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石頭

一百四十八、石頭

聞着身側人身上久違的熟悉味道,芙蕖心中真有些又氣又急,但不可忽視的,還有心底里的那一絲依賴。

當然,對於趙晉延這種偷偷摸摸的行徑,芙蕖自然不願意縱容,雖然沒有像方才那般反抗激烈,卻還是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手,將趙晉延環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推了下去,聲音冷冷道:“皇上怎麼也做起了這般偷雞摸狗之事。”

要知道,咱們的這位皇上,可是最自詡為正人君子的。

趙晉延聞言,臉上忍不住一紅,當然在這黑暗的空間裏,芙蕖也並不能夠看到趙晉延此刻臉上的神色。

相反,這黑暗反倒是助長了趙晉延的氣焰,將平時他根本不可能說出來的話都說了出來,他的一雙手雖然被芙蕖從腰上拿下,但趙晉延很快便又放在了芙蕖身上。

芙蕖當然感覺到了,也伸出手去拒絕,但是來來回回這麼幾回,芙蕖自己反倒是累了,只翻了一個白眼,任由着趙晉延將手擱在了她的腰間上。

這邊趙晉延得逞,心中自是忍不住得意一笑,他也是明顯的感覺到了芙蕖對他態度上的軟化,所以立刻便語氣溫柔又帶着一絲小委屈道:“若是再不偷雞摸狗,只怕你日後再也不會理睬我了!”

趙晉延帶着小小的控訴,而芙蕖聞言,面上也忍不住一紅。

其實,的確是這般,若是讓芙蕖主動,只怕是很難的一件事情,她向來都是很被動的人,尤其是在這種感情的事情上。

當然,趙晉延也並不是太過於主動的人,但不得不承認,在這段感情里,的確是趙晉延付出比較多,他從被動變為主動,而且一直都是他在主動着。

芙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而趙晉延則是抓住了芙蕖的手,將她的手緊緊的又包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芙蕖原本還想掙扎一下,但是趙晉延卻用了很大的力氣,將她的手包住。

芙蕖的掙扎,本就不是因為不願意,而是因為尷尬。

所以也只是意思一下,很快便屈服了。

趙晉延感受到了芙蕖的態度,臉上又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湊到了芙蕖的耳邊,溫聲開口道:“方才,我進來的時候,你的那群宮人,可是一點聲兒都沒有出,可見他們心中也盼着咱們和好。”

“……”芙蕖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忍不住暗暗想着,她就想着寢宮外邊那麼多的宮人,怎麼趙晉延來了會一點動靜都沒有,感情都是自己在心中有了小心思了。

趙晉延說完這話,見芙蕖還是不說話,又是輕笑道:“怎麼,你還記着那日我遇見楊才人的事情。若是你不高興,那朕這就下命令讓楊才人關禁閉。”

“這事兒與楊才人有什麼干係,更何況她這剛從禁閉里出來,又給關了回去……”

芙蕖語氣里忍不住帶了一絲嗔怪,而且她和趙晉延鬧矛盾,其實根本不是這個原因。

這邊趙晉延聽到芙蕖終於開口說話,心中也稍稍鬆了一口氣,芙蕖肯說話,而且聽着語氣,並不疏遠,可見也是有心要和好了。

趙晉延這才開口說起了方才一直避着不說的話:“既然你說不罰,那就不罰了!”

說完這話,他又是故作隨意的開口說道:“這回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不相信你……”

趙晉延的話還未說完,芙蕖原本一直背對着趙晉延的身體突然轉了過來,她抬起頭看向了趙晉延,但是在黑暗之中,趙晉延的神色並不真切,芙蕖只能夠看到趙晉延的眼睛,有些亮的驚人,讓她有些不敢去面對。

芙蕖想要轉回身子,但身子卻是被趙晉延扣住了。

他的手從芙蕖的肩膀上滑落,又重新握住了芙蕖的手,然後輕聲道:“那一日,是我不好,沒聽你解釋,便走了,也讓你平白受了這麼多日的委屈。”

“那一日我說的話,你……”

芙蕖有些說不出口。

而趙晉延卻是笑了起來,接着她的話開口道:“我自是不相信的。只是那一日聽到你這般說,難免心中氣急,日後不會了。”

“可若是那些話是真的呢?”

芙蕖聽着趙晉延的話,心中不可避免的湧現出了甜蜜的滋味,雖然她知曉這會兒自己也應該說幾句動聽的話,讓氣氛變得更好,可是鬼使神差,她卻是說出了這麼一番破壞氣氛的話來。

趙晉延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不覺微微淡了,但很快,他的笑容又重新的出現在了臉上,只握着芙蕖的手,漫不經心道:“我可不管是真是假,便是真的,既然你嫁給了我,那這輩子,你也只能夠緊緊與我綁在一起。”

趙晉延的話語說的很平靜,但就是這般平靜,卻讓芙蕖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感覺,她抬起頭看向了趙晉延,只看到了趙晉延臉上的微笑,芙蕖只當是自己多想,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

趙晉延見芙蕖這副柔順的樣子,臉上忍不住起了一絲笑容。

他更加用力的伸手抱住了芙蕖,輕輕拍着芙蕖的背,開口柔聲道:“好了,不是說累了嗎,歇了吧!”

芙蕖躺在趙晉延的懷中,自是有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她也想閉上眼睛就這麼平靜的睡下去,可是或許是被趙晉延鬧了這麼一出,腦子裏這會兒還是在興奮,她雖然閉上了眼睛,卻並沒有立刻入睡。

趙晉延抱着芙蕖抱的有些緊,過了好一會兒,她只覺得半邊身子有些麻了,忍不住稍稍動了一下身子,而這一下,立刻便被趙晉延察覺到了,他睜開眼睛,看向芙蕖開口問道:“不是累了嗎,怎麼睡不着,可是還在想岳父岳母的事情?”

芙蕖搖了搖頭,但是想到了晉陽大長公主與夏國公的事情,的確是挺愁人的。所以芙蕖又是點了點頭。

之前雖然趙晉延也安慰了芙蕖,可芙蕖那會兒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理清楚,倒是沒有將關注都放在這上面,但這會兒與趙晉延感情和好如初,自己的煩心事都解決了,自然就要開始替晉陽大長公主與夏國公開始愁了起來。

一直以來,夏國公與晉陽大長公主的事情都不和睦,這些年來也都是這麼過下來,其實繼續這麼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好,可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捅破了,芙蕖自然不會天真的覺得,還會繼續這麼下去。

不管是晉陽大長公主,還是夏國公,其中一方必然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如果說往日裏芙蕖沒有認識到,可是通過今日,芙蕖還是能夠感覺得到,夏國公對於兒子,其實是很在乎的,以前不在乎,並不是真的,只是因為懷疑夏越朗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有意忽視。

那麼,夏國公會不會讓夏越朗回到國公府,又或者……想要摻和到他們的生活之中。

芙蕖一想到這些,頭便忍不住疼了起來。

趙晉延雖然沒有完全猜到芙蕖此刻心中所想,但其實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摸了摸芙蕖的腦袋,輕聲開口道:“這些事情,你發愁也沒有用,岳母向來果斷,自有自己的主意,而舅兄如今已經成親,而且馬上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也該學着成熟了。”

說罷這話,他又是衝著芙蕖輕聲道:“不管如何,說到底,凡事還是得看他們自己的意願而為,如果夏國公真的想要認回舅兄,那麼家中的那點子事情,就該去丈釐清楚,這點子眼力界,他還是有的,如此一來,其實倒是一件好事情。”

“可若是他還想繼續這麼下去,頂多也就是一成不變罷了,其實也並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趙晉延語氣平靜的慢慢闡述着,也不知道為什麼,芙蕖聽着這話,心情也跟着平靜了下來。

的確,不管是哪一種,可見今日發生的變故,好像並不是一件壞事情。

芙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伸手摸了摸趙晉延的臉,語氣之中帶着幾分調侃,開口笑道:“倒是不知道,咱們的皇上勸起人來,也是一把好手。”

趙晉延見芙蕖心情變好,心情倒是變得輕鬆了許多,便跟着一道兒玩笑道:“朕擅長的事情還有很多,不知道皇后可想見識見識?”

說著,趙晉延用力的抱住了芙蕖的腰。

這頗帶着幾分暗示性的動作,卻是忍不住讓芙蕖面上又重新燒了起來,她連忙伸手拍了拍趙晉延的手,連聲道:“別鬧,我真的累了,睡了吧!”

“真想睡了?”

趙晉延有些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是是是。”

說罷這話,芙蕖瞧見趙晉延還是兩眼晶亮的看着自己,知曉這幾日恐是讓他憋壞了,但今日她還真是累得夠嗆,實在沒有體力、也沒有這個興緻,所以想了想,她又是連忙開口道:“我真的有些困了,對了你先時不是說明日太皇太后可能會找我嗎,你給我說說。”

芙蕖這話,顯然是在搪塞方才的事情,可是她嘴上卻又是提到了這件事情,倒真不好輕易忽視,所以趙晉延只好打起了精神,對着芙蕖開口慢慢道:“今日的事情,只怕太皇太后已經知曉,屆時,恐也會找你過去說這件事情,到時候你只管說不知曉,能推都推到我身上便是了,知道了嗎?”

“嗯。”

芙蕖含含糊糊的應着。

趙晉延低頭一看,沒想到,芙蕖就在他說這麼一句話的功夫,睡意便涌了上來,而且瞧着樣子,還真不是裝睡。

趙晉延忍不住是又氣又好笑,只好報復性的掐了掐芙蕖的小腰,可別說,這幾日趙晉延瞧着芙蕖的樣子還以為她也跟自己一樣清減了,但是這小腰掐着,好像沒瘦反而還有幾分胖了的架勢。

趙晉延心中頓時不平衡了,暗暗想着回頭得從芙蕖身上找補回來才是。

第二日一早,趙晉延起身的時候,芙蕖還在呼呼大睡,睡的分外香甜。

趙晉延倒是很想將芙蕖也拉起來,可瞧着芙蕖恬靜的睡顏,又是不忍心了,所以輕手輕腳自己起了身,到外間洗漱完了,回屋又是看了芙蕖一眼,只瞧見芙蕖依然香甜的睡着,他也只好讓底下宮人將床簾放了下來,唯恐讓窗外的光線打攪了芙蕖的睡意。

芙蕖這一覺,的確是睡的無比香甜安心,可是說是自與趙晉延鬧矛盾以來,睡的最香的一次。

睡得好了,起來自然也是精神奕奕。

她起身掀開了床簾,看了看窗外的陽光,陽光正是燦爛,她這一覺起的有些晚了,不過還不至於誇張的地步。

芙蕖招來了底下宮人替她洗漱,正是站在梳妝鏡前梳頭的時候,絳雪一邊替她選着今日所要佩戴的首飾,一邊輕聲開口說起了一事:“娘娘,太皇太後方才命馮女官過來傳您過去見她。”

芙蕖拿着口脂盒子的那隻手微微頓了頓,看向了絳雪,開口說了一句:“太皇太后召見,你怎麼不叫醒我?”

雖然之前芙蕖的確是一直避着太皇太后的召見,也一直用稱病這個緣由沒有去見過。

可昨日趙晉延歇在了她的寢宮裏,這生病的借口自然是不攻而破了,今日芙蕖當然也能不去見太皇太后,可畢竟這許多的時候都沒去見過了,而今日她也是的確是打算去的。

那麼宮人這般怠慢太皇太后宮裏的人,卻是有些過分了,傳出去也不好聽。

絳雪聞言,倒是笑嘻嘻不緊不慢道:“娘娘,這可不是奴婢擅作主張,是……皇上吩咐的,說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要打攪娘娘休息。”

說罷,她又是嬉皮笑臉的說道:“娘娘您瞧皇上對您多好啊!奴婢自然是要遵從皇上的命令。”

“你這小丫頭。”

芙蕖聞言,忍不住拿着手中的盒子敲了一下絳雪的腦袋,心中倒是並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

她想了想,只是吩咐着伺候她梳妝的宮人說了一句:“你們動作快些。梳妝完了,便讓馮女官過來。”

芙蕖倒是並沒有打算在這會兒匆匆忙忙將馮女官叫過來,反正已經怠慢了這麼久,其實已經不差她梳妝打扮的這點子時間了。

而剛從寢宮外邊走了進來,正安排着宮人給芙蕖佈置早膳的彩霞聞言,卻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娘娘梳妝完了,也等用完了早膳,再去見太皇太后吧!”

“皇上特特吩咐了奴婢們,說讓奴婢們盯着娘娘好好用膳呢!”

“你們這群丫頭,才一夜的功夫,怎麼都張嘴閉嘴的都是皇上,忘記你們真正的主子是誰了?”

芙蕖故意虎着臉開口說著。

而彩霞和絳雪聞言倒是半分不驚慌,相互對視了一眼,笑着開口道:“這可不是奴婢們不忠心,奴婢們的衷心娘娘最是清楚不過了,這會兒也不過是因為奴婢們知曉皇上是真正疼愛着娘娘,所以才斗膽與娘娘這般說話的。”

“你們呀!”

芙蕖最終只是嘆了這麼一句。

雖然芙蕖也知曉不好過於怠慢馮女官,可畢竟已經怠慢了,的確是不差這麼一會兒。

而且一想到待會兒要去太皇太后那邊可能面對的事情,芙蕖心中便沒有什麼好情緒,她只是用了比較快的速度,梳妝完了后,又用了早膳,這才讓人宣召了馮女官。

馮女官被鳳棲宮的宮人攔着,足足在前殿坐了一個時辰有餘,不過馮女官臉上卻沒有半分急躁,在芙蕖出現之後,她還笑着沖芙蕖行了禮,開口輕聲道:“娘娘可是準備好了,太皇太后特地讓奴婢過來邀請娘娘。”

“好,咱們過去吧!”

馮女官越是和顏悅色,芙蕖到底年輕臉皮子淺,聞言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羞澀與丹霞。

芙蕖來到太皇太后處時,其實已經快要臨近正午時分了,太皇太后與皇太后自然早早便用了午膳,坐在大廳內等着芙蕖的到來。

芙蕖進門一瞧着這副架勢,心中頓時從方才那點子遲到的不好意思中醒悟了過來,只怕這會兒三堂會審正等着她呢!

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進門不卑不亢的衝著太皇太后與皇太後行過一禮,然後在太皇太后的免禮賜座聲中,自己先在一張皇太后對面的凳子上。

太皇太后自然早早便知曉了昨日趙晉延與芙蕖和好的消息,也因為這個消息,她簡直比當年自己的夫君去寵幸別的女人還要難熬的翻來覆去了一夜,一等着天亮,便早早的起了身,開始梳妝打扮,然後掐着時間點就讓馮女官去請芙蕖過來。

當然,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芙蕖竟然敢遲到,而且是一等便讓他們等了近一個時辰有餘。

太皇太后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急等着爆發。

可是一等着芙蕖出現,她卻是將這火氣咽了下去,面上換上了慈和的笑容。

不過到底是雙方都打了好幾次的交道,芙蕖也不至於傻到別人對她笑就對她好,就放鬆警惕,相反因為太皇太后這個笑容,反倒是讓芙蕖心中一凜。

果不其然,這邊芙蕖剛剛坐下,太皇太后便開口問起了昨日之事。

“芙蕖,昨日哀家聽說你和皇上匆匆忙忙出了宮,聽說你母親又去夏國公府里鬧了?”

太皇太后問這話的時候,語氣溫柔,可話語之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情。

芙蕖面對這個問題,倒是並未過多的猶豫,畢竟先時來時,早已經有所準備只怕太皇太后不會避開這個問題,她臉上笑容不變,只是語氣平靜的慢慢回答道:“皇祖母也知曉,父親母親向來都是吵吵鬧鬧,不過總歸不會出什麼事情,皇祖母不必擔心。”

芙蕖的回答,頗有幾分四兩撥千斤的架勢。偏生這回答之中,還真是讓人挑不出錯了。

也是,雖然二人向來都鬧得凶,但總歸是每回都沒有鬧出什麼大事情來,這鬧得再厲害,那也是兩夫妻的事情,太皇太后總是不好過問兩夫妻的事情,若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那自然是不好去怪罪了。

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氣,最終也只能夠佯佯的說了一句:“雖是沒有出什麼大事,可讓你和皇上這匆匆忙忙敢去做調解,你娘這般,總歸是有些不懂事。”

芙蕖聞言,只笑而不語。

太皇太后一窒,心中只被芙蕖這態度弄得怒火三丈,她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又道:“昨夜皇上可是在你寢宮裏歇下了?”

芙蕖依舊沒有回答,只抬首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見此,立刻來了勁似得,沖芙蕖連連道:“你這孩子,可不是哀家說你,這兩夫妻之間鬧得矛盾的確是尋常,可咱們皇上畢竟是皇上,身份特殊,你怎麼又好真與皇上較真,皇上這日理萬機的,回到後宮還要面對你的冷臉,自是心中不好受。咱們做女人的,尤其是坐在你這個位置上,一定得是體恤自己的夫君。這點,你還真是跟你娘學壞了,你可以學學你母后,她便是一直做得很不錯。”

一直坐在邊上做着隱形人的皇太后倒是沒料到太皇太後會突然提到她,把她也扯進了這堆事情之中。

不過她聽到自己被提起,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並沒有出來說什麼。

太皇太后也不以為意,只看着低首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的芙蕖,又是一副諄諄教誨道:“你呀,不是哀家說你,先時哀家就想着好好勸勸你,可每回讓人來叫你,你便稱病不願意見哀家,讓哀家也沒了法子,做女人可不能夠這般任性妄為……”

“皇祖母怕是誤會了吧!”

芙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只開口打算了太皇太后的繼續發作。

太皇太后被芙蕖這突然之語說的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目光有些呆愣看着芙蕖。

芙蕖見此,又是笑道:“可是臣妾與皇上做了什麼事情讓皇祖母誤會了,臣妾記得,好像從未與皇上鬧過矛盾,先時皇上的確是有段時日未進過鳳棲宮,可那也是皇上公務繁忙,所以沒辦法,才在自己寢宮住下。皇祖母只怕是記岔了,若是不信,盡可讓皇上過來一道兒問問。”

“算了,既然連你說沒有,哀家能夠說什麼。”

太皇太后被芙蕖這再三四兩撥千斤的架勢弄得心中差點沒給氣岔了氣。

什麼叫做讓皇上過來一道兒問問對質,如今你們小夫妻已然和好,只怕感情比之前尤甚,過來還不是一道兒跟着你說瞎話。

偏生這趙晉延與芙蕖鬧矛盾的事情,的確是他們小夫妻之間的私密事情,便是太皇太后發現了,但那會兒太皇太後為了避免促成他們兩夫妻和好,一直憋着沒有發作,這會兒,反倒是錯過了最好的質問時機,也讓自己變得無話可說。

太皇太后一想到這裏,心中便忍不住開始後悔,可這事兒,還真是有幾分不太好說。

畢竟不管是她在那會兒開口還是不開口,只要這對小夫妻感情尤在,外人還真破壞不了,也質問不得。

太皇太后一想到這裏,心中便忍不住開始憋悶,說來她現在最後悔的還是當初自己為什麼沒事兒想着去促成這二人的感情,弄到如今,後悔的,還不就是她自己。

這麼想着,太皇太后這質問的心思,也淡了許多,語氣也多了一層索然無味:“行了,既然你都說沒有鬧矛盾了,哀家還能夠說什麼,哀家這把年紀倒也什麼都不盼了,只盼着你和皇上能夠好好過日子,哀家便安心了。”

芙蕖輕笑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道:“皇祖母放心,臣妾與皇上會的。”

芙蕖正說著,突然馮女官一臉凝重的從外邊走了進來,她走入大殿的時候,看了一眼芙蕖,側身行過禮后,走到了太皇太後身邊,輕聲稟告道:“太皇太后,皇上身邊的宮人過來傳達旨意,說是請皇後娘娘回去。”

馮女官的話,讓太皇太後面色變得更加不好看,她目光落在了芙蕖身上,目光也冷了許多,只看着芙蕖意味不明說了一句:“先時哀家還擔心皇上與皇后鬧矛盾,如今瞧着,倒是哀家多慮了,皇上可是把皇后看的比眼珠子還重。這才剛剛離開鳳棲宮多久,來哀家這宮裏坐了只怕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皇上便開始念叨了。”

太皇太后話中含酸帶刺,芙蕖笑而不語。

一旁的馮女官聞言,反倒是有幾分不自在的將方才還未說完的話又是輕聲說道:“太皇太后,皇上說是讓皇後娘娘回去見夏國公爺,夏國公爺一早便進了宮要見皇後娘娘。”

“夏國公……”

太皇太后乍然聽到自己女婿的稱謂,還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面上忍不住帶起了一層疑惑。

而芙蕖同樣也起了一絲疑惑,說來,夏國公這輩子還真從未主動進過宮,便是芙蕖嫁進宮裏已經有好些時日了,可夏國公好似自己根本沒有當了皇后的自覺。

當然,這宮廷深深,作為皇后的父親,倒的確是不必進宮來看皇后,所以夏國公雖然態度冷淡,但也的確是沒有做錯,可問題是,在場所有的人都知曉夏國公是個什麼德行,突然之間出現,還真是……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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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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