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第064章

原來,玲霏她一直心存芥蒂,居然誤會她這麼多年!

天意弄人!

每一次的撞見都讓她誤會,怪不得……

重重地坐在椅上,精神恍惚好久,玲霏是因為憎恨自己。所以才對自己腹中胎兒下毒手的嗎,原本麻木的心,遂又痛了起來。

長睫垂下,遮住眼裏的悲傷,如果可以,她真的……真的想做一個寡情冷淡,冰霜如雪的女子,無心無情無愛。

像一株隱藏在世間的小草,風雨飄搖,卻是堅不可摧,活着,是為報父母之仇,為報師傅的養育之恩。以及心中那一份眷戀......

手指攥緊着鋪在桌面上的綢布,長睫揚起,那雙冰冷的眸子中痛苦一點點地瀰漫,傾天傾地的憂傷在臉上環繞,揮之不去。

窗欞外,沉寂如死灰,一點聲音也沒有,甚至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這種死寂沉沉的氣氛,真是讓人心中壓抑。

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幫師父完成任務,才能離開?

很想瀟洒地一走了之,王府的榮華富貴,不是她的眷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燕王。不是她的良人,是她的敵人。

蛾眉微蹙,目無焦距地望着前方。

和燕王……假戲真做么?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不想泥足深陷,到時候無法挽救自己!

她對他,絕對不能有一點點愛戀,她已經出賣了自己的身子,只有心惟獨不能出賣!

一顆剔透晶瑩的白色藥丸。很是漂亮,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花謝地”,花謝地,便是代表着凋零,即是死亡。

而它的另一層寒意,則是……斷情絕愛……

食下它,只要她對任何人動情,就會有肝腸寸斷的感覺,服下解藥后,才可以免受這些痛苦,而她身上根本就沒有解藥,師兄那裏才有解藥,

這花謝地也是師兄研製出來的東西。

嘴邊劃過一抹凄涼的笑意,夢菲將白色的藥丸送入嘴中,吞下......

她是師傅的棋子,來燕王府是執行任務來着,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談情說愛,她還沒這個資格,父母之仇沒有報,哪能兒女情長。

眸中的痛一點點地收斂掉,絕情的光芒在眼底閃爍着。

害怕不受掌控的心,所以用藥物來控制,不覺苦笑,不過怎樣都好,她只想,只想早些離開。

雅軒里傳來凄涼如水的琴聲,如琴聲主人的心境一般。

纖細的雙手在琴弦上跳躍,直到血跡斑斑……一滴滴,滴落在琴弦上,妖冶的紅色。

十指連心,可是她只覺得麻木,沐雪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跑過去,握住了夢菲的雙手手腕,淚盈於眶:“王妃,你這是怎麼了?怎

么把自己的手摺騰成這樣?”十指連心,該有多痛啊,怎能這樣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夢菲抽回著自己的手,面無表情,“沒事。”淡然的說著,絲毫不在意。

沐雪的淚水吧嗒吧嗒流了出來,“王妃你是為王爺擔心是不是,你也說了也許王爺的傷勢沒這麼厲害的……”

見她掙扎着要繼續彈琴,沐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妃,奴婢去讓大夫給你上藥吧,這手指若是傷及了筋骨,以後可是沒法彈琴了!”指尖

血肉模糊,當真是慘不忍睹。

夢菲垂下眼睫,無力地嘆了嘆氣,點點頭算是允諾了。

沐雪欣喜地擦去眼淚,臨走前將古琴也抱走了......

大夫過來,給夢菲上了葯,用白布將指尖包好,並且囑咐她不能沾水。

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一動不動地靠在貴妃椅上,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漫天的血色。

如果四歲那一年,沒有遭受滅門之變,如今的她仍然可以承歡在父母膝下,疼她的爹爹,愛她的娘親,多麼溫馨和諧的家。

她騎在爹爹的脖子上,娘親喂着她吃糖葫蘆,她着客廳里東走西竄,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照理說,小時候的事情應該會全部忘記,可是她卻是刻骨銘心,越想越傷心,睫上盈着淚,卻是遲遲不肯落下,沒有讓沐雪送晚膳,天色一點點地沉下,直到黑暗將自己包圍。

屋內響着火爐內炭火燃燒的聲音。

漆黑一片的屋內,什麼也看不到。

一道鬼魅的人影從窗戶翻進,夢菲睜開眼睛,袖中五枚銀針第一時間射出!

那道鬼魅的身影凌空一翻,“篤篤篤”的輕微響聲,銀針插在床柱上,夢菲冷聲道:“誰!”

那人一掌無情地襲來,夢菲亦是回以一掌,勁風呼嘯着,兩股內力在空中衝擊着,男子身形未動,而夢菲的貴妃椅稍移了幾步。

“師父。”

夢菲一骨碌坐起身來,欣喜的心情瞬間佈滿着心房。

“嗯。”淡淡的一字,沒有什麼情感,而夢菲她早已習慣。

快步過去,半跪下來,“徒兒參見師父。”

“起來吧。”浪夢雲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點情緒。

“謝師父。”夢菲站起身來,外頭的月色映射在師父銀色的面具上,泛着陰冷的寒光。

“舞傾,你進宮的事情為師都聽說了,皇上他喜歡你?”浪夢雲壓低着聲音道。

微微一怔,旋即回答道:“是的,師父。”

浪夢雲沉思了一番,“燕王呢?”

心中一刺,夢菲如實回答着:“燕王心急沉浮較深,並沒有被徒兒的美色誘惑,不過徒兒可以確定他對徒兒是在乎的。”

黑暗中,浪夢雲眼眸一眯:“在乎……只怕不夠,為師要他對你神魂顛倒!”

夢菲眉頭一凝,冒然道:“師父,其實你我聯手殺掉雁痕天不是無望,為何要徒兒來這燕王府,我們浪費了很多的時間……”

“你也知道靈月宮的規模,全部弟子加起來只有千餘人,何以與朝廷對抗?”浪夢雲的聲音很是冰冷:“燕王能力超出你我的想像,他幾次三

番的受傷全部都是掩人耳目,他真正的武功根本就是在你我之上!”

“什麼……”夢菲瞠大了眼眸,燕王他的武功是深藏不露,比想像中更厲害?太可怕了,這個人……這個人……

“所以我們只能智取,而且為師要的是燕王和皇帝手足相殘。”浪夢雲狠狠地咬了咬牙。

夢菲心一驚,她凝着雙眉到:“師父,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要讓你這樣費盡心思?”

“你無需知道這些!”

浪夢雲的話如冷水澆了下來,夢菲一陣心寒,臉色煞白:“師父用我來製造他們之間的矛盾,是想讓我成為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沉默,僵直。

良久,

“不錯。”

毫不避諱的兩字,卻將夢菲打入了地獄,“師父你知道皇帝會傾心於我?”

“賭一賭而已,即使這條計劃無法進行,為師也會進行下一步計劃。”

倒抽了一口冷氣,從頭冷到腳,心被一點點地撕裂開來,痛得無法呼吸,直到血肉模糊......

被心愛的人這樣算計,夢菲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殘酷的一切,如果她不夠堅強,只怕早就支撐不住昏過去了!

夢菲沉默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心絞痛着……臉色是無法言喻的蒼白……師父,你何以這樣對我……

就算我卑微,可是你怎麼能這樣毫無顧忌地傷害我,也許她沒有錯怪他的資格,她只是太傻,太傻而已!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食其果而已!

他本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夢菲,然而夢菲不知道的話,計劃怕是不能在他預期的理想效果內進行,所以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在皇帝面前保持着你的冷漠。”浪夢雲似乎不曾估計夢菲的感受,逕自說著自己的安排:“還有燕王……舞傾,你

終是做不到用心去愛他嗎?”

像吃了黃連一樣,苦不堪言,夢菲微勾着嘴角:“師父你要我用心愛他,不怕我真的愛上他,壞了你的計劃嗎?”

浪夢雲沉吟半響:“你不會的,因為你是無情。”亞場低亡。

“無情……”夢菲冷笑:“可是我還是愛上了師父你不是嗎?”

浪夢雲胸有成竹的道:“你不會。”

“……”師父你從來都不了解我。

“舞兒……”

舞兒……好難得的稱呼……

可是真的掀不起心中的一絲漣漪了,她對他,失望了。

“等為師報仇雪恨后……”他沉默一會,才道:“給你一個名分,留在我的身邊……”

夢菲一下子涼到了心底……這就是她愛的男人……這就是她心甘情願出賣自己的男人……

他這是在施捨嗎?

淚,沿着臉龐滑下:“好。”

浪夢雲微一皺眉:“不要誤會玲霏什麼,她其實一直都是為你好。”他說完,身子一躍,消失在夢菲的面前。

夢菲跌坐在貴妃椅上,淚如泉湧,沒有聽清楚他最後說的是說明話,腦袋嗡嗡作響,頭痛欲裂!

第一次,她發現原來師父居然這樣的卑鄙和噁心。

做的這些,是甘之如飴,可是如果……這種付出變質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去堅持!

他竟說,給她一個名分……這是交換嗎?

名分有什麼用,她根本就不稀罕啊……

他的話,是真真正正的傷了她!

雖然曾經希望過自己的付出能得到回報,可是當他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的時候,夢菲只覺得他褻瀆了她的感情……

師父的溫暖,師父的魅力,統統都不復存在了!

他的話,已經徹底毀滅了在她心中他的形象!

他和燕王沒什麼不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使是用女人……

“呵呵呵……”哀慟的笑聲,在雅軒內回蕩着,久久不散,一室的凄涼......

此時,她還有必要這樣為師父付出嗎?何不一走了之?不,她不走,就當償還他這十三年的養育之恩,她不要欠他一分一毫!

她要和浪夢雲……兩清!

曾以為若是不死,就繼續回到師父的身邊去,可如今……哪裏才是她的歸宿,原來命運這樣的無情。

淚流幹了,心也死了,情斷了徹底斷了!

沐雪清晨來到雅軒的時候,嚇了一條,箭一般地飛奔過去,窗外的牆壁上,靠着一名無血色的女子

身上,冷得像冰。

“來人、、、快來人……”沐雪的聲音顫抖中帶着嘶啞。

發生什麼事了,如此冷的天,居然在外面坐了一夜......

那青絲上,甚至凝着一層薄霜……

一層又一層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可是她眉眼動都沒動一下,那微弱的氣息,提醒着她活着,坐在床前的初晴眼眶泛紅着,淚水泛濫,“王

妃,你何以這樣委屈自己。”教人好生心疼。

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初晴拿起柔軟的手絹,輕輕地拭去,屋能放置了四個火爐,溫度驟然高升。

可是夢菲臉上沒有一點起色,哀莫大於心死。

沐雪熬了薑湯,可是她一點也喝不下去……眾人都是一籌莫展……

一天都沒有進食,初晴寸步不離地陪着。

“晴主子,你照顧王妃一天了,晚上就讓沐雪來照顧吧。”沐雪雙目腫脹着,顯然是淚流太多的緣故。

初晴點了點頭:“明日早上我再過來。”替夢菲掖了掖被子,這才離開。

摸了摸夢菲的臉頰,卻是依然冰冷,怎麼會這樣呢,她的身子就像玄冰一樣,“王妃,你有什麼難過的事情為何不和沐雪說,要這樣折磨自己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樣子,可是不對的。”

蠟炬成灰淚始干,一根蠟燭染盡,沐雪又是換上第二根,困意襲來,倒是困了,她趴在夢菲的窗前,不知不覺睡著了。

幾乎是同時,燕王從窗內翻身進來。

他點了沐雪的睡穴,將她挪到桌上,拿過桌上尚且還是溫的米粥,快步走到床榻上,支起猛菲的身子,讓她靠在床上,喝下一口,渡到她的嘴中,如以前一樣喂着她,直到一碗粥見了底,放下碗,脫了衣服,只穿褻褲,就爬上了床……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沒想到她竟如此不愛惜自己,更該死的是,他居然會心痛……

他脫掉了她身上的衣服,赤裸相對。

她身上涼透了,手腳冰冷,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卻是不敢動,她的指尖都是傷……

雙腳夾緊着她的小腳,滾燙的胸膛在他的動作下磨蹭着她的背......姿勢何其的曖昧,引人遐想,雪背上的血色蓮花如此妖嬈,他喉頭一緊,

動了歪念。

在他的努力下,她身上終於有些暖和了……

扳過她的身子,牢牢地抱在懷裏,不斷地親吻着她的額頭,“你該死的給我醒來,不準再睡覺了。”

夢菲一動也不動,忽然,她的手抱住了他的勁腰

他渾身一僵,熱氣呵在她的臉頰上:“醒了?”

夢菲蹭了蹭,埋首在他的胸膛上,卻是沒有說話。

“本王倒成了你的暖床工具了?”他不禁失笑……

哼,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擔心一個女人呢。

夢菲依然是沒有說話,這個男人,給過自己傷害的男人,此時,卻能用他身上的溫度熨燙自己的身體,心裏很酸,很酸……

他低頭下來,“你給本王記好了,你的身體是本王的,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擅自主張去糟蹋它,不然,本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眸光熾熱:“本王要你好看。”

兩扇睫掀開的時候,燕王看到了女子迷人的眼睛,心中一動,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她的唇很冰很涼,在他的攻佔下,漸漸地溫暖起來。

喘息着放開她,惱怒自己這樣的失控,一把掀開被子,“本王走了。”

“痕天。”夢菲叫住了他,眸光閃爍着……

他一頓,背對着她,冷聲道:“何事?”嘴角卻是不斷地上揚,眼中有了笑意,他喜歡她叫他痕天……

夢菲聽着他冷冰冰的聲音,唇一撅,“沒事,你走吧。”

嘴角向下一扯,臉上一沉,如烏雲籠罩,哼了一聲,撿起衣服一一穿上,回頭一看,便看到梨花帶雨的女子,心中徒然一震,鐵石心腸的他瞬間軟化,蹙了蹙眉,硬聲道:“哭什麼?”

夢菲對他置之不理,拉高衾被蓋住了自己的臉,他粗魯地一扯,低頭,“你如此脆弱,怎能做本王的女人,只此一次,下次若是再讓本王看到你哭,本王殺了你。”

他燕王的女人,不是水做的,他不要這樣的她,他要的是堅強的她!

這番話,名為恐嚇,然而夢菲卻知意義重大,她怔怔地看着他,果真不再流淚。

他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粗糲的指腹摩擦着皮膚,感覺卻很溫暖很舒服。

“本王不追究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將來有一天,你若是肯告訴本王,本王會洗耳恭聽。”深不見底的黑眸,醞釀著深情,霸道的語氣帶着溫柔……

溫柔而又霸道……

“好好養身子,不要來醉煙樓了,若是可以,我會回來的。”

夢菲蹙着柳眉。

低頭,在她唇上重重一咬,遂,頭也不回地朝着窗戶走去……

“諸葛小主,你這是做什麼,王妃需要靜養,你可別讓卑職為難。”侍衛明玥的聲音。

燕王身形一頓,諸葛茜茜?半夜三更不睡覺,等的就是他?嘴邊勾勒出一抹譏哨的笑意。

他的皇兄……果真是好心思吶!

手下的人也不笨,只是……哼,不屑地揚眉,矯捷的身影如游龍一樣竄出了屋子,於地上幾個翻滾后,飛上城牆,那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像

展翅高飛的蒼鷹,消失得無影無蹤。

“奴家方才看到一人影往這裏而來,是怕他會傷到王妃!”

明玥的聲音很是鏗鏘:“諸葛小主,你是不相信卑職的能力嗎?”

“奴家哪敢小看明侍衛……”

“那就請諸葛小主回去吧,已經三更了!”

諸葛茜茜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聲音也不復存在了。

夢菲望着沒有一絲痕迹的窗外,耳邊回蕩起浪夢雲的話,他的武功在你我之上,即使是雙雙聯合都打不過他,他的心機居然……藏得這樣深,

這樣一個忠心護國的王爺,其功高蓋主,對當朝皇帝已經形成嚴峻的威脅,他若是不自留一手,只怕這些年也不能坐享其成吧。

他這一招,也不失為高明,然而在這麼多年的沉澱之後,皇帝還是想法設法的想除掉他,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威震天下的王爺,雖然是兄弟手足……

然而坐擁天下的誘惑……

歷來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可謂比比皆是。

江山,還是雁家的江山,只是誰也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坐在金鑾殿大堂之上的那位人究竟是誰?

然而夢菲卻是還記得那個房太師,上次在“三味絕”門前聽他們的談話,房太師……似乎想造反?

甩了甩頭,她又不是鐵血男兒,不是忠君為國的臣子,何必操心這些?更何況,這些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是天朝的人!

她的家鄉,在天朝的東邊雲雀國,才是她的家鄉,嗯,等償還了浪夢雲的人情,她就回家鄉去。

將沐雪弄上了床,夢菲也跟着躺下,可是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浪夢雲的臉,曾讓她心動的男子竟會變得如此面目可憎?他今日不說這

些,只怕將來自己……

該感謝他不是?讓她的心早早地收回來,即使現在千瘡百孔也好過以後萬箭穿心,至少現在,還有復原治癒的機會。

忘記了哪一年,對他有了依賴,懵懵懂懂地覺得他的身上……有種吸引自己的溫暖,就像爹爹一樣。

想到此,夢菲心中反而釋然了,從最初的沮喪到自我折磨,以及現在的冷靜,心,似乎也不是那麼難受的。

愛的深,傷的痛。

難道,她愛他根本不深?

愛之深,恨之切,相反的,她對浪夢雲只是失望、絕望,根本不曾恨過半分。

這些,也只是道聽途說,其實,對感情的事情,很是單純。

從天朝皇城出發,抵達邊關,要一個月的時間,雁櫻紫離去不過三日,要抵達邊關,還有好長一段日子,希望她能平安抵達吧。

櫻紫為了自己的幸福,大膽地去追求,這份勇氣,她很是欣賞,只希望到頭來的努力不是一場空!

十日裏,燕王來看過自己三次,每次都抱着自己睡上二個時辰,他才離開。

十日後,也就是燕王正大光明從江南回來的時候。

皇帝親自在城門口迎接,帶上了宮中的御醫方寫,是宮中最有聲望的一名御醫。

夢菲乘坐軟轎抵達的時候,目光不經意地觸碰上皇帝的,皇帝揚唇對她一笑,夢菲下了轎子,朝皇帝地行了禮,之後臉色淡然地站在一旁,迎接着她夫君的回歸。

江南叛亂,一切都是秘密進行,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亂黨,執掌一方,江南城險些淪陷,那裏層出不窮的亂黨,幾乎佔據整個江南,所以此次江

南之行,皇帝將一萬精兵交給燕王。

恍惚間,一輛馬車,在塵土飛揚中出現,赫然入目。

馬背上一名副將,聽說是皇帝的心腹原名侯,他快馬上前報告,此時江南叛軍一舉殲滅,一萬名精兵,死一千兩百三十五名,傷三千五十六名。

傷亡如此慘重,也難怪燕王會受傷,然而小道消息傳得更仔細,燕王在即將進入江南地區時就已經慘遭突襲,當時的他傷勢並不嚴重,叛軍剿

滅中,他亦沒受過傷,回到行館,卻無緣無故的中毒……

而且,在回來的路上,燕王再一次遇刺……

這其中原因,夢菲自然是可想而知。

當馬車靠近的時候,皇帝幾乎是第一時間衝上去的在外人看來,他是心急如焚的。

夢菲也快步跟上,當將士掀開車簾的時候,夢菲看到燕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

額上包紮着白布,滲透的血跡猶如盛開的紅色梅花,一隻手臂用木頭和繃帶纏繞夾住,胳膊顯然是斷了,還有什麼傷,她是看不到了,因着他

身上罩着一件黑衣,天氣寒冷,還赤裸着身子給你看傷不成?

她聞道了血腥味……真正的血腥味,這些傷是他自己弄的還是……根本就?

“三弟,三弟你怎麼樣了!”皇帝殷勤的道,眉糾結,那模樣,真叫一個擔心。

燕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過來,“微臣、、、微臣參見、、、、、”

“三弟免禮。”皇帝溫雅地道:“三弟你放心,天大的病,朕也會讓人醫治好你的,方寫,方寫,快,為三弟診治!”

“微臣多謝皇上的關心……”似乎說出這幾個字,都費盡了氣力。

夢菲唏噓,他裝的可真是像?

而皇帝派來的御醫,其實是想來確定燕王的傷勢的!

強手對強手,真是一部精彩絕倫的好戲,只是燕王的心思更勝一籌!

方御醫上前,先是給燕王診脈,檢查傷勢。

得出的結論是,燕王的情況非常糟糕,刀傷十餘處,唇色醬紫,是中了毒,斷臂,斷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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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前方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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