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果他知道她重操舊業,會用什麼樣的眼神唾棄她?
就算她也想有人拯救她,保護父親的安危,但是銀狼的殘酷與言出必行,她是了解的,實在沒有勇氣冒險。
“我會保護你。”他握住她左邊的雪白椒乳,像在給她安心的保證。“我愛你,難道你不知道?”
“拜託,你別說了。”她快要窒息了。他怎麼能選在這種時候說愛?她承擔不起啊!“你、你來找我,根本只是想做愛。”
“我愛你,想跟你做愛,不對嗎?”傅拓丞啃咬着她的鎖骨。
“就算是別的男人,也一樣。”她不能示弱,不能依賴,縱然靈魂都快要漫舞,也寧可說出違背良心的話來警惕自己。
他深邃的眼眸籠罩一股幽色,解開褲頭的束縛,毫無預警進入。
“好痛。”她五官皺緊,禁不起他冷不防的動作。
“痛嗎?”
“廢話!”她哽咽的說。他存心要弄疼她的嗎?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傅拓丞抓住她的小手,平貼在他的胸口,“我這裏就跟你一樣的痛,你知道嗎?”
她的眼眶通紅,幾乎要哭出來了。
“我不會再逼你說了,相對的,你也不能阻止我調查任何事。”
他體內的狂獸被喚醒,因她而生的憂慮、壓抑、苦戀,都化作猛狼的野性,讓他的動作充滿掠奪與佔有性。
【第九章】
愛情的力量,不隻影響女人,同樣也能迫使男人做出任何事。
他絕對是蓄意的,每天晚上準時抵達,半誘惑半強迫的與她做愛一整晚,累得她每天早上醒來都腰酸背痛、四肢虛軟,該不會以為榨乾她的體力,就能阻止她任何行動吧?
然而他那該死的責任感,還有對工作的重視和熱忱,八點前他在公司,管不到她,而她就算累得像條狗,依然要戒備着,聽候銀狼隨時派出任務。
下午四點,她必須到銀狼指示的餐廳,喬裝成受虐婦女,與一名姓侯的律師談案子。
她不知道侯律師哪裏犯到亞曼達,但是為了成功,她穿着一身名牌套裝,還刻意在露出的手腕上包裹一層紗布。
“請問是侯律師嗎?”餐廳里只有他一個男人,梳油頭,又西裝革履,很好認。
“我是,林小姐,你好。”侯律師微笑着替她拉開椅子,並喚來服務生,點了兩杯飲品。
在飲料送上來前,夏蘿沒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觀察他。
侯律師似乎以為她在審視他的專業,便開始炫耀自己的豐功偉業,“林小姐,對於你這類家暴的案例,絕對是可以打贏官司的。首先,你必須要到醫院開出驗傷單,證明你身心受創,我也會盡我自己所有的能力,還你一個公道。”
“有用嗎?雖然我丈夫默默無聞,但是他很有錢,我怕打輸官司。”夏蘿故意對他沒信心。
“要想贏得官司,自然也得投注金錢,你放心,你花在我身上的律師費,我會一併幫你要回來的。”對侯律師而言,林小姐這類型的案子接多了,只要證據齊全,在這個強調男女平等的社會,要打贏官司不算困難。
“我不在乎錢。”她端起杯子,輕啜一口,狀似無意的撩開頭髮,就是要讓侯律師看見她手指上的鑽戒,還有昂貴的耳環,藉以宣揚她的富有。
看見侯律師眼晴發亮,她暗忖,原來是個貪財的人渣。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受虐婦女對人性難免懷疑,不過你必須先建立對我的信心,如果你聽過紐約商人亞曼達總裁,就會更相信我了。”侯律師一臉誠懇的說,還不忘搬出名人為他加持。
“亞曼達總裁很有名呢!”她想,她大概知道銀狼為何要找侯律師的麻煩了,一個虛張聲勢,狐假虎威的男人,只會壞事。
“藍山咖啡、蔓越莓汁,請慢用。”服務生送上飲料,隨即退下。
侯律師的死期就到了……
突然,夏蘿話鋒一轉,“侯律師,我想給你看一個寶物。”
“什麼寶物?”侯律師立刻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
“這個懷錶……”她掏出懷錶,若有似無的晃動,啟動神秘的力量。“聽說是歷史悠久的皇室寶物,當初我朋友從國外標下來送給我,後來我上網查,才知道它價值千萬。侯律師,只要你幫我打贏官司,我就把它送給你,如何?”
“真……真的嗎?”侯律師看得目不暇給,逐漸的,一股昏沉的不踏實感襲來,好像一塊黑布兜頭蓋了下來,感覺怪怪的。
“你要相信我,對,仔細的看,慢慢的放鬆……慢慢的……一、二、三、四……”
十秒過後,侯律師面容獃滯,眼神空洞。
夏蘿冷笑的按下了耳環按鍵,如今侯律師已成為她的傀儡,不管她問什麼,他都會乖乖的回答,她則錄音做為證明。
很顯然,他這“無心”的泄密,亞曼達會送他一路好走,因為當亞曼達要傷害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無所不用其極。
“真厲害。”銀狼看着躺在掌心的錄音耳環,露出滿意的笑容。
“銀狼,我必須跟你談開。”這次夏蘿狠下心,絕不再任人搓圓揉扁。
“我不可能幫你跟亞曼達一輩子,你直接開出條件,只要我達成,以後就不許你再打我父親的主意。”
銀狼逗趣的看着她,奚落的說:“跟壞人談條件?夏蘿,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好天真。”
“隨便你怎麼說!”她咬牙切齒,緊握拳頭。
“好吧!念在我們曾經同甘共苦的份上,”銀狼揚了揚那隻耳環,“這個,就當作你給我的餞別禮吧!我不會再鬧你了,再見。”
夏蘿不敢相信,他竟然就這樣走掉,而且……輕易的還她自由?
當她疑惑的轉身,打道回府時,兩道人影也飛竄進牆角的暗處。
“你幹嘛拉着我?”傅拓丞不悅的瞪着艾蓮。
“那個叫銀狼的男人發現了,你不知道嗎?”艾蓮才想敲他的頭。他最冷靜處事的,不是嗎?連這麼簡單的徵狀都看不出來,是談戀愛談到腦子秀逗了嗎?
“我就是要出去抓他,讓他以後不敢再接近夏蘿一步。”其實傅拓丞一直都跟蹤、監視着夏蘿的一舉一動,目的就是等銀狼出現。
“不要急,現在不需要你,夏蘿已經自由了。”
“走開!”他面色黑青,什麼不需要他?他就是不爽這個!“我一定要逮到銀狼,那麼就可以把亞曼達一起送進監獄。”
艾蓮瞧他氣沖沖的模樣,突然閑閑的開口,“銀狼是誰?亞曼達身邊早就沒有銀狼這號人物了。”
傅拓丞頓住,狐疑的回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要講,你一直打貧啊。”艾蓮翻了個白眼,“亞曼達的手下資料里已經沒有銀狼的名字,他在上個月的拍賣會場被暗殺,屍體戴着銀制面具,死亡原因是子彈射入心臟,死得很乾脆。”
“剛才那個男人是鬼嗎?”他衝動的咆哮,接着靈光一閃,“不對,是裝死!那傢伙戴着面具,誰也不曉得他的真面目,隨便把面具罩在一個死人的臉上,要裝死也太容易了。”
“你終於肯用腦袋思考了。”艾蓮諷刺的說,雙手交抱胸前,“所以你就算抓到銀狼,也無濟於事,我還怕你壞了大事。”
“什麼?”他狠狠的瞪着她,一個資料夾迎面飛拋過來,他下意識的接住。
“看清楚這些資料。”艾蓮跩個二五八萬的解說,“銀狼死了之後,亞曼達兩個禮拜前應該舉行的拍賣會沒辦成,紐約警察查到他販毒的線過,光是應付警察,他就忙得分身乏術。然後有人連番檢舉他拍賣會的贗品,一些原本沒吭聲的人也聯合起來造反。最近還有個女人,從紐約跑來台灣躲藏,就是怕藥頭的身份曝光。亞曼達已經用盡最大的財力壓下新聞,不過還是有個關鍵,他犯罪賺取的財產幾乎都交給專人負責保管,除了紐約的一票黑心律師,接下來為了搶壓亞洲地區的商機,有個華裔律師也加入陣容,互相呼應。”
傅拓丞看完資料,一顆心也揪緊了。他這才想到,萬一亞曼達出事,夏蘿會不會也被牽累?
“喔!對了,我這幾天又查到一件事情。”艾蓮的缺點就是話不一次講完,就愛看這票大男人提心弔膽的模樣。“前幾天夏蘿有跟那名來台灣躲藏的女藥頭接觸,又很剛好的是,剛才在餐廳里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就是亞曼達的華裔侯律師……真奇妙,世界還真小。”
“少在那裏打馬虎眼!你現在的意思是說,銀狼是卧底?”他大概明白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