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紅顏小知己
柳言之滿嘴跑馬,費盡心思的想將五櫻給嘮叨走。可惜秀才遇到兵,是有理說不清啊!劫匪姑娘實在不耐煩他啰里吧嗦,伸手快速的點了他的啞穴。
這下叫他沒料到,張開發不出聲音,鬱悶得半死。柳言之心道,武功這個東西還真是氣人,明明是個女子,卻能將他堂堂男子欺辱成這樣,早知道小時候就不學這些之乎者也,去學武功四處欺負人了。
既然不能將五櫻啰嗦走,柳言之啞穴被點,只好和慕容濂一樣,悶聲發財。
他不是個思慮重滿腹心計的人,做事全憑那個靈活的腦袋。要是換了虞若風,估計還能多折騰兩下,可是柳言之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他無可奈何,拿起琥珀的手,在她手上寫:閉眼,睡覺。
琥珀會意,這位女劫匪既然是來尋熱鬧的,那麼大家都不理會她,乾脆睡覺,那麼她必定悶死。
她與柳言之會心一笑,便閉上眼睛,靠着他的肩膀上,休息去了。
馬車雖然不小,擱三個人還好說,多了五櫻,位置就有點不大夠了。琥珀給擠得沒地方,她又不敢觸碰到慕容濂,也不敢靠近五櫻,只得和柳言之歪在一起。
柳言之最初心裏只有方翡翠,雖然不奢望能夠娶了佳人,可是模糊間,就覺得是個姐夫似的,當琥珀是個小妹妹。他做了半年的家長,一心的疼惜她。哪知道方翡翠突然出現,竟然是個英姿勃勃的俠女,和他心目中那個才氣橫溢的閨閣小姐差得實在太遠,全然是兩個人,他頓時打消了幾年的相思。
方翡翠稀里糊塗的,誤會小柳心中的人是妹子,大家雖然說清楚了。可是還是挑起了柳言之一絲小遐思。
琥珀雖然不見得才氣橫溢,卻是寫得有手好字,又愛舞弄文房四寶。雖無大把才情,卻能看懂他的詩詞,聽懂他的簫聲。
久而久之,柳言之漸漸當她是個小小的紅顏知己。直到方翡翠提及,才越發的思念在神醫谷的小妹子。
只是先入為主,一直當琥珀是個妹妹,想了一番,他不免覺得自己可笑。因此還是照舊當琥珀是個妹妹,並未再想到那個方向。
琥珀理所當然的當柳言之,葉小樓。白駿捷,還有太子都是姐姐崇拜者,隱約間覺得他們都是未來姐夫,心裏不免就全然當他們是哥哥。她歪在柳言之的身上,聞着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和淡淡的筆墨味道。覺得好生安詳舒適。一下子真就困頓得不行,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小柳卻是慘了。
兩人雖然時時有些小小的親昵動作。琥珀時常會拉拉他的袖子,或者以小粉拳打打背什麼的。他也會摸摸她的腦袋,有事情的時候也會拉她的手。
不過這會兒卻是不同。先前琥珀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一側,可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身子亂晃。柳言之怕她磕到,只能將她摟住,抱在懷中。
柳言之雖然姓柳。卻不見得是個柳下惠。文人才子嘛,總免不了的有點露水姻緣。都是些風月場上的,偶爾為之。反正人家姑娘們開門做生意,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他如今都二十來歲了。心裏一直想着當初在京城遇見的佳人方翡翠,因此一直遲遲不曾娶妻。
他抱着琥珀溫軟的身子。只覺得心都癢了。他一直當她還小,這番抱着,才知道,小姑娘身體曲線玲瓏,已略有風姿,是個稍微大點姑娘了。
想起兩人相處的種種,柳言之頓時覺得心中愛意湧起。如若有天這個小佳人不在身邊了,那麼他的日子還真會挺不好過。在雲山的時候,他一心的賺銀子,甚至打算考個功名。這番違背原則,就是能為了讓琥珀住得好點,求醫的時候,可掏出大把銀子來付賬。
他默默思索,如若以後小妹子做了人家的媳婦,那麼他該如何是好?
柳言之將琥珀摟在懷裏,手臂不小心收緊了少許,想將她牢牢的困在此處,再也不放開。
他閉着眼睛,卻並未睡着。腦子裏不停的思索這其中的緣故。當初在京城聽到太平湖上一首《俠客行》,便四處追尋那位女子,為她相思數年,寫了無數詩句,卻並未思及要如何去娶了她才好。
可是這會兒一想到琥珀將來會離去,成為人婦,便是滿心的不舍。
他弄不清其中的緣故,索性也懶得再想,抱着她閉目養神。
那邊五櫻點了柳言之的啞穴,叫這個滿嘴胡言的書生終於閉上了嘴巴,可是車中三人都側過身子,各自睡覺,又讓她一下子覺得好生無趣。
她見柳言之摟着琥珀,慕容濂一個人在旁邊,心道,既然這小姑娘是個迂腐的深閨女子,慕容濂又不愛被人觸碰,不如乾脆將他們兩個塞到一起。至於那位柳公子,隨便將他丟到後面的馬車上就是了。
五櫻詭異的笑了笑,吩咐趕車的鏢師停了下來,隨手將琥珀放到慕容濂的身上,又將柳言之拖出馬車,扛到後面車中,與綠芽還有黃氏一起。
柳言之張嘴想爭辯兩句,可惜啞穴未解,咿咿呀呀的半天都是白用功,被徹底無視,給塞到馬車中。
她回到前面那輛車中,見琥珀竟然睡得很沉,還未醒來,慕容濂正在安置她,將琥珀放平躺好,又給她蓋了條薄薄的毯子。
車中少了個人,自然夠地方讓躺下。
“慕容濂,你是主動躺到她身邊抱着她呢,還是讓我點了你穴道塞過去。”
慕容濂就知道這姑娘必定要折騰些什麼。一聽她這話,頓時無奈到極點。他原本虛弱,如若被點了穴道,即便過上幾個時辰解開,恐怕血脈不流通,定然連路都走不了。可是要他主動示弱,那卻是千難萬難。
話說回來,人家琥珀姑娘一個黃花閨女,又不是救人治病,他抱着人家,像話嗎?
至於先前柳言之抱着琥珀睡覺,慕容濂倒是很明白,這兩人一直兄妹相稱,顯然說不定已經是義兄義妹了,算不得上是男女有別。而且剛才馬車上人多,只能這般將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