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高空遇險
我不給秀氣女說話的機會,把手機又關了。
這時大嘴研究一番,還把纜車早就生鏽的鐵門掰開了,他和妲己往裏進,他還趁空招呼我說,“圈兒。快來!”
我本來舒緩的心裏又一緊。我心說這高空纜車靠譜不?
我帶着即猶豫又糾結的態度。湊到纜車旁邊。我順着纜車和地面間的縫隙,都能看到懸崖下方的情景。
我心裏有些打鼓,大嘴看我磨磨蹭蹭的,拿出不耐煩的樣子,還使勁拽了我一把。
我一下進到纜車裏,但我又急忙貼着車廂壁。大嘴猜到我想啥呢,跟我說甭擔心,他檢查過。這纜車還能很輕鬆的運行一次。
妲己也點頭贊同大嘴的話,這讓我多少放心。
大嘴對着纜車操作盤上的一個紅色按鈕按了下去。還喊了句,“開工。”
這纜車猛地抖動一下,又開始慢慢離開懸崖,在空中行駛起來。
這纜車四面都有窗戶,我緊緊抓着窗沿。我也明白,這麼做用處不大,但心裏好過一些。
我時而留意着纜車下方,時而探出腦袋往上看。漸漸地,我適應了這種節奏,也有心思跟大嘴和妲己隨便的聊幾句。
這樣又過了沒多久,妲己讓我和大嘴往礦地那個方向看。我扭頭時,正好發現有一個煙花升空。
它還打出一個絢麗的花朵。這是信號彈,我猜警方要發起攻擊了。
其實我也好。鐵軍也罷,一直跟秀氣女強調警方用白磷彈,那絕對是嚇唬她呢。打心裏我有另個猜測,警方很可能跟軍隊聯合,派人衝上來,把這些土匪全生擒活捉了。
大嘴對這煙花不咋感興趣,他還找個角落,一屁股坐在纜車裏。
我對這個變身後的大嘴。多少有點生分,外加這幾天沒見到妲己了。我就撇開大嘴,跟妲己問長問短的。
妲己也挺關心我,我倆是越聊越投入,甚至我跟她距離也越來越近,我都想抱她一下,問題是沒那賊膽。
大嘴偶爾抬頭看看我倆。這一次他突然忍不住念叨句,“圈兒,你處對象處的熱火朝天的,啥時候想着兄弟我,也給我划拉一個去?”
這讓我挺為難的。我心說怎麼給你划拉?讓我替你泡妞?然後泡成了再告訴女方,後續結婚的事,都由我哥們接手了?
我只是嘿嘿乾笑,也沒多說啥。而妲己被大嘴這麼一說,又把精力放在大嘴身上。
她拿出一副很怪的樣子看着大嘴,隔了好一會,突然說,“邪叔,你幫大嘴別的都行,但感情方面,絕對是幫不上忙的,得讓大嘴自己有感覺才行。”
大嘴哼了一聲。我聽妲己這麼說完,心裏咯噔一下。
我拿出一副完全陌生的架勢看着大嘴,心說不是吧?現在的大嘴是邪叔?但鐵軍不是說邪叔在千里之外么?難不成白老邪會什麼千里傳魂大法?直接附身大嘴了?
我沉默着,不知道說啥好了。
大嘴隔了一會兒,又自行念叨起來,“我也不想管這個大嘴,但自打趙曉彤案子出現后,他很受打擊,心裏更是異常空虛,我能感覺到他心口還沒癒合的傷痕。”
大嘴頓了頓,又往角落裏擠了擠,繼續說,“等他啥時候走出這段陰影了,我就徹底放心了,也撒手不管他了。”
妲己明顯有話要說,但礙於我在場,她猶豫幾次,最終沒說出口。
我反覆琢磨,甚至聯繫以前的種種經歷。我隱隱覺得自己捕捉到些什麼,似乎警校的教官也提到過。但這就是個很模糊的概念,我條理不是特別清晰。
氣氛一度變得尷尬,這樣纜車又運行一會。突然有一束光射了過來,是從懸崖方向來的。
我們都敏感的站到窗前看着。這光又滅了,但遠處鋼纜上,似乎掛着一團黑影,它還快速向這邊移動着。
我冷不丁不知道這黑影是啥。我本來猜這是不是另一個纜車。但看體積又沒那麼大。
大嘴比我明白,觀察一會兒后,他罵了句媽的,跟我們說,“這是個人,而且身手不錯,能拽着一截鐵鏈,滑着鋼纜玩一把空中飛人。”
我想到是一指殘那些人,另外很明顯,來者不善。
他的滑行速度比纜車要快的多,我估計用不上多久,他就能徹底追上我們。
我可不想讓他貼近,甚至鑽到纜車裏。我跟大嘴和妲己說,“想啥辦法,讓這人墜崖。”
他倆沒啥好主意。大嘴把這一面的窗戶打開了,還把搶來的匕首拿出來。那意思,一旦這人接近了,他就往死了捅這人。
我效仿大嘴,也讓妲己往後退,一來給我哥倆騰地方,二來讓她相對安全些。
我倆眼睜睜等着,在這人離我們也就十多米的距離時,我模糊的看他穿衣打扮和外形,把他認出來了。
他是那個老者。老者也注意到我和大嘴了。
他留了後手。突然間他身子扭了幾下,還單手拽住鐵索。這樣他能騰出一隻手,這手上還拿着一個黑盒子。
這黑盒子是一種暗器,我聽到嗤嗤的響聲,有一個個鋼針射了過來。
原本距離太遠,這鋼針射到纜車窗戶上時,都沒啥力道了。但隨着他越來越近,有的鋼針能把玻璃射裂了。
我和大嘴不敢再敞開窗戶等他了。不然我倆豈不成了靶子?
我倆趕緊把窗戶關上。這麼一耽誤,老者又徹底來到纜車旁。他真狠,猛的抬起雙腳。
他憑藉速度,用腳對準一扇窗戶踩上去。大嘴念叨句不好,我倆一同往後退了小半步。
這老者一下鑽進來了。我和大嘴最不想看到這種情況,但事已至此,我倆硬着頭皮上了。
大嘴舉刀對着老者的脖頸戳去,這是下死手的節奏,而我半蹲着身子,專門攻擊老者的下半身。
老者單手舉起黑盒子,這玩意兒也真不知道是啥做的,伴隨砰的一聲響,竟擋住大嘴的匕首了。
他還騰空一挪身子,躲開我的攻擊,之後他另只手一抖。我聽到嗤的一聲響,自己右耳一陣劇痛。
我第一反應壞了。耳朵沒了,被這老者用啥暗器削下去了。
在我一愣神功夫,老者又猛地踢了一腳。我匕首被他踢飛了不說,整個人也往後坐了一個大屁蹲。
我潛意識的舉手摸了摸耳朵。在剛摸到那一剎那,我疼得心都糾糾着,甚至忍不住呲牙咧嘴一番。
但我也摸出來了,耳朵還在,只是耳廓上戳着一根針。我打心裏罵老者,心說老子竟被他穿了一個“耳洞”。
這期間大嘴和老者一直在打鬥。我沒留意他倆都怎麼攻擊的,反正現在大嘴的匕首丟了,老者的黑盒子也落地了。
他倆正互相掐着對方的胳膊呢。老者很忌憚大嘴的雙手,因為他吃過虧,被大嘴捏過蛋蛋。
而大嘴一看沒辦法施展“捏彈神爪”,索性換個套路,用腦門撞老者的鼻樑骨。
老者也看出大嘴的意圖了,我懷疑這老者是不是練過硬氣功,他硬抗了一次后,突然蹲起了馬步,悶喝了一聲。役休乒亡。
隨後他效仿的,也用腦門撞大嘴。他的速度比大嘴快,甚至力道也大。
我聽到砰砰砰三響。估計大嘴臉上都得鼻青臉腫了。但眼看着老者繼續要撞第四下時,大嘴怒了。
他盯着越來越近的老者的腦門,猛地張開大嘴。
他這嘴巴能咬壞石頭,威力可想而知。老者也真沒料到大嘴會這麼多邪門歪道,這次再次中招。
伴隨噗嗤一聲響,老者疼得直叫喚,大嘴反倒拿出很爽的樣子,嚼了幾下,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他繼續張嘴咬老者,老者腦門紅了一片,也不敢跟大嘴硬碰硬了,試圖把腦袋左搖右晃,躲避着。
這麼一來,老者把精力完全放在大嘴身上了。我暗道一聲好機會。
我手上沒啥傢伙事,匕首還離我太遠,甚至都在大嘴和老者腳下,不方便我撿。
我把心一橫,伸手對着耳朵上的鋼針抓去。我使勁把外拽它,這一刻我疼得眼裏全是淚。
這不是我慫,而是自己身子骨扛不住了。等把鋼針拿下來后,我幾乎都疼麻了。
我不耽誤的舉着鋼針,對着老者下半身湊過去,我也不站起來了,就用鋼針使勁戳,還專挑腳踝或膝蓋之類的敏感部位。
老者遇到我倆,也算倒大霉了。他又死扛了一會,發現一點勝算都沒有。
他放棄跟我倆搏鬥了,咬破舌尖,還突然間,對準大嘴噴了一口濃血。
大嘴視線被干擾,老者趁機掙脫開,又順着窗戶爬出去了。
這一刻,我想把老者困住,不過沒做到,老者還撿走一把匕首。我又看着空空的窗外,一時間心裏緊繃起來。
我心說這老妖精去哪了?我可不信他跳下去摔死了。
大嘴趁空抹了兩把臉,他現在的臉色很嚇人,全是血道子,但這都不是他的血,他也傷的不重。
他讓我別慌,一起靜靜品一品。
妲己一直躲在角落裏,別看沒參與打鬥,但也不是啥事不做。她比我倆靈敏,突然的,她抬起頭,提醒我們說,“那老傢伙在纜車頂上。”
我和大嘴也抬頭。在妲己話音剛落後,纜車頂上還傳來響動,似乎老者在瘋狂的砍什麼東西。
我們仨互相看了看,老者還尖着嗓子瘋笑起來,喊着說,“老子把掛子砍斷,看你們怎麼摔死的。”
我冷不丁覺得很搞笑,心說這老者腦子是不是壞了?他拿一把匕首,怎麼能砍斷纜車與鋼纜之間的掛鈎呢?
但很快的,纜車變得略微傾斜起來。我又反應過來一件事,這纜車太舊了,老者這話或許不是危言聳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