大船太大,進不了揚州河段,只有停在城外河口。

柚木大船樓高五層,船窗前掛瑩白珠簾,簾上珍珠大如龍眼。柱頭上雕龍附鳳,船角夜明珠光通徹,船身左右各有五十六支櫓槳,幾乎橫依了整條運河河段。遠看燈火輝煌,彩笙飄然,瑤瑤不絕。

大船停在河心,卻並不靠岸,嘎啦一響,船身露出一道圓月形的船梯門戶,門戶入口有兩名妙曼女子,身着鵝黃綢袍,手執紫囊燈籠,各立左右。

閑人若細心一看,便瞧見了拱橋不遠處一艘小舟從城內而去,駛近大船。亦需片刻,小舟便停在了大船右側船梯處,漆黑如麻,與之相對,小舟之小猶如羔入虎穴。

依稀燈火下,小舟麻紡被船夫一捋,艙中閃出一中年男子,一襲白衣,面貌甚是模糊。

梯口兩女子連忙迎上,男子正眼不瞧二物,直步而上。

船梯暗門一關,向較寬的外河河段駛去。岸上好事之眾一陣唏噓,口水橫飛,拂袖笑罵而去。

遠處屹立觀望的幾位大商員外也是暗自鬆了口氣,自從大船一來,便都從自家床上或是酒樓應酬處爭先趕來,當下見大船並不靠岸,對視哭笑一番,立即相互作揖離去。

木船大堂上雲氣飄渺,長明燭映亮四環,白衣男子忽覺異光刺眼,定睛一看,柱頭上橫繞着珠寶琺琅,正散發著祥瑞之氣。橫樑上大書“紫氣東來”四個大字,好不霸氣!

“木透暗藏香,好東西,嘉陵江畔通天柱,泡三十年鯨香,薰三十年麝香,汲三十年艷茶,真是好東西!林季和,你把你爺爺輩的寶貝都拿出來用了,嚴某怕是消受不起啊!”白衣男子笑道,身後站着兩名攜燈少女。

“你們先下去吧!”大堂上背立一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紅袍黃袖,氣度不凡,必是白衣男子口中的林季和了。

待一旁侍從退下后,林季和一展愁容,笑道:“嚴兄執掌天地寶庫,區區凡香豈會入眼。今日愚弟急見嚴兄,確是有要緊之事相商,嚴兄莫再開愚弟玩笑了。”

“這是自然,若不是念及手足之情,我嚴樊豈會千里迢迢只身前來,你不說我也猜到幾分,近日倭寇猖獗,你的商船十有*被劫,東岸民不聊生,你東財神怕是不好當了吧。”嚴樊正色說道,說罷尋了一黃梨八仙椅坐着,撫着椅把笑嘆道:“元朝長嶺黃梨木,前朝好寶貝,怕是又要易主了。”

這嚴樊借元明交替來暗指如今東財神之困境,一時佔得口舌之利。

林季和也不生氣,轉過身來緩緩說道:“嚴兄雖常年身在關外,但是消息卻是靈通,現在確實如此,愚弟不才,希望嚴兄指導一二。”

二十餘天前,敦煌嚴家收到了鳳陽密信,東財神林季和請他隻身來見,有要事相商,事成之後更是許之財神玉佩。

嚴樊雖然感到此行或有不妥,但是這財神玉佩誘惑之大,饒他城府如何深厚,也是難以拒絕。不過他生性多疑,反倒信不過自己人,此事絕口不提與家人下屬,果真只身前來赴約。

嚴樊剛強說一段正義執言又佔得上風,好不得意。但嚴樊仔細揣摩一番,多是譏諷敦煌早年已被吐蕃佔領,自己常年身處關外。當下不禁臉色一陰,冷哼一聲,道:“呵呵,此次賢弟作東,嚴某不過是客,豈敢多言,怕是賢弟早有打算,不妨賢弟先說來聽聽。”

“果然瞞不過嚴兄法眼,但是嚴兄想錯了一點,並非愚弟裝大,愚弟之所以不能前往敦煌聖城親自拜望嚴兄,實屬無奈,愚弟如今是身不由己,活生生被困在這揚州城了。”林季和一聽嚴樊大有不滿之情,苦笑道,當下又一瞧嚴樊左手五指空空,心道“這老狐狸定是信不過自己,為以防萬一,財神戒指必然留在敦煌,後事想必也已安排妥當了”。

嚴樊冷笑道:“天下誰不知道東財神守運河,駛東海,背倚齊魯糧倉,身處孔孟之鄉,牽首瑞國之城鳳陽府,又有誰人能困住賢弟?”

“嚴兄果然是要笑我一番,真是明知故問。”林季和取下腰間翠白玉佩,放將在八仙桌上的紫金木函里,苦笑一聲:“嚴兄,你大可放心,與林家生計相比,這財神玉佩算不得什麼,嚴兄喜歡大可拿去。”

木函中的玉佩呈橢圓狀,通體晶瑩透徹,溫潤之極,邊緣每隔一粒之距便有凹凸的鋸齒花紋,細眼一看,左右上下望去圖案不一,一會似天北星斗,一會似深海濤浪,或似修羅佛陀。每條花紋都匯聚於中央,紋路漫漫,如水一般在虛無中輕輕淌過。頂端紅纓似有金絲纏裹,渾然天成,紅黃相間,取之“洪荒”之意。

這便是可號令天下水路的財神玉佩,端的無比神奇。

嚴樊偏頭望去,眼中精芒難掩,站起身來輕咳一聲,說道:“果真是財神玉佩,嗯,賢弟如此耿直豪爽,那嚴某便來猜上一猜。其一嘛,賢弟該是被南北財神困在了這揚州吧,讓嚴某前來,無非是想讓嚴家也來攪一攪這淌渾水嘛,以免林家勢單力薄;第二,乃是想叫嚴某讓嚴嵩啟用良將,迅速剿滅倭寇,重通海外商路;這其三嘛,嘿嘿...莫非還想讓嚴某助拳...幫林家把明年的中原財權拿到手?”

林季和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拿起函中美玉欲作收回狀,嘆道:“嚴兄,其一其二倒是全對,其三卻是只對了一半。”

“哦?”眼見這財神玉佩已是囊中之物,嚴樊已然是面露喜色,卻聽林季和后一句話大有不滿之意,忙皺眉問道:“怎麼不對?”

林季和一聽這話,心道這廝真是裝得厚顏無恥,心中已是罵了幾番嚴家幾輩祖宗,卻又強裝笑顏道:“嚴兄真是好學善問,這裝糊塗的功夫當真天下第一啊!”

嚴樊被林季和笑罵一番也不氣惱,繼續面露疑色問道:“賢弟請明講吧,愚兄知其一其二豈敢知其三,白白擔了子貢之責。”

嚴樊借說子貢與孔子的典故,又推脫過去。

林季和懶得再做口舌之爭,當即搖頭苦笑:“第三點,嚴兄說對了一半,愚弟的確旨在中原,但並非區區一年財權,嚴兄自己覺得這財神玉佩可否值三年財權?”

“三年?就算嚴某同意,那南北二位主也不是好惹得,這樣說來這財神玉佩倒是燙手山芋,嚴某倒是只能眼饞了。”嚴樊面露難色苦笑道,他是既不捨得這到手的財神至寶,也不願招風傷己,裝作好不痛苦模樣,連連揮手婉拒。

“嚴兄說笑了,世人皆知,東南西北四財神,西財神執掌天地寶庫,乃是四財神之首。有嚴兄相助,莫說三年,三十年又怎樣,只怕是嚴兄不肯幫忙吧!”林季和緩緩站起身來,順手拾起紫金木函向嚴樊慢步度去。

嚴樊此時內心天人交戰,正在盤算得失,剛一出神,右手手心一涼,便被塞進了一物。

嚴樊低頭定睛一看,便是呈放着財神玉佩的紫金木函,木函大開,財神玉佩散發的翠綠白華正不停的閃爍,嚴樊泯唇一笑,彷彿見到了世間最美的女子。

林季和這招先下手為強,此時將玉佩主動送到他手中,玉佩在手的嚴樊又豈會放手?若在平時,嚴樊也許會審時度勢一番,可現在擺在面前的可是象徵大明之東的信物,一旦入手,本性便暴露無遺,哪裏還有什麼冷靜!

嚴樊貪慾一起,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一抬頭便迎上了林季和帶笑目光,握緊木函,當下笑道:“得賢弟大禮,嚴某...愚兄必當全力以赴。”

林季和鬆了口氣,終是一展愁容。如此一來,嚴樊和林家不得不粘上了,形勢終得以撥雲見霧。

林季和興奮之餘,忙令下人上酒菜,琴瑟起,欲與嚴樊同慶一番。

樂聲更響,從左右二室各飄出幾位曼妙女子,衣衫艷麗,臉帶輕紗,衣衫面紗均與如雲長發同色,體態曼妙無比,撩人遐想。嚴樊將財神玉佩收入袖中,一見此景大喜道:“早聞揚州盛產美女,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林季和待嚴樊自喜之時,轉過身去長嘆一聲,兀自低語道:“望上蒼護佑林家脫此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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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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