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被擒

第二十八章 被擒

我們現在的位置,是整個礦地的邊緣,離後院很近。而再放眼一看,整個礦地一片狼藉,不少地方都塌陷了,甚至塌陷處還冒出一股股的煙來。大部分照明的燈也滅了。估計是電路壞了。

大嘴忍不住念叨句,說這他娘的跟鬼子進村後有啥區別?

我實在聽不下去,心說這話的意思,我和大嘴豈不是日本鬼子了?我就反駁他,說你才多大?咋知道當年抗日的場景呢?

大嘴望着我,嘿嘿一笑。我倆拋開這話題,又聚在一起商量。

別看我倆渾身髒兮兮跟個土鱉似的,但他對這種現狀非常滿意。還指了指後院,這就要繼續下一步計劃。

我配合他。這期間也拿出手機看看,還是沒鐵軍的任何回復。

我倆默不吭聲的跑着。我打心裏琢磨一件事,一會我倆得想法爬牆進去,絕不能從後院正門硬闖。

我又望着遠處的高牆,頭疼起來。

很快我們遇到一個正要趕往前方現場的工人,他肩膀還扛着一捆繩子,也不知道他帶這繩子幹啥。但我和大嘴看的心頭一喜,這次用不着大嘴說啥,我突然有個主意。

我先竄出去幾步,又指着那工人喊了句。

他以為我倆是從現場下來的呢,還很關心的問了句,“那邊啥情況了?”

我做個噓聲的手勢,答非所問的強調。讓他站直了。

他拿出一臉搞不懂的表情,但看我這麼嚴肅,他也嚴肅起來,瞬間來了一個立正。

我湊到他身邊,盯着他脖頸,手直痒痒。但沒等我下手呢,大嘴趕過來從旁遞過一拳,奔着這工人的太陽穴去的。

這可比打脖子要狠。我聽到砰的一聲。工人身子一軟,跟爛泥一樣,癱了下來。

大嘴蹲下身,這就搶繩子。我關心這人傷勢,又探了探鼻子。

這工人沒死,不過呼吸有點不穩,應該快點送到醫院去才對。大嘴對我這做法很不滿,抱怨一聲,說你磨磨蹭蹭的,就不能快點?

我沒招了,拋開這個可憐的工人。這一刻我也有個打算,白老邪能調教大嘴,以後我得跟他說說,讓他教一教變身後的大嘴,別這麼兇殘才好。

這樣沒多久,我倆避開正門,來到左側角落的院牆下面。

這裏離正門挺遠,院牆少說四五米高,四周也是靜悄悄的。我倆順着往上看,發現牆頂上亮晶晶一片。

我暗暗心驚,因為這表明,牆頂被放了很多碎玻璃碴子,弄不好都是鑲在水泥里的。外加這牆面也滑不溜秋的,爬起來都很有難度。役叉頁亡。

我看着大嘴肩膀上的繩子,猶豫着誰打頭陣,尤其是應對牆頂的玻璃碴子。

大嘴也留意到這些了,他有另外個想法,四下轉悠一番,找到一個足球般大小的石塊。

他用繩子把石塊打了十字花的結兒,又招呼我一起把石塊拋進去。

我不解的問他,這能有啥效果?而且這石頭撐死十幾斤的重量,跟我倆身子相比,簡直輕太多了。

大嘴讓我別多問,按照他的法子試試就知道了。

我倆分兩側握住石頭,喊了一二三,又一起把它拋上去。石頭打着弧線,躍到牆裏了,而且繩子順帶嗤嗤的也都進去不少。

大嘴又帶我往回拉繩子,很快石頭又被拽回來。

我冷冷看着大嘴,大嘴倒沒泄氣,說了句,“再來。”又和我故技重施。

這次有效果了,石頭似乎卡在什麼地方了,而且卡的很緊,我倆拽了拽繩子,大嘴嘿嘿一笑,說有了。

我對大嘴這笨法子贊了一句。大嘴又當先往上爬。其實說爬也行,說成半爬半走也行。他雙腳踩着牆面。

我留意着他,最後他還用袖子,對着牆頂的玻璃碴子掃了掃,騰出個地方來。他又坐在牆上,扭頭對我擺手。

我也拽着繩子,這就往上爬。問題是,我沒爬多遠呢,大嘴一閃身先跳進去了。

我心說他急什麼?就不能等等我?另外我還是有點擔心,怕這小子邪乎勁兒上來了,別撇開我單幹去。

我不敢耽誤,又加快了爬的速度。

過了十幾秒鐘,等我眼瞅着也到牆頭時,繩子上突然出現一股力道。這力道特別大,拽着繩子嗖嗖往院牆裏去。

我冷不丁沒反應過來,一下子被繩子帶的翻過牆頭。

不少玻璃碴子都劃到我身上了,我顧不上疼不疼的,因為我又被一股下墜的力道帶着,嗖嗖往下落。

我把大嘴罵了十八遍,心說這不靠譜的東西,這不坑爹呢么?而且這麼高的距離,我摔下去很容易摔出個好歹來。

我看着越來越近的地面,急忙手刨腳蹬。

我不是貓,沒有貓那兩下子,不過也算運氣,落地時,我勉強讓雙腳先着地的。我又不得不踉蹌的往前跑了幾步,把下墜力道卸的乾淨。

但我整個人也因為驚險了一把,“摔”得有點暈乎。我喘着粗氣,抬頭四下看,想找到大嘴。

但大嘴更歪個腦袋,坐在牆角。他身邊站着兩個人。

我第一反應是一愣,等再回過味時,已經晚了。這倆人跟兔子一樣,嗖嗖往我身邊竄來。

我身子還沒恢復,外加雙拳難敵四手,被這倆人一頓拳打腳踢。這是赤裸裸的被“蹂躪”,我脖頸還挨了幾拳,最後扛不住的暈過去了。

我昏睡的時間並不長,突然地有一股水潑在我臉上,它還異常冰冷刺骨。我被弄得激靈一下醒了。

我睜開眼睛后,視覺有點模糊,只能大概的瞧到,我和大嘴背對背的都被綁在一個木樁子上,我倆還在一個瓦房裏,遠處並排站着幾個人。

我意識到不好,想站起來,不過根本掙脫不開。我又不得不用一種很憋屈的姿勢,再次坐到地上。

那些人中,有一個長得不高的男子,哼了一聲,當先走幾步,湊過來對我肩膀踢了一腳,罵了句,“都這德行了,還不老實,真夠可以的。”

我緩了這麼一會,眼睛適應了,認出這個男子是六子。

我淪為階下囚,沒法反抗,只能默默挨了這一腳。另外我看着遠處那些人,有秀氣女、老者,還有兩個壯漢。

我猜我倆還在後院。這期間秀氣女他們也在注意着我。隔了一會兒,秀氣女又說,“孫全孫警官對吧?你和大嘴是不是把蛙哥殺了?他現在失去聯繫了。”

我猜蛙哥指的是海螺屠夫。我也不笨,如果非要當英雄,在他們面承認了的話,我保准又挨一頓暴揍。

我搖搖頭,並沒說什麼。其實我這麼做也不算撒謊,海螺屠夫是自爆的,較真的說,也算自殺。

但秀氣女不信我的話,哼一聲。

六子又從角落裏拎出一桶冰水,對着大嘴,從頭到腳的澆了下去。大嘴一激靈,也悠悠轉醒。

秀氣女拿出一種怪表情,指着我倆說,“就因為你們這幾個條子,我死了好幾個不錯的手下,甚至連衛海那筆錢也折了,這賬怎麼算?”

我聽明白了,但心裏詫異連連。我還忍不住反問句,“你就是一指殘?”

秀氣女沒給我肯定的答覆,不過她這種默認,也間接告訴我答案了。

我心說不對啊,一指殘這外號,一聽就是手指有傷,甚至少一兩個指頭啥的也正常。這秀氣女雙手十指健全,怎麼可能是土匪頭子?

大嘴也聽到秀氣女的話了,他更是插話問了句,“你哪殘?腳趾頭么?”

秀氣女舉了舉左手,尤其露出無名指。它比其他手指偏瘦,而且活動一下后我發現,它有點生硬,打彎兒有點費勁。

她跟我們說,“我瞎了眼,嫁給一個薄情之人,當我懷孕三個月時,他背着我找個浪貨,我一賭氣,殺了他們、墮了胎,還把這根手指砍下來了,但現在的醫療技術真不錯,又及時接上了,恢復的還算可以吧?”

我聽愣了,隨後反應是後悔。我曾通過菜菜,跟秀氣女他們吃過飯,還握手來了。

我心說當時咋就不留個心眼,注意下她的無名指呢。不過我這就是純懊悔,因為要不是秀氣女特意說,我根本猜不到,也看不出這手指的怪異。

秀氣女不跟我們說太多這些沒用的。她走到我們身邊,繞着我們轉了兩圈。

她更加關心的,是警方這次的計劃。她也重點問我倆,這次除了我們,還有誰來了?尤其她對鐵軍和白老邪也有印象,問這倆人是不是也偷偷潛入到工地了。

我打定主意閉口不言。六子對我這樣子很不滿意,又要過來拳打腳踢。

我發現這小子做事真不公平,怎麼總可我收拾?但我又不能說讓他們打大嘴去。

我就想咬緊牙關死扛。

正當我眼睜睜看着六子腳踹過來時,我兜裏手機響了。六子一腳走偏,踹在我肩膀了。

我猜是鐵軍有消息了,我不想讓秀氣女他們看手機,但秀氣女冷笑一聲,讓六子住手,她又向我兜里摸去。

隨後她看着來電顯示,連連念叨有趣。她還接了電話,並按了免提。

鐵軍聲音出現了,他問我們,“在哪呢?我剛進來。”

我想提示鐵軍啥,六子眼疾手快,把我嘴捂住了。我只能悶悶的嗚了一聲。秀氣女想了想,甚至換做一臉獰笑,對着手機說,“紅豺,我這邊有三個人質了,警方還不想跟我談交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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