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91.禍國之罪,又無不可
一把刀,赫然出現在眼前,不過一根指頭厚度的距離!
而刀上面,鮮紅一片,躺着夥計的血。
"大俠饒命!"
掌柜的不敢輕易動彈一下,生怕那不長眼的刀子,扎了自己的眼。
"我......我騙你們的,我沒有報官!?悅"
掌柜的激勵否認着,他還想活着!
"殺!攙"
蕭何不再廢話。
血跡謔過,染紅黑夜。
兩人翻身上馬,馬鞭一揮,漸漸消失在暮色之中。
第二日,兩人便到達千齊國。
一如之前,並不順利。
但是,蕭何早已有了防備,在遇到阻撓之時,很快便有了對策。
一如即往,輕易化解。
在千齊國,不過三日便出了城,直達庚宋國。
蕭何的暗影一直在搜尋復始的位置。
由於暗影誰也不認識,自是比蕭何走的快,潛伏的也深。
不過幾日已抵達各國,在暗中搜尋。
暗影的能力無可否認,在蕭何抵達庚宋國之時,已經傳給了蕭何消息。
庚宋國城內,左繞右繞,直到躲過所有跟蹤之人。
蕭何這才向復始所在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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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君無憂同時得到消息,跟丟了人。
他異常恐慌。
早之前,他一直想帶復始離開,但復始十分固執。
她說:"我重傷未好,你若是帶我離開,就不怕我命就沒了!"
是以,他不敢輕易用強,就是對她太過了解。
委婉的方法,他請大夫過來。
復始不給看。
他擔憂復始做出極致的事情,比如徹底離開自己的身邊,所以,君無憂一直未有所行動。
只是,知道蕭何到達千齊國,而現在已然可能,也許就向著這邊走來,他焦恐不已。
他必須趕在蕭何到來之前,帶復始離開。
恰在此時,他準備去找復始,卻是見她從屋裏子走了出來。
欣喜之際,問:"還有哪裏不舒服?"
復始搖頭。
她望着今日這天氣,陰沉沉的,眉目緊凝。
在君無憂看來,她臉色蒼白,這眉目又緊皺在了一起,"還不舒服?"
琉璃雙眸,這才望向他,"無事。"
口氣很淡,有些疏遠,卻不影響君無憂的死皮賴臉:"那我我們趕緊去千齊國吧?"
復始仰頭舒緩脖頸的動作僵住,她側目君無憂。
只見君無憂垂了眸,嘆道:"我只你,定是不願輕易放棄心中的堅持,尤其你現在失憶,我於你而言,目前不過就是交易關係的人,我沒有什麼可以勸服你的理由,這幾日我也想清楚了,這事只有自己可以為自己決定,我不過只能給你些你自己不喜歡的建議。"
復始很詫異。
可心中有種感覺,冥冥之中,總會偏靠信任他的話。
只聽他繼續道:"這幾日我一直有所準備,今日我們就離開,什麼也不用帶,我們現在就走,這裏滯留的時間過長,容易被找到。"
復始繞過走廊,走下去,"那我們走吧。"
君無憂更是詫異!
對復始對態度表示不解。
"你不是說,這裏也不安全嗎?"復始問。
君無憂點頭,兩人立即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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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何腳速極快。
暗影回稟說:復始與君無憂在那間院子裏呆了很久。
還說復始受傷了。
能呆如此長的時間,那就是說,她的傷很重。
而且,最近幾日的跟蹤,他隱隱已察覺到,不對勁。
蕭何心裏的疑惑滋長。
這阻撓他的人,各路人馬都有。
而且,都是阻撓。
那一定不是各國皇帝下令,也不是江湖中人。
是誰?
答案已漸漸浮出水面。
君無憂。
這個隸屬商場的人,涉及交友廣泛,最主要的是,他與自己有仇。
卻又要顧及復始感受,所以阻撓自己,又不會殺害自己。
一切都說的通。
尤其阻攔自己的人,都不是大奸大惡之徒。
腳步再次加快。
不過片刻,眼前已浮現那所院子,位置與暗影說的都一樣。
越是這個時刻,蕭何越冷靜。
他環視周圍環境,這院子有些破敗,又偏僻,是不好找,而且,這院子四周都是人家,誰也不會想到,要搜尋的人會明目張胆地住在這裏。
飛身而上,他站在院牆之上,在院子裏搜尋。
剎那間。
一道紅色身影映入眼帘。
便是直接飛了過去!
突然竄出一道白色身影。
蕭何已立即感受到了殺意,一掌拍過去!
混亂之中,蕭何只見紅色身影拉開了白色身影,生生地要受自己這一掌。
他立即收了掌勢,但打出去的力道,又哪有那麼好收的。
到底是,帶着一點輕微地力道,掌風擦過紅衣女子的肩膀,肩膀之處的衣服劃破。
紅衣女子瞬間倒地。
"蘭兒!"君無憂驚恐喊道。
蕭何站的很近,他功夫高於君無憂,反應更是迅速。
在復始稍微傾斜了身子,他已接住了復始。
"小複復。"他喊道。
卻是見她面色毫無血色,表情極為痛苦。
"她內傷還未好。"
君無憂立即提醒。
蕭何抱起她,欲走。
君無憂已截住他,"你不能帶蘭兒走!"
"君老闆,你與她之間的交易已結束,而且,容本相再提醒你一次,她是本相的妻子,不跟本相走,莫不是還要跟你這個,把她推進火坑裏的人走?!"
這話,說的戳中了君無憂的心窩。
"等蘭兒想起來,她一定會遠離你,你等着!"
君無憂落下話,憤恨地怒瞪蕭何。
"不勞您費心!"
"哼,走就走!"
君無憂甩了衣袖,直接打開後門。
蕭何尋找此處的時候,人是轉到前門的,是以只看到了兩人的背影。
君無憂卻是立即關上門,喊道:"快走,有官兵!"
蕭何身子不過剛動一下,已聽到四處動靜。
鳳眸一抬,已見院牆上圍了弓箭。
君無憂抵擋着後門,企圖阻擋外面的官兵進入。
卻是前面大門之處。
"嘭"地被踹開!
是庚宋國的大將軍。
他膀大腰圓,一臉凶駭之相,若是小孩子,保准被嚇到哭。
蕭何知道此人,聽聞戰場殺敵制勝的常勝將軍,為人十分耿直。
但蕭何未有所接觸,只是看其外貌得出的結論。
蕭何沒有猜錯。
庚宋國皇帝,因為木欒被盜之事,已全權交給了此人處理。
"交出木欒,本將軍可以放你們一馬!"
大將軍此話一出口,就具有讓人信服的威嚴。
蕭何不動聲色,他抱着復始站在一旁。
君無憂亦是緊閉着嘴巴,不多說一句。
"蕭何,你作為太初國的丞相,就該以國為重,無論她是不是你的夫人,她偷盜木欒是真!"
大將軍凌厲着神色,試圖說服。
"可若連自己的夫人都護不了,本相還有何能耐處理國家大事!"
"家與國怎可同日而語,丞相能力自是強,若不然也不會得太初皇帝相護,到現在,寧願選擇置身事外,不偏袒,也不願親自下令捉拿你們。"
這你們,說的是蕭何與復始。
蕭何也知。
微生洲渚能幫他們頂住來自九國的壓力,已然不易。
還要維持十國的關係。
"皇上的情誼,我蕭何自是還不起,可若是與我夫人比起來,我蕭何,情願辜負了全天下,也要護我夫人一生平安。"
大將軍眸色更加凌厲。
"本將軍倒是未想到,讓人尊敬畏怯的蕭何,竟也是如此性情中人。"
這話,諷刺意味十足。
"大將軍想要木欒,在他身上,本相不會插手。"
他懷中的復始,已經昏迷的夠久,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這麼一說,大將軍的視線立即轉到君無憂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喝問:"在你身上?"
君無憂站直了身子,平靜地回道:"沒有。"
"沒有?!"大將軍重複。
"沒有!"君無憂異常肯定。
大將軍地視線在君無憂與蕭何身上徘徊,思怵着兩人的話。
君無憂再次道:"是這樣的,當初是蕭何強搶了她,非要她做自己的丞相府人,她也沒辦法,這人是蕭何,又是殺人如麻的,便是應了。成婚之後,蕭何逼着她做出幸福的樣子,開始她真的不喜歡蕭何,然後就非要我帶她走。"
頂着蕭何來的壓力,君無憂的語速極快。
商人向來能說會道,目的都是引起別人共鳴,甚至認可。
大將軍的視線果真轉到了蕭何身上。
"那你說說,怎麼跑到庚宋國來了,還讓所有人認為本相到夫人是盜賊?"
蕭何自是不差,他的話問到了關鍵。
"我怎麼知道,她非要跑來這邊,說是什麼她被你抓了起來,不能逃走,那麼也要與你同歸於盡,她盜了木欒,一定也是想要拖你下水,目的就是想讓你放了她!"
"呵!君老闆這話倒是挺有意思。"
"蕭何,你這是何話,我說的明明都是真的!"君無憂急了,吼道。
"誰不知,本相與夫人已有了個五歲大的孩子。"
"指不定是你自己胡編亂造!"
鳳眸斂着神色,面色平靜無波。
"你也看到了,這人抵賴功夫十分好,本相也說不過。"
"明明就是你沒理,站不住腳!"
君無憂的態度,蕭何已把握在了心中。
他想逃跑,帶着復始逃跑,然後還要把自己置之死地!
想的,可真是美。
"本相說什麼你都反駁,分明是你喜歡我夫人,攛掇着她離開本相,本相已經不與你計較了。"蕭何直接點明三人關係。
便是,大將軍算是明白了。
女人惹的禍。
"君老闆,本相知你喜歡夫人,可若是你這種的喜歡,怕是小複復受不起,你利用她盜得木欒,又把她害得現在這模樣,只會讓小複復覺得,你為人有問題,她更是對你排斥,甚至不願你接近她。"
蕭何的這話,倒真是說對了。
可君無憂心底排斥,他排斥蕭何竟比自己更了解復始。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君某是那種人嗎,我要木欒有何用,我去盜這東西,還使喚她去,你說說啊。"
君無憂有自己的想法,蕭何若不怕丟人,他就說。
反正,他否認就可以了。
薄唇挑笑,緩緩開口:"君老闆都否認的東西,本相百口莫辯。"
"不過是,你無話可說。"
"隨君老闆高興。"
"你!"
君無憂立即調整了自己的狀態。
現在,他不能慌,越是慌亂,越顯出他的狡辯。
"那也隨丞相高興。"
兩人再也無交流,大將軍一雙怒目的眼,使勁瞪着兩人,最後視線定格在復始身上。
"本將雖一時間無法搞清楚事情前因後果,但是本將知道,是丞相夫人盜了木欒,木欒是十國共同守護之物,護十國平安,她如此膽大妄為,絲毫不把太平放在眼裏,就論這點,無論出於何種動機,本將都有責任把她抓回去!"
大將軍的態度表明。
"即然如此,休得本相無禮。"
蕭何話落瞬間
牆上一弓箭手兀的摔在地上,嘭的一聲,便是斷了氣!
大將軍着實未想到,蕭何竟還有幫手,立即命令:"抓!不論死活!"
不論死活。
這話一放開,便再也無拘束。
弓箭手放箭!
全射向蕭何這邊。
暗影的人不多,牆垣上的弓箭手,也是耗費了一段時間。
弓箭手的武功也不差,與暗影相比,便是一敗塗地。
大將軍凝視着這情形。
弓箭手已被去了大半,雖然有另一些弓箭手上前補缺,但按照蕭何這邊人來看,這樣打的,只能是持久戰。
也已有一部分暗影,衝出弓箭手的包圍圈,又衝過庚宋國士兵的刀劍,衝到了蕭何身旁,護着蕭何。
"殺!"大將軍一聲令喝。
庚宋士兵再次一鼓作氣,預備直接不留活口。
只是,蕭何的暗影雖不多,但卻不可小覷。
對方愈強,他越是不要命抵抵抗!
若是庚宋士兵是帶着別人死,自己活的心理。
那暗影,便是稟着自己死,也要主子活着的宗旨。
越是這樣,庚宋士兵越是吃力,漸漸地已消頹了起來。
這破舊的小院,滿是血腥之氣。
充斥着打殺的拼搏之聲。
即便陰沉的天氣,依舊是雜亂地刀光剪影拂過,渲染了蕭瑟。
大將軍不動。
蕭何抱着復始站在暗影的保衛圈中,緊觀四處,他在審視,如何儘早脫離。
但是,他看着大將軍不動,他便是不敢輕舉妄動,以免浪費了體力。
君無憂站在暗影之外,他不住擋着射過來的箭,還要抵擋着要抓自己的人。
若是這樣下去,他一定體力不支。
卻是,又一陣聲音壓過刀劍的乒乓之聲。
猶如萬馬奔騰版,大批的人朝着這邊而來。
甚至,聽這聲音,都能感覺到,外面塵土飛揚。
"相爺,大批人朝着這邊而來。"暗影風緊聲稟報。
蕭何已聽出。
他環抱復始的手緊了又緊,如何做?
君無憂聽此,亦是緊張,該如何做?
生死關頭,他雖恨蕭何,卻也不得不說,此時只有依賴蕭何,他緩緩靠過去。
哪知,蕭何冷聲道:"自己做的事,就該想到過有這種情況,理應做好萬全的準備。"
怒無憂冷聲一哼:"若不是你來,我與蘭兒早就走了,豈會被他們抓住!"
手中的劍是奪來的,一揮,便是斬掉了射過來的箭。
他又向後靠攏,後門被關,一時間是進不來人的,他貼着後門向後躲,盡量站在暗影的包圍圈。
蕭何不再發表任何想法。
也無人給他這個機會。
只見不大的大門外,一時間人潮望不到頭。
"怎麼回事?"君無憂驚恐地問道。
"把木欒交出來!"蕭何喝道。
這話一出的瞬間,不大的院中,已經湧入了更多的人。
看衣服穿着,便知不是一個國家的人。
這些人,一上來就拔出了劍,殺的更凶!
暗影不過二三十人,在蕭何的訓練之下,自是不差。
可這些人怎能抵得上上百號人。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把木欒交出來,就放過你們!"
殺戮不減,血腥之氣更是濃重,這聲音更顯地如救命稻草般。
只是,蕭何還未說話。
君無憂已說:"你不能信他,交出來也說不定要殺了我們!"
鳳眸睨他一眼。
他心底自有打算。
人多,功夫又雜,暗影防不勝防,已有多處受傷見血,躲避不過。
不大會,小院幾乎形成了人挨人的情形,能揮劍砍殺,卻是不顧是哪方的人,簡直見了就砍,場面慌亂無度。
這樣下去,死的人更多。
更有人不知死活地衝過來,暗影提劍就砍!
蕭何抱着復始,一轉身,後背染上擋了血跡,鳳眸駭氣凝重。
狂風暴雨般的怒氣,君無憂離的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
十二年前,他見識過這樣的蕭何。
那時的蕭何,那時的自己都覺得,他冷情敵無人味。
現在,正面直對他,甚至距離不過一步。
他清楚地感受到,蕭何嗜殺的怒氣。
不!
不止怒氣!
他想要把此夷為平地。
他緊凝着蕭何,兀的對上他的鳳眸,竟是覺得寒冰竄過身體,一股冰冷徹骨地寒意爆發,凍的他僵硬,無法動彈。
他拚命地把雙眼轉移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額上已淌過汗水,才堪堪把眼睛別過去。
卻是,眼珠子一顫!
院子裏,血流成河!
這些人,瘋了!
真的,瘋了!
他真的未想過,不過一個木欒,區區一塊木頭,竟讓這些人如此瘋狂。
一個個,不要命了般,肆意打殺!
為什麼會這樣?
蕭何陰測測地聲音傳來:"誰都想無憂無慮過一輩子,不願發生戰爭,不願流離失所。"
"可是……"
"可是什麼,你不過是個商人,你只管自己的生意如何,能否擴大,你有想過他們如何,有想過他們的信念?"
鳳眸緊眯,綳扯着肌肉,蕭何垂眸凝着昏迷的復始,緩緩開口:"或許誰都知道,木欒不過是塊木頭,可他們就是寧願相信,這塊木頭能讓他們過上寧靜的生活。"
心底堅信地寧靜一旦破裂,人就會不安。
躁動一旦升起,恐慌就會亂竄。
所以,才會如此。
就如人常拜佛,求的,不過就是一個心安。
"現在,不能。"
君無憂好不容易憋出了這四個字,說的極為生硬。
蕭何已明白。
已到了這個地步,便是不能輕易認輸。
血腥已蔓延,刺激着所有人的感官,漸漸失去了理智。
殺紅了雙眼。
暗影已漸漸不支,雖還未倒下,卻是已經傷痕纍纍,揮劍斷速度慢了不止一倍。
"相爺,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住。"
暗影風說的不是喪氣話。
眼看一撥人倒下,另一撥人又上,這場面,太過嚇人。
量是大將軍,都未曾見過。
他一直被自己的將士守在安全範圍,亦同蕭何一樣,觀察着情形。
此時,亦是猩紅了眼。
"蕭何,這就是你的自私!"
背過去的身影一動不動,似乎並未聽到他的話。
但是,大將軍之,蕭何聽得到。
他繼續道:"蕭何,放棄反抗,若你不想被抓,不想身陷囹圄,那麼就把木欒交出來!"
前面的身影繼續不動。
"還是,你就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犧牲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你是要讓自己的夫人,背上禍國的罪名!"
禍國之罪?
蕭何身軀一震!
這樣的罪名,小複復如何背的起?
君無憂被他的話一激,立即道:"不能交出來,他是故意這樣說的,既然蘭兒偷了木欒已是事實,那他們無論得到木欒與否,都會為了保護木欒不再被偷,必定要殺了蘭兒!"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做出這樣的交易?!"
蕭何怒氣衝天,這句話不是嘶吼,不過是輕喃一句,夾着的,卻是來自地獄般死氣的陰沉,帶着冰冷地寒氣。
他終於徹底的,體會到了萬蔓蔓對於蕭何的恐懼。
他說不出任何話。
忽地!
蕭何一轉,鳳眸染血。
"禍國之罪,又無不可。"
此話一出,時間靜止!
所有人忽地都止了動作,那砍了一個又一個人的刀子,即將落下又要砍人的刀子,在落在頭頂之上時,突然停止。
是蕭何使用了內力,把話清晰地傳入到了每個人耳中。
他們紛紛看向蕭何,驚恐了雙眼。
他剛剛說了什麼?
禍國之罪,又無不可?
是嗎?
刀上的血順着角度淌着,逐漸凝成一滴,重力垂落。
寂靜之中,好似死水復活,轟然盪起漣漪。
轟然炸堆!
"蕭何,你這是何意?!"大將軍喝問!
其他人亦是附和:"對,何意?!"
突然,風起!
眾人一驚,這風來的古怪。
突然升起,突然地……異常大。
人猛然站立不穩,手中的劍一動,直立立扎進地中,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大將軍同樣,他穩住了腳步,凝向四周,繼而,視線落在蕭何身上。
緊眯了雙眼,他發現了不同。
蕭何周圍,風更大。
他的長發,已被風吹地飛揚,還有衣角之類,相比起來,都是蕭何那邊更大。
猛然一駭,莫不是這風……是蕭何弄的……
風暮的變大!
他竟然一個不穩,腳步後退,差點跌倒,手下的劍再一按,直插地上,已湮沒了三分之一這才站穩。
"蕭何,你要做什麼?!"隔着風聲,他大喊。
長年征戰沙場,聲音本就渾厚,一股力道喊出,也是讓人聽的清楚。
"放我們走!"
這是蕭何的條件。
"不可能!"大將軍喝道。
"對,不能放他走!"
"絕不能,他現在就敢偷木欒,搞的天下大亂,若是放他走,指不定以後,這十國鼎立的局面就再也不存在。"
這人說完,灌了一嘴的風!
艱難地咳嗽着。
蕭何噙笑:"應或者不應?"
主動權,他交給了這些人。
能否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只看這些人如何想。
"若是不應呢?"一人問。
"不應?"
他笑,笑的愈發邪肆,"直到你們應了為止,哦,或許,直到我有能力自己走出去為止!"
夾着風聲,傳入每個人耳朵。
這一刻,他們都相信,蕭何會做到。
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在心中亂竄。
如冰涼滑溜的蛇。
只見,那鳳眸漸漸染了血色!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被風狂亂吹散!
"鬼啊!"
有人,想要逃離!
"蕭何!你真要如此?!"大將軍喝問。
已然,未有人回答他。
風持續肆虐。
風中的眾人,想要逃,卻是如漩渦一般吸食着所有的人,不住向前走去。
他們明明是在後退的!
"蕭何!"大將軍大喝!
"啊——!"一人忽地大叫!
他們看到,看到蕭何地雙眼,由淡紅,突地變成了深紅。
而且!
連眼珠子都被覆蓋,就如一個木偶人,連眼珠子都沒有!
大將軍嚇了一跳!
君無憂靠近蕭何,此時已被強力地風直接拉想前,幾乎靠近了蕭何身邊,風力更大。
而被眾人一呼,他已是遮掩着風俗,轉了雙眸凝上去,竟是被嚇到瞪圓了雙眼!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這才是蕭何真正發怒之時!
狂風大作!
或許,是要所有人都死在這裏。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實現忽地下移。
徹底被驚住!
蕭何懷中都復始,竟然一點都未曾受到這風的影響。
不!
不是!
是蕭何,他即便怒了,即便發瘋了!
即便,他意識真的不清醒,他依舊保護着復始,護她安全無虞!
有那麼一瞬,他忽然徹底明白,蕭何的愛情,讓人嫉妒!
甚至,他還有一點不甘心。
蕭何這種寵,的確不是人人能給的起的!
相比較,復始能得蕭何,此生真是無憾。
無憾?
他心底還是不由想起,只可惜,蕭何是復始得仇人!
即便後生有多相愛,有多想保護着她!
即便,他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來彌補。
時間都已見證過一切。
復始總有一日會想起,沒有人可以一輩子放開一些記憶。
這是人生,人生不可能順順利利。
蕭何與復始。
那更不可能!
剛開始,兩人的相遇,便是一種錯誤。
老天讓錯誤畫上了句號。
蕭何不認輸,非要鑽了失憶這空子。
到底,總要為此付出些代價。
蕭何不在乎。
他唯一的想法:復始活着。
痛苦還是幸福?
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是自私的,只要復始能活着,他就無怨無悔!
猩紅雙眸之下,眼珠子漸漸流露悲色。
他與小複復,或許,真的,從一開始相遇,就是錯!
也罷,既然錯了,就延續下去。
"小複復。"
他輕喃。
帶着絕望地悲色。
“小複復。”
君無憂聽的心顫。
他站在蕭何身旁,這風中央的位置,能輕易感覺到蕭何情緒上的變化。
他吶吶喊道:“蕭何,你醒醒。”
不用說,並未聽到他的話。
“蕭何,蘭兒她不喜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