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隨隨便便偷走我的心,就想不告而別?”他慢慢的欺近她。
感受到極大的壓迫感,她的呼吸變得急促。
“我……聽不懂你的話!”
這是怎麼回事?胸口一陣鼓噪、混亂,他毫不修飾的目光彷彿能穿透她,卻帶給她一股熟悉感……不對!她不認識他才對,“閻京笙”這三個字只是一項任務,是夏蘿小姐的命令。
當一雙大手捧着她的小臉時,她以為他要做什麼壞事,然而他只是露出溫和的笑容。
“沒關係,我多的是時間等你慢慢的想起來。”
“你……”當她是笨蛋嗎?他的笑容根本不懷好意。
“從現在開始,叫我阿京。”他的嗓音低啞迷人,徐緩的灌入她的耳朵,在她發愣之際放手離開,還給她孤單的空間。
符鈴失魂的彎曲膝蓋,他走了,那份壓迫感卻還殘留不散,他的聲音像誘惑迷人的旋律,震得她心跳紊亂。
阿京?她無聲的念了一遍,仔細揣摩,用心思量,卻始終想不透,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喊過這個名字?又怎麼會有股好懷念、好安全的溫暖感覺呢?
符鈴想不透,閻京笙到底在想什麼?
她是個殺手,生存的方式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當她因為猶豫而錯失良機,在被反將一軍擒拿的時候,就做好了死亡的心理準備,可是他沒有殺她,到目前為止,她已經苟活了五天。
問她慶幸嗎?其實一點也不,因為……
“符鈴,今天天氣不錯吧?”閻京笙露出無賴的笑容,悠哉的推着輪椅,與她在庭院裏享受夕陽,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在上演感人肺腑的八點檔大戲。
符鈴根本不想說話,臉色奇臭。她明明四肢健全,卻被當成殘廢,硬被綁在輪椅上,雙手雙腳失去自由,就算他笑得一臉善良,仍然是虐待、是侮辱。
她像個傀儡,任由他搓源揉扁,就算露出極度不悅的臉色,他也當作沒看到,逼她穿上這種一點都不適合她的蕾絲襯衫跟長裙,又自以為體貼的要推她離開房間,出來透透氣。
察覺她一點都不享受,於是他繞到她的前頭,蹲下身子,平視着她。
“你在氣我把你綁起來?”
“哼!”她撇開臉,懶得跟他說話。
“不能怪我呀!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會逃跑。”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離開之前我會先殺了你。”符鈴神情狠戾的說。這五天她受到極大的羞辱,被迫喂飯、飲水,雙手被縛,無法自由行動,連身體都是他幫她洗的,最羞恥的是她內急的時候,也得拜託他抱她進廁所。
她散發出來的肅殺氣息嚇不倒他,只是令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將輪椅推到落地窗旁。
鬆開捆綁她雙腿的繩子,他抱起她輕盈的身子,先在長椅上坐下,然後將她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橫抱着她的細腰,像是害怕她會突然又消失不見。
“符鈴,你恨我嗎?”
“我……”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她恨她嗎?不知道,在夏蘿小姐下命令之前,她甚至不認識他,也就是說,他只是一個獵物,一個交差的工具,對於恨與不恨,其實沒關係呀!
“說不出恨我,卻要奪取我的性命,符鈴,難道你不覺得殘忍?”他的臉頰貼着她柔軟的頸子。原本他是很憤怒的,因為他該死的照着對方的安排走,縱然他很想欺騙自己沒有,但噬骨的思念打敗了理智,他想要她回來!
“……我習慣了。”在她的記憶里,生活不就是這樣嗎?為了活下來,她接受夏蘿小姐所有的體能訓練,然後主人下命令,她就照做交差。一切原本都是這麼的簡單,直到遇上他,這個叫閻京笙的男人,害她任務失敗,然後每天都會對她做好奇怪的舉動,也會問她好奇怪的問題,打亂了她簡單的思考模式。
“你都不想知道那段時間我們兩個人……”
“我不認識你。”符鈴打斷他的話,彷彿那會是令她恐懼的惡夢。她跟他會有什麼?不就是殺手與獵物?
“你不認識我,會坐在我的大腿上?”火爆浪子一時之間是無法改掉惡性的,況且她如此頑固,實在令他難忍。
“是你強迫我的。”她波瀾不興。
“你……”他又氣到吹鬍子瞪眼,“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哪個混蛋把你搞成這樣?是不是那個戴懷錶的女人?”
“你想做什麼?”她戒備的瞪視他,就知道他想套她的話,一旦坦承是夏蘿小姐派她殺人,那麼他就有證據抓人了。
“你最好認清楚事實,你是我的人,我的!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她渾然不知,這幾天艾蓮照三餐催促他把她交回去處置,他不願,甚至還全面抵抗,搞得現在集團里大夥全責怪他不配合。因為怕她溜走,他連公司也不去,日日夜夜守着她,不敢怠惰,這樣蠢到爆的事情連他都不敢相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他就是做了,像個牛皮糖一樣,死命附着在她身邊,而她卻依然拒他於千里之外!
“隨便你怎麼說,殺了我也無所謂。”她的語氣淡漠,彷彿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那傢伙不值得你賠上你的性命!”他討厭她的忠心耿耿竟是為了一個把她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混蛋。“你的命是我用五百萬買來的,我才是你的主人!”
符鈴神情怪異的瞅着他,“什麼五百萬?你不要胡扯,根本沒有這種事。”
五百萬?五百萬?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幕景象,隨即消失。
閻京笙捕捉到她細微的神情變化,立刻緊張的托住她的小臉,不讓她逃避。
“你想到了什麼?”
“沒有。”她大聲否認,然而他湊近的認真臉龐卻令她的胸口一窒。
“你有!我知道你想起來了。”他想起艾蓮說過的話,於是試探的問:“你之所以失憶,該不會也是因為被夏氏催眠吧?”
符鈴的腦海浮現一個怪異的畫面,想起夏蘿小姐胸前的懷錶,他所說的“夏氏”,該不會與夏蘿小姐有關吧?不,她不能自亂陣腳,說不定只是姓氏剛好相同罷了。
“你……你做什麼?”他在思考之際,察覺胸脯被一股溫燙包裹住,不禁嚇了一跳。
這個下流男人,竟然對她出手?
“我在幫助你恢復記憶。”看着她極欲隱藏又迷惑的表情,他認為自己或許不是那麼束手無策,只要多做點什麼,說不定能幫助她找回喪失的記憶。
然而,儘管他理直氣壯,但看在她的眼底,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男人正放肆的按揉着她的胸部,有意無意的挑逗着,分明是在吃她豆腐!
“放開我!”
儘管雙手被縛,她還有雙腳可動,只是他的力氣大得嚇人,硬是轉動她的身子,與他面對面,然後撩高她的衣擺,狂肆的吻着完美的胸部,她花容失色的推阻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狂妄至此,這裏可是庭院呀!
“你可以不用擔心被人看見,沒有我的吩咐,他們不會隨便跑出來。當然,只要你不要叫得太大聲。”她的肌膚光滑如絲,這幾日光是幫她凈身,就搞得他慾火焚身,能撐到現在才出手,已經算是超人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才不會叫,快放開我,你混蛋。”不行,她在心裏狂喊。
“我們的第一次,就跟現在很像。”那時候他的確混蛋,因為控制不了妒火而捆綁住她,他看見她受到傷害、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對照今日,他寧可她哭泣着求他住手,也不要她如此生疏,故作冷漠,好像他們根本不認識。
“你不要這樣,放開!”她已經使盡全力想要阻隔他的侵犯。
“你在說謊。”長指繼續恣意的愛撫,他直接拆穿她不堪一擊的面具。
“你的表情和你的身體正告訴我,你很喜歡我這麼做。”
“拜託你,閉嘴。”她羞愧得將頭埋進他的頸窩。
對,他說對了,她根本不敢看眼前落地窗反射的激/情畫面,也不敢看他是如何逗弄她,讓她渾身火燙,欲/望逐漸攀升。可是她不明白,她不該對一個陌生男子如此依賴,但每次被他碰觸,不管是臉頰、肩膀或是手,她身體的每個部位就像對他有印象,她無法發自內心的厭惡他,甚至還有被疼愛的深刻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