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趙沛彤後來,究竟是怎麼逃出蛇的圍攻的呢?恐怕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回想起那一段恥辱的經歷……

在趙安唯走後沒多久,她那聲嘶力竭的呼救聲引來了三個中年男人,她看見他們,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連忙邊哭邊懇求他們救自己。

這三個中年男人真的救她了,他們分別撿起地上的樹枝挑去她身上的蛇,但是卻總裝作樹枝“不小心”碰到她的身體某些私、密的部位,目光放肆而下、流,時不時地還伴着一陣陣淫、猥的笑聲,令趙沛彤有種自己被他們輪番玩弄的羞、恥,就如同沒有尊嚴的妓、女一般的錯覺。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她必須要仰仗他們救自己,因此只能強迫自己,忍受他們的肆無忌憚的性、騷、擾。

就在最後一條蛇終於被挑走時,趙沛彤也差不多奄奄一息了……

趙沛彤臉上的淚水夾雜着驚恐和羞恥,從來沒有如此狼狽不堪地,半走半爬地回到了家,那模樣,嚇得趙言午和蘇惠芬皆是一驚。

趙言午和蘇慧趕緊帶趙沛彤去山裏略懂些醫術的人家裏,但無奈醫療條件有限,對方就只是給趙沛彤的傷口擦了些酒精就打發他們走了。

這座山的蛇沒有毒,但唾液中難免帶了許多細菌,人如若只是被咬了一兩口興許還沒什麼大礙,但趙沛彤是渾身上下都被咬了無數口,處理得又不夠及時和完善,有些傷口就漸漸開始出現紅腫、化膿的癥狀,那張原本漂亮的臉更是成了重災區,腫了好幾個巨大的紅紫的膿包,令她那精緻的五官都幾乎變形了……

當天,趙沛彤就發燒了,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邊哭邊咬牙切齒地控訴趙安唯的所作所為:“爸,你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一定要將那個書獃子掃地出門!否則你別想着抽煙和喝酒了!”

“好好好……爸一定會好好懲罰那個書獃子的!”趙言午連連安慰道。

恰巧這時,趙安唯回到了家,趙沛彤看見客廳里的她,氣得作勢就要起身找她算賬,但她不僅因為發燒全身軟綿綿的,臉上以及身上的傷口更是因為感染,痛得她不由發出“嘶嘶——”的呻、吟。

蘇惠芬連忙輕輕地按住趙沛彤的身子,因為氣憤,素來溫柔的她竟也惡狠狠地瞪着趙安唯,而趙言午幾乎在這同時,對着客廳里的趙安唯怒喝道:“跪下!”

趙安唯頓時發出一聲嗤笑,那笑容,讓趙言午和蘇惠芬不知為何,皆是心裏一陣發憷。

趙言午拂去心頭莫名其妙的一股寒意,深吸了口氣,自認為重振了雄風,道:“趙安唯你給我跪下!”

趙安唯挑挑眉,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條斯理地喝着,全然不當她的父親是回事。

開玩笑,上一回的“面膜事件”就已經是她最後一次跪她的父母了,他們那般殘酷無情地對待她,她怎麼可能還會當他們是父母呢?

他們,已經沒有資格接受她的跪拜……

“死丫頭,你竟然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啊?”趙言午立刻怒髮衝冠,惡聲惡氣地坡口大罵道:“你說!你妹妹這樣子是不是被你害的?!你書都到哪兒了,竟然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來?!”

趙沛彤聞言頓時又委屈地嗚嗚直哭,抽抽搭搭道:“她居然把那麼多條的蛇扔到我身上……”後面的話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只要一回憶起那恐怖驚悚的一幕,她就渾身毛骨悚然。

趙安唯都有點看不下去此時趙沛彤可憐兮兮的模樣了,就好像她真的是一個理應受到所有人同情的受害者。還有她的父母那副義憤填膺、義正言辭的嘴臉,似乎只看得到她對她妹妹做了什麼,卻看不到她的妹妹對她做了什麼。

他們明明很清楚,她原本是掏心掏肺地對待這個妹妹,而這個好妹妹卻在想方設法地阻撓她上大學,讓她十年的寒窗苦讀,全都付諸東流。

而且上不了大學,意味着她很可能要一輩子被困在山裏。上一世,他們甚至將她嫁給了村裡臭名昭著的惡霸李時泓,明知道她天天被李時泓虐待,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替她討回個公道……

趙安唯很冷很冷地望着她的父母,因為他們的嘴臉而感到的極度的寒心和噁心。趙言午和蘇惠芬被她看得,心頭再次襲上了一股陰冷黏膩的感覺。

這個書獃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好惹了?趙言午想。

趙沛彤見父母沒能替她出氣,自己忍不住大罵道:“趙安唯你不得好死!你不是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她想到了自己被蛇圍攻,想到了自己被那三個醜陋猥、瑣的老男人性、騷、擾,就恨不得要殺了趙安唯。

“記者,跟蹤……趙培彤,人在做,天在看吶!”所以老天爺讓我重生了。趙安唯說著一步步逼近床頭,波瀾不驚地盯着趙沛彤。

趙沛彤臉色頓時慘白一片,不知道趙安唯怎麼會猜到記者是她叫的。還有,她總覺得趙安唯在說到“人在做,天在看”時,不單單指這件事,就仿若她正在醞釀的所有陰謀和見不得光的事,趙安唯全都一清二楚……

趙言午和蘇惠愣愣地望着趙安唯,只見此刻她的臉上正流露出冷漠堅毅的神情,令人不敢直視,卻又有一股神采讓人不捨得移開目光。

兩人皆情不自禁地看看愈□□亮迷人的趙安唯,再看看一臉腫成豬頭的的趙沛彤,感覺這視覺落差委實讓人難以接受……

最後,趙安唯面無表情地走出了趙沛彤的房間,讓趙言午和蘇惠芬都隱隱感到,她是不容許任何欺侮和侵、犯的。

夜裏,趙安唯打開了傅盛年當時給她的監聽設備。這陣子經過琢磨,她已經知道該怎麼收聽實時錄音。

耳機里,最先傳出的是蘇惠芬的聲音:“難道我們真的要將安唯趕出家門?”這件事她的小女兒可是用煙酒威脅了她的丈夫,她很清楚他對煙酒的迷戀程度。

趙言午的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不……你有沒有發覺,這個書獃子變得越來越厲害了,好像沛彤鬥不過她。”

“好像是。”

“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不能和她翻臉,我們反而要和她處搞好關係。你瞧她現在模樣越來越標緻,還比以前聰明了,可能將來她更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戴着耳機的趙安唯,詫異過後,只剩下了冷笑。原來比起趙沛彤的唯利是圖,她的父母是有過之而不及啊!在他們的眼裏,孩子不是心頭肉,就只是棵搖錢樹罷了!

第二天,趙安唯果然明顯發覺父母對她“熱情關愛”了許多,最直接的表現是,在輪到她洗碗時,她的母親“一臉慈愛”地走過去,對她說道:“安唯,你快高考了,讀書要緊,碗讓媽來洗。”

趙安唯自然樂得輕鬆,擦乾手走出廚房,連微笑都懶得施捨給她的母親一個。

她根本沒必要和她的父母裝模作樣,因為對她來說,他們什麼都不是。

就這樣,趙安唯不用再做家務,當然,趙言午也沒捨得讓趙沛彤做。他們心裏想着雙管齊下,兩個女兒總有一個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除了家務,趙安唯也明顯感覺自己的早飯多了。

在此之前,她每天早上起來,都發現桌上已經擺着一碗粥,那粥說白了是米湯,只有一點點的米粒,而廚房裏的鍋,不知怎麼不翼而飛了,估計是因為趙言午看見趙沛彤一連好幾天都只剩一半的粥給趙沛彤,就支使蘇惠芬這麼做的。

然而現在,趙安唯的早飯分量變多了……

趙沛彤當然明顯感覺趙安唯在家中的地位變高了,簡直氣得七竅生煙。

五天過去,趙沛彤的身體總算康復了不少,臉上的膿包也消腫了,只是還剩下一些紅印。她和趙安唯一樣,皮膚都遺傳了蘇惠芬,底子很好。

趙沛彤原本想再在家裏呆幾天,等紅印消失了再出門,但眼見父母對趙安唯越來越殷勤,她終是忍不住,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和遮瑕膏,跑到山下的網吧里。

某日趙安唯放學剛到家門口,就聽見她的父親在滔滔不絕地誇獎她妹妹。

“閨女你真厲害!還真給爹搞來了茅台,還有這煙,很貴的吧?”

“那當然,要好幾百塊呢!爸,你說,那個書獃子有我這麼孝順你和媽嗎?”

趙言午怎麼會聽不出趙沛彤的話中有話,立刻嘿嘿笑了笑,說道:“沒有沒有,當然沒有,你才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

“你們看這羽絨服我穿着合身嗎?”透過虛掩的門縫,趙安唯看見她的母親身上穿着一件看起來質量非常好的衣服,臉上似乎還難掩驚喜和一抹羞澀。

“合身合身,多好看吶這是!”趙言午興許是心情很好,現在看什麼都順眼。

站在門外的趙安唯,記得上一世趙沛彤並沒有給她的母親準備過羽絨服,至於這一世她為什麼會孝心大發,原因不言而喻。

山裏的冬天很冷,上一世蘇惠芬並沒有機會穿山羽絨服,趙安唯心疼她,便偷偷用編草鞋賺來的錢買了些棉絮,自己親手縫製了一件棉衣給她的母親,後來這事還被李時泓發現,為此餓了她兩天的肚子。

呵,棉衣就是棉衣,終是比不上羽絨服吧。趙安唯難免苦笑地想。

“爸,媽,這些都只是小意思,我說過會讓你們到大城市過好日子,就一定會!”趙沛彤信誓旦旦道,誰能看得出她此時不過是開空頭支票呢?

“哎!”趙言午和蘇惠芬二人皆是喜出望外地應了一聲,一個對香煙和酒愛不釋手,一個不停地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趙安唯不由挪了挪腳步,瞧見屋內她的妹妹正望着她的父母,眼底似乎閃過了一抹氣憤和厭惡。

趙沛彤看着趙言午和蘇惠芬喜出望外的模樣,心裏就是一肚子的火。原本她是想讓她的網絡老公給她買鉑金首飾和lv皮包的,結果為了討好他們,就只好讓他們買了這破煙酒和羽絨服!

門外的趙安唯,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明明是被世人歌頌,甚至被許多人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親情,卻被她的父母和妹妹硬生生地演繹成了互相利用和算計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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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豪門女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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