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爾詐我虞
金鐘一撞，響亮非常。
次日一早，便有如夢閣的老鴇急急忙忙的到我住的客棧而來。
我心知肚明必然是蘇行已經活動開來，雖是意料中事，但心頭還是忍不住激動。忙起身下床，開門將那老鴇讓了進來。
“哎喲！唐公子！”那老鴇剛一進門便滿臉堆歡，獻媚的笑道：“唐公子您不但文采了得，原來還是大貴人家啊，我們家傳紅可是福氣嘍！”
我自然知道她話中所指為何，卻也不忙着戳破，拱手問道：“不知媽媽此來何事？”
“喲！”那老鴇一臉的嗔怪，道：“唐公子不會是在為昨日的怠慢生氣吧？您大人有大量，昨日院子裏的媽媽、姑娘們不知道您是貴人，說話難聽，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這話倒把我說得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傳紅雖然色藝雙全，更是如夢閣的頭牌支柱，但如夢閣內難保沒有嫉妒她，甚至是大有人在。而我昨天突然出現，不但差點攪了場，最後傳紅還邀我到後院一會，想來暗中定有不少人在說閑話了。”
本來嘛，傳紅一直是賣藝不賣身，但既在青樓，自然是身不由己。
若不是不斷的有冤大頭捧着金銀趕去孝敬的話，只怕傳紅早就被逼賣身了。不過昨日她執意邀我到後院之事一出，恐怕就大有不妥了。
傳紅昨日曾給我認真的說過她目下所處的微妙形勢，我當然也能明白。她周圍的環境，就像是一鍋熱油，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內里，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而我的突然介入，便如一滴水珠落到了這油鍋中，起結果，自不必說。
且不論那陸子鳴的拂袖離去，其他那些私底下對傳紅有意的官兒們，又怎會沒有動作了？照我猜想，從今兒一早那如夢閣內必然是人來人往的情形。
不過既然現在這老鴇來了，那就證明蘇行的行動已經奏效了。
一邊思索，一邊洗漱完畢，便道：“那媽媽此來究竟所為何事呢？”
仔細打量我的神色，那老鴇心下嘀咕：“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算了！不管這些了，早些把這事給結了，省得以後麻煩。”
便道：“哎喲！唐公子，我這不是給您道喜來了嗎？”
“道喜？”我假裝一愕，道：“道什麼喜？”
老鴇忙道：“當然是您和我們家傳紅的大喜啊。”
“哦？”見事情已是篤定，我倒不急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撇清和寧王的關係。
心下沉吟，道：“媽媽，恕唐某愚魯，我和傳紅姑娘雖然情投意合，本正打算這些日子湊夠了銀兩給她贖身，可是事尚未行，怎麼媽媽就來道喜了？莫非媽媽有先見之明不成？”
“啊？”那老鴇頓時傻了眼，直拿眼古怪的看我，心中更是糊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事情有詐？”
不過這老鴇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眼睛一轉，立時有了主意。
“唐公子，您看這樣成不成？我嘛，也是奉命而來，雖然傳紅是我一手帶大的，不過在如夢閣我也不過就是一個管事的媽媽而已，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您看這樣，您這就和我到如夢閣一趟，怎麼樣？”
我心中暗笑，忖道：“這老鴇倒也不傻，馬上就把自己給撇清了。”
便點頭道：“如此最好，其實唐某也正打算往如夢閣一行，商談為傳紅姑娘贖身之事。”
當下兩人再無他言，一先一后出客棧而來。
行不多時，便到如夢閣。
昨日天色昏暗，依稀間我只覺得這如夢閣佔地頗大，但到底建得怎樣，卻不甚清楚。說實在的，這青樓妓館，我一直只在電影電視中見過，影響中都是統一的二層式建築。二樓上總是有些煙花女子手持花帕，做出種種扭捏的姿態招攬客人。
至於到底是還是不是，我卻並不知曉，這刻既到應天數一數二的大妓院，那自然是要看個明白的了。
此時天色還不過午，秦淮河上卻是彩舟處處，陣陣絲竹之聲更是隨風而來。
我這才發覺那如夢閣所處位置頗佳，臨岸而立，卻又不像這條街上其它的宅院那般整齊的排列在街道一側。而是成長龍狀，自西向東的突入到秦淮河中，遠遠望去，便像是一條汲水的青龍一般。
心中暗自叫好，忖道：“別的且不說，單是這如夢閣的建造方式便大有名堂。”我雖不懂什麼風水之術，但也覺得這如夢閣自有一種不同的氣勢，在秦淮河畔的所有妓館中，隱隱然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行到近前，我這才發覺，這如夢閣實在是得天獨厚。只因為它所處的位置正是一塊突入到秦淮河狀若“半島”的街道上。看來當初建着如夢閣之人胸中實有真才實學，竟能充分利用地勢，將這如夢閣建得與眾不同。
正自讚歎間，突然如夢閣內一聲傳來：“哎呀！是唐兄啊，倒讓小弟好找。”
轉頭望去，卻不正是蘇行。
強壓下對他的討厭之情，拱手道：“如此說來倒是唐某罪過了？那唐某就先謝過，還望蘇兄莫怪。”
“呃……”蘇行並非蠢人，自然從我話中聽出了我的不滿，微微一怔，忙上前一步，低聲道：“唐兄，小弟知道你對我故意隱瞞身份一事心有不滿。不過唐兄你也應該知道，蘇某身在豪門，實在是身不由己，並非是有意欺瞞。”
我沉吟不語，忖道：“這蘇行所說倒是不假，不過我看他實非簡單之輩。即便真如他所說他身在豪門是身不由己，但從我剛一到應天他就主動接近我的事情上看起來，其中恐怕還另有蹊蹺。”
心中雖已經對蘇行產生了戒心，但臉上還是不得不擺出笑容，畢竟這蘇行是幫了我和傳紅的忙，更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現下還是和他敷衍敷衍的好。
當下兩人狀極親密的行入如夢閣中。
“來！唐兄，小弟給你介紹介紹。”
剛一進閣，蘇行便搶前一步，拉着我手向一人走去。
細細打量那人，卻見是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中年女子，不過我很清楚，女人的真實年紀向來是很難估計的，尤其是像這些青樓女子更是如此。
“這位是……？”雖然我已經大體猜到了這人的身份，但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這位便是如夢閣的當家老闆李三娘。”蘇行說著又對那李三娘道：“這位便是蘇某適才所說的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寅、唐伯虎兄。”
“唐公子請坐！”那李三娘一臉平靜，擺手示意我隨便。
一拱手，我自然也不會和她客氣什麼，徑直找了張椅子坐下。
“李……”三人分別坐下以後，蘇行正張口欲言，我馬上打斷道：“這位便是如夢閣的李三娘吧？”
蘇行和李三娘都是一怔，不知道我想要說什麼，都向我看來。
點了點頭，李三娘道：“正是！唐公子有何事？”
“哦……是這樣。”我露出笑容，道：“也不瞞您，唐某前些日子在蘇州曾與傳紅姑娘有過一面之緣……”
“我知道。”李三娘打斷道：“那次是傳紅到蘇州找余婆婆做簫。”
“不錯！”我立即接口，不給旁邊張口欲言的蘇行機會，道：“唐某與傳紅姑娘一見鍾情，而唐某此次趕來應天，便是想要為傳紅姑娘贖身，還望您成全。”
“這……”李三娘頓時愣住了，說實話，之前她就已經從蘇行處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也猜到了李傳紅是在去蘇州找余婆婆時和我相識的，更從蘇行處得知了寧王的態度。
她雖捨不得放李傳紅這搖錢樹離開，但那寧王又豈是好惹的？心中想起這些年來自己一直來努力營造一種氣氛，一種傳紅對誰都若即若離，卻又不肯表態的氣氛。因為她很清楚，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想要得到。
事實也證明了她的這種努力是正確的，在她的暗中經營下，李傳紅不但名聲大躁，更是為她如夢閣日進斗金。
可是現在，寧王的一句話，便要讓她的搖錢樹離開這裏，表面上雖然不敢怎樣，心中又怎會舒坦？
因此適才一直不給我好臉。
可是她實在沒想到我竟然會這樣說話，心下不由得一奇：“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適才蘇行所說有詐？不會！這不可能，蘇行今日是拿着寧王的親筆信來的，就算他有膽子騙我，也沒膽子騙寧王，他沒這個膽。”
“可是……這唐寅又是怎麼回事？”李三娘迷惑了。
“唐兄，這……”不說李三娘一臉迷惑，旁邊的蘇行也急了，忙開口說話。
我急忙攔住，道：“蘇兄，你的好意唐某心領了，不過這是我和傳紅姑娘之間的事，唐某斷不能假手他人。”說完這話，心中卻是好笑：“我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
見我如此說話，蘇行倒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他實在沒想到事情並不如他想好的劇本發展，一時間倒沒了主意。
李三娘到底是精明之人，馬上就發覺了我和蘇行之間的這絲破綻，心下電轉：“看起來這唐寅和蘇行以及寧王之間好象還有些什麼沒談妥的地方。”在她想來，寧王之所以這樣做，那必然是想藉此招攬我了。
“不過這樣也好，老娘雖然不得不將傳紅送出去，但起碼也得為自己撈點好處，別的不說，撈點好名聲是肯定的了。”
想明白一切，李三娘便笑道：“哎呀！唐公子說的哪裏話？您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能看上我家傳紅不但是她的福分，就是我如夢閣，也大有光彩。既然唐公子看得起我家傳紅，那李三娘也不是那種只為了錢的人，有您唐大才子一句話，李三娘這就將傳紅的賣身契給了。”
說完不理蘇行焦急的神色，探手從懷中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賣身契遞給我道：“其實呢，傳紅這些年來在如夢閣一直很苦，雖然她是個女子，但我敢說才華不讓鬚眉，今日歸了唐公子，說來倒也了了我的一樁心事，至於贖身的銀子嘛……”李三娘故意一頓，才故做大方的道：“只要是傳紅開心，我這做媽媽的就開心了，權當是給傳紅辦的嫁妝吧。”
我怎都沒想到這李三娘會如此配合，當下便大聲應是，連連道謝，卻只把旁邊的蘇行氣得差點吐血而亡。
我料定他蘇行此刻趕不及給寧王送信，不敢得罪於我，便不再理會他，只對李三娘道：“那唐寅就先謝過媽媽了。”
點了點頭，堆起一臉虛偽的笑容，李三娘道：“唐公子還不快去給傳紅道喜？就說媽媽說的，從今兒起，她便是你唐家的人了。”
我心中大喜，忙起身一禮，便向後院而去。心中卻是為蘇行不值：“想來贖身的銀子他早已給了李三娘，否則她斷不會如此大方。不過這樣也好，既然是當冤大頭，那就當得徹底一些。”
★★★
狂人語：本來狂人是不想說的，不過剛才打了個哈欠，那便說一說吧。
某：我靠！你說不說和打不打哈欠有什麼關係？
狂人：我靠！你難道沒聽說過嗎？作者就是書中的上帝！我說和打哈欠有關係就是有關係！
某某：我靠！在書里你或者真是上帝，可是這裏不過是在給讀者留言，你也是上帝了？
狂人：我再靠！就連你倆都是我創造出來的，難道我還不算上帝么？
某和某某：我們一起靠！什麼叫做都是你創造出來的？我們自有文字誕生時起就一直存在的，你小子如此狂妄，竟然說我們是你創造出來的，實在該打！
某：看我的亂七八糟掌……
某某：看我的希奇古怪腳……
噼里啪啦……嘭……轟隆……
狂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回到正題，先把某和某某一腳踢到月亮上反省反省。回到正題。
說實話，狂人本來真的不想說，因為之前狂人好象已經有說過幾次，不過最近幾日老有幾個人在狂人的書評區留下“垃圾”這類的話語。
說真的，狂人實在搞不明白，按理說狂人在鮮網啊，幻劍啊，起點啊什麼的地方混的年頭也不算少了，頗有些年老成精的味道。（不是烏龜，螃蟹，蛤蟆，蜘蛛精那類的哦，是人精！當然，您如果一定要說是神經那也隨便您。）
可是狂人一直搞不明白一點，既然是“垃圾”，那為什麼您還要來看呢？還要費時費力的打開瀏覽器找到狂人的“垃圾”，再留下“垃圾”這兩個字。您是不是太累了點？或者說，您以為可以借把狂人打成“垃圾”一事來體現您是如何的“不垃圾”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狂人還真有點受寵若驚了。說真的，狂人的水平實在有限得緊，您與其指望把狂人打成“垃圾”能體現您的“不垃圾”，倒不如去魯迅、巴金、雨果那些人門前去耍這招，狂人可以保證，那絕對可以體現出您是如何的“不垃圾”。
狂人更相信，以您如此英明神武、氣宇不凡（手指做周星星試探海公公狀）之人，定然會一鳴驚人，讓所有人都知道您是如何的“不垃圾”。謝謝，我的話完了。
嘿嘿，補充一下：確實是不想說這些的，不過最近在幻劍聊天室里都找不到人吵架了，剛巧看到在書評區有人在重複多年前的那一套，聊勝於無啦，和大家吵吵。嗯……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我剛才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