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夢
第2章噩夢
又是那場噩夢。
白譽京重重壓在我身上,赤紅着雙目,大力撕扯我的衣服,我無力反抗,卻始終苦苦哀求:“放開我!求求你,讓我走……”
他不過為了泄憤,粗魯地壓制我,“都爬上我的床了,現在裝什麼裝?”
……隨後湮沒我的是我無助和痛苦,乃至,絕望。
被眼前的黑暗壓得窒息,我猛地睜眼,我靠在打開的《夜鶯與玫瑰》上。遮陽傘擋去了大多灼熱的光線,我還是覺得有點熱。
那場噩夢,折磨了我五年,不管我小憩還是晚上睡覺,永遠擺脫不了。
正在發愣,稚嫩的聲音由遠及近:“淼淼,你怎麼還在發獃,陳小姐到處找你呢。”
我回頭一看,是徐儼儼。理了理壓亂了的劉海,我把書合好放進包里:“我馬上去。”
徐儼儼和我都是陳璇的助理,陳璇是白譽京的情人。我接近她,就是為了引起白譽京的注意力。我養完傷后,用一件衣服得到了陳璇的青眼。她順利和白譽京約會後,我主動請纓,她意外痛快答應給我一個月試用期。
因為我保姆式的照顧和永遠解她燃眉之急的planB,她比較倚重我。
現在陳璇正在慢慢失去白譽京,在我的鼓勵和建議下,她還在垂死掙扎。
比如今天,在我的建議下,陳璇要在白譽京送她的空中花園裏的拱形門上跳舞,以此取悅白譽京。
“周淼淼,你幫我上去跳着試試,我選個最美的角度,再看看拱門的承受度。”陳璇看見我表現得很親熱,當即把我拉到身邊,指着裝飾成藤條的拱形門。
“好。”我半點沒猶豫。
我移過附近的木椅,踩上去,藉助木椅的高度,攀上那些“藤條”:堅硬,冰冷。在William五年的訓練下,我做這些事早就行雲流水。但我必須做得艱難,這樣能表示出我對她的用心,她會更願意相信我。
我攀爬的動作並不具有美感,但晚上陳璇會在黑暗之中做這些。她展露給白譽京的,只有美。
顫巍巍站上拱形門時,我低頭躲避過分刺眼的陽光的同時問她:“陳小姐,您要我跳什麼?”
陳璇抬手遮擋陽光,微微仰頭和我對視:“美的,劇烈的。”
陳璇是個脾氣特別不好的大明星,人緣差極。現在身處私人領地,穿着便服,花草環繞的她,看着難得的清新可人。可惜,她的心腸依舊不好。她根本不在意,我摔下來殘了或者怎麼樣。
我自嘲而笑,我比她更不在意。支撐我走過五年的,是仇恨,不是活着。
搜刮腦子裏的舞蹈動作,我極盡所能,跳動着。腳下的“藤條”紋絲不動,它們足夠堅固,不會被我壓垮。轉圈的瞬間,我看到白譽京走來,剎那間我以為是幻覺。我旋即來了個後仰,看清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提前來,但我懂得把握機會。
因為拐角的緣故,陳璇還看不到。為了他多看我一眼,我故意腳底打滑。剎那之間腳脫離依附,我騰空的同時,整顆心顫抖無論我做了多大的準備,我都畏懼死亡。在陳璇的尖叫聲中,我努力伸手去抓住拱門。
陳璇不停尖叫,過了幾秒,她扭頭去喊別人幫忙。而我,被手心滲出的汗害慘了我在極度慌張中抓住了僵硬的鋼材,最終在滑膩中什麼也抓不住了。
除了雙手護住後腦勺順勢後仰,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失重了一會兒后,我直直摔在木質地板上。
“砰”,剎那之間,我感覺我的手要脫臼腰要震斷腿要折烈。然而我忍着,睜眼的剎那,我如願看到了白譽京處變不驚的臉。
“周淼淼?”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手插在褲袋,並沒有扶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