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誰敢動我的女人?
小玲走後,白樂雯壓低聲音問白瀚文:“大哥,那燕窩寧夏吃了會出事嗎?”
“你說呢?”白瀚文反問。
白樂雯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了看小玲的背影。
寧夏,不是白家要對你下死手,你實在是不該來白家趟這趟渾水。
小玲捧着千斤重的燕窩。戰戰兢兢的去了廚房,先泡上了。
“這是燕窩吧?”女佣人小圓小聲問她:“這麼一大盒呢,我聽說吃燕窩可美容了。一會兒燉好了,我們少吃一點兒嘗嘗好不好?”
“或說什麼呢?哪兒那麼好吃!快去干你的活!”
“嘖嘖嘖,人品這麼好啊,又不是沒偷吃過東西,裝什麼高尚呢。”小圓瞥了瞥嘴,離開了。
小玲不敢讓人經手發好了的燕窩,一直自己守着。
……
寧夏下午沒去上班,把柳承嗣送給她的戒指套在手指上,一個人坐在柳承嗣送給她的房子裏,看湖水。
湖水那麼靜,外面沒有一絲風,她覺得那就是一潭死水。
再怎麼樣,也起不了波瀾了。也不會有任何生機,就像柳承嗣。
柳承嗣,你怎麼那麼傻呢,你為一個連擁抱都沒有給過你的女人做那麼多,還丟了命。
可是她能為你做什麼呢?
就這樣枯坐了一整個下午,直到手機響,寧夏才像是回到了現實中。
是白斯文打來的,“寧夏,我在你公司外面等你。”
“我沒在那裏,我在湖濱八號。”寧夏把具體地址告訴了白斯文,讓他到樓上來找自己。
沒多久,白斯文到了,依然是白衣白褲,風采俊逸的白斯文,任何女人見了也忍不住多看幾眼。只是寧夏的心情深沉如冬,再美的男子也入不了她的眼了。
“這房子是……”白斯文站在寧夏身邊。輕聲說。
“是柳承嗣送我的。”
白斯文一來,就猜到了幾分,因為寧夏看起來哭過了,眼睛通紅。
她的樣子看起來那麼脆弱不堪,像是一陣風就會吹走一樣。
這個女人,重情重義,明明沒有跟柳承嗣許諾過什麼,柳承嗣走了,她還是讓自己背負了很多。
“謝謝你把這些告訴我。”他說。
“不用謝。”寧夏站起身,嚴肅的看着他,說道:“我只是想讓你經常提醒我,應該堅定信念,不管遇到什麼都不動搖。”
“好。”
白斯文順勢輕輕摟住了寧夏的肩膀。寧夏長長嘆息了一聲,輕輕推開了他,“謝謝你,我不需要。”
“回家吧。”
“我想再坐一會兒。”
“我陪你。”
“嗯。”
兩個人從黃昏一直坐到天黑,沒有人去開燈,就在黑暗中又坐了很久,白斯文才開口說話:“你中午吃飯了嗎?懷着孕,別餓壞了孩子,我們去吃東西吧。”
“好。”
白斯文帶寧夏去了白城飯店,點的菜都是寧夏愛吃的。
雖然她沒什麼胃口,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勉強吃了一些。
回到白家時,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白斯文先把寧夏送回她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小玲坐在桌邊,面前放着一碗燕窩。
“寧,寧小姐,您,您回來了?”見到寧夏,小玲結結巴巴的問。
“我記得你說話很伶俐的,怎麼結結巴巴的?”白斯文問道。
小玲趕緊擠出一絲笑,“沒有啊,沒有,可能是你們回來的太突然,所以我嚇了一跳。”
“哦,這是什麼,燕窩嗎?”白斯文拿起燕窩碗裏的勺子攪動了兩下。
小玲的心嚇的通通亂跳,就像要從喉嚨口裏跳出來了一樣。
“是燕窩。”
“誰讓你送來的?”
“是……”小玲咬了咬唇。“是白爺讓我給寧小姐送來的。”
“這燕窩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白斯文問這句話的時候,臉湊近小玲的臉,說的慢條斯理,可是卻非常有壓迫感。
“白爺給的,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我覺得……”小玲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不過可能我沒有燉好,還是倒了吧。”
說完,端起燕窩就走。
小玲並沒有想讓寧夏把這燕窩喝了,可是她怕有其他人盯着她,她不敢不煮好,端到這個房間裏來。
本來想着,單獨和寧夏在一起時,就說燕窩被她煮壞了,直接倒到馬桶里衝下去。
可是白斯文一來就盯着她,好像看穿了一切的樣子,讓她非常緊張。
小玲剛走了兩步,就被白斯文兩大步跨過去擋住去路,她手上的燕窩就到了白斯文手裏。
“急着倒了幹什麼?這麼好的東西,別浪費了,你把她吃了吧。”
“我?”小玲的臉一下子嚇白了。
“對,你!”
“我不敢吃,三爺。”
“為什麼不敢?”
“白家有規定,傭人們不可以……”
“我讓你吃的,吃吧!”白斯文把碗往桌上重重的一頓,嚇的小玲全身一激靈。
小玲說話不是這樣的,她口齒伶俐,心直口快,這一點雖然接觸不多,寧夏還是知道的。
今晚小玲的樣子一看就是心事重重,尤其白斯文還一直讓她吃這碗燕窩,寧夏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算了,她不吃就別讓她吃了。”寧夏走過來,輕聲說:“還是我吃吧,正好我晚上沒吃飽。”
說完,她就把燕窩端起來。
“你……”白斯文剛要說你別吃,就見寧夏暗暗遞了個眼色給他。
寧夏輕輕攪動着燕窩,攪的很慢很慢,小玲的眼睛就死死盯着那個勺子。
眼看着寧夏就把燕窩送到嘴邊了,小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搶上前一把搶下寧夏的勺子,焦急地說:“您別吃了,這燕窩不幹凈。”
“怎麼不幹凈了?”寧夏問。
“就是我在做的時候,廚房裏太熱,流了一些汗水進去。所以,弄髒了。我明天再給您做,這碗,還是倒掉吧。”
小玲說著,又捧起燕窩就要去衛生間。
“放下!”白斯文忽然命令一聲,小玲一緊張,碗從手中脫落,掉到了地上。
“對不起三爺,我這就來打掃。”
“不用掃,我馬上會讓人來鑒定,這燕窩裏面是不是放了什麼毒藥。”白斯文冷冷地說。
“沒有沒有,三爺您真能開玩笑,怎麼會有毒藥呢?”
“你要是現在告訴我,我大哥對你說了什麼,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你不說,萬一查出燕窩有毒,你算是殺人未遂,要坐牢的,懂嗎?”
“可是……”小玲想說,可是我說了,白爺不會放過我啊。
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倒霉的正好被分配給這位寧小姐,現在不管她怎麼做,都不會有好下場了。
小玲急的,眼淚順着臉頰一滴又一滴的淌了下來。她又害怕,又無助,想着生病的母親,還有需要她供着讀書的弟弟,萬一她坐牢了,她一家人都完了。
她跪了下來,哽咽着對白斯文說:“三爺,對不起,我只是一個小傭人,請您不要為難我,好嗎?”
“只是一個小傭人就可以為虎作倀,干幫人殺人的壞事嗎?”白斯文喝問道,小玲又嚇的一激靈。
“好了,她也沒想害我,別讓她說了,事實都擺這裏,讓她說什麼。”
寧夏伸手拉起小玲,溫和地說:“你別怕,也別擔心不好交代。放心好了,那晚燕窩裏沒有毒。”
“沒有?”小玲有些驚訝,她的判斷,那裏面一定有毒。
白斯文讚賞的看向寧夏,其實在寧夏給他使眼色的那一瞬間,他也明白了,燕窩裏根本沒有毒。
理由很簡單,小玲這樣的女孩子,根本做不了殺人的事。
所以燕窩裏面不會有毒,但白瀚文肯定是故意讓他們發現小玲的緊張。
如果他們沉不住氣,找他理論,他會說是小玲受人利用故意挑撥離間,然後找人來驗毒,無毒自然就能證明他沒有做這樣的事。
“沒有,那你去收拾一下吧,剩下那些燕窩你每天該怎麼給我做,還怎麼給我做,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謝謝,謝謝寧小姐。”小玲連忙擦乾了眼淚,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雖然她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那碗燕窩沒有毒。
小玲收拾好以後,寧夏就讓她去休息了。
“寧夏,我大哥是在打草驚蛇,看來他是不想你繼續留在白家了。”白斯文說。
“是啊,他想通過小玲告訴我們,他可以不下毒,也可以下毒。我要是繼續留在這裏,繼續挑撥你們叔侄之間的關係,他可能就不會手軟了。”
“難得你能想到這麼多。”
“這也不難想啊,宮斗劇也不能白看是不是。”寧夏輕輕笑了。
大概從打算進白家那一刻起,她就註定不能太平了,現在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你不怕嗎?”白斯文看着寧夏問。
“怕有用嗎?再說,三爺不是會保護我嗎?”
“這你是說對了,寶貝兒,只要我白斯文在,就會護你周全。我看,你明天開始,先跟我出去住一段時間吧。”
“聽你的安排。”
“這話很容易讓男人產生膨脹感,寧夏。”
“不管產生什麼,都是你自己的事,白斯文。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我希望永遠都不要摻雜進私人感情。”
白斯文靜靜地凝視着寧夏,有一兩秒鐘,隨後淡淡的笑了,“我當然知道,不用你總提醒,我也沒有那麼容易喜歡上一個女人。”
“晚上再有人敲門,不說出是誰,不要開門了。”
“嗯。”
囑咐完,白斯文就離開了。
白斯文沒有直接回到他的房間而是去了傭人區,讓白林去把小玲叫到了湖邊的暗處。
小玲很害怕,又不敢不去,尤其是越走越偏,她真怕白林拿出一把刀,捅死她。
“你磨蹭什麼呢?不知道三爺脾氣不好嗎?”白林說。
“對,對不起,我會快點兒走的。”
“三爺,我來了。”走到湖邊,小玲膽戰心驚地說。
“你是不是以為寧夏說沒什麼事就沒什麼事啊?”白斯文慢條斯理的問,小玲看到他手上竟然拿着一把閃亮的匕首。哪怕這裏光線很暗,匕首上閃着的寒光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小玲趕緊在地上跪下,連聲說道:“三爺,求您放過我,行嗎?我媽媽生着病,我弟弟……”
“這些跟我有關嗎?”白斯文冷冷打斷她的話。
“沒,沒關。”
“所以,我為什麼要因為跟我無關的人放過你呢?”
他要是殺自己,是不是會一刀捅下來?沒有立即殺她,是有什麼事讓她辦?小玲害怕之餘,腦袋總算清醒了一些。
“三爺是想讓我做什麼?”
“我是想幫你。”
“幫我?”幫我你拿把刀,你當我是傻嗎?不過這話小玲可不敢說出來。
“三爺是想怎麼幫我呢?”
“你去把我大哥怎麼吩咐你對付寧夏的事說給白景天聽,然後求他救你。你是知道的,你們大少爺比我有愛心,一定會救你。”
對啊,她為什麼沒有想到去求大少爺呢?她真是太笨了。
“三爺,可是我不明白,要是讓大少爺知道了,他自己就會去保護寧小姐。那不是對您不利嗎?”
“你不需要什麼都明白,照着我說的去做就行。這樣至少你能得到一筆錢,還能一家平安,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那倒是,小玲連連點頭,也不敢再多問。
“三爺,您的意思是讓白爺和大少爺之間因為寧夏產生隔閡和懷疑嗎?”等小玲走遠了,白林小聲問。
“你總算沒有白跟我。”
……
白景天這一天又是滴米未進,儘管沒有人看着他,他還是在暗室里一動不動的跪着。
後背痛的火燒火燎的,白樂雯派人來說要他上藥,被他拒絕了。
他就是想讓自己痛,他要記住這些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
該死的女人,上次甚至想拿菜刀砍死他。
這次看到他被他父親用鞭子抽,更是無動於衷。
等到懲罰結束,看他怎麼折磨她。
“砰砰砰!”輕輕的敲門聲。
難道又是那個該死的女人來了?
“誰?”白景天沉聲問。
“大少爺,我是小玲。”小玲壓低聲音說。
怎麼可能是那個女人呢,昨天也不是她突發善心來看自己,今天明知他在這裏,就更不會來了。
“進來!”
小玲推門進去,可是暗室里一點兒光都沒有,她本來就害怕,就更害怕,連說話都哆嗦起來。
“大,大少爺。”
“什麼事?”
“大少爺,求您救救我!我很害怕。”小玲才一開口,就哽咽了。
“說,什麼事。”
小玲於是把早上白瀚文對她說的話,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
聽完后,白景天和寧夏的判斷一樣,覺得那燕窩肯定沒有問題。
而且那燕窩要真的有問題,小玲現在也不會在這裏向他求救了。
“後來呢,你把燉好的燕窩給寧夏送去了?”
“是,大少爺。”
“她吃了嗎?”
“沒有,不過她說讓我放心,說燕窩裏沒有毒。她還說,剩下的讓我每天做好給她送過去。”
有時候那個女人還不算太蠢。
“那你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我三叔讓你來的?”
這……大少爺怎麼知道的呢?
“我知道了,你帶手機了嗎?我告訴你一個號碼,你打過去,說我讓他安排你離開白家。你還有什麼別的要求,跟他提就行。”
“謝謝,謝謝大少爺!大少爺,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呢?”
“什麼都不需要。”
也是啊,大少爺能缺什麼呢。小玲沮喪地走到門口,想了想,輕聲說:“大少爺,其實寧小姐是喜歡您的。”
“嗯?”
哼了一聲是什麼意思啊?她說的這麼清楚,難道他們家大少爺是想再聽一遍咩?
於是小玲加重了語氣說道:“大少爺,寧小姐一定是喜歡您的,她只是嘴上不承認。所以,您要多一點兒耐心。而且,她肚子裏的孩子也肯定是您的,她跟三爺是清白的,您可不要誤會什麼啊。”
他才沒有誤會什麼,寧夏是什麼樣的人,他難道不知道嗎?
白斯文想要上她的床,還沒有那麼容易,雖然她真的很放蕩!
小玲還沒走,白木來了,他每天這個時間都會來跟白景天彙報集團的情況。有些要處理的工作,白景天會吩咐他,然後又把結果反饋給他。
“你走吧,自己小心。”白景天說。
小玲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大少爺,三爺故意讓小玲來告訴您,也是想要離間您和白爺。這件事,您是怎麼想的呢?”
“沒有裂痕,離間不了,有了裂痕,不用離間。”白景天幽幽地說。
他和父親的裂痕,大概早在羅姍進門時就有了。這麼多年,對於前妻留下的孩子,他又有幾分疼惜呢?以估呆技。
對白家兒女要求嚴格,嚴格的也只是他和白景廷。
“大少爺說的是。”
“你是來拍馬屁的嗎?說工作。”
“是,大少爺。”
“最近受寧小姐說的那些傳言影響,白氏的股價有輕微波動,不過不要緊,沒有太大的損失。”
“嗯。”
“另外,夢幻兒童樂園的項目,謝家和霍家還有蕭氏都有意向,到底要選擇誰家,董事會在等您的意見。”
“知道了,不急,先看一看,各自背後會有什麼動作吧。”
“是,還有一件事……”
“說。”
“這麼多年了,霍小姐還是沒有放棄。我有些擔心,白爺和您大姑會不會趁這個機會重新提起這件事。”
“早晚他們也還是會提的。”
“您還是那個意思嗎?我這句話好像問的太多餘了,您有了寧小姐,怎麼可能會接受霍小姐呢?”
“為什麼不接受?霍明希比她強太多了,至少不會用菜刀砍我。”
呃……
“去辦事吧。”
“是,大少爺。”
“也別忘了留意白家裏外的動靜。”
“您主要指的是寧小姐的動靜嗎?”
“你是不是活膩味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以後不用管她的死活。”
那你還為人家打架。
白木沉默。
“我爸知道,小玲的事會傳到我這裏。他也是有意這麼做的。”白景天說。
白木跟着他多年,算是手下,也相當於是兄弟,所以偶爾他會也會和他說一些不會對別人說的話。
“他想看您是不是會跳出來維護她嗎?”
“對,他要根據我的反應來決定下一步怎麼對付她。”
是死,還是只是讓她流產,反正他這個父親,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一定能得到繼承人的位置。
“您現在要是找他談,就代表您很重視寧小姐,所以您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我會對他說,不准他傷害寧夏。誰敢動我的女人,我都會六親不認。”
我的媽呀,白木抹了一把冷汗,“大少爺,您這不是要把寧小姐害死嗎?”
“她該死。”
……
白景天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去找白瀚文了。
這個時間,白瀚文正躺在太師椅上,羅姍在給他捏背。
“不是讓你在暗室里跪着嗎?怎麼出來了?”白瀚文冷淡地說,隨後揮了揮手,讓羅姍先出去。
這麼多年了,他在跟兒子說話的時候,還是會讓她出去,羅姍心裏一直都是介意的。
“我再不出來,我的兒子就被他親爺爺謀殺了,連孩子的媽媽也要跟着陪葬。”
白瀚文冷哼了一聲,“你為了那個女人,鬧的還不夠嗎?沒錯,我是讓人給她下毒了,你是不是還打算為了她,跟你老子動手?”
“我當然不會那麼大逆不道。”
“算你還有點兒心。”
“不過,我會為了她,放棄集團繼承權,我辭職。”
“你!你瘋了是不是?”
“本來還沒瘋,這不是被您逼瘋了嗎?反正您也無所謂,您還有白景廷,白景浩。兒子多的,從來不愁沒孫子,要不怎麼對我的骨肉下那麼重的手呢?”
“真行啊白景天!滾出去!”
“爸還沒有做出選擇,是讓我辭職,還是不再動我的女人。”
挺好,兒子都跟他談條件了。
白瀚文的憤怒很快也平息下來,畢竟他也不是一般的人。
他拿起身邊的茶輕輕喝了一口,緩緩說道:“放過姓寧的女人可以,我退這一步,你也要退一步。你娶霍明希,我就讓她安安穩穩把那個孩子生下來。”
“爸你何必要繞這麼大的彎子呢,我心裏一直想要娶的,就是她。”
嗯?白瀚文有些意外,今天白景天怎麼一下子就開竅了呢?
是要引開他注意力,故意答應的?
為了那個女人,他可真是什麼都可以做。
白景天啊白景天,霍明希一旦成了你未婚妻,可沒那麼容易甩開。
更別想給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你老子沒那麼好糊弄!
……
夜深了,白斯文並沒有在白家過夜,而是一個人開車出去了。
確定沒有人跟着以後,他輾轉開去他的一棟別墅。
這棟別墅有一間很隱秘的地下室,地下室門口有一扇只有他瞳孔才能打開的門。
門開了,裏面的女人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在發抖。
昏暗的燈光下,女人雙眼沒有焦距地往他這邊看過來。
即使是全盲,絲毫也不影響她的美麗。
她有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清秀的臉,此時看起來有些驚慌又楚楚可憐。
白斯文一步一步靠近她,冷冷下令:“脫了!”
女人顫抖着手,伸向自己的裙子。
接下來,是焚心蝕骨的折磨。
沒有任何疼惜,有的只是粗暴和惡狠狠的發泄。
過後,白斯文點燃了一根煙,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今天,我差點剋制不住,要了寧夏。”
女人失去焦距的雙目里,忽然流下淚水。
……
清早,寧夏剛睜開眼睛,白斯文就來敲她的門了。
“早上好,寶貝兒。”白斯文遞上一朵沾着露珠的紅色玫瑰。
門開着,有傭人從門口經過,所以寧夏收下了,還輕笑着說:“謝謝!”
“喜歡嗎?”
“嗯。”
“我們去吃早餐,說不定今天會有什麼喜事要宣佈呢。”
寧夏挽着白斯文的手臂緩緩走進主餐廳時,見本來應該在暗室受罰的白景天坐在那裏。
她一進來,他就極其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寧夏,過來讓我看看,肚子大沒大。”林雪英起身來到寧夏面前,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而後笑着說:“老爺子,她的肚子好像大了一些。”
“胡說八道,她才來兩天,你就看出來肚子大了?”
“我們斯文的基因好,孩子肯定長的快嘛。”
“來來,快坐,我讓人給你燉了蟲草湯,這個懷孕吃了很補。”
“謝謝。”寧夏輕聲說。
“跟我還客氣什麼啊,你這肚子裏可是……”林雪英剛說到這裏就被緩緩走過來的白景天打斷了。
“她肚子裏的孩子讓您費心了,二姨奶。”
“這孩子說什麼呢,寧夏懷的可是我孫子。”
“也說不準是重孫子,二姨奶,現在做好心理準備,避免以後失望。”
“白景天!”白瀚文喝住了他:“我讓你出來,是說這些的嗎?”
“哦,您希望我說的,我沒忘,正好大姑也在。”
白景天走到白樂雯身後,淡淡說道:“昨晚我和我父親商量,想和霍家聯姻,霍明希性格溫順,為人處世也很大方。最主要的,是清白,所以我很中意。”
這可是白樂雯最想看到的結果,她笑着點頭,“你這個死小子,大姑等你這句話可是等了好多年了。”
“怎麼,她一出生,大姑就想把她嫁給我了?”
“差不多,明希多好的孩子,除了你,這麼多年連別的男人正眼都沒看過一眼。”
白斯文暗暗注意着寧夏的臉色,她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她不會為了她仇恨的人吃醋,他愛和誰訂婚和誰訂婚,她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她只是有些奇怪,按理來說,白景天一旦跟霍家聯姻,他作為繼承人位置會更堅固,白斯文有什麼理由高興呢?
白家的人也自然而然的看了看寧夏,畢竟這種微妙的關係讓人很好奇。
“誰說她正眼都不看別的男人一眼,她不知道有多放蕩呢。上回……”還不等白蕊說完,就被白瀚文厲聲喝止:“你胡說什麼?”
“爸,我沒有胡說啊,我大哥為人正派,長相英俊,為什麼要和她聯姻啊。”
一直沒說話的羅姍拉了拉女兒,以大家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輕聲說:“傻丫頭,你大哥有你大哥的想法。像我們白家這樣的人家,選妻子肯定不能只想着有沒有感情啊。不過,霍明希的一些事情我還真是親眼所見,也是為難景天了。”
“大嫂你看到什麼事了?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啊。”白樂雯不高興地說。
“沒有證據我當然不敢亂嚼你們霍家人的舌根了,要我把那些照片拿出來給大家都看看嗎?怕你臉上過不去啊,妹妹。”
羅姍一番話說的白樂雯一時很尷尬,白瀚文狠狠瞪了一眼他的妻子。
他何嘗不明白羅姍的意思,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她親生的兒子白景浩繼承家業。可白景浩是那塊料嗎?整天就知道摟着小明星睡覺,白家的臉早就被他給丟光了。
正在大家僵持不下時,倒是白景天微微扯了扯唇角,說:“明希什麼樣,我了解。何況是我自己娶妻子,遇到什麼樣的人都是我的命,羅姨就不用操心了。”
他轉而看向白樂雯,“姑姑,您幫我問問霍家有什麼彩禮什麼要求。既然是明媒正娶,他們家的條件,我們都會答應的。”
“好,姑姑今天回去就去跟你姑父的大哥談。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訂了婚可以趕緊結婚。我們白家可等着長曾孫早點兒出生呢!”
白景天卻又在這時看向了寧夏,目光緩緩落在她肚子上。
“我們再快,可能也生不出長曾孫,因為長曾孫已經在那兒了。”
白斯文臉一沉,“白景天,你是鞭子挨的還不夠嗎?”
“怎麼,三叔的臉是又痒痒了,想和侄子切磋?”
“你這個混蛋!”白斯文的拳頭揮過來,被白景天穩穩的抓住。
“行了三叔,我要吃早餐了,你要是想繼續給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當護花使者,隨意。不過,有名無實的關係,可能會很難受吧。”
說完,白景天就甩開了白斯文的手。
“看來不親眼所見的事,就是不容易相信啊。”白斯文話落,大手忽然攬住了寧夏的腰,嘴唇精準的朝着她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小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