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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人就回了家,給手機充上電,一開機,劈天蓋地的未接電話,除了昨晚的葉致遠以外,還有楊寧寧。

她最近似乎無事可做,整天磨着她煲電話粥,要不然就約樂品言去逛街喝下午茶,樂品言沒什麼精神的問,“張明逸呢?讓他陪你。”

“他啊,”那邊小姑娘又甜蜜又發愁,“他最近一直在忙工作,問他他又不方便細說,我只好來磨你啦。”

“唔,在忙什麼?”她似不經意的提了一句。

楊寧寧頓時,就不好意思起來,“我們打算年底前結婚,為了騰出時間,所以應該是把工作提前了吧。”

他們要結婚,這個消息對樂品言來說簡直晴天霹靂,她跟葉致遠已經領證不覺得什麼,但他們就是快。

“寧寧,”樂品言盡量表現的沒什麼,“你們見過雙方父母了嗎?”

楊寧寧說,“見過了,我父母很滿意。他這邊沒什麼親戚。”

樂品言最後也沒有再多問什麼,這既然是她選擇的路,她既然要九死不悔的走下去,即使前方萬丈深淵,她也要陪她走下去。

晚上葉海娜來家裏吃飯,葉致遠最近在這座小區給她買了一套公寓,正在裝修,後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他們就要長期在國內居住。

葉海娜聽說了樂品言發燒的事情,吃飯的時候關心的問了她一句。

結果惹得樂品言有點窘迫,畢竟她親愛的兒子也被折騰的不輕。

葉海娜一般不來,來了就說明有事,吃完飯兩人不知道去書房商討什麼了,結果葉海娜一走,葉致遠就把她叫到書房,告訴她說,“言言,我一會兒要回總部,待上幾天,你一個人在家有沒有問題?”

什麼事需要這麼著急,樂品言走過去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唔,”葉致遠想了想,對她招招手,示意她再走過來些,待她走近,去牽她的手,把她卡在懷裏,“就是臨時開個會,不要擔心,主要是我們都回國,那邊沒個管事兒的一時出了些亂子,這樣,我保證很快完成,只要完成我就立馬回來好不好?”

他幾乎在用哄的語氣同她說著,樂品言聽了還是萬分不舍,也不發表什麼意見,默不吭聲的,葉致遠看了半響,終於無奈的笑出來,做着最後的思想工作,“那這樣,我先去,隨後我再安排你過來……”

樂品言搖了搖頭,現在什麼勢頭她都不知道,她隨他去了恐怕他還要分心思在她身上,她不想在幫不上忙的時候,還要添亂。

“你放心吧,我乖乖在家。”

她忽然這樣懂事這樣乖,葉致遠一時還有些不適應,“那你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我要是不忙了就給你打,手機不許關機,聽到沒有。”

葉致遠是半夜三點半走的,他走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要不是早上她翻身下意識去抱他結果猛的撲了個空,她都不知道他已經走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你安心處理,我好好看家。

公司里沒什麼可操心的,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葉海娜壓陣,她在底下不動聲色的觀察,發現與以往沒什麼兩樣,想要從中了解點什麼,真的無從下手。

張氏姐妹仍然視她為眼中釘,只是礙於葉海娜掌管局面,再加上剛被她以見招拆招的形勢打了張怡的臉,一時,她們還真沒有什麼么蛾子出。

張怡的父母是葉海娜那邊的親戚,多少沾點關係,再加上張怡從小在葉致遠身邊長大,自然得了不少先機,比起張雅,在葉夫人面前更為吃香。

下午沒什麼事,她給楊寧寧打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一起出去吃個飯什麼的,楊寧寧那會兒正在張氏磨張明逸,這關係說來也微妙,要不大家就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好閨蜜居然會是張氏未來的老闆娘。

還在她曾經是的情況下。

樂品言把這句話以調侃的方式說給楊寧寧聽,結果楊寧寧反駁道,“不是的,我才不願意當什麼老闆娘呢?就以我這個腦子,對商業一竅不通的。我已經跟張明逸說好了,結婚後他就放手張氏給張奇銘胡亂折騰,我們就在國內安心養老就行。”

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這一點楊寧寧只學了個大概,為此樂品言只嘆氣,“你怎麼不學學張明逸那精明的腦袋,只學他那老成的生活方式?你看看你還是十八歲少女嗎?”

“嘿嘿,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楊寧寧傻笑着,然後催道,“你現在在哪呢?方不方便過來接我啊?”

“知道了,少奶奶。”

**

樂品言把車開到張氏,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停車,沒下車,等了一會兒才看到楊寧寧,她按了下喇叭,楊寧寧才向她這裏望了一眼,確認后再小跑着過來。

“我說,你到底在怕什麼?”

楊寧寧打開車門問了一句。

樂品言只顧着倒車沒回答,眼睛時不時的盯着後視鏡看,看了幾眼,她忽然就不動了,楊寧寧納悶,一起遁着她詭異的目光看向後視鏡。

後視鏡里張氏整個大門一覽無餘,高高長長的台階上,正有一個女人信步走着,然後直接進了張氏。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怡。

“她怎麼會在這裏?”樂品言疑惑的嘟囔出來。

楊寧寧跟着說,“需要我幫你問一下嗎?”

樂品言抬手示意她不用,免得她打草驚蛇,“沒事,找個時間我問問她。”

商場裏的衣服好多都已經上了最新款,兩人購起物簡直是殺人不眨眼,晚上回去給葉致遠通電話,他那會兒正是累的時候,時差還沒倒過來,就忙了一天一夜都沒合眼,聲音疲倦的很,再加上之前嗓子又發炎,通過手機傳來他的聲音,又低又啞。

“今天做了什麼?”他隨口問着。

“唔,”樂品言把這一天細數下來說給他聽,除了今天在張氏碰到張怡的事情,“下午就沒什麼事了,跟楊寧寧逛完街,就去吃的飯,回來洗漱完就給你打電話。”

那邊,不知是什麼提起了葉致遠的興許,只聽他低低的笑起來,“哦?有沒有買我喜歡看的?”

這人居然隔着大半個地球對她耍流︶氓,夜深人靜,慾望偷偷跑出來,樂品言捂着被子,聲音細細的哼了聲,“有啊,”她反調戲起他來,“店員小姐專門給我挑選的,說老公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葉致遠哈哈大笑,“哪家的店?我非過去包場不可,全部買回來一件一件給我試。”

第二天,樂品言專門把手機定上了鬧鐘,跟睡意做了半天思想,終於克服自己,心不甘情不願的起床。

跟葉致遠在一起后,她設鬧鐘的習慣就沒有了,不僅如此,還多加一個吃早飯的習慣,冰箱裏什麼都有,昨晚葉致遠還專門強調她,牛奶都是新鮮的,夠她喝兩天,裏面還有麵包有臨時給她煮好的雞蛋,放在微波爐里一起打熱就行。

沒有葉致遠在身邊,卻也處處提醒她,倒也沒有落個不堪的下場,至少已經不打算吃的早餐,在大早上某人就發來短訊‘友情提示’后,還是選擇乖乖吃完了。

回到公司,開始投於工作,與之前簽訂的西藏的項目,現在已經漸漸進入後續,房價估價,以及後期銷售。

開了一早上的會,大伙兒也是累的夠嗆,樂品言秉持一貫的勞逸結合做事,所以飯點前就早早結束了會議。

樂品言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整理妝容的時候,正巧碰到張怡進來補妝,兩人視彼此為陌人,見了面彷彿不認識一樣,洗手的洗手,補妝的補妝。

只是這手洗了好一會兒,直到衛生間裏只剩下她們兩個后,樂品言才把水龍頭一關,嘩啦的水聲戛然而止,她抽了兩張紙,從鏡子裏看張怡,沒什麼表情的,“我昨天見到了你。”

張怡撲着粉,本就白皙的臉,此時就像瓷娃娃一樣,她笑了出來,“是嗎?”

她這樣不慌不忙,樂品言挑了下眉,問,“你不好奇我在什麼地方看見的你嗎?”

聞言,張怡這才停下手頭的動作,同樣從鏡中看她,後者卻表情漠然的說,“實際上,我也很想聽聽張小姐是怎麼解釋去張氏的事情。”

張怡明顯一頓,但很快就恢復表態,“有什麼問題嗎?”她把粉收起來,又拿出一隻口紅,“前段時間與張氏合作的後續,為了不給公司影響聲譽,我身為公關,難道不應該把這件明顯還處在僵硬階段的事情,處理的更漂亮一點嗎?”

樂品言盯着她的眼睛看,波瀾無疑,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無話可說,如果不是,很明顯,她的說謊技術簡直高了不知多少度。

樂品言把心思收回,轉身把手中蹂躪成一團濕紙投在了垃圾桶里,正要出去,張怡卻叫住了她,帶着輕蔑的目視,反問她,“你知道為什麼我輸了之後,仍然有自信有朝一日能把你擠走嗎?”

樂品言傲然頷首,示意她說下去。

“因為你的腦袋裏只有情情愛愛,你骨子裏是個極其自私的人,只為自己考慮,別人的事情,其他事情,你一概不理。”她說的振振有詞,轉過身來,目光帶着冷意和輕視,“五年前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葉氏出現那樣的危機你不是不知道,致遠哥為此變成了什麼樣你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你只顧你自己,只覺得他虧欠了你,只覺得他把什麼都給你才是天經地義。”

她這樣自私,根本就不應該去得到和心安理得地享受,那份對她來說極其奢侈的愛。

不大的空間,她說的所有話都似一把敲鐘的鎚子,一下一下敲打着樂品言的耳膜,末了,冷笑還擊,“我自私?那你呢,自以為跟葉致遠不知擁有了什麼秘密就天大的以為他喜歡你,那天打臉聲還不夠響嗎?”

張怡的面色已經難堪,這越發激起樂品言內心的邪-惡,“我是什麼樣的人還輪不着你來評價,說我自私,彼此半斤八兩。利用起自己的妹妹來不是一樣手起刀落,麻利的很嗎?”

張怡氣得已經暗自恨恨咬牙,那副恨不得殺了她的表情,尤為精彩,如果現在兩人動起手來都不為過。

樂品言看了半響,轉身就走,結果——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五年前發生什麼事了嗎?”又是那種該死的得意,讓樂品言猛的駐足,張怡看着她停下的腳步,心裏奪回來一點快意,“夫妻之間最應該有的就是坦誠相待,難道致遠哥真的沒有把事情告訴你嗎?是誰陷害了葉氏。”最後一句,她緩而慢的說。

那麼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是誰陷害了葉氏?

樂品言沒由來的頭疼起來,“既然已是夫妻,”她背對而說,“首當其衝就是不會懷疑彼此。”

她離開這裏,剩下張怡險些站不住,她簡直不敢相信樂品言說的話,什麼叫既然已是夫妻?難道他們……他們……

張怡不敢再深深想下去,她痛苦的閉上眼睛,身體承受不住似的向後退了一步,她扶住洗手台,望着樂品言離開的背影,森森然笑了起來。

**

來到葉致遠的辦公室,樂品言一刻不停開始翻找起來,所有的角落她都沒有放過,書櫃、保險箱、畫紙后,就連盆栽都搬起來看了看。

沒有,什麼都沒有。

關於五年前的檔案,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

還有哪裏她沒有看過?

書房?對,還有書房。

她拿起車鑰匙立馬回了家,所有的,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包括房間裏不常用到的柜子,她都翻了個遍,可是什麼都沒有,彷彿五年前的那段時光是不存在的,彷彿‘葉氏’這個名字憑空消失了一樣。

身上出了汗,什麼都找不到,挫敗感油然而生,坐在地上任自己消沉。

手機響了,是葉致遠,他那邊估計天剛剛亮,她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葉致遠估摸着說:“一個星期左右。”

她笑着說,“好啊,我在家等你。”

掛了電話,她用自己辦的銀行卡,在網上買了一張飛往美國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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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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