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辦法

第五章 辦法

兩人詢問路人,打聽到柳月嬋的住處,然後進入東西街道,沿街西行,過了五個路口,來到西城,在街道南側尋找到一處整潔的小巷。嚴輝站在小巷外,抬眼望向里側,只見一群青年公子掂足翹首望向里側,他們蜂擁一處,似一堵十分厚實的人牆,將進去的道路堵的嚴嚴實實。

兩人心生疑竇,恰好有一路人經過,嚴輝上前禮貌招呼,然後問道:“兄台,請問他們怎麼都擠在這裏?”

路人搖頭道:“公子必定是今日才進城,所以你有所不知。柳大家進城三天了,卻從未彈奏一曲,據柳大家說她要全心感悟琴藝,無暇彈奏。直至昨天,她傳出消息,說今晚將邀請賓客來此,舉行琴宴,到時她會撫琴一曲以饗眾賓。這些人都是遠近聞名的才子學士,早上聽到了消息,這時來到這裏等候,他們只為能夠求得柳大家一封邀請函。”

嚴輝看此人出言文雅,笑道:“多謝兄台指教,不知兄台為何不與他們一起等候邀請函?”

這人搖手道:“在下有自知之明,那邀請函據說只有三十張,咸安城比在下強的人比比皆是,無論如何那邀請函也輪不到在下。與其與他們一般默默等候而勞累不堪,不如自行其事而逍遙快活。”

嚴輝連聲稱是,辭別此人。

再次望向巷內眾人,嚴輝苦笑道:“看來要見這個柳大家不是這麼容易啊!”

朱景一直靜聽不言,此時皺眉問道:“公子,我們吸引李明德的注意,何不直接找尋三師兄?據我所知,各個師兄都是名噪一時的人物,他們經常接觸達官貴人、王子皇孫,只需三師兄的介紹,公子目的就可以輕易達到,何必來找柳大家呢?”

嚴輝搖頭道:“李明德門客眾多,如若想要被他重視,這與他的第一面十分重要。雖然你有畫神的身份,與你在一起,我可以讓他印象深刻,但還是無法讓他有醒目的感覺。”

朱景不解道:“怎麼給他醒目的感覺?”

嚴輝笑道:“特殊場合,特殊人物,特殊表現,做到這三個特殊,他不醒目都難。特殊人物是你和柳月嬋,特殊表現我也已經想好,只是這特殊場合,我必須好好計算一番。我必然要讓他終身難忘才行。”說著他望向擁擠在巷道內的人群,心思快速的轉動起來。

朱景知道自己這個公子對別人性格把握十分精確,對他的言語也是用心銘記,此時聽完他這番敘述,異類新奇,只覺確實是最佳方法。

嚴輝靜立遠望,見那些公子雖然擁擠卻不喧鬧,心知他們擔憂高聲喧嘩擾了柳月嬋的清幽。心中一嘆,明白此時拜見柳月嬋的道路已經不通,只有另尋他法。轉頭回望,但見眼中樓閣林立,繁盛之極,抬頭望天,日頭已近中天,馬上就是午時了,心中一動,有了新的打算。他面向朱景笑道:“剛才那人不是說晚上柳月嬋會有琴宴嗎?現在我看她連午宴都無法進行,呵呵,我們何不幫她一次?”

朱景迷惑看向他,問道:“幫她什麼?”

嚴輝抬手前指,輕聲道:“她住的院落在巷道深處,我猜她那院落必然沒有後門。”

朱景順指望去,只見此地居所都是大小院落,這些院落彼此間牆牆相隔,相連緊密,不似別處獨立出來,這樣的院落有後門的極少。他點頭道:“公子分析的不錯。”

嚴輝轉身回走,待朱景跟上時,他低聲道:“我與柳月嬋有過一面之緣,雖然接觸時間極短,但對她的性格能夠了解一個大概。此女外表嫵媚,卻內心矜持,看似柔軟,但性格柔韌,是一個十分具有忍耐性的人,另外也是十分聰明的人。這些人擋在她門外,她必然已經知道,為了少招惹麻煩,我猜測她會嚴令僕人外出。呵呵,僕人不出門,這午飯怎麼辦?”

朱景聽他分析的好笑,不由得忍俊不止,道:“公子說的幫他們就是幫他們置辦午餐飯菜嗎?”

嚴輝笑問道:“不施予她一點好處,我怎麼要她的邀請函?當然只是幫她置辦午餐,還不夠。”

說話間,兩人來到咸安城最華貴的酒樓翠玉軒。翠玉軒上下三層,位於城西偏南位置,再往東去不遠就是位於咸安城中心的西秦皇宮的宮門。此時時辰尚早,酒樓內一位客人也沒有。見到兩人進入,一個上了年齡的掌柜笑臉迎了出來。聽到嚴輝說要飯菜送上門,他笑着臉連忙答應下來。掌柜自去安排,兩人上了頂樓,遠處的皇宮盡收眼底,只見皇宮金壁輝煌,閣樓棟棟相連,不知凡幾,在宮殿閣樓之間幾條寬闊的宮道露出,宮道上群兵把守,戒備森嚴。

嚴輝收回目光,面露嘲諷,對朱景道:“一生只能住在這樣一個籠子裏,即使有天大的權利,他也是一個十分悲哀的人。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當皇帝?”

朱景感慨道:“每個人的追求不同,這些喜歡當皇帝的人他們一心想的都是權利,這與我一心追求畫道至高境界一樣。”

嚴輝搖頭道:“不一樣,不一樣的,你是興趣使然,在追求中只有快樂和充實,沒有苦惱,而他們不同,他們一生落寞空虛,在無奈中不斷選擇,又在選擇中不斷悲傷,他們的一生苦惱遠遠多於快樂。”語氣一變,他又笑道:“算了,不說這些,現在有時間,你來寫三個字與飯菜一起送過去。”

朱景解開桌上的包袱,掏出紙筆硯台,鋪在桌面后,轉臉看向倚窗遠眺的嚴輝,輕聲問道:“公子,寫哪三個字?”

路上行人如流,商販聲高高的吆喝聲遠遠傳來,嚴輝望着眼前的繁華不由得想起遠方的朱嫣顏,想她美麗的容顏,想她溫和談論的樣子,想像她如果就在下方的店鋪中會怎麼,一時間思念如潮,不由得痴了。在朱景來到他身側,再次詢問時,他才回醒過來,輕聲道:“就寫‘邀請函’這三個字,盡量寫出你的風格,如果能把情感寫入最好不過。”

朱景一愣,苦笑道:“公子,你早就看出來我的融情道了,對嗎?”

嚴輝聞言一怔,轉臉看來,不解道:“不是驅情道嗎?怎麼會是融情道?”

朱景失聲道:“驅情道?”隨即苦笑,道:“公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修鍊的道修是什麼,融情道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四年前,公子派人送來秘笈,並附註修鍊心得,當時我修鍊四年的真氣已經頗為凝實,如果按照秘笈重新修鍊,就必須散去全部真氣,我心中不舍,所以我只參照秘笈上的道修方法和公子的修鍊心得,根據自己的理解,修出了現有的道修。這種道修可以讓我將心中情感融入畫卷,卻無法將情感融入氣勢。”

嚴輝搖頭苦笑,道:“詭不詭,不後悔,看來那冊《詭中秘》給你倒是給對了。你自小喜愛繪畫,現在能夠將情感融入畫卷,從而成為一代畫神,能夠得嘗心中所願倒也算是喜事一樁。”心中念頭一閃,他又道:“與你相同,柳月嬋可以將情感融入琴聲,我不清楚她修鍊的是什麼功法,極有可能也是《詭中秘》。記得當年我去秘教心齋偷竊這本秘笈后,兩天裏把它臨摹一遍,還回去時,曾聽齋主說她這兩名弟子是歷來最出色的。只是當時我心中念着冰心決,也沒有繼續聽下去,所以不知道這兩名弟子是誰。我想其中一人極有可能就是柳月嬋。”心齋是秘教中一個十分詭異的門派,弟子不多且都是女子。

朱景對他偷竊秘笈的事十分清楚,在聽到江湖上盛傳秘笈大盜時,他則恰好得到一冊秘笈,當即就明白這秘笈大盜是嚴輝。眉頭一皺,他問道:“公子,柳月嬋是秘教的人嗎?”

嚴輝點頭道:“有人說她是秘教的聖女。心齋歷來在秘教中的地位都很高,聖女出自它門下的可能性極大。《詭中秘》確實詭異難明,當時我參悟的也不多,它很多地方與我的《寂情天下》大相逕庭,卻又有一些地方相似無二,我只能大概的知道按照上面的修鍊,可以修鍊出很多可能出來,你現在的融情道不就是實例之一嗎?”

朱景點頭,又問道:“既然她是秘教的人,公子你看我是否應該隱藏一下我的道修,以免被她看出我修鍊的也是《詭中秘》。”

嚴輝搖頭道:“天下修鍊途徑多不盛數,我看了那麼多秘笈,知道很多秘笈修鍊的途徑雖然不同,但進入道修后把握的情感相同。她不能根據你的融情道猜想到《詭中秘》。再者,我還要你的融情道幫我得到邀請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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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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