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瀾鋒上長白派
飛一般到了地方,皇甫尚被人抬着來到外面。
還沒落地坐穩,迎面就飄來一片枯葉,貼在腦門上。
“這什麼玩意兒?”伸手拿下,不可理喻地問話。
南宮夢卻把枯葉夾住,舉在半空瞅了眼說:“唉,這是七巧靈樹上的落葉,今年又開不了花。”
“七巧靈樹,還有這玩意兒?”
皇甫尚憑融合后的記憶,判斷出這是東方神州少有的靈樹,每五十年開一次花,結一次果。
所結果實,必定只有七種,具有不同的靈性,對修真者大為有益。
只是他放眼望去,這挺拔的山峰上,除了半山腰的兩棵枯樹,實在沒什麼靚麗風景。
南宮夢說得不是這個吧?
沒想到,下一步南宮夢還就給他介紹了:“看見了沒,那邊就是咱的靈樹,樹葉少點的是七巧靈樹,多得那棵是玲瓏寶樹。至於再遠的荒地,就是以前的靈草區,不過都沒什麼用了。”
她忙不迭把天瀾鋒的情況,給他介紹一遍,然後鄭重其事宣佈,師兄就任儀式開始。
“當個大師兄也這麼費事,隨便搞兩下好了。”
皇甫尚毒蛇地說道。
“這可不行,師門的規矩,一向要鄭重其事,況且你還要接任掌門之職。來來來,我帶你去藏經閣,準備一切。”
不由分說,推着皇甫尚身下的太師椅,飛也似跑了起來。
嚇得管家在後面直追:“慢點兒,慢點兒,當心少主的安全。”
皇甫尚被她舉在半空,冷風那是撲面而來,怒說:“你這怪胎,不會輕點兒,摔死我你就沒戲了。”
南宮夢也不計較,三兩下將他搬到一座破舊的閣樓前,跑進去拿出一件錦袍,還有個頭冠,以及令牌。
隨後野蠻地為他披上錦袍,戴上頭冠,方才舉起令牌宣佈:“長白派第三十三代掌門兼新弟子入門儀式,正式開始。”
什麼叫掌門兼弟子人門儀式,說出去不得笑掉大牙?
皇甫尚瞅瞅身上的錦袍,怕有幾十年的歷史了,肩頭還落着補丁,一股子霉味。
至於那頭冠,也造型滑稽的可笑,有些像道士的頭冠,又不那麼地道,總有種另類的感覺。
倒是南宮夢手裏拿的令牌,看着有些珍貴,不知是什麼材質打造,烏黑髮亮,有點兒意思。
愣神之間,對方已經說了幾條規矩,問他能做到否?
皇甫尚聽到什麼不能殘害同門,不可妄加殺生之類,便點頭應允:“可以!”
反正這天瀾鋒也沒別人,他去害誰?
等自己病好了就把位子傳給南宮夢,然後回天元宗,再闖他的修仙路。
於是聽完對方所說,才打了個哈欠:“可以了嗎?該把令牌給我了。”
南宮夢握緊令牌的手,竟有些猶豫,幾番要伸手,卻難受地說:“可惜,掌門之位卻便宜了你。明明我才是天份最好的弟子?”
“說什麼天份,這種事先看氣運。”皇甫尚知她怕是不舍,就握住對方拳頭,幾番爭奪好容易搶了過來。
這一下累得不輕,喘了幾口氣,才平復過來,笑說:“來,先叫兩聲掌門。”
南宮夢被他握了下手,居然臉紅了,聞此言扭頭道:“鬼才叫你,自己進去吧。”
居然撂挑子不幹了,剩下皇甫尚尷尬無語,對小心伺候在旁的管家,打了個響指:“送我進去,咱不求人。”
管家忙答應了,安排人抬他進藏經閣,到裏面一看,真是破舊的可以。
一屋子撲鼻的塵味,沒進來就想打倆噴嚏,再一看閣內佈局,十幾個藏書櫃直通屋頂,倒是壯觀。
皇甫尚試圖靠近一觀,卻發覺書柜上都有符文封印,彈掉塵土,卻顯出不凡的印記。
有心撕下來一看,卻在觸手之時,有莫名震撼的力量傳來。
這符文不簡單,想要開啟不易。
於是轉回身,又望向中央書柜上顯露出的機關,那是一樣四方的鐵盒,雕刻着古怪的花紋,正面有一處凹槽。
比對之下,發覺竟和令牌大小相仿。
莫非手中令牌,竟是開啟書閣的鑰匙,皇甫尚稍加推理,猜出些門道。
為防真的把令牌放上去,惹出什麼么蛾子,他讓管家等人去把南宮夢叫來,問個明白。
南宮夢氣呼呼進來,見他打量書柜上的機關,便說:“怎麼,不知道如何弄吧?這是書櫃的總機關,要掌門令牌才能開啟,而且必須是被認可的掌門親自啟動。你目前神劍只拔了一半,怕是還不成。”
她幸災樂禍地取笑,完全忘了自己也是長白派的一份子。
皇甫尚不理她這怪胎,卻說:“你用激將法是吧?我還偏要試驗下!”
他大着膽子,將令牌比對着置入凹槽內,咔嚓一聲令牌完全陷進去,隨後竟在掌下一陣轉動。
皇甫尚沒來得及縮手,就感應到一股浩瀚力量傳遞到掌心,莫名開啟了什麼。
他眨了眨眼,感應到有股意識印入腦海:“第三十三任長白派掌門皇甫尚,認證不完全,需恢復凝氣期初期修為方可。附贈秘籍一本,關閉。”
嗖的一下,右手邊第三個書櫃開啟,飛出一本發黃的書冊,遙遙落到皇甫尚面前,聲音隨即消失。
皇甫尚立刻回過神來,才發覺手中多了本秘籍,而令牌也從凹槽內彈出來了。
他一面收好令牌,一面欣喜地去看秘籍,只見上書五字《仙家種植術》。
種植術?
難道是種莊稼務農的?
我要它幹什麼,做農活嗎?
皇甫尚頓覺坑爹,將秘籍扔在地上,大罵不靠譜。
南宮夢在旁呵呵傻笑:“失望了吧?師兄你可不要小看掌門的位置,振興門派任重而道遠,還得好好努力。”
“這怎麼努力,種山坡上的兩棵樹嗎?”皇甫尚就想不幹了,沒這麼玩人的。
本來說是能治好自己,到頭來就是如此坑爹的嗎?
南宮夢可不這麼想,很認真地告訴他:“我沒騙你啊!七巧靈樹和玲瓏寶樹上,都能結出不凡的靈果,尤其是玲瓏寶樹結出的玲瓏果,吃了后對身體大補,能滋養根骨,特別適合你這樣修為被廢的。”
“哦,這麼說我還有點兒希望?”皇甫尚不敢抱太大希望地問,“那可有辦法?”
“不巧得很,七巧靈樹五十年一結果,今年還不到時候,但是玲瓏果就已經結了,只是不太理想。”
南宮夢搖頭晃腦,又讓人帶他去往樹下,看她說得果實。
皇甫尚是滿懷的一點兒希望,又被兜頭澆了盆涼水,這玲瓏寶樹雖比隔壁七巧靈樹茂盛一些,卻也五十步笑百步差不了多遠。
四五丈高的樹上,長着光禿禿的枝杈,稀稀落落的,沒幾片葉子。
偶爾落下一片,抓在手中,那枯黃的色澤,跟之前落在腦門上的,一般無二。
“這不是鬧嗎?”
正要吐槽,南宮夢已經猴子般爬了上去,抓到一片枯葉下,掩藏的果實。
她大約是很用力地摘了下,卻喜出望外地喊:“摘下來了,終於成熟了。”
一甩手從半空拋了下來,皇甫尚在太師椅上,急得左右伸手,差點兒沒接住。
幸虧他緊緊抓住果子上的細梗,拉回了懷內,擦了擦一看,怎麼黑漆漆像個葫蘆。
聞起來,還一股燒焦的味道,怕是不太好吃。
於是望了眼南宮夢,對方正以眼神示意他快快吃下去,彷彿吃了能有六味地黃丸的功效,恢復陽剛好男兒的氣勢。
皇甫尚一橫心,也豁出去了,又使勁擦了擦黑漆漆的果皮,上去咬了一口。
初入嘴時,那是苦澀而又抗拒的,最外層的果肉口感極差,但是再多咬兩下,適應了以後反而覺得帶感了。
大約就像是抽煙的感覺,味道習慣就好了。
接着多咬幾口,不知是否產生錯覺,慢慢口感越發香醇,有引人入勝的意思。
等咬得露出中間果核,才發覺上了癮,那滋味意猶未盡,再咬一口情更濃。
於是翻轉果實,再看另一面,意外發覺果實中間,大約是靠近果核的位置,有小半個指甲縫的圓弧,竟是雪白的果肉。
難道這中間的部分,才是本體不成?
皇甫尚再不猶豫,快速咬掉外面的部分,只剩貼近中間的果肉,然後做出一個十分不雅的動作。
他慢慢的,細心的,像對待摯愛女人一般,將僅有的一點兒鮮美果實,吃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