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雌雄莫辯,醋罈子翻了
春暖花開之際,任曉帶着自己的工人們,直接奔到了買下來的那座山上,按照梯田方式種了桃樹,李樹還有一些她特地從深林中找回來的調料種子。
等一切塵埃落定后,任曉才和寧簡又奔到了省城,如今那裏已經是重中之重了,雖然大本營還在清溪村,但省城貴人多,這裏主事的也換成了寧簡和任曉自己,便是怕之後會有人不懂事得罪了貴人。
任曉翻閱着賬本,看着上頭的流水賬,眉頭緊鎖,這些日子,酒樓的營業率越來越差了,儘管他們這裏環境舒適,價格公道,且菜式味道也十分好,但這生意仍舊是不如剛來那會兒了。
寧簡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不過是看個賬本,你這看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任曉無奈嘆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眼瞧着這生意越發的不好了,我這心裏也着急。”
現如今他們大本營的工人已經擴張快到兩百來個了,再加上各個縣裏,鎮上的批發零售等等,根基雖然扎的穩,但若是想要搬到別的地方去,只怕是又要重頭來過了。
“生意不好也不是咱們一家,如今聚湘閣的生意不也不好做么。”寧簡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世道不好,也不能怪誰。
揉了揉發酸的胳膊,撇嘴道:“也不知道這安月國的皇帝發什麼神經,突然間就攻擊咱們邊疆,這出爾反爾,哪裏像是一國君主所做的事。”
“曉曉,慎言。”寧簡擰眉看着她,眼中滿是沉重,顯然這話題並不適合長談下去。
任曉也知道話不可以亂說,尤其是這種涉及軍國大事的話題,調皮般的吐了吐舌頭,“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有了幾年的歷練,寧簡越發的沉穩了,身上的男子氣概也越來越讓任曉着迷,如今生活的穩定,倒是讓任曉有了再生一個孩子的念頭。
當年的小豆芽已經不再是小豆芽了,而是一個俊朗秀氣的小少年了,寧天誠也是得到了恢弘學院院長的親自指導,若非他才十二歲,以他如今的心性,早就可以下場考試了。
“你啊,就是這般的不知道收斂。”寧簡搖頭不已,臉上帶着寵溺。
儘管每次她都會犯這個毛病,每次都會被自己說,起先還會不耐煩,但如今時間久了,倒別有一番味道。
任曉笑道:“這還不是你寵出來的么。”
“嗯哼,再寵下去,怕是你要翻天了。”寧簡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臉上帶着輕笑。
任曉廢了好大的勁兒才逃開,摸着自己被捏紅的鼻頭,佯怒道:“有你這樣的么,再這樣下去,我這鼻子都要廢了。”
寧簡含笑的給她賠罪,沒一會兒的功夫,倆人又鬧開了,不過這會兒是回了自己房去鬧。
酒樓的小二看到這一幕已然是見怪不怪了,這小兩口哪裏像是已經成親好幾年的,分明就像是新婚嘛,天天上演着同樣的戲碼,也不嫌累。
“小二,剛剛那兩個人是你們酒樓的什麼人?”一個身着錦衣的公子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羨艷。
剛剛那個男人看那個女人的眼神,深情滿滿的彷佛要把人溺斃了一般,她心裏都有些嫉妒這個女人了,居然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深情。
想她慕容芊芊身份高貴,但身邊圍繞的男子,卻從無一個像這男子一樣,若是她也能遇到一個對她如此深情之人,她這一生也無憾了。
店小二笑道:“這是我們酒樓當家的和當家夫人,您是有什麼事要找他們么?”
慕容芊芊一愣,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不用了,只是想問一下,我看他們這般恩愛,還以為他們是新婚呢。”
“哈哈,這您可就不知道了,我們這酒樓的當家夫婦,可是出了名的如膠似漆,這老話怎麼說來着,這叫公不離婆,秤不離砣,雖然這話很粗糙,但卻是這個意思。”店小二憨笑的撓了撓頭,臉上帶着紅暈,顯然是不好意思。
慕容芊芊饒有興趣的念叨着這八個字,嘴角莞爾,“小二哥,謝謝你了,你們這裏可還有上房,我想在這裏住一晚上。”
“公子,這您可就難為我了,我們這酒樓啊,只有吃的東西,這住的話,怕是暫時還不行。”店小二面容有些沮喪,他就說嘛,這都不給人打尖住宿,怎麼可能掙得到錢。
慕容芊芊有些驚訝,沒有想到環境如此幽靜的一家酒樓,居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好吧,那你給我推薦一下你們當地最好的一家客棧,本公子今天晚上就要住那裏,對了,還要離你們酒樓近的,這樣本公子也好及時吃到你們的東西。”
“多謝公子對酒樓的支持,這樣,您可以去不遠處的聚湘閣,那裏既可以吃東西,又可以住店,而且離我們這酒樓也不遠。”
慕容芊芊點了點頭,對着身後的隨從道了聲去聚湘閣,便領着一眾人離開了這裏。
店小二看着這架勢直咋舌,“這人怕是來頭不小啊。”
而後取過了紙張,便登記了一下,把寫好的東西捲成一個小卷,塞入了一個小的竹筒之中,放入了一個小暗格里。
這是之前林曉偉訓練出來的,用來傳遞消息極為方便。
如今他的名聲也是極其響亮的,譬如幾個月前,他自己去參加了一個辯駁賽,拔得頭魁后便開始名揚四海。
想着拜他為師的人,如過江之卿一般,不過人家一個都沒看上,只看上了對他不屑一顧的寧天誠和寧小晨兄弟。
每次看到他跟在這兄弟倆身後死纏爛打的,任曉就忍不住扶額,如她一同感受的還有恢弘學院的院長,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把某人拍到牆上當壁紙用。
可惜人家就是不在乎這些,仍舊是我行我素,倒是十分瀟洒。
夜晚來臨的很快,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屋子外頭靜謐安逸,屋子裏頭熱情似火。
倆人完事後,任曉嬌喘着趴在寧簡身上,無力道:“以後還是你在上吧,我實在是……”
寧簡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聲調略帶低沉,“今晚上的曉曉,格外的動人。”
他的意思如何,任曉如何能不知道,便是知道,所以才如此的羞怒,但這回兒她連手指頭都不想動,更別說打他了。
“唔,好累,我好想睡覺。”任曉半睜半合的看着他,眼中滿是困意。
寧簡也不忍再折騰她,只能無奈把她抱在了懷裏,幸好之前就燒好了水在那裏,直接去洗便是了。
翌日早上,任曉揉着酸痛的腰肢,咬牙切齒的看着床頂,該死的寧簡,如今越發的奸詐了。
一晚上的折騰,如今她腳都是打顫的,也不知道節制點。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頭推了進來,任曉抬眼一看,當即冷哼一聲別過臉。
寧簡寵溺的笑了笑,“你就不餓么?”
他手裏的托盤中,正是放着一碗散發著香味的肉粥和幾碟小菜。
任曉很想說不餓的,但這會兒肚子已經在抗議了,咕嚕嚕的響個不停,氣的她耳根子都紅了。“就知道拿吃的來誘惑我。”
“我也想拿別的招數哄你啊,可是奈何只有這一個招數好使呢。”寧簡促狹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極為無辜。
任曉忍不住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下,“真討厭。”
早上溫馨的時刻極快的便過去了,若說省城這家酒樓中,什麼時候人最多,任曉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便是早上和晚上的人最多。
因為早上大家都會出門買早點,有些人是買了早點回家吃,而有些人則是直接來這裏吃。
且這裏的早點有名的好吃,樣式又多,自然來的人也多。相比之下,其他酒樓則是中午的時候人多。這點是這家酒樓無法比擬的。
慕容芊芊又領着人過來了,叫了一桌子吃的,看着桌上擺滿了美食,自己也不過是吃了當中的幾樣,味道的確不錯,只不過一個人吃,還是能吃出當中的孤寂。
任曉之前便注意到了這個人,如今看他愁眉不展的,倒是有些疑惑,這人是要幹嘛的?
昨日小二寫下來的便條她看到了,今日自然會多關注一下這個人。
看他穿着打扮不像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為何會如此愁眉不展呢?
“公……子,這東西都快冷了,您趕緊吃吧。”隨從中一個臉龐圓圓的人道,臉上帶着沮喪。
若不是經過主子的允許,她怎麼可能和公子一起出來玩,不過這種日子也不多了,以後也不知道公子能否遇到自己的心上人。
任曉附耳到寧簡跟前,“那個小公子你可看見了?”
寧簡點了點頭,這麼大個活人,陣仗又如此之大,誰又能當做沒看到呢,
任曉白了他一眼,“誰叫你看這個了,我是說,這個公子看着不像是個男的。”
她的言下之意,寧簡一點就透,她的意思是,這個公子,怕是一個小姑娘。
“你着看了半天,便是在看這個?”寧簡有些咬牙,合著這半天便是看這個去了?
任曉十分誠實的點了點頭,托腮沉思道:“你說這到底是不是小姑娘呢?我看她像一個小姑娘,可是這裏的小姑娘怕是很少有英氣的吧?哎,雌雄莫辯啊。”
寧簡簡直是要氣笑了,這會兒她還有心思想這些,登時沒好氣道:“趕緊看你的賬吧,萬一到時候算錯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任曉扭頭看着他,臉上帶着促狹,“嘶,空氣中聞到了酸酸的味道。好像是陳年老醋,得,估計誰家的醋罈子又打翻了。”
寧簡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后,帶着傲嬌的表情便去了後頭,他可是還有好些事沒做呢。
任曉好笑又好氣的看着他,直至背影不見,這才笑出了聲,“這獃子,真夠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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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親們,又斷了兩天,加班加的我也是無力了,明天會更的,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