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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茗萱思忖了一會兒,問道:“皇上是在後殿外等候寧昭儀生產,還是陪着二皇子?”
慧嬪立刻明白了紀茗萱的意思,不禁心嘆她的細心。大多人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準備在宮內等候消息,可是她如今這麼一問。若是皇上在等着寧昭儀生產,自然不必去了,若是皇上在陪着二皇子,若是去了定然能留個好印象。
“回娘娘的話,皇上陪着二皇子。”
紀茗萱心一定,她轉過頭,對慧嬪說道:“本宮準備往龍儀殿一行,不知慧嬪妹妹去不去?”
慧嬪道:“姐姐先去,妹妹已經卸妝,還需收拾一番。”
紀茗萱打量慧嬪,雖然衣服沒換,但是釵環已經褪去不少。宮中妃嬪化妝可不止那麼一刻鐘,紀茗萱點了點頭:“妹妹還是早點過來才是。”
慧嬪福了福身,道:“謝娘娘提拔。”
紀茗萱笑了笑,然後搭着紅珠的手離去。
慧嬪面帶着笑容親自送紀茗萱出宮,看到她的轎子倒轉回去,慧嬪的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綠柳,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綠柳跟在慧嬪身後,道:“這是琉璃親自去辦的,沒有任何人知道。”
慧嬪輕輕道:“若是一直沒有停下到還罷了,可是她停了。前邊就是賢儀宮,她不去看自己的宮殿,來我們這兒未免太過奇怪了?”
綠柳皺起眉,道:“難道她根本不在乎賢妃的位置,甚至對代表她榮耀的賢儀宮也不在乎?”
慧嬪搖頭:“本宮寧願相信她知道賢儀宮有問題,也不願相信她是這樣淡漠的人。”
綠柳一嘆:“也許我們想多了,簡昭儀或許因為今日寧昭儀在龍儀殿生產之事感到危機,所以特意來找娘娘結盟也說不定。”
慧嬪皺起了眉,但願是這樣。
“真是幸運……”
綠柳點了點頭,娘娘這一局可真的能讓她登不上賢妃的位置。
因為賢儀殿和瑟祍軒相鄰,琉璃只需翻過牆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賢儀殿。在賢儀殿的牌匾上做手腳並不困難。
娘娘的打算是,只需簡昭儀從那經過,琉璃定然會讓那牌匾落下。當然,娘娘的主意不是讓簡昭儀被砸,不過是想造成簡昭儀不吉的表象。可以想像,別人從此地走過牌匾沒有事情,可是簡昭儀從那走過,牌匾就掉了下來,由此可見,可算是天罰。眾口鑠金,簡昭儀的賢妃位置定然會出意外。
因為簡昭儀沒事,眾人定然將目光放在留言上,加上她們佈置妥當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定然能全身而退。可惜這一切,讓簡昭儀至賢儀宮不入而破解掉了。
“綠柳,去傳話讓琉璃將賢儀宮佈置撤了吧,免得讓人徹查出蛛絲馬跡。”
綠柳知道簡昭儀不會去賢儀宮,便同意的點了點頭,道:“奴婢這就去。”
慧嬪坐在梳妝枱前,她還是需要去一趟龍儀殿。
既然她和簡昭儀是盟友,而她又避過了,她決定暫且歇了對付她的心思。
***
出了瑟祍軒。
紀茗萱坐在轎子上,眼睛不免又看到賢儀宮。
以後這就是她的住處了,本來她應該去看看,可是,紀茗萱卻因為太過碰巧,連前路都不願走,於是放棄了下去。
至於去瑟祍軒,也不過是試探一番。
今晚意識到慧嬪可能是幕後黑手,她自然不會真的將她當做盟友。
現在,就看誰能利用到誰了?
“小工子,不去龍儀殿了,回宮。”
小工子正要帶頭倒回去。
紀茗萱道:“繼續往前面走,從另一條路回宮。”
小工子有些奇怪,不過這不是他能反駁的。
“是。”
轎子緩緩走過,遠遠看到龍儀殿燈火通明,紀茗萱再次叫停。這讓小工子摸不着頭腦,不是直接回宮,怎麼又在這裏停了?
“紅珠,你去見見常全化,讓常全化去向皇上通報一聲。”
紅珠自然答應。
作為下人的,最希望自家娘娘得寵,讓他們也有好日子過。
“落轎。”
小工子又聽話的抬着轎子落下。
晚風吹來,煞是冷人。
三月天雖然是春日,可是今天晚上的確有些涼了。
二皇子跪了長時間,小小的身子自然受罪。
約莫一炷香時間,紅珠還沒回來,就遠遠看到德妃的車架緩緩駛了過來。
“原來簡昭儀也在。”
紀茗萱起身,淡淡行了一禮。
“德妃娘娘既然在,做妹妹的自然不敢不在。”
恭德妃道:“簡昭儀果然有一顆玲瓏心,但是本宮也要勸你一句,玲瓏心固然能夠讓妹妹一帆風順,但是若不知道積福,自有惡報。”
紀茗萱一笑:“德妃姐姐佛經讀多了,也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道理。這樣妹妹便放心了,免得妹妹還要為姐姐擔心。”
恭德妃扯了扯嘴角,冷笑:“本宮可不想和簡昭儀你耍嘴皮子,本宮想告誡簡昭儀一聲。陳才人臨死前可是說了做鬼也不放過簡昭儀你,所以,簡昭儀還是多多積點功德,免得招了禍。”
紀茗萱冷笑,她以為自己怕死人嗎?心下閃過嘲諷,若是平常人定然因為她的這番話感到惶惶不可終日,這對於一個有身孕的女人是何等危險。
“妹妹覺得德妃姐姐應該更加擔心才是,很多人做了鬼才明白事實的真相,德妃姐姐可能不知,這世間有一種鬼是不能投胎的。那就是怨氣重的鬼魂,以妹妹看來,陳才人的怨氣已經足夠了。也許,她現在就在我們兩個身後,說不定,她知道了姐姐所為,準備今天晚上和姐姐敘敘舊?”
恭德妃一聽,心中莫名一寒,其旁邊的宮女太監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紀茗萱抿嘴笑了笑,她看的恐怖故事,知道的妖魔鬼怪可比她多的多。恭德妃嚇唬她的那一套對她沒用。
“妹妹好博聞。”
紀茗萱笑道:“不敢,若不是德妃姐姐提起,妹妹也記不起來,還多虧了姐姐提醒。
恭德妃冷哼一聲。
“走。”
抬着恭德妃的轎子立刻重新啟動,目送她出了內宮之門,紀茗萱微微一笑。
看着她在外面還進去,這是她太自信了,還是太愚蠢了。
恭德妃的轎子穩穩噹噹落在龍儀殿外的長廊上。
“娘娘,簡昭儀未進去,我們是不是……”
恭德妃淡淡道:“本宮知道,自然不會隨意亂闖。裊繞,你去見常全化,本宮和一眾奴才在這裏等着。”
裊繞心下一松,她唯恐自家主子受到簡昭儀的羞辱而喪失理智。
“奴婢遵……”話還沒落下,裊繞道:“是簡昭儀身邊的紅珠。”
恭德妃道:“還有常全化。”
裊繞道:“娘娘,怎麼辦?”
恭德妃道:“想看着,他們兩個見了本宮自然會過來。”
“奴才/奴婢見過德妃娘娘,娘娘安好。”
恭德妃面帶笑容,道:“快免禮。”
“謝娘娘。”兩人起了身。
恭德妃故意忽略了紅珠,問道:“常總管怎麼出來了?”
常全化道:“皇上有旨,宣簡昭儀進去。”
恭德妃蹙眉。
常全化又道:“皇上說了,如果恭德妃娘娘來了就讓你去龍儀殿後殿,寧昭儀生產的事情全部交由娘娘你處理。”
恭德妃沉吟了一會兒,雖然不忿皇上讓簡昭儀去看二皇子,而她去等候寧昭儀。不過二皇子命不保,或許陪着二皇子並不是好差事。她這次來,不過是來做表面功夫,向皇上表明她來過了而已。如今皇上信任她,讓她處理寧昭儀生產事宜,雖然她很想讓寧昭儀一屍兩命,但是她也清楚皇上的為人,此時,萬不能讓寧昭儀和她肚子裏面的孩子出事。因為這是龍儀殿,皇上絕對不想讓這裏沾上絲毫晦氣。
也罷,保得住*一時,沒有保得住一世的道理。
“既然皇上有旨,臣妾立刻去後殿。”
常全化點了點頭。
恭德妃對身邊的使了個眼色,一行人直接向後殿行去。
***
紀茗萱看到常全化十分驚奇。
“太后擔心皇上,皇上為了安太后的心,已經親自去太后回去了。臨走前,皇上囑咐奴才等候娘娘們……二皇子就有勞娘娘了。”
紀茗萱一怔,的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太后自然要露面的。
皇上擔心太后,親自送回去。還不如說太后擔心皇上,怕皇上傷心,於是將皇上引走。
宮內那麼多人,自然有一兩個妃嬪能夠細心想到。皇上留下旨意,也不奇怪。
“如此,常總管你帶路吧。”
常全化點了點頭。
一行人走向外朝,紀茗萱說道:“對了,慧嬪或許也會過來,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常全化說:“外朝終究不便娘娘們出入,皇上說有兩位就夠了。慧嬪娘娘,奴才會派人請回去的。”
紀茗萱心中思慮,常全化又道:“皇上連夜派人請了荀大人,還請娘娘莫擔心。”
紀茗萱點了點頭。
一路再無話,紀茗萱和常全化走進龍儀殿小側殿,此地離後殿較遠,這兒距離了不少太醫,才進入房間就問道濃重的藥味。
太醫們就要停下來請安,紀茗萱道:“別多禮了,好生醫治二皇子要緊。”太醫們繼續行動起來,紀茗萱掀開珠簾,一眼就看到前面床上的小孩子滿臉通紅,人事不知。
紀茗萱走過去,她做到床沿前,手輕輕的伸向他的小臉。
好燙!
旁邊伺候的兩個宮女不停的遞毛巾擦拭着二皇子的身體,以期望他降溫,可是並沒有多大的效果。
紀茗萱抓向二皇子的手,道:“很燙,多拿一條毛巾過來。”
常全化見這情形心下點頭,這情形簡昭儀已經遇見過,想來只要二皇子問題不大,便沒什麼問題。常全化瞧瞧退了下去,用心囑咐了徒弟安良生幾句,然後向後殿趕去。
寧昭儀那兒,雖然有馬輔在那兒,他可不放心,還是得親自去看看。
紀茗萱並不知道常全化已走,就算知道了,面子上她還是會用心照顧二皇子了。
看着二皇子,如今差不多失去那個權力,紀茗萱覺得或許可以留下他。
手握着二皇子,但是不着痕迹的摸向了他的脈象。
脈象紊亂,高熱之極,雖然來勢洶洶,危險之極。但是卻不像上一次一樣一點生機也沒有,這一次只需想法子散熱便可,倒不用估計二皇子的承受力,想來這換血改變二皇子體質便不用了。於是,紀茗萱為二皇子擦拭全身的時候,在某處多停留了幾下。
雖然不是針刺,但是在穴道旁用力擦拭一會兒,對散熱還是有一定的效果。
眾目睽睽之下,紀茗萱不敢動手,所以現在她只是在幫二皇子不要燒過了頭,荀譽醫術高明,自然會知道她的用心,這也是她的目的。
幾位太醫又來去了幾回,李兼陌被派去了後殿,畢竟他有救治愉修華的經驗。這些太醫,紀茗萱可沒有一個信任的,於是,紀茗萱隨他們診治,並不出手阻撓。
終於,外面傳來一聲。
“微臣求見簡昭儀,求見二皇子。”
紀茗萱感覺珠簾外熬藥的太醫們停了下來,她道:“安良生,你隨荀大人一起進來。”
“奴才遵命。”話落,門被打開。
安良生和荀譽直奔二皇子床前,兩人又要再行禮。
紀茗萱道:“荀大人快來看看二皇子,似乎比當日還要熱些。”
荀譽將紀茗萱面上的表情看在心裏,腳步不慢的奔到二皇子床前,看到二皇子模樣,立刻揮退兩個宮女,兩個宮女有些尷尬,紀茗萱對她們揮了揮手。
荀譽立刻在二皇子的周身穴道輕拍了無數下,然後道:“去拿酒。”
紀茗萱連忙對旁邊的宮女示意,一個宮女退了下去后,荀譽抬起頭,看紀茗萱的眼光有些複雜。
“荀大人還有其他吩咐?”
荀譽道:“一副銀針。”
紀茗萱看向站在荀譽身後的宮女,那宮女也連忙掀開珠簾。
荀譽又道:“人太多,還請娘娘下令讓人出去。”
太醫們和紀茗萱早就經歷過這種情形,於是紀茗萱對太醫們和宮女揮了揮手。
紀茗萱等到宮女拿來了酒,便領着宮女們退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五位親親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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